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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甄茗嫣诗怼冉刺史,乌瑞雪计换王老爷

    话说茗嫣想凑近些看,那些鲛人却全都不安起来,众人都不解,萌儿说道:“他们居然怕你。”“怕我?”茗嫣与鲛人对视了几眼,那些鲛人浑身紧绷,警惕地盯着茗嫣,茗嫣靠近一步,那些鲛人便向水底下潜一分,直到铁链拉直,下无可下。茗嫣也感到他们惶恐,不敢再向前,众人惊奇不已,渔民说道:“只有卑对尊他们才会下潜,以示臣服,怎么会对你也臣服?”“啊?我不知道。”“鲛人十分慕强,姑娘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想必因此他们敬佩你。”萌儿兴奋道:“你试试能不能让他们听话?”茗嫣问道:“怎么试?”一个渔民说道:“这样,你说‘鼓轮’。”“鼓轮?”“就是鲛语蹲下的意思。”“还是不要吧。”众人撺掇道:“试试,反正也没危险,他们都被铁链拴着。”茗嫣只得忐忑不安地走到一只雌鲛跟前,说道:“鼓轮。”那雌鲛犹豫了一下,突然猛一甩尾,众人来不及去拦,茗嫣被溅了一身水。狱卒挥起鞭子骂道:“畜生!”那雌鲛吓得一出溜钻进水里。

    萌儿连忙叫幼锦拿衣服来,茗嫣再不敢乱来,一行人仓促跑出去,狱卒不停道歉,渔民附和道:“必须杀了她给姑娘赔罪!”茗嫣笑道:“不用,只是溅了些水而已。看她如此有骨气,就饶她一命。”萌儿笑道:“对不起,咱们回去吧,别着凉了。”“嗯。”

    两人与渔民告别,上了轿,匆匆回到刺史府中。萌儿先叫幼锦服侍茗嫣沐浴更衣,薄夫人派人来问,萌儿只得自己去解释,薄夫人怪道:“哪有女孩子家去大牢的,不像话!”萌儿回道:“再也不敢了。”没一会儿茗嫣也来赔罪,薄夫人又气又心疼,也无可奈何,只得安慰了她几句,又惩罚她们今后不准出府。两人说了半天好话,终于才哄好薄夫人。回到自己屋内,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大乐,萌儿笑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真刺激。”茗嫣心想道:“这就算刺激,真羡慕你还在象牙塔里。”但嘴上还是回道:“只是以后出不去了。”“那也值,反正是咱俩,也能作伴。”

    晚饭时,冉思奇也知晓了此事,听说茗嫣被泼了一身污水,心疼不已,骂萌儿道:“她初来乍到不知险恶,你怎么也没分寸,水牢是能随意去的吗?”茗嫣解释道:“是我要去的,不怪她。”“都是我把她宠坏了,姑娘多担待。”薄夫人不喜道:“我已经说过她俩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冉思奇问道:“有没有请大夫来看?”茗嫣回道:“只是溅了些水而已,哪用大夫。”萌儿说道:“茗嫣姐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

    吃完饭,冉思奇还是不放心,亲自带着驱寒保养的补药来看视茗嫣,茗嫣受宠若惊,只得不停拜谢,请冉思奇进屋来。冉思奇说道:“最近忙于公事,怠慢了你,萌儿这孩子也不懂事。”茗嫣回道:“大人别再怪她,这次出门都是我的主意,若再怪她,我心里过意不去。”冉思奇笑道:“不提了。你可知我为什么救你进府?”茗嫣边倒茶边回道:“小人不知。”“自古鲛口捞人险于虎口救人。你不但没死,还完好如初,当真是一大奇迹。”“多赖大人救命,不然也是尸骨无存。”“你也在这住了几日,感觉我府里如何,可还满意?”“至今仍像在梦中,不敢相信。”冉思奇哈哈大笑,回道:“你不嫌弃就好。难得今晚有空,姑娘平日都有什么爱好?”茗嫣摇头道:“保命尚且艰难,哪敢有爱好。”“可会下棋?”“不会。”“弹琴?”“不会。”冉思奇皱眉道:“那诗书总会了,你昨日写的《天保》我可看了,文笔隽秀,行云流水,当真漂亮。”茗嫣心想:“莫不是要我陪他打发今晚,若是让薄夫人知道,万一再生误会。”但茗嫣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回道:“胡乱学过几天。”冉思奇果真来了兴致,笑道:“好!那咱们今晚就来个以诗会友,权当消遣,你意下如何?”茗嫣回道:“我才学鄙陋,只会背书,不会作诗。”冉思奇不以为然,说道:“只做消遣娱乐,好坏勿论,不要推辞。这样,我先写一首,你来和。”

    冉思奇有意想试试茗嫣文才,又怕难为到她,于是便决定先写一首浅显的。管家万矣端来笔砚,冉思奇随笔写道:“洞庭一缕霞,鲛口夺娇娃。天保愧才女,水牢淋落花。”写罢,万矣连连夸赞,冉思奇笑道:“姑娘见笑了。”说着将笔递与茗嫣,茗嫣心想:“好个刺史,故意取笑我被淋水。有了,我就故意写一首诉苦的,让他心生愧疚,肯定就不好再待在这了。”于是茗嫣接过笔,先假装沉思苦想,难以落笔,冉思奇见状以为她真为难,遂说道:“不需依韵,随意即可。”茗嫣心想:“写个不依韵的也好。”于是又重新构思,半晌后终于落笔,只见茗嫣写道:“谁怜桑梓远,坠梦洞庭寒。凋零三万里,和君落花篇。”冉思奇一看,心生不悦,尴尬不已。管家万矣见状说道:“姑娘这诗也是很好,只是略有些伤感。如今太平无事,还是要乐观。”茗嫣回道:“胡乱所作,见笑了。”冉思奇心想:“这是怪我调侃她了,本来只是玩笑,怎么惹她误会了。这姑娘心思太过敏感,还是不要再待,不然哪里又得罪她了。”于是对万矣使个眼神,万矣立刻领会了,说道:“大人,小人突然想起来,宋运使下午派人送来文书,放在了书房,还未请大人批复。”冉思奇怪罪道:“宋运使有文书,怎么现在才说!”“大人息怒。”茗嫣趁势说道:“大人,正事要紧。”冉思奇只得假装不舍告辞,带着下人匆匆离去,茗嫣也松了口气。

    冉思奇回到书房,叹息道:“是我疏忽了!”万矣说道:“我看她写这诗,有怪罪大人之意。”“这姑娘表面柔弱,实则要强,也罢也罢,不提她了。”万矣将宋运使的文书找到,冉思奇过目了,心生烦闷。万矣问道:“又是催收秋税一事?”“不然还有何事,只剩不到十天期限。也罢,反正是收不齐了,年年逼我也心累了。过几日就上书朝廷,干脆将我撤职,这刺史不当也罢。”“大人三思,若是大人退了,继任官员可未必有大人良心,岳州百姓可怎么办?”冉思奇郁闷良久,说道:“你明日请宋运使来,我与他再商量。”“是。”

    翌日近午,宋运使如约来到,冉思奇摆宴款待,亲自倒酒,宋运使惶恐道:“折煞卑职也,大人相请不敢不来,若有效力之处,还请吩咐。”冉思奇回道:“先喝,喝完再说。”宋运使犹豫不决,冉思奇催道:“快喝啊。”“大人有吩咐直讲。”“你先喝了。”宋运使还是犹豫不肯,冉思奇不悦道:“非要我亲自灌你。”宋运使无奈,只得喝了。冉思奇满意道:“喝了我的酒,就得给我个面子,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秋税顶多上交五千贯,外加谷两千石。若是行你明日就启程运走,若是不成你就是等到来年也难凑齐。”宋运使苦脸道:“别啊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我这样运过去也没法交差啊。”“我会上书户部,将这几个月的灾情诉说一遍,户部没准会体谅。”“那要是不体谅呢?”“不体谅责任在我,你照办即可。”宋运使劝道:“大人,您就加些赋税又如何,百姓会体谅的,何苦这样害自己。”“今年加了明年该如何?一旦开了此口,朝廷贪得无厌,加多少也不够那帮尸位素餐的人挥霍。到时候百姓不得生存,我还落得骂名。倒不如现在力争,即便不成,至少保全个清白名声。”“大人不想想夫人和萌儿姑娘?”“既是我冉家人,由不得她们选择,反正我也无子。”宋运使无奈道:“我钦佩大人为人。这样,卑职在户部也有相好之人,愿为大人去说情一番。”冉思奇听了,惊喜不已,立刻起身行礼道:“运使仁义善心,老夫拜谢。”宋运使连忙拦住,说道:“我也行过大大小小数十个州县,像大人这样的官却少见,卑职也不奢望并肩,若能助力大人一二,三生有幸。”冉思奇大喜,紧拉着宋运使的手久久不肯放松,两人畅饮多杯,相谈甚欢。

    又过了半月有余,岳州安然无事,暂不提。却说白向一行人终于走到殷州地界,询问当地人得知了北面大片州县已被刘辰为首的贼寇占领了,白向愁道:“老爷说的果然不错,叛乱还未平息,这要怎么去嘉州?”部下说道:“嘉州尚远,若是半路被贼人劫了。”又一人说道:“不如先去腩为,城里应该安全些。先找到王豪,请他去嘉州寻找。”“甄姑娘也说王豪可能会帮我们找。”“行,那就先去腩为。”

    一行人商量定了,趱程奔向腩为,路上见到许多客商,运着整车整车的货物。白向众人也是乔装客商,于是便与他们攀谈起来,问道:“大哥,我们是从岳州来的,运些货到这边来卖,你们也是吗?”“嗯。”“你们是做的什么生意,这么多货卖的完吗?”“卖不完再拉回去。”“哦。我听说前面是贼寇所占的腩为,你们不怕被抢吗?”“你不怕吗?”“实不相瞒,我们这些货不值钱。我们本来是寻亲的,卖不卖货无关紧要。”“这贼寇没那么可怕,你们到了就知道了。”白向打开包裹,拿出许多银两送给那人,陪笑道:“虽说是不怕被抢,毕竟初来乍到,还望哥哥一路关照。”那人接过银子,高兴之余又苦于无礼回送,白向问道:“哥哥是做什么生意的?”那人回道:“并非我吝啬不舍回礼,只是这车上装的都是米粮,我看你们也不是缺饭的人,不好意思相送。等到了腩为我请你们!”“腩为很缺粮吗?”“嘘,千万不要说出去。腩为不缺粮,但是贼人一直在高价收购,因此都运到那边去卖。”“朝廷不让吧。”“当然,所以才让你不要声张。不让又怎么样,朝廷只会贴告示到处抓人,但凡肯出钱也不止于此。”“贼寇舍得出钱,还不是抢的百姓的,朝廷不能那么做。”“你这话正说反,如今这腩为城里的人,过得可比别处强。”“啊?”“你没看那么多人搬到乡下,不肯住殷州城里,知道为啥不?”“为啥?”“随时准备跑呗。”

    走了两日,众人来到腩为城下,白向还有一丝心虚,那人却与门卫是老相识,说了几句好话,门卫看了白向一眼,便同意放行。进到城里,那人先带他们找了客栈安顿下来,请白向吃了顿饭,说道:“这城里我也来了多次,只要你本分不惹事,贼人不会难为你的。”白向问道:“小弟其实为寻亲而来,哥哥既来过多次,可曾听过王豪老爷?”“王豪?”那人迟疑了一番,摇头道,“没听过。是腩为人吗?”“是当初动乱逃到这里的,原籍是嘉州人。”“不知道。我帮你留意一下。”“谢哥哥!”

    当晚,城中探察向高兴禀报,高兴敏锐感到此事蹊跷,便去找乌瑞雪商量。乌瑞雪听闻后说道:“岳州来的人,找王豪?”高兴说道:“我已吩咐所有人不得告知王豪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王豪在金唾。此事蹊跷,从未听说过王豪与岳州人有来往。”“若有来往他们岂不知王豪在金唾,保险起见,先派人去问问王豪。”“已经派人去了,明天回来。”“先不要惊动他们,继续探察。”“是。”

    过了一日,探察回来禀告高兴,言说王豪并不认识这一行人。高兴又去禀告乌瑞雪,乌瑞雪说道:“八成是来者不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脆把他们先抓了,细细审问。”“先不要打草惊蛇,远客必有蹊跷,没有确切证据,不要贸然动手。”“那怎么办?”乌瑞雪想了想,说道:“保险起见,先找人试试他们身手,这样这样。”“好!”

    白向在腩为呆了两日,白天装作商户在街边摆摊,发现这城中虽不至繁华昌盛,倒也安乐和平,甚至治安远超一般的城市,完全没有沦陷受难的样子。百姓都无比信服贼寇,甚至对打败了朝廷还沾沾自豪,让白向难以理解。

    下午时分,白向正在街边摆摊,同行那人恰好有事离开了,没多久只见一群人耀武扬威来到,看了白向一眼,骂道:“这泼皮哪里来的,谁准许你在这摆摊?”白向一脸诧异,尚没搞清楚状况,那群人二话不说掀了白向摊子,骂道:“也不打听打听,没有大爷关照,谁敢在这条街营生,你好大的狗胆!”白向也不甘示弱,骂道:“我看你们才是泼皮,莫不是存心来找事?”那为首的一人五大三粗,一把抓住白向衣领,喝道:“大爷就是来找你事的!”白向怒火腾地升起,一拳打向那人左脸,直把那人打飞出去数丈远。那人气急败坏,爬起身又冲过来,狠狠一拳打向白向,白向用手挡住,但抵不住那人实在是力气巨大,还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周围人都知道内情,因此也都不来劝,两人就这样相斗多时,谁也打服不了谁。打到最后两人都没了力气,那人躺在地上呼呼大喘,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下子,叫什么名字?”“白向。”“白向?行,我准你在这摆摊了。”白向暗忖道:“这人貌似是地头蛇,没准会有用。”于是便主动拉起那人,那人笑道:“我叫费升。”白向说道:“我初来乍到,并不知晓这城中规矩,若这是你的地盘,我走就是。”费升叫道:“我说了你可以在这摆,走什么走!掀了你的摊子,改日赔你,走,喝酒去!”白向一头雾水,没想到此人性情变化如此之快,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费升强拉着进了对面酒楼。

    费升喊道:“好酒好菜快上来!”小二见是他来,也不敢得罪,连忙陪笑请进。白向先主动自罚了一杯,说道:“前几日并不知好汉在此,要不然小人也不敢僭越,还请好汉恕罪。”费升不耐烦道:“客气什么,今后就是兄弟,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哈哈!”白向笑道:“小弟初来乍到,还未落脚,敢问大哥来此多久了?”费升回道:“我本来是嘉州人,跟随黛老大来此,这城就是我帮着他们打下来的!”白向惊道:“小弟佩服,大哥果然是好汉!”“你不用怕,今后我罩着你!”“谢大哥!实不相瞒,小弟原是岳州人,来此是为寻一故人。”“什么故人?”“名叫王豪,原是嘉州人,曾在嘉州衙门对面开荣斋堂卖糕点,也是与黛老大一同来腩为的,大哥可知?”“荣斋堂的王豪?当然知道!长得又高又壮,十分厉害,还有个女儿叫王勾月,是他吧?”费升附和道:“是是!大哥认识他!”“认识是认识,只是他现在不在这了,早搬去金唾了。”“搬去金唾了?”“是啊,他女儿傍上了刘老大,早跑去认女婿了!你不知道?”“我只听说他来腩为,担心他安危,又联系不上他,才急忙从岳州跑来这里,谁知道他又去了金唾!”费升哈哈大笑,说道:“你居然担心他,就他那体格,比我都壮,刘老大都不一定打过他,你担心什么!”白向暗暗惊奇道:“王豪这么厉害吗?”于是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白向又与费升喝酒,两人东拉西扯,说了许多近期发生的大事,都与白向听闻的吻合,甚至更具体详细,因此白向对费升的话深信不疑。

    喝至傍晚,费升早已酩酊大醉,白向结了账,请人扶费升回去,自己则激动不已赶回居住客栈。随从一帮人都在屋里等候,白向小心推门进去,把今日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众人都惊喜不已。白向说道:“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就去金唾。”众人纷纷答应。

    第二日天明,众人收拾了行李,白向结清了房钱,与同行那伙人告辞,领着手下出城赶去金唾。如今腩为与金唾之间商贸往来兴盛,随处可见赶路的行商客人,白向一行人依旧扮做客商走在路上,丝毫不引人注目。走了两日,一行人进到金唾城中,也是十分顺利,这城比腩为城还要繁华兴盛,众人连连赞叹。走到街上,白向随口一问,便有路人指向府衙方向说道:“王岳丈当然住在衙门对面。”众人欣喜不已,走到城中心附近,白向先找了间客栈安置下行李,换了身衣服捯饬了一番,带着几人拿着礼品来到衙门对面。这里是一间店铺,只见牌匾上写着荣斋堂三个大字,白向心喜道:“是这里没错了!”于是登门进去,打杂迎接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白向说道:“我们有事想找王豪老爷。”打杂问道:“几位从哪里来,找我家老爷何事?”“一些私事,王豪老爷在吗?”“几位稍等,我这就去请。”

    打杂进了里屋,片刻间一个高大挺拔的壮汉从屋里出来,一同跟随的还有两三个男女,那壮汉开口问道:“你找我?”白向暗想道:“果然是体格壮硕。”于是开口笑道:“见过王老爷,在下白向,您有一故人托我给您捎封书信。”“什么故人?”“名叫甄茗嫣,您看过便知,还有一事相求。”白向将信件拿出递与那壮汉,壮汉接过打开看了,刚看了两行,惊得寒毛直竖。旁人见他表情有异,都好奇凑过来看,那壮汉立刻将信合上,王豪妻子问道:“怎么了,甄茗嫣是谁?”那壮汉止不住激动,拼命压制住自己,又跑到一边细细瞅那书信。白向心想道:“果然是关系不一般,求他找甄姑娘父亲应该稳了。”这正是不辞三月臣辛苦,迎得一朝君安书。癫狂壮士细细看,千里送信漏字无?不知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还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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