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贫道见过李大人
张泽也没和几个差人多废话，很光棍的伸手让捕快带上镣铐，配合的让人有些意外。
那为首的魏捕头也被张泽的反应噎了一下，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喝骂和已经作势要打的动作都被憋了回去，只能闷闷的说道，“我在此地等仵作前来验尸，其余人将人犯押回衙门。”
身边的一位捕快有些疑惑正想发问，为何不是先调查一番再做决定，况且这道人虽然举止奇怪疑点颇多，但是也不像是凶手。
魏捕头确是不理，只是催促他们赶紧押解着张泽回衙门。
这魏捕头有些蹊跷啊，张泽心里想到。又想到刚才楠楠姑娘突然消失，他的心里像是又根针把着一件件碎片一样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路途自是无言，进了城走到衙门口时正看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和一个捕快说着什么。
路边的树荫下，一位公子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唉声叹气，身边几个家丁仆役跑前跑后的递茶摇扇，一边还有个捕快在说着宽慰的好话。
躺椅上那人正是被张泽摆了一道的刘公子。
镣铐的哗啦声惊动的树下的几人，刘公子抬眼望去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没到一天这可恶的道士就被抓了回来。
仇人相见甚是眼红，刘公子立刻头也不晕腰也不酸了，中气十足的跳起来骂道，“就是这厮给本公子下毒还骗了本公子一百两银子！”
这时几个从衙门内走出正准备去逮人的捕快也愣在原地，看着那被同僚押解回来的道士面面相觑。
“这...你们不是和魏捕头一起去李家村了查妖邪作祟之案了吗？怎么绑回来一个道士。”
“魏捕头说此人与妖邪有莫大关系，怎么你们也要抓此人？”，一个捕快疑惑道。
另外几个捕快点头。
“哎，没想到两个案子这么简单就一起结了，今晚散值了怎么说？是去勾栏喝酒？还是去勾栏喝酒？兄弟几个刚收了那姓刘的好处，今天我们请。”，一个捕快和同僚小声说道。
三元县府衙内，知县王大人正在內厅愁眉不展。王知县现在是真的后悔没有被外派出去而是留在了天子脚下，天子身前无小事也无大事，可是不管是什么事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县官能承担的起的事。
他宦场沉浮多年早就没了当年登科及第时的锐气和傲然，而且他也是时运不济在着三元县一坐就是十年有余不见升迁，期间想疏通疏通关系还险些因官场倾轧被连坐入狱，事到如今他已经绝了升官的念想，只求能得一善终告老还乡。处事更加的谨小慎微，力求毫无纰漏。
可就在前天，上面来了位大人要求他配合查案，两天过去却是一无所获，那位大人已是不悦。今天那城里的刘公子又叫着破锣嗓子让他逮人。说是让他去抓一道士，然而那道士早就跑出城去不知所踪又从何找起，都是一堆破事。
那位大人来自那个杀神一般的衙门，要是办事不力怠慢了那人引起他不悦，保不齐哪天自己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罪过浪荡入狱。至于那个姓刘的，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朝为官，官至户部侍郎，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
坐在下首喝茶的主簿看着愁眉不展的知县宽慰道，“大人其实不用理会那姓刘的纨绔，他刘家虽然和户部侍郎有些关系，可不过也只是远房亲戚。大人应了以后派手底下的人随便搜查几日便是，抓不到人，他刘家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去寻到户部刘侍郎那里。当下紧要之事，是那庄案子，毕竟是'那里'要办的案子。”
“本官所愁正是此事，也不知魏捕头那里否已经有了进展。”，王知县拿起茶杯又放在桌上，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喝茶。
正当主簿还想继续宽慰王知县几句时，厅外差人来报，“大人，人犯已经缉拿归案。”
知县闻言大喜，不过随即有冷静下来，他沉声问道，“哪件案子的人犯？”
差人面露古怪之色，“两件案子的人犯都抓到了。”
“哦？两人都抓到了？”王知县追问道。
“一人。”差人应道。
王知县以为这厮在拿他寻着开心，正愈发火，那差人赶忙辩解道，“确是如此，并非卑职戏耍大人，刚刚魏捕头押解回一名道士说是李家村命案嫌犯，回到衙门口时那刘公子指认说骗他钱财给他下毒的也是那道士。”
王知县和主簿对视一眼皆是错愕之色，这天下真有这般奇巧之事？
一盏茶的功夫，王知县已经坐于堂上，三班衙役两厢伺立，堂下站着张泽跪着一个刘府家丁。
按理说民见官是要跪拜的，可是当今圣上特许修道之人除非大奸大恶，否则公堂之上可不用跪拜，至于那刘公子则假已身体虚弱为由在堂外躺着只让一个家丁上来跪着。
王知府沉吟片刻后决定先审刘公子被骗一案，另一件案子关系甚大他无法自己定夺，还要请示那位大人，他已派主簿去寻那位。
“这位道长，刘公子状告之事是否属实？”，王知县问道。
“自然是一派胡言。”，张泽躬身行了个道礼。
王知县：“这家丁说你下毒打了他家公子以后，他家公子倒地不起险些丧命，围观百姓也说确有其事，你可有何辩解？”
张泽闻言环顾四周看衙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百姓后才轻咳一声接而大声说道。
“贫道并未下毒殴打刘公子，刘公子之所以当街晕厥只不过是因为他肾虚罢了。”
声音很大，街上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围观的人又多了一倍，公堂门口装病躺在担架上的刘公子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一时间他只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想跳起来教训一下这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愚民，可是又想起来自己正在装病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你这道士，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把你关进打牢，本公子要进去亲自拷打你。刘公子火从心头起，恶狠狠的心里暗骂。
堂内，张泽不等那家丁反驳又接着朗声道，“此事大人只需去城中寻一郎中来为刘公子把脉便知贫道所言非虚。至于殴打刘公子更是无从谈起，贫道虽是道门中人但是没有传承不通修行怎能出手重伤他人？下毒更是在污人清白，修道之人只修功德，当时贫道只是看出刘公子肾虚阴亏怕他英年早逝给他用几味草药疏通了下经络罢了。”
说完从袖口里掏出几味草药和一个瓷瓶递给身边的差人，“是否为毒药交给仵作或药房郎中一验便知。”
衙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今日过后他刘公子肾虚的美名怕不是要名满三元县。这厮平时就经常仗势欺人，百姓自然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有这等‘美名’不替他刘公子传扬出去就太可惜了。
“那家丁说你骗了他家公子一百两银子，可有此事？”。王知县问。
“贫道确是拿了他的银子，不过那是刘公子亲手交给我的，说是为城外李家村修筑水渠，贫道只拿了十量其余都已退回，当时场面混乱，银票是否遗失贫道不知，水渠一事大人寻李家村族老和围观百姓也是一问便知。”
不等王知县发问，堂外就有百姓的声音道，“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这位道长所说句句属实。”
紧接着就是一片百姓的附和谈论之声好像他们都是当时亲眼所见一般。
那家丁眼看形式不对开始趴在地上又哭又嚎，以头抢地，又是发誓又是哭诉说那道人妖言惑众，求王知县把那道人先重打几十大板再继续问询。堂外，其他家丁哭哭唧唧好似报丧一般，姓刘的时不时还喊一声让他大伯户部刘侍郎为侄儿做主。
王知县一听只觉得头大如斗，那道人说言确实有理有据，人证物证也是齐全，可是他又和另一家件案子有关，就算不怕刘家也不好放了他。正当他打算先把姓刘的那破事放在一边问询李家村的案子时，他忽然愣了一下，耳边有人传音。
“让那姓刘的和那家丁滚远点，本官听着恼人，至于那道士，押解到后堂来，本官亲自问他。”
如此闻言王知县不再犹豫厉声说道，“来人啊，把这道人先收押下去，此案疑点颇多容后再审。这贱奴扰乱公堂，重打三十大板，退堂。”
王知县离开了大堂，堂中只留下那一脸错愕的家丁，和举着杀威棒满脸幸灾乐祸的衙役。
大人说重打那就肯定得重打，刚才这厮一顿哭闹，他们也觉得听的烦闷就像有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一样。
手起棍落，堂中只剩家丁的哭喊求饶声，过一会哭喊声也没有了。
张泽没有被带到县衙打牢，而是被解开枷锁带去了后堂。
刚进后堂张泽就看到上首主位上坐在一位公子。
公子身穿飞鱼，黑色锦袍胸前绣三足金乌暗纹，头戴翼善冠，腰束七宝带，足瞪踏云靴，唇红齿白，双目灼灼有神，柳眉如刀。
张泽微笑颔首道，“贫道见过李大人。”
他心里则腹诽道，楠楠姑娘这穿男装的样子可是比女装漂亮多了，可能这就是胸有太平的女子的气度吧。
这话当然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怕不是直接当着知县的面被一鞭子绑起来送进大牢。
坐在上首的李楠溪没了她穿常服时的古灵精怪，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她抿了一口茶后说道，“王大人可以下去了，本官交代的事情务必办好，至于此人本官亲自审问。”
站在一边和小鸡仔一样的王知县立刻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溜出了后堂不见踪影，堂中只剩下张泽和李楠溪两人。
张泽间王知县走了就自来熟的向客位走去，还想给自己倒一杯茶。
李楠溪轻咳了一声故意冷着一张脸，“回去站着，本官让你坐了吗？还有就是本官有事问你，你都给本官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张泽刚想耍贱说，楠楠姑娘我们也挺熟的了这么见外干嘛。不过瞄了眼一脸公事公办的李楠溪他就收敛了性子，眼观鼻，鼻观心沉声道，“李大人请讲，贫道知无不言。”
“你觉得李家村的案子和谢府以及前一旬前那些女子的死亡可有干系，还有你为何觉得李家村的案子是人所为。”，李楠溪问道。
张泽却反问道，“不等另一位大人吗？”
李楠溪：“你怎知本官还有同僚？”
“猜的，猜的，李大人看样子这几日每天都为了查案在外奔波，却不去谢府，那谢府之事必然是另一位大人在调查。”张泽拱手后又问，“贫道可以坐一会吗，带着镣铐走了一路贫道实在有些疲累，要是因为精神不济漏了些什么可是误了大事。”
李楠溪叹了口气，然后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快说。张泽乐呵呵的坐到客位给自己和李楠溪倒了杯茶。
那为首的魏捕头也被张泽的反应噎了一下，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喝骂和已经作势要打的动作都被憋了回去，只能闷闷的说道，“我在此地等仵作前来验尸，其余人将人犯押回衙门。”
身边的一位捕快有些疑惑正想发问，为何不是先调查一番再做决定，况且这道人虽然举止奇怪疑点颇多，但是也不像是凶手。
魏捕头确是不理，只是催促他们赶紧押解着张泽回衙门。
这魏捕头有些蹊跷啊，张泽心里想到。又想到刚才楠楠姑娘突然消失，他的心里像是又根针把着一件件碎片一样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路途自是无言，进了城走到衙门口时正看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和一个捕快说着什么。
路边的树荫下，一位公子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唉声叹气，身边几个家丁仆役跑前跑后的递茶摇扇，一边还有个捕快在说着宽慰的好话。
躺椅上那人正是被张泽摆了一道的刘公子。
镣铐的哗啦声惊动的树下的几人，刘公子抬眼望去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没到一天这可恶的道士就被抓了回来。
仇人相见甚是眼红，刘公子立刻头也不晕腰也不酸了，中气十足的跳起来骂道，“就是这厮给本公子下毒还骗了本公子一百两银子！”
这时几个从衙门内走出正准备去逮人的捕快也愣在原地，看着那被同僚押解回来的道士面面相觑。
“这...你们不是和魏捕头一起去李家村了查妖邪作祟之案了吗？怎么绑回来一个道士。”
“魏捕头说此人与妖邪有莫大关系，怎么你们也要抓此人？”，一个捕快疑惑道。
另外几个捕快点头。
“哎，没想到两个案子这么简单就一起结了，今晚散值了怎么说？是去勾栏喝酒？还是去勾栏喝酒？兄弟几个刚收了那姓刘的好处，今天我们请。”，一个捕快和同僚小声说道。
三元县府衙内，知县王大人正在內厅愁眉不展。王知县现在是真的后悔没有被外派出去而是留在了天子脚下，天子身前无小事也无大事，可是不管是什么事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县官能承担的起的事。
他宦场沉浮多年早就没了当年登科及第时的锐气和傲然，而且他也是时运不济在着三元县一坐就是十年有余不见升迁，期间想疏通疏通关系还险些因官场倾轧被连坐入狱，事到如今他已经绝了升官的念想，只求能得一善终告老还乡。处事更加的谨小慎微，力求毫无纰漏。
可就在前天，上面来了位大人要求他配合查案，两天过去却是一无所获，那位大人已是不悦。今天那城里的刘公子又叫着破锣嗓子让他逮人。说是让他去抓一道士，然而那道士早就跑出城去不知所踪又从何找起，都是一堆破事。
那位大人来自那个杀神一般的衙门，要是办事不力怠慢了那人引起他不悦，保不齐哪天自己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罪过浪荡入狱。至于那个姓刘的，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朝为官，官至户部侍郎，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
坐在下首喝茶的主簿看着愁眉不展的知县宽慰道，“大人其实不用理会那姓刘的纨绔，他刘家虽然和户部侍郎有些关系，可不过也只是远房亲戚。大人应了以后派手底下的人随便搜查几日便是，抓不到人，他刘家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去寻到户部刘侍郎那里。当下紧要之事，是那庄案子，毕竟是'那里'要办的案子。”
“本官所愁正是此事，也不知魏捕头那里否已经有了进展。”，王知县拿起茶杯又放在桌上，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喝茶。
正当主簿还想继续宽慰王知县几句时，厅外差人来报，“大人，人犯已经缉拿归案。”
知县闻言大喜，不过随即有冷静下来，他沉声问道，“哪件案子的人犯？”
差人面露古怪之色，“两件案子的人犯都抓到了。”
“哦？两人都抓到了？”王知县追问道。
“一人。”差人应道。
王知县以为这厮在拿他寻着开心，正愈发火，那差人赶忙辩解道，“确是如此，并非卑职戏耍大人，刚刚魏捕头押解回一名道士说是李家村命案嫌犯，回到衙门口时那刘公子指认说骗他钱财给他下毒的也是那道士。”
王知县和主簿对视一眼皆是错愕之色，这天下真有这般奇巧之事？
一盏茶的功夫，王知县已经坐于堂上，三班衙役两厢伺立，堂下站着张泽跪着一个刘府家丁。
按理说民见官是要跪拜的，可是当今圣上特许修道之人除非大奸大恶，否则公堂之上可不用跪拜，至于那刘公子则假已身体虚弱为由在堂外躺着只让一个家丁上来跪着。
王知府沉吟片刻后决定先审刘公子被骗一案，另一件案子关系甚大他无法自己定夺，还要请示那位大人，他已派主簿去寻那位。
“这位道长，刘公子状告之事是否属实？”，王知县问道。
“自然是一派胡言。”，张泽躬身行了个道礼。
王知县：“这家丁说你下毒打了他家公子以后，他家公子倒地不起险些丧命，围观百姓也说确有其事，你可有何辩解？”
张泽闻言环顾四周看衙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百姓后才轻咳一声接而大声说道。
“贫道并未下毒殴打刘公子，刘公子之所以当街晕厥只不过是因为他肾虚罢了。”
声音很大，街上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围观的人又多了一倍，公堂门口装病躺在担架上的刘公子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一时间他只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想跳起来教训一下这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愚民，可是又想起来自己正在装病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你这道士，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把你关进打牢，本公子要进去亲自拷打你。刘公子火从心头起，恶狠狠的心里暗骂。
堂内，张泽不等那家丁反驳又接着朗声道，“此事大人只需去城中寻一郎中来为刘公子把脉便知贫道所言非虚。至于殴打刘公子更是无从谈起，贫道虽是道门中人但是没有传承不通修行怎能出手重伤他人？下毒更是在污人清白，修道之人只修功德，当时贫道只是看出刘公子肾虚阴亏怕他英年早逝给他用几味草药疏通了下经络罢了。”
说完从袖口里掏出几味草药和一个瓷瓶递给身边的差人，“是否为毒药交给仵作或药房郎中一验便知。”
衙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今日过后他刘公子肾虚的美名怕不是要名满三元县。这厮平时就经常仗势欺人，百姓自然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有这等‘美名’不替他刘公子传扬出去就太可惜了。
“那家丁说你骗了他家公子一百两银子，可有此事？”。王知县问。
“贫道确是拿了他的银子，不过那是刘公子亲手交给我的，说是为城外李家村修筑水渠，贫道只拿了十量其余都已退回，当时场面混乱，银票是否遗失贫道不知，水渠一事大人寻李家村族老和围观百姓也是一问便知。”
不等王知县发问，堂外就有百姓的声音道，“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这位道长所说句句属实。”
紧接着就是一片百姓的附和谈论之声好像他们都是当时亲眼所见一般。
那家丁眼看形式不对开始趴在地上又哭又嚎，以头抢地，又是发誓又是哭诉说那道人妖言惑众，求王知县把那道人先重打几十大板再继续问询。堂外，其他家丁哭哭唧唧好似报丧一般，姓刘的时不时还喊一声让他大伯户部刘侍郎为侄儿做主。
王知县一听只觉得头大如斗，那道人说言确实有理有据，人证物证也是齐全，可是他又和另一家件案子有关，就算不怕刘家也不好放了他。正当他打算先把姓刘的那破事放在一边问询李家村的案子时，他忽然愣了一下，耳边有人传音。
“让那姓刘的和那家丁滚远点，本官听着恼人，至于那道士，押解到后堂来，本官亲自问他。”
如此闻言王知县不再犹豫厉声说道，“来人啊，把这道人先收押下去，此案疑点颇多容后再审。这贱奴扰乱公堂，重打三十大板，退堂。”
王知县离开了大堂，堂中只留下那一脸错愕的家丁，和举着杀威棒满脸幸灾乐祸的衙役。
大人说重打那就肯定得重打，刚才这厮一顿哭闹，他们也觉得听的烦闷就像有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一样。
手起棍落，堂中只剩家丁的哭喊求饶声，过一会哭喊声也没有了。
张泽没有被带到县衙打牢，而是被解开枷锁带去了后堂。
刚进后堂张泽就看到上首主位上坐在一位公子。
公子身穿飞鱼，黑色锦袍胸前绣三足金乌暗纹，头戴翼善冠，腰束七宝带，足瞪踏云靴，唇红齿白，双目灼灼有神，柳眉如刀。
张泽微笑颔首道，“贫道见过李大人。”
他心里则腹诽道，楠楠姑娘这穿男装的样子可是比女装漂亮多了，可能这就是胸有太平的女子的气度吧。
这话当然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怕不是直接当着知县的面被一鞭子绑起来送进大牢。
坐在上首的李楠溪没了她穿常服时的古灵精怪，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她抿了一口茶后说道，“王大人可以下去了，本官交代的事情务必办好，至于此人本官亲自审问。”
站在一边和小鸡仔一样的王知县立刻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溜出了后堂不见踪影，堂中只剩下张泽和李楠溪两人。
张泽间王知县走了就自来熟的向客位走去，还想给自己倒一杯茶。
李楠溪轻咳了一声故意冷着一张脸，“回去站着，本官让你坐了吗？还有就是本官有事问你，你都给本官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张泽刚想耍贱说，楠楠姑娘我们也挺熟的了这么见外干嘛。不过瞄了眼一脸公事公办的李楠溪他就收敛了性子，眼观鼻，鼻观心沉声道，“李大人请讲，贫道知无不言。”
“你觉得李家村的案子和谢府以及前一旬前那些女子的死亡可有干系，还有你为何觉得李家村的案子是人所为。”，李楠溪问道。
张泽却反问道，“不等另一位大人吗？”
李楠溪：“你怎知本官还有同僚？”
“猜的，猜的，李大人看样子这几日每天都为了查案在外奔波，却不去谢府，那谢府之事必然是另一位大人在调查。”张泽拱手后又问，“贫道可以坐一会吗，带着镣铐走了一路贫道实在有些疲累，要是因为精神不济漏了些什么可是误了大事。”
李楠溪叹了口气，然后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快说。张泽乐呵呵的坐到客位给自己和李楠溪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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