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九零年代发家致富（12）
忍住不呕，千芊装出一副好女儿的样子：“当然，您是我爸嘛。”
李成文终于被说服了，心下也决定好了，等从这里出去就和沈兰春离婚拿钱。
但是眼下是否拘留，取决于谁是闹事的主导方。为了不被拘留顺利拿到那三万块，李成文直接把所有责任甩给了李成武。
在他的描述里，他变成了一个受制于弟弟的好哥哥，被迫伤害自己的孩子。
李成武听到这话，直接就要暴起，这反而更加佐证了李成文的说法。于是李成文批评教育了一会就被放了出去，李成武则需要继续呆几天。
千芊先给了李成文一万，让对方乖乖听话跟着沈兰春去了民政局，等到完成手续，才给了对方剩下的钱。
拿到钱后，李成文也不憋着了，直接贬低起沈兰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三棍子能打出来一个屁吗？你还算个女人吗？你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吗？这么多年，你生不出儿子，我没和你我离婚你倒是和我离婚了。你不就给我点钱有什么可叽叽歪歪的！现在离婚了，我看你能找到什么下家。”
沈兰春低着头擦了擦眼角，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丈夫，他无能暴怒也不顾家，这么多年终于离开他了。有很多话，也终于可以说了。
“我是没有女人的样子，我为了你为了家操劳，在别人家妹子可以考虑打扮的时候，我要洗碗拖地打扫卫生，多兼职一份工给你钱。我没有女人样，你就有男人样吗？你无能好色，今天起，我们彻底没有关系了。”
李成文扬手就要扇沈兰春，被一旁的千芊拉住手冲着自己来了一耳光。
他有些懵了，看着千芊说不出话。就见之前对他还胆小温顺的女儿，眼神冰冷，如同恶魔低语：“爸，拿了钱就好好去享受吧，免得之后坐牢了享受不了了。”
他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问，但千芊已经带着沈兰春打了出租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成文躲开了要钱的李成武，跑到了情人那里。刚开始的时候，也担心过千芊说的话，但风平浪静了好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渐渐放松警惕。
这一天，他照例在情人床上。
不大的房间，大床离入户门极近，刚温存了会，大门就直接被人踹开。紧接着，他和情人都被按倒了。
李成文极其慌张，一瞬间脑补了各种死法，“怎么了？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来的几个人都没有回话，紧接着冰冷的触感接触到了他手上，他瞬间明白，这些都是警察。
情人穿好了衣服，和他一起蹲在地上。
“干这行多久了？”
“什么这一行，叔叔我不懂你的意思。”
“卖/干多久了？这个是常客吗？”
原来是被当成消费的了，在这几年这个事情查的可严了，被抓了不仅丢脸到极致，而且还会有最少几个月的牢狱之灾。
李成文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解释，被看管的年轻小伙子又压了下去：“干什么，老实点！”
李成文捂住被肘击的地方，艰难开口：“不是的，我们不是买卖关系，我们在谈恋爱呢。”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非法活动，你不要骗我们，有什么证据？”
“那...床头柜子里有我们去年一起去爬山的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
年轻的警察去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张合照，照片上穿着明显不是当季的衣服，款式也是去年末十分流行的款式。两个人神情亲昵，确实看起来是在谈对象。
但是照例，还是要回去录一下笔录。
一星期内二进宫，李成文整个人都有点哆哆嗦嗦了。
警察给两个人录了口供，就准备放他们走。但在刚普及的电脑上录入的女警却叫住了长官，长官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李成文的资料，面色凝重。
片刻后，李成文被拘留了，隔壁还住着他弟弟。
他被拘留的理由是重婚罪，过几天就移交给检查机关。
——————
沈兰春以前也能看出美貌，但和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比。没了糟心的老公，女儿又争气，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家里的资产也丰富，她也不着急。开始帮街坊邻居做衣服，做出来的样式完全不比南方流行的差，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千芊拿着她设计和裁剪制作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在这个主要还是注重舒适度的年代，沈兰春就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想法。她明明不了解外面的时尚界，但已经会各种各样的修饰，也会将衣服缝制地更有线条美感。
做出来的衣服往往都能扬长避短，将穿着者衬托的好看又身材良好。
其中几套袖子宽大，已经有了泡泡袖的雏形。稍加改良就能成为适合大众的成熟产品，而且制作起来难度不高，很适合大批量生产。
股市再过一两周就到收尾时间，到时候一抛售，就有巨额存款，完全可以在海市开起厂子。
“妈，你衣服做的很好看，我们开服装厂吧。”
“开厂...开厂很难的，妈之前的厂子可是国企，都倒了。”沈兰春没有什么信心，她也不想着用那笔钱钱生钱，在他心里，过段时间让千芊存到银行吃利息才是最好的。
“您之前呆的厂子有多久没出过新品了，虽然旧的产品质量很好，但光质量好是不够的。顾客需要更新颖的体验更多种的功能，同时工厂也需要更多的销售渠道和宣传手段。”
沈兰春听得蒙蒙的，好一会才理解了里面的意思。
看她神色不在迷惑，千芊接着说：“国企受制于一些规章，无法放开手脚，但私企就不同了。而且您的衣服都极具美感，也有超前的设计，就算卖到国外都能出头。这还是您没有经过学习的作品，如果您学习了，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各个都是精品，我们的厂子不会倒的。”
“真..真有那么好？”沈兰春拿起自己做的衣服，满是不可置信。
“妈，再过一周我要请假去深市，你和我一起去吧，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就这样的衣服每样不说做多了，就每种做一百件，我们拿去卖，你看看市场反响。如果反响好，我们就开厂。”
千芊的话触动了沈兰春，带出去卖看看效果再决定开不开厂子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她实在没有信心自己做的衣服能卖的有多好。
不过看着千芊带着肯定和期许的目光，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每种做一百件，一个人一周是有点多了，但是这段时间下岗的人很多。
找几个临时帮忙的人一点也不困难，而且能找到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千芊要的数量没几天就赶出来了，好久没开工的几个来帮忙的人，拿了钱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东家，这么多衣服是要拿到南方卖吗？以后咱们会开厂吗？如果开厂的话，一定要叫上我，我肯定会好好干活的。”
海市最近一段时间下岗了不少人，不少人跑到南方去寻求机遇。但更多的人不敢踏出这片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出去打拼的勇气。海市又没有新的工厂，不少下岗的家庭都生活艰难。
像这几天来给沈兰春帮忙的这个临时工，都得抢破脑袋才能得到。
看他们有开厂的可能性，为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沈兰春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千芊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让每个人都登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承诺到时候开厂的话优先考虑。
做好的衣服安排好了托运，千芊也联系了章大力在那边帮忙签收。章大力上次股市亏了一些，不敢轻易再进去，一直小心谨慎的找着赚钱的门档。看千芊主动联系她，立马就认真起来，高效地安排好了这一小批货物。
临走前，千芊还去见了梁俞清。
受到下岗冲击，海市的经济愈发不景气了起来，以往热闹的早点摊和串串摊都门可罗雀。千芊立在那里看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客人光顾。
兜里没钱，孩子们也没钱吃零食了。
梁俞清看到她来，以为她是来问给他的试卷做了没有：“试卷我还没做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前的关系早就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帮扶模式。千芊给他布置功课帮他学习，奇怪的辅导模式，但两个人从未公开谈过这件事情，只是一个默默地教一个默默的学。
千芊摇了摇头：“我不是来问这个事情的，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在学习，我看得出来你特别喜欢学习，那不如回学校吧。”
梁俞清眼里闪光一丝光，但又很快熄灭，他需要钱，在家里缠绵病榻下半身无法行动的外公需要钱。他何尝不想要学习，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一定有困难。你一个月摆摊能挣多少，我出三倍你给我学校学习。”千芊不想耽误做任务的时间，直接采取最粗暴直接的方法，用钱让梁俞清回去学习。
如果是一个特别倔脾气的人，听到这话会以为千芊在侮辱他。
但梁俞清不同，他初中毕业后就没学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养活自己和外公，自尊傲气早就只能丢一边了。
比起能救命的钱，那都不能算什么。而且对方要求他做的事情，只是回去上学。
梁俞清眼神晦暗不明，低着头开口：“为什么要我回去学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准备开一家服装公司，我家里人都靠不住，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需要一个有能力且忠于我的人。你聪明肯干，最重要的是，你够狠。”千芊看了看他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淡淡的刀疤。
刀疤异于其他皮肤，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不难看出最初的狰狞。
一开始千芊，真的以为梁俞清是原主记忆里的小可怜。直到从街坊那边听说了梁俞清的辉煌战绩，眼里的小可怜一下变成了一匹狼崽子。
他刚出学校，摆了早点摊，刚卖出几个包子，就有人来打砸，说他占了他们的位置。
一开始他客客气气的道歉，说愿意换个位置，但对方不依不饶说他耽误生意要求他赔偿。
拳打脚踢他，他都忍了，但对方要砸早点摊的时候，梁俞清他再也没有忍下去。他和领头的人扭打在了一起，他身形瘦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他一点也不肯服输。
一口咬在对方的耳朵上，对方疼的撕心裂肺鲜血直流，但梁俞清就是不肯松口，哪怕对方的刀砍到了他的手，他也不松口。
最后对方的耳朵差点掉了，缝了十几针。
梁俞清满手鲜血，满嘴也是鲜血，瞪着眼睛仿佛地狱里的恶鬼的样子深深映入了当时混的小混混。
今天的派出所格外热闹，抓了两批打架的小混混，大厅里人满为患，审讯室也没什么空间了。警察先把李成武一家带去做笔录，把千芊和李成文落在同一排等候座椅上，让他们第二批做笔录。
没了警察，李成文也不装，直接就要上手去打千芊。
千芊轻松躲开，装出一份害怕的样子：“这里是派出所，动手的话百分百进去，您要是进去了，这钱可都得便宜我叔叔了。”
李成文冷静了，警惕地观察了四周，警察都很近，只要一动手肯定会被发现。
上次直接要求离婚换钱，李成文死都不答应，让千芊只能想其他办法了。硬的不吃，或许软的会吃。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您怎么会和我叔叔一起找我要钱呢。一个人拿三万不好吗？您是我爸，如果您单独和我要钱我肯定就给了，但是您居然和叔叔和我一起要钱。您不在，叔叔经常打我，我真的不想给他。还有您之前回来好几次不都说妈妈给的钱少吗，那都是因为叔叔用掉了，妈妈实在剩的钱不多啊。婶婶和弟弟吃喝还都要好的，如果没有他们，能多不少钱。”
千芊捞起衣袖，伪造出来的青紫大片大片触目惊心。
李成文极重面子和地位，尤其是在认识的人那里。他根本没多疼女儿，但女儿在他看来也是他的所有物，自己弟弟竟然敢打，证明他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之前也没有细究过钱的事情，但此刻对弟弟的不满，让李成文仔细计算了一下，越想越亏。这弟弟这么不尊重他，不给他面子，给他钱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成文终于被说服了，心下也决定好了，等从这里出去就和沈兰春离婚拿钱。
但是眼下是否拘留，取决于谁是闹事的主导方。为了不被拘留顺利拿到那三万块，李成文直接把所有责任甩给了李成武。
在他的描述里，他变成了一个受制于弟弟的好哥哥，被迫伤害自己的孩子。
李成武听到这话，直接就要暴起，这反而更加佐证了李成文的说法。于是李成文批评教育了一会就被放了出去，李成武则需要继续呆几天。
千芊先给了李成文一万，让对方乖乖听话跟着沈兰春去了民政局，等到完成手续，才给了对方剩下的钱。
拿到钱后，李成文也不憋着了，直接贬低起沈兰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三棍子能打出来一个屁吗？你还算个女人吗？你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吗？这么多年，你生不出儿子，我没和你我离婚你倒是和我离婚了。你不就给我点钱有什么可叽叽歪歪的！现在离婚了，我看你能找到什么下家。”
沈兰春低着头擦了擦眼角，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丈夫，他无能暴怒也不顾家，这么多年终于离开他了。有很多话，也终于可以说了。
“我是没有女人的样子，我为了你为了家操劳，在别人家妹子可以考虑打扮的时候，我要洗碗拖地打扫卫生，多兼职一份工给你钱。我没有女人样，你就有男人样吗？你无能好色，今天起，我们彻底没有关系了。”
李成文扬手就要扇沈兰春，被一旁的千芊拉住手冲着自己来了一耳光。
他有些懵了，看着千芊说不出话。就见之前对他还胆小温顺的女儿，眼神冰冷，如同恶魔低语：“爸，拿了钱就好好去享受吧，免得之后坐牢了享受不了了。”
他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问，但千芊已经带着沈兰春打了出租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成文躲开了要钱的李成武，跑到了情人那里。刚开始的时候，也担心过千芊说的话，但风平浪静了好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渐渐放松警惕。
这一天，他照例在情人床上。
不大的房间，大床离入户门极近，刚温存了会，大门就直接被人踹开。紧接着，他和情人都被按倒了。
李成文极其慌张，一瞬间脑补了各种死法，“怎么了？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来的几个人都没有回话，紧接着冰冷的触感接触到了他手上，他瞬间明白，这些都是警察。
情人穿好了衣服，和他一起蹲在地上。
“干这行多久了？”
“什么这一行，叔叔我不懂你的意思。”
“卖/干多久了？这个是常客吗？”
原来是被当成消费的了，在这几年这个事情查的可严了，被抓了不仅丢脸到极致，而且还会有最少几个月的牢狱之灾。
李成文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解释，被看管的年轻小伙子又压了下去：“干什么，老实点！”
李成文捂住被肘击的地方，艰难开口：“不是的，我们不是买卖关系，我们在谈恋爱呢。”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非法活动，你不要骗我们，有什么证据？”
“那...床头柜子里有我们去年一起去爬山的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
年轻的警察去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张合照，照片上穿着明显不是当季的衣服，款式也是去年末十分流行的款式。两个人神情亲昵，确实看起来是在谈对象。
但是照例，还是要回去录一下笔录。
一星期内二进宫，李成文整个人都有点哆哆嗦嗦了。
警察给两个人录了口供，就准备放他们走。但在刚普及的电脑上录入的女警却叫住了长官，长官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李成文的资料，面色凝重。
片刻后，李成文被拘留了，隔壁还住着他弟弟。
他被拘留的理由是重婚罪，过几天就移交给检查机关。
——————
沈兰春以前也能看出美貌，但和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比。没了糟心的老公，女儿又争气，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家里的资产也丰富，她也不着急。开始帮街坊邻居做衣服，做出来的样式完全不比南方流行的差，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千芊拿着她设计和裁剪制作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在这个主要还是注重舒适度的年代，沈兰春就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想法。她明明不了解外面的时尚界，但已经会各种各样的修饰，也会将衣服缝制地更有线条美感。
做出来的衣服往往都能扬长避短，将穿着者衬托的好看又身材良好。
其中几套袖子宽大，已经有了泡泡袖的雏形。稍加改良就能成为适合大众的成熟产品，而且制作起来难度不高，很适合大批量生产。
股市再过一两周就到收尾时间，到时候一抛售，就有巨额存款，完全可以在海市开起厂子。
“妈，你衣服做的很好看，我们开服装厂吧。”
“开厂...开厂很难的，妈之前的厂子可是国企，都倒了。”沈兰春没有什么信心，她也不想着用那笔钱钱生钱，在他心里，过段时间让千芊存到银行吃利息才是最好的。
“您之前呆的厂子有多久没出过新品了，虽然旧的产品质量很好，但光质量好是不够的。顾客需要更新颖的体验更多种的功能，同时工厂也需要更多的销售渠道和宣传手段。”
沈兰春听得蒙蒙的，好一会才理解了里面的意思。
看她神色不在迷惑，千芊接着说：“国企受制于一些规章，无法放开手脚，但私企就不同了。而且您的衣服都极具美感，也有超前的设计，就算卖到国外都能出头。这还是您没有经过学习的作品，如果您学习了，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各个都是精品，我们的厂子不会倒的。”
“真..真有那么好？”沈兰春拿起自己做的衣服，满是不可置信。
“妈，再过一周我要请假去深市，你和我一起去吧，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就这样的衣服每样不说做多了，就每种做一百件，我们拿去卖，你看看市场反响。如果反响好，我们就开厂。”
千芊的话触动了沈兰春，带出去卖看看效果再决定开不开厂子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她实在没有信心自己做的衣服能卖的有多好。
不过看着千芊带着肯定和期许的目光，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每种做一百件，一个人一周是有点多了，但是这段时间下岗的人很多。
找几个临时帮忙的人一点也不困难，而且能找到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千芊要的数量没几天就赶出来了，好久没开工的几个来帮忙的人，拿了钱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东家，这么多衣服是要拿到南方卖吗？以后咱们会开厂吗？如果开厂的话，一定要叫上我，我肯定会好好干活的。”
海市最近一段时间下岗了不少人，不少人跑到南方去寻求机遇。但更多的人不敢踏出这片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出去打拼的勇气。海市又没有新的工厂，不少下岗的家庭都生活艰难。
像这几天来给沈兰春帮忙的这个临时工，都得抢破脑袋才能得到。
看他们有开厂的可能性，为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沈兰春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千芊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让每个人都登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承诺到时候开厂的话优先考虑。
做好的衣服安排好了托运，千芊也联系了章大力在那边帮忙签收。章大力上次股市亏了一些，不敢轻易再进去，一直小心谨慎的找着赚钱的门档。看千芊主动联系她，立马就认真起来，高效地安排好了这一小批货物。
临走前，千芊还去见了梁俞清。
受到下岗冲击，海市的经济愈发不景气了起来，以往热闹的早点摊和串串摊都门可罗雀。千芊立在那里看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客人光顾。
兜里没钱，孩子们也没钱吃零食了。
梁俞清看到她来，以为她是来问给他的试卷做了没有：“试卷我还没做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前的关系早就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帮扶模式。千芊给他布置功课帮他学习，奇怪的辅导模式，但两个人从未公开谈过这件事情，只是一个默默地教一个默默的学。
千芊摇了摇头：“我不是来问这个事情的，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在学习，我看得出来你特别喜欢学习，那不如回学校吧。”
梁俞清眼里闪光一丝光，但又很快熄灭，他需要钱，在家里缠绵病榻下半身无法行动的外公需要钱。他何尝不想要学习，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一定有困难。你一个月摆摊能挣多少，我出三倍你给我学校学习。”千芊不想耽误做任务的时间，直接采取最粗暴直接的方法，用钱让梁俞清回去学习。
如果是一个特别倔脾气的人，听到这话会以为千芊在侮辱他。
但梁俞清不同，他初中毕业后就没学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养活自己和外公，自尊傲气早就只能丢一边了。
比起能救命的钱，那都不能算什么。而且对方要求他做的事情，只是回去上学。
梁俞清眼神晦暗不明，低着头开口：“为什么要我回去学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准备开一家服装公司，我家里人都靠不住，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需要一个有能力且忠于我的人。你聪明肯干，最重要的是，你够狠。”千芊看了看他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淡淡的刀疤。
刀疤异于其他皮肤，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不难看出最初的狰狞。
一开始千芊，真的以为梁俞清是原主记忆里的小可怜。直到从街坊那边听说了梁俞清的辉煌战绩，眼里的小可怜一下变成了一匹狼崽子。
他刚出学校，摆了早点摊，刚卖出几个包子，就有人来打砸，说他占了他们的位置。
一开始他客客气气的道歉，说愿意换个位置，但对方不依不饶说他耽误生意要求他赔偿。
拳打脚踢他，他都忍了，但对方要砸早点摊的时候，梁俞清他再也没有忍下去。他和领头的人扭打在了一起，他身形瘦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他一点也不肯服输。
一口咬在对方的耳朵上，对方疼的撕心裂肺鲜血直流，但梁俞清就是不肯松口，哪怕对方的刀砍到了他的手，他也不松口。
最后对方的耳朵差点掉了，缝了十几针。
梁俞清满手鲜血，满嘴也是鲜血，瞪着眼睛仿佛地狱里的恶鬼的样子深深映入了当时混的小混混。
今天的派出所格外热闹，抓了两批打架的小混混，大厅里人满为患，审讯室也没什么空间了。警察先把李成武一家带去做笔录，把千芊和李成文落在同一排等候座椅上，让他们第二批做笔录。
没了警察，李成文也不装，直接就要上手去打千芊。
千芊轻松躲开，装出一份害怕的样子：“这里是派出所，动手的话百分百进去，您要是进去了，这钱可都得便宜我叔叔了。”
李成文冷静了，警惕地观察了四周，警察都很近，只要一动手肯定会被发现。
上次直接要求离婚换钱，李成文死都不答应，让千芊只能想其他办法了。硬的不吃，或许软的会吃。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您怎么会和我叔叔一起找我要钱呢。一个人拿三万不好吗？您是我爸，如果您单独和我要钱我肯定就给了，但是您居然和叔叔和我一起要钱。您不在，叔叔经常打我，我真的不想给他。还有您之前回来好几次不都说妈妈给的钱少吗，那都是因为叔叔用掉了，妈妈实在剩的钱不多啊。婶婶和弟弟吃喝还都要好的，如果没有他们，能多不少钱。”
千芊捞起衣袖，伪造出来的青紫大片大片触目惊心。
李成文极重面子和地位，尤其是在认识的人那里。他根本没多疼女儿，但女儿在他看来也是他的所有物，自己弟弟竟然敢打，证明他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之前也没有细究过钱的事情，但此刻对弟弟的不满，让李成文仔细计算了一下，越想越亏。这弟弟这么不尊重他，不给他面子，给他钱一点好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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