第二十八章 沉疴积弊
当牛部军再次见到山河镖局镖队的时候，洪维他们已经是风尘仆仆。
得知镖队刚从一个叫祥岐县豆村的地方回来，牛部军有些哭笑不得，从来都没听过哪家镖局走镖进村的。
洪维说起这个倒是毫不难为情，只是乡路难走，这一来一回就花了将近半个月。现在镖已经送到了，可以着手处理祠堂事务了。
牛部军心里明白，嘴上是说处理祠堂事务，但实际上在洪维离开以后，昌古府衙就安排了劳工师傅开始修建祠堂了，根本不需要洪维操心。
洪维真正想做的，还是去找各个帮派的麻烦，“邀请”他们在建成之日，亲自去祭拜。
牛部军笑了笑：“洪少侠回来的正是时候，过两天有一场宴席，到时候昌古各大帮派应该都会赴宴，到时候我先去带你认识一下？”
洪维感到好奇：“这么巧？这宴是哪家帮会摆的？”
牛部军解答道：“咱们昌古有个比较有名望的大家族王家，他们家长子和外地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订了亲。那位千金的家族准备在昌古开几个铺子，王家就帮着他们未来亲家在昌古摆了几桌，毕竟是要在咱们这做生意嘛，各个帮派都收了请柬，准备认识一下。”
能有机会一次认识大部分帮派，这让洪维恨高兴，赶紧感谢牛帮主的帮助。
然后洪维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别人牛帮主都没有主动说要留他们住宿，洪维就大大咧咧地问牛帮主他们今晚睡哪？
反正镖旗都给了，还分什么你我啊，洪维不要脸的想着。
牛部军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当洪维不拘小节了，让主管给镖队安排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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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霄会的当家张若雷和牛帮主一样，也碰上了个不要脸的。
在西北，牛安帮能做大，固然是牛老帮主那一辈人艰辛劳作的成果。
但如果没有老帮主牛本邦的军方身份和关系，牛安帮不可能成为昌古乃至西北江湖的巨头。
另一个巨头七霄会也是一样的，在西北，耕读传家的士绅家族远远没有东南地带多，那些传承多年的门阀也大多在几百年前就断了，但还是会有那么几家影响力巨大的大户人家。
七霄会曾经也只是其中一个大家族的普通产业，但自从军改户改推行以后，不少大户私奴“被迫”恢复自由，最后都入了帮会。
这使得七霄会的生意迅速壮大，各个家族也抓住了这一点，合力把七霄会给扶植起来，很快就走到了西北江湖和商界的顶端。
作为七霄会当家，张若雷虽然不需要向各个大家族卑躬屈膝，但是一定会对各位大金主客客气气，毕竟人家给钱的时候很大方。
所以张当家对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小少爷无可奈何。
“张大哥，您就来比比看嘛，您可是昌古三大高手，让我们都开开眼啊。”
一个半大孩子，缠得张若雷烦不胜烦，可偏偏还不能对他怎么样，没办法，谁叫那孩子生得好。
这位小少爷叫谢志宏，是外省随康府谢家的嫡系长孙，这次谢家要在昌古开分店，一方面是谢家长女将来要嫁到王家，在昌古开几个谢家生意就当陪嫁过去了，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也是谢家在西北的投资。
作为七霄会的首领当家，张若雷也非常希望谢家也能成为七霄会有一个的金主。
这次谢家摆宴，明面上是本地王家作为亲家在协助的，实际上是七霄会在背后操办。
张若雷这些天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可谢家小少爷还天天来找他，让张若雷和自己的护卫切磋一场。
那个护卫叫做谢天扬，外号铁齿虎，号称随康一带江湖的第一高手。
这样的大名，张若雷也曾耳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位铁齿虎。
人的名，树的影，张若雷的武功绝对不差，但他不愿意担负起这样的风险。
谢志宏看张若雷不肯出手，有些气馁，但想起昨天偶然听到的传闻，他又开口了。
“张叔叔，你要是忙，我就叫天扬哥去和那个叫赵哲的高手去比武了。我听说他和你都是昌古三大高手里的，应该也不差吧。”
跟在张若雷一旁的赵哲其实很感兴趣，他本来就是好斗的。但很可惜，从那天张若雷被谢小少爷找上门后，张若雷就三申五令，不准赵哲和那个铁齿虎动手。
张若雷三言两语就给搪塞过去，紧接着又说道：“谢公子，要不你先就在这休息，我和赵堂主还有一些事要办，就先不作陪了”。
说完，张若雷就带着赵哲向门外走去。
谢志宏很不满意，蛮横惯了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拍了拍身边的铁齿虎，示意了一下。
铁齿虎心领神会，这是小少爷昨天就和他说好的：如果那些江湖丘八不肯打，那就主动闹一场，谅这些江湖人也不敢对他谢家怎么样。
铁齿虎抄起别在腰间的短棍，猛地就冲向背对他的张若雷。
陈漫就站在门口，他看到一个男的突然冲向张大当家，马上就面对面冲过去。
张赵二人也被突然向自己冲来的陈漫吓了一跳，在陈漫和他们擦肩而过后，他们也顺着回头看。
也许是谢天扬注意力全在张若雷的背后，没有防备；也许是因为这只铁齿虎本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仅仅一个照面，陈漫就把谢天扬一拳撂倒，并将其右手反臂锁住，夺走了那支短棍。
谢志宏目瞪口呆，张若雷脸色在短时间内几次变化，大声喊道：“陈漫，你在干嘛？！”
陈漫还没反应过来，张若雷走过来对陈漫的脑袋重重一拍，“还不快给谢公子赔罪。”
很痛，这是被打的陈漫的第一感觉。
很懵，这是听到了张若雷的话后，陈漫的第二感觉。
但努力让自己乖乖做人的陈漫起身，向谢小少爷和谢天扬连连赔罪。
小少爷吃惊过后，脸色很快就臭了起来，他起身说了句“没事。”然后直接往外走，那副嘴脸相当跋扈。
谢天扬起身狠狠瞪了一眼陈漫，然后快步跟上小少爷。
屋外围了一群守在外面看的七霄会帮众，屋内陈漫低着头站在一旁，张若雷大概回过神来，但也没有给陈漫说话的机会，怒哼一声，带着赵哲离开了。
屋里一下就只剩陈漫一个人，同样是出手保护头领，这次和上一次的结果好像截然不同。
陈漫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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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客气，多吃点。”牛老爷子不停地招呼餐桌上的洪维、徐明和凌奇力多吃菜。
今天洪维走完镖回到昌古，总算让老爷子见到了他，看着洪维一表人才，身形壮实，皮肤黝黑，越看老爷子越顺眼。
“小洪啊，你们几个原来都是做什么的？我看着啊，你们是不是都从过军？”
可能是心情比较好，老爷子明明没喝酒，但言语里很反常理的没把三人当外人，甚至都没有长辈晚辈那种距离感。
洪维还没回答，徐明就搭话了：“老帮主，咱们三人里就我不是退伍军，维哥还有这位镖师，都是从军伍里退出来的。”
徐明之所以抢答，是因为担心洪维太过耿直而否认了，他是三人里唯一听说过牛老帮主喜好的。
他知道如果洪维能有个军队身份能更让老帮主青睐，事实上洪维没有真正在军营里磨练过，但洪维又的确是实打实的水军舟师和千户。
牛老爷子眼睛瞪大了，用一种难以释怀的语气说：“太可惜了，你小子看上去很不错啊，为什么当初不从军呢？”
牛部军打了个圆场：“爷爷，这不是七八年前了，早七八年，您随便问一个江湖人，十有八九上军营退下来的。现在哪还有这么年轻的退伍兵啊，您这不是找茬吗？”
洪维也赶紧替表弟说话：“老帮主，您别看我这表弟虽然没去军营里锻炼过，但他也是好男儿啊。您估计不知道，那场祸事，在我父亲镖队里唯一活下来，并且把信交给贺王殿下的镖师，就是他。”
老爷子听了以后，沉默片刻，对徐明束起大拇指夸了句：“好汉子，你们当初那支镖队都是英雄！”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了。
牛部军想把气氛再活跃回来，说了几句话，但是没什么人附和。
还是牛老爷子突然拍了一下桌板：“洪小子！这次建祠的事情，无论是在人手和物资上有什么困难，还是在后面的祭典上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来找咱们。我说了，那些镖师都是英雄，牛安帮最敬重的就是英雄，这件大事不能办砸了。”
牛部军见到爷爷拍板了，咬了咬牙，也就不再顾虑了。
“洪老弟，有些事，我就直说了。你们找我的时候我有顾虑，所以你们去送镖的时候，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你，才知道你是咱大启的远航英雄，才知道这山河镖局的名号是当家皇上赐的。私下打听这件事，我做得不敞亮，怀疑你们这件事，更是我做的不对。”
牛老帮主听了先是惊异地看了一眼洪维，又马上瞪着自己的孙子。
牛部军接着说：“现在爷爷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只要你们山河镖局需要我们，牛安帮一定帮到底。”
看着牛部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洪维也举起酒杯。
“牛大哥，牛老帮主。我也要说实话，咱们建祠办祭典，不单是要给我们的镖局长辈讨一个公道。”
洪维停顿了一下，毫不躲闪的和盯着他的牛老帮主对视起来。
“我还想正一正这江湖的风气。”
洪维把杯中酒喝完，像是壮胆：“之前的江湖，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这几年江湖越做越大，问题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那些不起眼的小毛病就会变成顽障痼疾。”
桌上的人里，有人沉思，有人不解，有人赞许
洪维继续说：“已经不能再这样了，咱们不能等着朝廷来整治我们，咱们要自己立规矩。过去一些沉疴积弊必须要改了，不愿意改的必死无疑。只有把那些发臭发烂的东西清除掉，才能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牛部军表情意外，徐明和凌奇力更是显得惊诧，只有牛老帮主笑呵呵的看着大放厥词的洪维。
“就从这次祭典开始。”
得知镖队刚从一个叫祥岐县豆村的地方回来，牛部军有些哭笑不得，从来都没听过哪家镖局走镖进村的。
洪维说起这个倒是毫不难为情，只是乡路难走，这一来一回就花了将近半个月。现在镖已经送到了，可以着手处理祠堂事务了。
牛部军心里明白，嘴上是说处理祠堂事务，但实际上在洪维离开以后，昌古府衙就安排了劳工师傅开始修建祠堂了，根本不需要洪维操心。
洪维真正想做的，还是去找各个帮派的麻烦，“邀请”他们在建成之日，亲自去祭拜。
牛部军笑了笑：“洪少侠回来的正是时候，过两天有一场宴席，到时候昌古各大帮派应该都会赴宴，到时候我先去带你认识一下？”
洪维感到好奇：“这么巧？这宴是哪家帮会摆的？”
牛部军解答道：“咱们昌古有个比较有名望的大家族王家，他们家长子和外地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订了亲。那位千金的家族准备在昌古开几个铺子，王家就帮着他们未来亲家在昌古摆了几桌，毕竟是要在咱们这做生意嘛，各个帮派都收了请柬，准备认识一下。”
能有机会一次认识大部分帮派，这让洪维恨高兴，赶紧感谢牛帮主的帮助。
然后洪维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别人牛帮主都没有主动说要留他们住宿，洪维就大大咧咧地问牛帮主他们今晚睡哪？
反正镖旗都给了，还分什么你我啊，洪维不要脸的想着。
牛部军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当洪维不拘小节了，让主管给镖队安排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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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霄会的当家张若雷和牛帮主一样，也碰上了个不要脸的。
在西北，牛安帮能做大，固然是牛老帮主那一辈人艰辛劳作的成果。
但如果没有老帮主牛本邦的军方身份和关系，牛安帮不可能成为昌古乃至西北江湖的巨头。
另一个巨头七霄会也是一样的，在西北，耕读传家的士绅家族远远没有东南地带多，那些传承多年的门阀也大多在几百年前就断了，但还是会有那么几家影响力巨大的大户人家。
七霄会曾经也只是其中一个大家族的普通产业，但自从军改户改推行以后，不少大户私奴“被迫”恢复自由，最后都入了帮会。
这使得七霄会的生意迅速壮大，各个家族也抓住了这一点，合力把七霄会给扶植起来，很快就走到了西北江湖和商界的顶端。
作为七霄会当家，张若雷虽然不需要向各个大家族卑躬屈膝，但是一定会对各位大金主客客气气，毕竟人家给钱的时候很大方。
所以张当家对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小少爷无可奈何。
“张大哥，您就来比比看嘛，您可是昌古三大高手，让我们都开开眼啊。”
一个半大孩子，缠得张若雷烦不胜烦，可偏偏还不能对他怎么样，没办法，谁叫那孩子生得好。
这位小少爷叫谢志宏，是外省随康府谢家的嫡系长孙，这次谢家要在昌古开分店，一方面是谢家长女将来要嫁到王家，在昌古开几个谢家生意就当陪嫁过去了，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也是谢家在西北的投资。
作为七霄会的首领当家，张若雷也非常希望谢家也能成为七霄会有一个的金主。
这次谢家摆宴，明面上是本地王家作为亲家在协助的，实际上是七霄会在背后操办。
张若雷这些天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可谢家小少爷还天天来找他，让张若雷和自己的护卫切磋一场。
那个护卫叫做谢天扬，外号铁齿虎，号称随康一带江湖的第一高手。
这样的大名，张若雷也曾耳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位铁齿虎。
人的名，树的影，张若雷的武功绝对不差，但他不愿意担负起这样的风险。
谢志宏看张若雷不肯出手，有些气馁，但想起昨天偶然听到的传闻，他又开口了。
“张叔叔，你要是忙，我就叫天扬哥去和那个叫赵哲的高手去比武了。我听说他和你都是昌古三大高手里的，应该也不差吧。”
跟在张若雷一旁的赵哲其实很感兴趣，他本来就是好斗的。但很可惜，从那天张若雷被谢小少爷找上门后，张若雷就三申五令，不准赵哲和那个铁齿虎动手。
张若雷三言两语就给搪塞过去，紧接着又说道：“谢公子，要不你先就在这休息，我和赵堂主还有一些事要办，就先不作陪了”。
说完，张若雷就带着赵哲向门外走去。
谢志宏很不满意，蛮横惯了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拍了拍身边的铁齿虎，示意了一下。
铁齿虎心领神会，这是小少爷昨天就和他说好的：如果那些江湖丘八不肯打，那就主动闹一场，谅这些江湖人也不敢对他谢家怎么样。
铁齿虎抄起别在腰间的短棍，猛地就冲向背对他的张若雷。
陈漫就站在门口，他看到一个男的突然冲向张大当家，马上就面对面冲过去。
张赵二人也被突然向自己冲来的陈漫吓了一跳，在陈漫和他们擦肩而过后，他们也顺着回头看。
也许是谢天扬注意力全在张若雷的背后，没有防备；也许是因为这只铁齿虎本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仅仅一个照面，陈漫就把谢天扬一拳撂倒，并将其右手反臂锁住，夺走了那支短棍。
谢志宏目瞪口呆，张若雷脸色在短时间内几次变化，大声喊道：“陈漫，你在干嘛？！”
陈漫还没反应过来，张若雷走过来对陈漫的脑袋重重一拍，“还不快给谢公子赔罪。”
很痛，这是被打的陈漫的第一感觉。
很懵，这是听到了张若雷的话后，陈漫的第二感觉。
但努力让自己乖乖做人的陈漫起身，向谢小少爷和谢天扬连连赔罪。
小少爷吃惊过后，脸色很快就臭了起来，他起身说了句“没事。”然后直接往外走，那副嘴脸相当跋扈。
谢天扬起身狠狠瞪了一眼陈漫，然后快步跟上小少爷。
屋外围了一群守在外面看的七霄会帮众，屋内陈漫低着头站在一旁，张若雷大概回过神来，但也没有给陈漫说话的机会，怒哼一声，带着赵哲离开了。
屋里一下就只剩陈漫一个人，同样是出手保护头领，这次和上一次的结果好像截然不同。
陈漫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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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客气，多吃点。”牛老爷子不停地招呼餐桌上的洪维、徐明和凌奇力多吃菜。
今天洪维走完镖回到昌古，总算让老爷子见到了他，看着洪维一表人才，身形壮实，皮肤黝黑，越看老爷子越顺眼。
“小洪啊，你们几个原来都是做什么的？我看着啊，你们是不是都从过军？”
可能是心情比较好，老爷子明明没喝酒，但言语里很反常理的没把三人当外人，甚至都没有长辈晚辈那种距离感。
洪维还没回答，徐明就搭话了：“老帮主，咱们三人里就我不是退伍军，维哥还有这位镖师，都是从军伍里退出来的。”
徐明之所以抢答，是因为担心洪维太过耿直而否认了，他是三人里唯一听说过牛老帮主喜好的。
他知道如果洪维能有个军队身份能更让老帮主青睐，事实上洪维没有真正在军营里磨练过，但洪维又的确是实打实的水军舟师和千户。
牛老爷子眼睛瞪大了，用一种难以释怀的语气说：“太可惜了，你小子看上去很不错啊，为什么当初不从军呢？”
牛部军打了个圆场：“爷爷，这不是七八年前了，早七八年，您随便问一个江湖人，十有八九上军营退下来的。现在哪还有这么年轻的退伍兵啊，您这不是找茬吗？”
洪维也赶紧替表弟说话：“老帮主，您别看我这表弟虽然没去军营里锻炼过，但他也是好男儿啊。您估计不知道，那场祸事，在我父亲镖队里唯一活下来，并且把信交给贺王殿下的镖师，就是他。”
老爷子听了以后，沉默片刻，对徐明束起大拇指夸了句：“好汉子，你们当初那支镖队都是英雄！”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了。
牛部军想把气氛再活跃回来，说了几句话，但是没什么人附和。
还是牛老爷子突然拍了一下桌板：“洪小子！这次建祠的事情，无论是在人手和物资上有什么困难，还是在后面的祭典上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来找咱们。我说了，那些镖师都是英雄，牛安帮最敬重的就是英雄，这件大事不能办砸了。”
牛部军见到爷爷拍板了，咬了咬牙，也就不再顾虑了。
“洪老弟，有些事，我就直说了。你们找我的时候我有顾虑，所以你们去送镖的时候，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你，才知道你是咱大启的远航英雄，才知道这山河镖局的名号是当家皇上赐的。私下打听这件事，我做得不敞亮，怀疑你们这件事，更是我做的不对。”
牛老帮主听了先是惊异地看了一眼洪维，又马上瞪着自己的孙子。
牛部军接着说：“现在爷爷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只要你们山河镖局需要我们，牛安帮一定帮到底。”
看着牛部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洪维也举起酒杯。
“牛大哥，牛老帮主。我也要说实话，咱们建祠办祭典，不单是要给我们的镖局长辈讨一个公道。”
洪维停顿了一下，毫不躲闪的和盯着他的牛老帮主对视起来。
“我还想正一正这江湖的风气。”
洪维把杯中酒喝完，像是壮胆：“之前的江湖，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这几年江湖越做越大，问题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那些不起眼的小毛病就会变成顽障痼疾。”
桌上的人里，有人沉思，有人不解，有人赞许
洪维继续说：“已经不能再这样了，咱们不能等着朝廷来整治我们，咱们要自己立规矩。过去一些沉疴积弊必须要改了，不愿意改的必死无疑。只有把那些发臭发烂的东西清除掉，才能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牛部军表情意外，徐明和凌奇力更是显得惊诧，只有牛老帮主笑呵呵的看着大放厥词的洪维。
“就从这次祭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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