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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暂休养逸笙认义母,强逞能三姐挑是非

    话说逸笙突然吐血倒地,众人大惊失措,连忙扶她上床,乌瑞雪大喊道:“快去请大夫!这下如何是好!”很快,军中随医来到,诊断了片刻,乌瑞雪问道:“是何病症?”随医回道:“像是风寒,又有气血逆乱之症,还有……”“气血逆乱,什么意思?”“便是急火攻心,一时难以抵挡。”“果然,肯定是刚才一时接受不了。”乌瑞雪问道:“可有办法医治?”随医面色沉重,回道:“此病来势凶险,我也无十足把握。”苗娃央道:“求求你救救她,什么都给你!”“我只能尽力,生死还要看她自己造化。”“还请先生救命!”众人苦求不已,随医说道:“如今大水淹城,城中药铺不知还剩几何。我这里还有些麻黄汤,若她喝了能出汗,便有希望。”“好!”“还需想办法令她宽心,切不可再受刺激。”“是。”“可找人按她膻中穴缓解郁滞。我先命人煮药。”“有劳大夫!常大,你与随医一同,在旁小心伺候。”“是!”

    约莫晌午,手下突然来报:“虞俊率部下向西南方撤去,像是要回腩为!”乌瑞雪命道:“快派兵去追!”“是!”“但愿高兴能平安救回逸诗。”副将领五百人出营追赶,虞俊且战且退,迤逦去向腩为。副将便派人去腩为给高兴报信,随后回营。下午,逸笙醒来,朦胧间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按摩,睁开眼看去,只见乌母坐在自己床边,逸笙下意识用被子捂住身子,乌母停下手来。逸笙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环境陌生,问道:“白大娘,这是哪里?”乌母回道:“姑娘莫慌,这是在存马城里,大雪给你找了个安静屋子,方便你养病。”逸笙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未牌时分。”“虞俊可有动向?”“他已经撤去腩为了。”“腩为……逸诗……”逸笙又面露苦色,手不自觉捂住肚子。乌母说道:“姑娘不要多想,逸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回来。”逸笙沉默不语,乌母又说道:“若逸诗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岂不让她担心。”

    常小正在屋外,听见屋里谈话,好奇进来,见逸笙醒来,常小开心道:“姐姐你醒了!”逸笙看向常小,问道:“你再给姐姐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小走到床边,思考道:“嗯——黛微姐姐要去,乌先生不让姐姐去,用枪扣住姐姐。”“去哪里?”“去——去——,我也不知道。”“后来呢?”“后来,后来乌先生带我们跑,黛微姐姐让我和二哥坐船,三哥和乌先生坐船。有人追我们,我们把船横起来。”“谁追你们?”“不知道。”“然后呢?”“然后,船沉了,乌先生和哥哥都哭,我也哭。”“谁的船沉了?”“黛微姐姐的。还有一条追我们的船。”“两条?黛微姐姐掉水里你见了吗?”“嗯。”“是什么样的?”“就是在水里扑腾,然后就不见了。”逸笙长叹了一声,静默良久,嘟囔道:“千万活下去……一起去找师父……回峨眉……”说完又面露痛苦,屈身捂着肚子。乌母明知黛微必死了,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保重身体要紧。小儿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你逸笙姐姐说,不要让别人进来。”“好。”

    常小出了屋,乌母关好房门,逸笙问道:“大娘,您有何事?”乌母隔衣揉了揉逸笙肚子,说道:“我给你换过了,流了好多血。”逸笙瞬间满脸通红,乌母说道:“女孩不比男子,行军打仗更是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刚才问了士兵,昨晚冒着大雨你还在外面跟人打,不能这么糟践自己。”“我有分寸。”“有什么分寸,你不要不当回事,你这样整天日晒雨淋的,早晚烙下病根。”“谢大娘,我以后会注意。”“你是出家人,应该懂养生。我看你就是心善,黛微和逸诗从来都躲在屋里,就派你出来,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下终于病倒了。”“是我自愿去的,黛微不会武功,又是他们的老大,出来多了容易危险。逸诗性子也不稳住,我怕她惹事。”“你们这些孩子啊!我看着个个都喜欢,又可怜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听说你们还有个师父?”“嗯。我师父在吉州失踪了,我们要去找她。”“吉州可不近啊。等你养好病,我让大雪陪你去。”逸笙推辞道:“不用,不用。不敢劳驾。”“你比那两个乖巧,长得也俊,之前没细看,真漂亮。”“大娘过奖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若有一个像你这样的闺女,大雪不要也罢,也省的天天气我。”“我从小也没有父母,和逸诗都是被师父捡上山的,如今……师父也不知下落,若您不嫌弃,我愿认您为干娘。”乌母大喜过望,笑道:“真的?好好,我这年纪还能再得一女儿,老天不薄!闺女!”“干娘。”“好!好!”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乌母开了门,乌瑞雪众人进来,乌母说了认干女儿一事,众人都欢喜,乌瑞雪笑道:“想不到我才一会儿不在,竟多个妹妹!”逸笙还有些害羞,低头不语。乌母问道:“你们来是有什么事?”乌瑞雪回道:“听说逸笙……妹妹醒了,特意命人熬好了药送来。”常大端来药汤,乌母接着,小心服侍逸笙喝下。随医问道:“姑娘醒来有何感受?”逸笙回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丁老二说道:“姑娘着实把我们吓到了。”“腩为可有消息?”“我正要跟你说,据逃出来的人说,宋淼先占了城,丁副使的副将随后却又带兵进城,两波人不知为何打起来了,昨晚城里一片大乱。”逸笙疑惑道:“他俩为何会打起来?”“不知道,想来情况复杂,逸诗姑娘趁机逃出来也说不定。”“但愿吧。若真是如此,高兴去收复了也说不定。”乌瑞雪喜道:“确实,总之还有希望,也没那么糟糕!”突然手下来报:腩为已被逸诗姑娘收复,现正和高统领一起驻守。众人欣喜若狂,逸笙终于不再担心逸诗,问道:“茅哥他们可有消息?”“好像还在萝卜镇,与纪震纠缠。看来我的计策没起作用。”逸笙说道:“还有希望,如今黛微不在,我身体不适,一切事务还要劳烦哥哥。”乌瑞雪郑重点头答应,回道:“你安心养病,都交给我。”

    乌瑞雪积极派出了许多人马前去各处搜寻消息,又专门召集善水性的百姓渔夫,下到岷江里去寻黛微尸首;命人修理河道,排泄积水、清理淤泥,打扫城中各处,以防滋生疫病;张贴告示抚谕全城,恢复各处生产,市民得以喘息。不过奈何城中资金不足,义军所有积蓄全都弃在了腩为,因此也无力再进行更多建设。

    这边暂且不提,且说逸诗昨晚在北门抵敌,对面大军压境,他们这边只有几百残弱。看看北门将破,逸诗对部下喊道:“快去通知丁老二,就说北门破了,让黛微和乌先生赶紧撤!”“是!”另一名部下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逸诗说道:“当然也撤,再守下去就要殉城了,我可不想死。”“我们也不想死!”逸诗想了想,有了主意,对身边一位小头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三姐,我叫吉庆。”原来受刘辰等人叫姐影响,手下人慢慢也流行起管黛微、逸笙、逸诗三人叫姐,并称三人为三姐,谐音三杰。大姐黛微鲜有人敢直呼,二姐逸笙叫的人便多些,犹数三姐逸诗因为性格直爽,不爱拘小节规矩,又常与部下玩笑亲近,所以叫的人最多。“吉庆,名字还挺吉庆。这样,我告诉你仓库位置,你去打开仓库。”“我没有钥匙,还得去请示丁知县。”“请示啥,都什么时候了,用这个。”逸诗比划了几下手中的佩剑,吉庆点头明白,逸诗继续说道:“叫百姓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扔到街上,越多越好。”“扔街上?”吉庆大为不解,问道,“这都是咱们辛苦攒下来的,怎么能扔了,到时候怎么跟老大交代?”“你要先有命活,再想怎么跟她交代,还有我呢你怕什么。这样这样……”“哦!明白了!”逸诗解释了一番,吉庆终于领会,带了几人赶去库房,一路上召集到众多百姓。这人皆有贪财怕死之性,若让去抗战赴死,鲜有人愿,宁可躲在家里等死;若说去分赃取富,则大有人在,生死安危都抛之脑后。所以吉庆一呼百应,都跟随他来到仓库前。吉庆假装举刀杀来,身后跟着无数百姓,嚷嚷喊喊,两个看守的士兵瞬间吓傻,立马弃库跑掉。吉庆一刀劈开锁链,推开大门,说道:“快拿,分了这宝贝,拿不了就扔城里!也不能便宜了官府!”身后百姓早已疯狂,人人争先恐后冲进去,吉庆也拼命往外扔。不到片刻,仓库便被挤塌,大雨将金银珠宝冲散到城中各处,所有人都趴在水里,你争我抢地搜罗。

    过了数刻,逸诗身边仅剩十余人,实在坚守不住,逸诗说道:“听我命令,全部退回城中,藏到西门附近待命!”“是!”十几人各自分散逃生,轰的一声北门倒塌,宋淼领人冲进来,大骂道:“奶奶的,几个破兵耽误老子这么长时间!给我上!”部下冲进城来,逢人便杀,遇门就闯,誓要找出黛微来,从此一飞冲天。追不过三条街,士兵发现多有人抱着贵重金银逃窜,期初还以为是凑巧,直到抓住一人,审问后才得知是府库塌了。士兵个个大喜,争先恐后便开始满地找宝,早把抓捕一事忘在一边。宋淼得知后也是大惊,又觉得可惜,宋焱说道:“刚刚答应了士兵,不能食言。”宋淼下令道:“且让他们发泄今晚,先派人去收复城中各处紧要,再派人去报知丁副使。”“是!”没一会儿,探子匆忙来报:丁副使与贼首同时沉船落水,生死不明,其余贼众乘船逃去存马。宋淼又是大惊,询问了详细,叹道:“哪有什么妖怪!快去帮着寻。”“是!”

    逸诗躲在城里,见士兵到处抓人抢宝,逸诗故意露出半个身形,手拿着金块,跑进阴暗胡同,引一个士兵看见。那士兵满眼贪婪,跟着拐进胡同,逸诗早等候多时,一剑将其刺死,扒了衣服。如此几回行事,逸诗十几人皆换上官兵装束。一行人来到西门前,故意手拿着几把金银珠宝,对宋淼派来守城门的人笑道:“今晚真是来对了!不枉辛苦一场,这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守卫们满眼羡慕。吉庆说道:“可惜你们在这守城,什么也抢不着,等会儿估计就该抢完了。”守卫恨道:“明明说好的放假一天,偏分我们来守门!”另一名守卫犹豫了片刻,看向吉庆等人客气道:“兄弟,你这搜的也差不多了,也不少了,就替我们看会儿,我们拾些残渣也好。”吉庆拒绝道:“这怎么行!又不是我们的活儿,不干!”“兄弟,可怜可怜我们,大恩必不忘,我们拾了,分两成给你!”“两成?”“三成……四成!兄弟,你是个好人,通融通融!”“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能出什么事,贼寇都跑光了,头儿都淹死了。”“谁淹死了?”“你们还不知道?贼首和丁副使,两船都沉了,八成是都淹死了。”吉庆犹豫了片刻,又与其他人商量了一番,勉为其难说道“好吧,那你们快点,我们就看一会儿!”“是是!”几名守卫迫不及待就要跑,吉庆喊道:“可不要对人说,再给我们惹上事!”“一定一定,绝不说!”

    待那几名守卫走远,吉庆说道:“三姐,他刚才说老大淹死了!”逸诗反驳道:“听他胡说,黛微岂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走,出去看看!”一行人出了西门,来到江边,看见许多士兵站在岸边徘徊,无人下水捞寻。几人上前去打听,丁岚手下的兵说了刚刚经过,几人大惊不已,称谢离去。逸诗观察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有机可乘,于是说道:“不能这样回去,不如搅他一搅。”吉庆看逸诗一脸坏笑,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了,不走吗?”“想不想跟我去立功,以后也能在黛微面前逞能。”“三姐,您真相信老大还活着?”“当然,我告诉你们,你们老大可不是常人。当年从万丈悬崖上摔下来毫发不损。”“啊!”“从来不吃不喝不睡觉,百毒不侵。”“真的假的?”“骗你们干嘛。”“我确实也听到过类似传说,难道老大真是神仙?”“要知道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不信等以后你们去问,我亲自带你们去。”众人个个惊奇,逸诗说道:“一会儿咱们这样这样……”吉庆忐忑道:“这样风险太大了!既然老大还活着,不如咱们先撤,找到老大再从长计议。”“不行!逸笙都立这么多功了,我不能成个摆设,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必须向她们证明一下,到时候回去才有面子!”几人劝阻不住,只得听从逸诗安排。吉庆又回去找到刚才的士兵,问道:“宋校尉派我等前来相助,说有要事要找副将大人商议,刚才找了半天,不知他在何处。”那兵指道:“那个就是,个子最高那个!”“那么壮!不亏是能当副将之人,果然不凡。不知副将大人名讳,如何称呼?”“我们副将姓郝,名叫郝凡,称郝副将即可。”“多谢。”几人告别了士兵,逸诗安排道:“你们几个回西门,我们去见副将,按计划行事。”“是!”

    几人分头行动,逸诗带人来到副将跟前,吉庆拜道:“小的奉宋校尉钧令,特来慰问,不知丁副使可有下落?”郝凡不耐烦道:“怎么又来?还没找到。”“那就请副将军进城一叙,有要事相商!”“何事?没看我正忙着,有事明天再议!”“宋校尉原话,丁副使若真遭不幸,还请副将军节哀。水军不可一日无主,宋校尉愿申奏董大人,举荐将军继任,遂请入城商议。”“哦?我与你家校尉素无交情,何故这般殷勤?”“还请将军入城,到时便知。”郝凡心生疑惑,假装答应了吉庆等人。走到西门入口,只见几个守卫神色紧张,贼眉鼠眼乱看,眼神飘忽不定,明明看到他们,却又转过脸去,假装不见,手还紧了紧腰间的佩刀。待要过城门时,守卫刚要抽刀,郝凡一脚将其踢翻,唰地一下抽出刀架在吉庆项上,吉庆瞬间吓得倒吸凉气。

    双方在城门前对峙起来,郝凡说道:“早看你们不对劲,果然有问题!”“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实招来!”“你先放了我!”“快说!”“我说,我说!小的也是奉命办事,都是宋校尉安排的!”“宋校尉?他为何要害我?”“宋校尉说,能收复腩为全靠他,丁副使也没出什么力,正好死了,省的你们分他功劳。宋校尉怕你继承水军,所以出了这个主意,想把你引进城来杀了,这样水军无人坐镇,他可以先斩后奏吞并你们,再申奏董大人。”“屠牛小儿!如此恶毒!”郝凡大怒,挥刀就要砍了吉庆,吉庆又喊道:“别杀我!别杀我!还有!还有!”“还有什么?说!”“还有最为机密的,你放了我我才说!”“杀你也不解我恨!快说!”郝凡松开吉庆,吉庆说道:“小人说了,您千万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意从今投靠您,任凭驱使!”“少废话快说!”“其实,丁副使落水不是意外。”“啊?”“其实打从你们一来攻城,贼寇知道肯定防守不住,趁着城还未破就已经开始和宋校尉商量投降。”“什么?”“起初贼寇打算用搜刮的金银赃物换他们一条生路,宋校尉不愿,定要贼首留下,那群贼寇又不愿。这样谈了多回,最后贼寇献出了所有赃物,贼首贾黛微留下,但宋校尉答应不杀她,将其改名换姓留条生路。又特意找个别人假扮她,让她意外死于河中,这样死无对证。”郝凡大惊,醒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贾黛微在船上自报家门,果然有诈。那又为何要害丁副使?”“小的以为,一是宋校尉想独吞战功还有赃物;二是怕你们真抓住贼寇,事情败露;三是正好趁机吞并水军,壮大他势力。”郝凡气得浑身发抖,手不自觉握紧砍刀,吉庆慌忙跑远。郝凡喊道:“回来!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吉庆抬眼寻了一圈,看到逸诗,激动道,“有证据,有证据!她!她就是贼首贾黛微!”这正是撤兵先铺黄金地,回马再引水陆倾。不知吉庆说出这话来,郝凡又会作何反应,还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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