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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人鬼

    “你先看这个。”

    李楠溪把桌案上的一份卷宗推到张泽面前,卷宗被牛皮纸包着,封条上三个黑金大字,斩妖司。

    张泽是听过斩妖司这个衙门的,据说是长安城中专门负责斩杀妖物邪祟的衙门。

    卷宗里并非只有一起案子,而是零零总加起来十多起案子,全部为女子被害,每个案子详略不一,有的零零总总写了三页纸,从死状、生辰八字、人际关系是否与人结仇甚至家宅风水都记录的一清二楚,有的却只是仅仅寥寥几句。不过他们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亡时间都是午夜子时,且生辰八字都属阴,有一人还是癸巳、已未、乙未、辛巳这种极阴命格。

    张泽随便挑了两份展开细看。

    第一份很短。

    永平二十二年,六月初六,怀县城南王李氏于午时出门,夜未归。翌日,辰时,城东怀河一女尸浮于河上,经查此女尸确为王李氏,经仵作验之,死于昨夜子时,无外伤中毒之状,死因或为失足落水而亡。

    第二份则有些长,时间是永平二十二年七月初一,死者是长安城内富贵人家中一位不受宠的小妾,被巫医蛊惑想用邪法咒杀主母,东窗事发后悬梁自尽于房中。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妾室和玩物没有什么区别,死了就死了根本不会惊动官府,更何况还是自尽。此案之所以被斩妖司记录是因为巫医案了结之后,斩妖司的人寻着线索去找逮捕那些和巫医有牵连瓜葛之人,赶到那富户人家时那女子正好被府中丫鬟发现悬梁自尽于房中。当时经办巫医案和去富户家拿人的正好也是李楠溪。

    她发现那女子死的有些蹊跷,子时死亡却直到中午才被发现,巫医案办的隐秘,她一个久居深闺的妾室不可能知晓案子进展,而畏罪自杀。房屋中物件整齐没有打斗痕迹,房间也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并非盗窃。所以畏罪自杀也无从谈起。将女子尸体取下后验尸发现乃是他杀。

    死者并非死于悬梁自尽而是被钢针之类的锐器贯穿颅顶,死者脑浆及凶器不知所踪,房间尸体以及身穿衣物皆无血迹。

    后面的案件基本和这两件类似,或没有异常的自然死亡或小妾这种诡异的死法,案发地点都为长安城或者长安城周边各县,死者之间并无来往,唯一的共同点只有皆是女子以及八字极阴这两点。如果不是李楠溪发现小妾被害一案有所蹊跷,查阅了近几个月长安城及其周边县城衙门的卷宗还真发现不了这之中的联系。

    张泽看完全部后放下卷宗长舒一口气心想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何人所为,长安城周围已被发现可能有所干系的案子就有十余起之多,那长安城外呢?

    “李大人是认为贫道可以侦破此案。”,张泽问。

    “你不通修行武道就可以看出寡妇是被人所杀,必然是看出了什么本官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刚刚看你表情你似乎已经有了眉目?”,李楠溪抿了一口茶道。

    张泽:“贫道要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呢?”

    “简单,此案关系甚大,其中内情断然不可能让你散播出去,你查不出来我就把你关在大牢里,等本官什么时候破案了再把你放出来。”,李楠溪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张泽看了李楠溪一眼,他知道李楠溪是在那他寻开心,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腹诽,这姑娘穿了身官服后性格怎么如此恶劣,和李大人想比还是白天那位时不时掏鞭子的楠楠姑娘更可爱一些。

    张泽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姑娘,额不,李大人有何见解?”

    李楠溪:“小妾被杀案是最近的案子,其他案子早就无从查起,本官已经遣人去查,却没有什么进展,前几日听说三元县闹鬼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本官就叫上木头来这里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张泽没有想李楠溪口中那木头到底是何人,他思考半刻后开口道,“贫道认为,犯案者不止一人。”

    “何解?邪道修行者或妖邪之物多独来独往,而且每件案子时间跨度也很大,一人也可犯案。”,李楠溪反驳道。

    不过还没等张泽解释,李楠溪就自己反应了过来,“是今天李家村的案子吧,上午李家村报官的人还没到三元县,三元县里就已经传开了李家村也被害死人的事,而且谢家的事也传的太快,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散布消息。”

    聪明,张泽心里暗赞。

    张泽:“不知楠楠....啊,不知李大人可对在东北三州信众众多的萨满教有所了解?”

    “略有耳闻,怎么?你认为此案是萨满所为?”,李楠溪问道。

    张泽却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我想说的是一件关于萨满教有关的逸闻轶事。”

    “萨满教信仰尊天地山河之灵,祭先祖,御灵兽,对于邪祟之物只会祛除却无法驱使,相传在萨满教传遍东北之前,东北山区中一些地方所信仰的是另一种密教,名为他人鬼,此教派为何绝迹不得而知,有说是被萨满教所灭,有说这教派和萨满教一体同源被赶出了东北,这个教派与萨满教相反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炼鬼。”

    “他人鬼?炼鬼?和道门有关系吗?”,李楠溪面露沉思之色示意张泽继续说下去。

    “并无干系,据我所知道门只会驱鬼,这炼鬼手段是以秘法将及阴之物或者其他鬼物炼化成想要的鬼。”

    “这他人鬼具体具体传承已不可考,为何叫这个怪名字我也不知,想要知道大概只能去东北山区找那些真正得了传承的萨满巫师才能得其隐秘。不过贫道当时和糟老...师傅游历天下,走到东北山区的时候听师傅讲了些这个教派的炼鬼手段。”

    “那我们现在去找你师傅不是一问便知。”,李楠溪眼前一亮。

    “可惜,李大人运气不好,家师在一旬前刚刚驾鹤西去。”

    张泽拱了拱手接着说道,“,李大人先别打岔,我想想...有一种炼鬼之法好像是以七种山阴之物和三位命格为阴的女子枉死魂魄以及指甲毛发等物为媒介,在阴脉之地炼化一日即可凝练此鬼,此鬼浑身乌黑,有五口头生独眼,长发披散垂地,名囚乌,囚乌无法独立长存,只能寄宿在活人的影子里且须命格为阴的女子血液温养,出现时立于活人肩膀之上,远远看去一人一鬼仿佛九尺的瘦高人形。”

    张泽:“此鬼无法伤人却有一独门神通,名视灵。”

    “何为视灵?”,李楠溪追问。

    张泽:“观生者记忆,视死者灵魂。体阴之人被此鬼独眼照射可见五日记忆,死者只要七天之内三魂七魄没有魂归天地,就可观一月有余的记忆加之死者生前最重视之事。”

    张泽:“看卷宗再结合三元县的传闻,基本可以确定是得了他人鬼传承的人在驱使囚乌作祟,至于是为了炼鬼还是在找些什么,贫道认为主要是在找什么人或者东西。”

    李楠溪:“确实,只为炼鬼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来长安城地界,命格为阴的女子并不稀有,没必要在长安城炼鬼养鬼,太招摇了。还有一个疑问,他们杀这么多女人干什么?只是养鬼的话根本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张泽:“关于这点,贫道有两点猜测,一是这些人所得传承不全,所炼的囚乌无法长存所以需要经常补充,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可能急着要找什么东西,所以需要大量持有囚乌的人来查人记忆,贫道更倾向于第二种假设。”

    “还有一个疑问,他们为何要故意把这种事散播出去。”,李楠溪问。

    “贫道不知。”,张泽摇头。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然而假设一一被推翻,已至深夜却还是毫无头绪。张泽起身告退,跟着伺候在厅外的下人去客房休息,李楠溪却还坐在堂内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他人鬼,他人鬼,李楠溪轻声念叨着这个她第一次听到的名字,随即叹了口气,手一翻又一件法器凭空出现。也不知她身上带了多少法器,这些法器又是从何而来。

    此法器形似一节竹筒,其名碧听,用竹玉炼制而成,其中内刻阵法其中养着两只灵兽竹鹰的魂魄,可替人传信,百里之内瞬息便至。

    李楠溪驱使法器,淡淡微光中一红一白两只怪鸟的魂魄从竹筒中飘出,这鸟魂圆润可爱,头却似鹰,一眼看去奶凶奶凶的。李楠溪以秘法传音,两只鸟魂点了点头然后化作两道流光不见了踪影。

    一只飞向了三元县城外某个方向,一只则飞向了长安城的踏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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