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法国技术培训期间最让人兴奋的是当年法国国庆节,我们放假7天。这7天里,该玩的,能去的,可逛的分秒必争,还到阿尔卑斯山转了一圈。

    巴黎圣母院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在那里我看见了法国的乞丐,从此改变了对法国的看法,法国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回国后看过一档综艺节目,讲的是塞纳河边护栏上木箱子是干什么的,答案是装书的,其实当时巴黎最有趣的是街道两旁,常常看到有两米左右长的圆枕头,靠在马路牙子上,这圆枕头好像是用旧织物捆绑起来的,跟整齐干净的街道很不协调,没多远就有一个,很长时间我也没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直到一天早起遛弯才明白,那是挡水用的。

    原来巴黎大街是不扫的,全部用水冲,当时法国也没那么先进,也是用人冲,先冲人行道,再冲马路,那个圆枕头就是挡水用的,让水就近流进下水道。

    巴黎游景点不累,这得益于巴黎当时的发达地铁系统,真可谓是四通八达,一个景点玩两个小时,然后坐地铁,等于休息,再到下一个景点,一点都不累。

    地铁我们买的是月票,第一次用的时候总走在我前面的小李就闹出了笑话。

    当时巴黎地铁过闸机是把票放在验票口,验票口会吃进去,闸机开人过去,这时地铁票会从另一个口跳出来,旅客随手取走就可以了。

    我们那个小李把票捏得很紧,闸机吃票的时候可能怕票吃进去拿不出来,因为是月票吗,出不来月票没有了怎么办,可闸机的吸力很大,他愣是不松手,还哎呀哎呀地喊,我赶紧推了他一下,让他赶紧松手,他这才松了手过去了,看见票从另一个口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末我们也是休息的,可能法国人怕我们寂寞,或许是为了讨好买家,常常组织一些郊游一类的活动。

    特别让人惊讶的是法方去中国开车的人员,居然大部分是曾经在辽化开车的人员,十多年过去了,又一次合作让大家感到异常兴奋,所以除了官方组织的活动外周末时间几乎都被他们占领了,他们排着班请我们到他们家做客,参观完了市里的住宅再开车到他们的郊区别墅。

    没有中国人请客的宏大场面,糕点干果式自助餐,酒很好喝,是几种酒兑出来的,喝酒法国人还是比中国人讲究一点,没有茶水,更没有热水,渴了就喝自来水。

    称奇的是尽管他们的别墅在山坡上零星散落,甚至多数没有邻居,可都通沥青路,当时也没想起来问问是市政出的钱还是自己出的钱。

    其实他们市里的住宅也是一栋一栋的,前面还有花园,按中国人的概念也应该是别墅。

    他们每家都有两台车,一辆小的工作用,一辆大的,周末用,大的一般是日本车。

    辽化是石油化工,蛋氨酸是什么化工我没太注意,但肯定和石油化工不搭界的,那为什么当初辽化开车的人这次又去蛋氨酸开车呢?

    原来辽化进口合同和天津蛋氨酸合同是法国同一家公司,罗纳•布朗克公司,是世界几大化工公司之一,它有一个部门是专门负责海外工程的安装和试车。

    那么石油化工和蛋氨酸工艺流程不一样这些工人怎么都懂呢?其实很简单,不管什么化工,都是控制温度和流量,技术参数是死的,使用的控制设备几乎是相同的,只要你能熟练使用控制设备就行,当然配备一两个对蛋氨酸装置十分熟悉的工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十年前他们在辽化开车,十年后还是他们到天沽化工厂蛋氨酸开车,因此我们有幸在法国跟他们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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