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怪的病
消完毒，李大夫接过手术刀，开始破皮。
相比之下，李大夫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主治了，从接器械到下刀都稳、准、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手术开始，锐利的手术刀接触到褐色皮肤，缓缓刺入。
任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闪银光的刀锋。
突然，李大夫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任平生移开目光，看向李大夫，发现李大夫眉头紧皱。
奇怪了，李大夫也算是经验丰富了，没见过他做手术这幅表情啊。
任平生心里纳闷。
李大夫没有说话，继续将手术刀往皮肤里刺。
任平生明显看到他的手臂在抖，青筋都暴露出来。
这是在砍树皮吗？
任平生心里诧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主任吗？破个皮都这么费劲？
过了大概一分钟，患者肘后才终于出现一个S形切口。
李大夫长出一口气，缓缓将刀锋从皮肤中抽出。
“奇怪，表皮这么硬，皮下落空感却格外强烈，这个人好奇怪啊。”李大夫一边换器械，一边自言自语，“奇怪真是奇怪。”
手术室没人接话，众人都被李大夫弄的有点紧张。
就这这时，患者破皮处，突然喷出一股黑色的脓液。
黑色脓液顺着洞巾缓缓流淌，发出腥臭气味。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呼。
“好像坏疽的黑色脓液。”
“好臭啊！”
“快清理了！”李大夫急忙下达指示。
众人看向旁边的一助董跃进。
董跃进碰见这种突发状况已经慌了，手忙脚乱寻找纱布，胡乱往上擦。
可是越擦越多，脓液弄得到处都是。
任平生看见这种情况，立即将纱布抻开，裁剪成长条，用手拿住纱布一端，直接塞进患者破口处，同时另一端放置在托盘内。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李鸣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实话，任平生心里也很慌，但是昨天刚刚给操作加了点，心里再慌，操作的时候手也稳定无比。
放置好引流条，脓液顺着纱布引流到托盘中。
董跃进则忙手忙脚地清理剩下的脓液。
过了几秒钟，黑色脓液才彻底清除干净。
董跃进向任平生投来一个感谢的目光。
任平生冲他眨眨眼，表示回应。
“继续吧。”李大夫见脓液清理差不多了，吩咐道。
任平生用镊子夹住患者皮肤，撑开切口。
董跃进立即给李大夫递器械。
李大夫继续往深层切开，真皮、浅筋膜、深筋膜，直到暴露出肌肉。
“分离尺神经。”李大夫吩咐道。
“嗯。”董跃进回应一声，立即接过直角钳，深入切口中，寻找尺神经沟，剥离尺神经。
任平生左手帮董跃进清理渗出的血液和组织液，然后电凝止血，动作简洁高效。而另一只手稳稳持捏，撑着切口，两手分别操作，丝毫不受影响。
几次清理之后，董跃进注意到任平生那只宛若焊在镊子上的右手，无论任平生做什么操作，那只手都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功力？外科主任的手能稳成这样吗？
董跃进已经开始感叹了。
他深知如果让自己做的话，肯定不能两方兼顾。
大家都是一起上手术学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这难道就是天赋的力量吗？
另一边，李大夫也将一切看在眼里，从刚才的突发情况处理，再到现在的两手配合互不影响，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能看出任平生的天赋。
他也不禁感叹，这小子确实是个宝，可惜自己不上进啊。
众人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任平生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活动，自顾自地撑着皮肤，观察直角钳的运动。
直角钳头部小心翼翼地在切口中来回寻找。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也没结果。
任平生抬起头，看向董跃进。
此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董跃进。
董跃进额头已经冒出汗了，手也累得发抖，又过了一会儿，最后才结结巴巴说道，“老……老师，这个人好像没有桡神经……”
“什么？”李大夫严厉反问。
刚才清理黑色脓液，董跃进一系列表现已经让他有些不满，现在竟然又发表这样无知言论，这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患者肘部畸形，神经可能已经移位，你找不到就是就找不到，竟然说没有！在手术室说话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李大夫劈头盖脸地骂道。
董跃进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老……老师，我知道……我就是按平时教的在找，可确实没有啊。”
李大夫不再搭理他，伸手要了一把直角钳，开始剥离桡神经。
按理说弯曲前臂后，桡神经就会很明显的暴露出来，不应该找不到啊。
任平生心里也纳闷。
但是他也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看着李大夫的操作。
一分一秒过去，李大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已经挂上汗珠。
“这怎么可能？！”李大夫语气中带着震惊，手上飞快剥动。
任平生虽然没有上手，但也一直仔细观察，直角钳剥开的地方，确实没有桡神经。
这是什么回事？
任平生心里疑惑不已。
盯着患者黑褐色的手臂，他突然想起昨天负压救护车转运过来的诡异病人。
黑褐色的皮肤和奇长的手臂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人不会没有神经，难不成这个患者也有那种病变，只是没有到胳膊增生的程度，但神经已经扭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任平生觉得自己推理的有那么点道理。
可那到底是什么病？
他搜索完大脑里所有的知识，以及各种偏门左道的东西，都没有这种病的相关信息。
人类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夸张的增生？
除非是植物。
植物！
任平生灵光一闪。
“老师，你切开一点关节囊试试。”他脱口而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任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师，我也是猜测，您试试。”
李大夫似乎是找到了台阶，没有呵斥任平生，“不行，没找到桡神经，万一切断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怀疑这是个特殊的畸形，只需要切开一点，确定一下就行。”
李大夫狐疑地打量着任平生，可能是一系列诡异变故让他也吃不准怎么回事，或许是觉得任平生说的有几分道理，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术刀，在关节囊上轻轻划了一道。
相比之下，李大夫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主治了，从接器械到下刀都稳、准、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手术开始，锐利的手术刀接触到褐色皮肤，缓缓刺入。
任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闪银光的刀锋。
突然，李大夫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任平生移开目光，看向李大夫，发现李大夫眉头紧皱。
奇怪了，李大夫也算是经验丰富了，没见过他做手术这幅表情啊。
任平生心里纳闷。
李大夫没有说话，继续将手术刀往皮肤里刺。
任平生明显看到他的手臂在抖，青筋都暴露出来。
这是在砍树皮吗？
任平生心里诧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主任吗？破个皮都这么费劲？
过了大概一分钟，患者肘后才终于出现一个S形切口。
李大夫长出一口气，缓缓将刀锋从皮肤中抽出。
“奇怪，表皮这么硬，皮下落空感却格外强烈，这个人好奇怪啊。”李大夫一边换器械，一边自言自语，“奇怪真是奇怪。”
手术室没人接话，众人都被李大夫弄的有点紧张。
就这这时，患者破皮处，突然喷出一股黑色的脓液。
黑色脓液顺着洞巾缓缓流淌，发出腥臭气味。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呼。
“好像坏疽的黑色脓液。”
“好臭啊！”
“快清理了！”李大夫急忙下达指示。
众人看向旁边的一助董跃进。
董跃进碰见这种突发状况已经慌了，手忙脚乱寻找纱布，胡乱往上擦。
可是越擦越多，脓液弄得到处都是。
任平生看见这种情况，立即将纱布抻开，裁剪成长条，用手拿住纱布一端，直接塞进患者破口处，同时另一端放置在托盘内。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李鸣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实话，任平生心里也很慌，但是昨天刚刚给操作加了点，心里再慌，操作的时候手也稳定无比。
放置好引流条，脓液顺着纱布引流到托盘中。
董跃进则忙手忙脚地清理剩下的脓液。
过了几秒钟，黑色脓液才彻底清除干净。
董跃进向任平生投来一个感谢的目光。
任平生冲他眨眨眼，表示回应。
“继续吧。”李大夫见脓液清理差不多了，吩咐道。
任平生用镊子夹住患者皮肤，撑开切口。
董跃进立即给李大夫递器械。
李大夫继续往深层切开，真皮、浅筋膜、深筋膜，直到暴露出肌肉。
“分离尺神经。”李大夫吩咐道。
“嗯。”董跃进回应一声，立即接过直角钳，深入切口中，寻找尺神经沟，剥离尺神经。
任平生左手帮董跃进清理渗出的血液和组织液，然后电凝止血，动作简洁高效。而另一只手稳稳持捏，撑着切口，两手分别操作，丝毫不受影响。
几次清理之后，董跃进注意到任平生那只宛若焊在镊子上的右手，无论任平生做什么操作，那只手都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功力？外科主任的手能稳成这样吗？
董跃进已经开始感叹了。
他深知如果让自己做的话，肯定不能两方兼顾。
大家都是一起上手术学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这难道就是天赋的力量吗？
另一边，李大夫也将一切看在眼里，从刚才的突发情况处理，再到现在的两手配合互不影响，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能看出任平生的天赋。
他也不禁感叹，这小子确实是个宝，可惜自己不上进啊。
众人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任平生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活动，自顾自地撑着皮肤，观察直角钳的运动。
直角钳头部小心翼翼地在切口中来回寻找。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也没结果。
任平生抬起头，看向董跃进。
此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董跃进。
董跃进额头已经冒出汗了，手也累得发抖，又过了一会儿，最后才结结巴巴说道，“老……老师，这个人好像没有桡神经……”
“什么？”李大夫严厉反问。
刚才清理黑色脓液，董跃进一系列表现已经让他有些不满，现在竟然又发表这样无知言论，这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患者肘部畸形，神经可能已经移位，你找不到就是就找不到，竟然说没有！在手术室说话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李大夫劈头盖脸地骂道。
董跃进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老……老师，我知道……我就是按平时教的在找，可确实没有啊。”
李大夫不再搭理他，伸手要了一把直角钳，开始剥离桡神经。
按理说弯曲前臂后，桡神经就会很明显的暴露出来，不应该找不到啊。
任平生心里也纳闷。
但是他也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看着李大夫的操作。
一分一秒过去，李大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已经挂上汗珠。
“这怎么可能？！”李大夫语气中带着震惊，手上飞快剥动。
任平生虽然没有上手，但也一直仔细观察，直角钳剥开的地方，确实没有桡神经。
这是什么回事？
任平生心里疑惑不已。
盯着患者黑褐色的手臂，他突然想起昨天负压救护车转运过来的诡异病人。
黑褐色的皮肤和奇长的手臂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人不会没有神经，难不成这个患者也有那种病变，只是没有到胳膊增生的程度，但神经已经扭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任平生觉得自己推理的有那么点道理。
可那到底是什么病？
他搜索完大脑里所有的知识，以及各种偏门左道的东西，都没有这种病的相关信息。
人类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夸张的增生？
除非是植物。
植物！
任平生灵光一闪。
“老师，你切开一点关节囊试试。”他脱口而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任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师，我也是猜测，您试试。”
李大夫似乎是找到了台阶，没有呵斥任平生，“不行，没找到桡神经，万一切断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怀疑这是个特殊的畸形，只需要切开一点，确定一下就行。”
李大夫狐疑地打量着任平生，可能是一系列诡异变故让他也吃不准怎么回事，或许是觉得任平生说的有几分道理，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术刀，在关节囊上轻轻划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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