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踏星阁 国师 木头
踏星阁乃圣人晚年所建，圣人离开后，此处就后成了历代国师的居所。第一任国师是圣人的女儿，之后的每一任国师则是上一任国师晚年在外游历时带回的女童，虽然没有圣人血脉却得了圣人传承之人。
踏星阁这名字咋一听必然以为会是一座巍峨高耸的百丈高楼，这样才能在想象中配上圣人和国师那无与伦比的身份。
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长安城的居民每每看到环首四顾在长安城上空寻找着什么的外乡人，总会满脸古怪笑意的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可是在找踏星阁。”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长安城百姓则会用一种阅历学识碾压了对方般的淡然口气说道，“踏星阁在城南朱雀坊七巧巷。”
等这些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寻到此处时，则或惊愕，或愤怒，或大失所望，因为踏星阁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踏星阁只是一座两进的小院，院中一栋平平无奇的二层小楼，小楼匾额上写着几个丑丑的大字，踏星阁。
后面还有几个丑丑的小字，我的家。据说都是圣人的女儿当年手书亲题。
小院门口青石铺路行人寥寥，上午可能会热闹些，因为踏星阁里养着的十多只猫狗鸡鸭会出来放风，巷子对面几家大娘大婶则会坐在门槛上闲聊或和路过的货郎讨价还价，偶尔和对面小院子里出来的一位白裙小姑娘打声招呼。
“国师早上好。”\u000b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有些离谱。
当然只是表面朴实而已，无论是圣人居所，还是居住其中的国师的身份，都让这座小院和夜里的萤火虫般引人注目。想得奇遇的江湖人士，色胆包天的采花大盗，还是某些势力的探子杀手，都想进这院子或得秘宝，或取国师性命。
然而二百年间从来没有一位国师死于非命。并非国师修为高深，每任国师寿命都和常人无异，也都不曾修行。
院子里也只有国师一人，没有仆役，没有侍卫，没有暗中的高手。
因为座院子中有圣人留下的隐秘守护着历代国师。
强闯院子的人总会在第二天清晨躺在院外的墙根下。如果躺着的人还有呼吸只是昏迷，那就是些误入或者没有什么恶意的人，如果是具面容安详的尸体那就是单纯的坏人，至于那些有所图谋背后有所隐秘的人，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今夜，踏星阁二楼，当代国师舒舒正坐在露台边吃着火锅，吹着夜风哼着歌。
历代国师除了特别大的事基本都不怎么管朝堂之事，大多都有爱好，有的丹青，有的爱音律，至于舒舒，她最爱天下美食和养猫逗狗。
正当她正准备往锅中的红汤里下面条时，一道白影掠到她身前，画了个圈立在了她的筷子上。
舒舒把竹鹰之灵放到桌子上，夹了一颗油炸花生米喂给它，花生米穿过竹鹰之灵虚幻的身体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花生米，舒舒顿感无趣。
奶凶奶凶的竹鹰之灵这时口吐人言，“国师，乙三案已有所眉目...”
乙三案正是那连环女子被害案的代号。
舒舒心不在焉的听着李楠溪的报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在红汤里翻滚起伏的面条，好像这才是这个世上头等大的要事。直到听到他人鬼以及张泽的时候，舒舒不再目光涣散而是抬头望向天空的月亮，口中喃喃自语“他？”
三元县城外，乱坟岗。
哪怕是在永平二十二年这个相对太平的年岁，风风光光的死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一种奢望。草民草民也确实如草一般，有一口薄棺，入土时有几把纸钱就已经是生前修来的福分。
一位身穿和李楠溪一样飞鱼服的男子正站在一处坟前，此人面容俊朗刚毅，目光沉静，沉静得像块木头。与其说是位官员不如说是位道人，其气度远不是张泽这个被糟老头带坏的假道士可比。
斩妖司少提司，王晏。也就是李楠溪口中的木头。
王晏一手执笔一手拿一锦缎小册，审视着棺中的女尸，那女尸正是李家村的那位寡妇。今日张泽被带回衙门后，魏捕头只是让仵作敷衍了事就命村民赶紧把尸体处理掉，村民也嫌她是被鬼害死的有些晦气，况且也不知她家在何方，还有无亲人，就把她装进一口薄棺抬到乱坟岗草草掩埋了事。
王晏手捏道诀，几缕青烟从他腰间的锦囊里飞出，钻进了身前女尸的躯壳之中，几个呼吸之后那青烟又从女尸七窍中冒出，在王晏身前凝聚城一看不出五官的人形呜呜咽咽的说着鬼语。这正是道门正统的驱鬼之术，当然这鬼只是一普通的孤魂野鬼只能用来检查魂魄的完整，无法和那囚乌一样观人记忆。
王晏听完在小册子上写道。
乙三案，尸十七号，名张谢氏，死于永平二十二年，七月二十日，生年不详，死者无外伤，被人以掌法击出内伤断肠而死，三魂以碎七魄无踪，疑似被修行之人灭口。
写完把笔和册子收进储物法器，再次手掐道诀，散落在地的几张纸钱悠悠飘起把自己折成人形，然后在青光震颤中变大，最后变成了几个面目呆滞的纸人傀儡。
“埋回去吧。”，王晏吩咐道。
几个纸人听话的将尸体重新掩埋又堆出一个漂亮的坟包，一切办妥以后对着王晏鞠了一躬，然后在一阵火光中化为青烟和灰烬。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道红光飞来，落在了他的头顶。红色竹鹰之灵一边啄着他的头一边发出李楠溪的声音。
“木头，此案本姑娘已有进展...”
王晏听完后才面无表情的赶走还在他头顶咚咚啄击的竹鹰之灵，闭目片刻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晏的身影在林间纵跃，几个呼吸之间就以出了林子来到官道之上，抬头观星辨认了下方向，就继续像南奔去。
三元县城外三十里，青蛇山。
山不高，是座孤山，因为传说此山中曾经有一位得道的青蛇奶奶而得名，山中还有一座青蛇奶奶庙，不过早就荒废断了香火，变成了樵夫旅人的歇脚之处。
此时青蛇奶奶庙内正生着一堆篝火，一位身穿布衣的魁梧汉子正抱着一把长刀靠在只剩一半的神像旁休息。此人正是张泽今日在李家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魏捕头。他在潦草处理完寡妇的案子后，就回家收拾好细软处和一些东西就直接逃出城去，狂奔二十里又走了十里的山路实在跑不动后，才在此处歇脚。
忽然，汉子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拔刀出鞘，只见身前的火焰已经变成阴邪的蓝绿色，一位黑衣人影站火边淡淡说道，“你不回衙门，在这里做什么？”
汉子的心脏漏了一拍，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能找到他在这里。
汉子嘴唇微动似想辩解，然而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李家村的事，恐怕被斩妖司的人知道了。今日我去李家村时发现一道士在检查那…那寡妇的尸体，我怕他发现什么端倪就想把他先押回衙门大牢，等事办妥后就回衙门将其灭口，没想到等我回衙门时那道士却被请到了衙门后堂和那斩妖司的女人议事良久，我偷听了一些，他们怀疑过来了，我怕......，我只是想出去躲一躲风头。”
黑衣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过几日衙门发现你已不在，就算没查出什么你怕也已是打草惊蛇了，而且你还被人在身上种了道门的阴鬼，他们发现不对后必然会来寻你。”
魏捕头：“大人，我...”
黑衣人：“无妨，我替你拔出那阴鬼，你现在继续跑还来得及。”
魏捕头大喜正欲道谢，却见那黑衣人指如疾风，点在他的心门之上。魏捕头身形一滞，然后他就看到一只黑蛇从黑衣人的黑袍下游出，向着他的脖颈滑去。
一个时辰后。
王晏出现在青蛇奶奶庙的院子里，看着庙中的尸体沉默不语。
王晏在来三元县之前就以和李楠溪说好，调查此案李楠溪在暗他在明，为了保险起见，他在衙门以及谢府的几个重要人物身上都中了阴鬼的子鬼以做监视。
阴鬼也叫子母阴鬼，此鬼多潜伏于水塘荒庙等地，它们白日会在路过之人身上中下子鬼，子鬼无害，体虚之人被附身多日也只会感觉身体乏力，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子鬼却可以指引母鬼，待时机成熟时母鬼就会寻着子鬼的气息前去害人。
不过王晏手里的子母阴鬼已经被他控制不会害人，仅当追踪监视的坐标使用。他在乱坟岗听完李楠溪的传信后就怀疑散播谣言的是谢府或者衙门的人，他便驱使母鬼感应子鬼，没想到果然发现其中一人不在三元县内。
可等到他赶来时，这人已经死了。
王晏先是感应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危险才进入破庙检查尸体。他中下的阴鬼子鬼还在尸体身上，收回阴鬼子鬼后他故技重施再次放出那孤魂野鬼检查魂魄。
人死以后三魂七魄会按顺序分先后离开，凭借死者身体内残存的魂魄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和死者魂魄是否被人破坏。
这次那孤魂野鬼却没有钻进魏捕头的尸体里，刚一接近就被弹飞出去，他可怜兮兮的飘回王晏身边，咕咕唧唧的表示这人刚死没有多久三魂七魄具在他进不去。
王晏收回孤魂野鬼，俯身检查尸体却没有发现伤口，口中也没有中毒的气味。打开魏捕头的包裹检查，除了加起来百两有余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外只有一封信，信只是一封寻常的家信，他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王晏发现再也检查不出什么以后，就把包裹背在身上，单手提起尸体向三元县而去。
踏星阁这名字咋一听必然以为会是一座巍峨高耸的百丈高楼，这样才能在想象中配上圣人和国师那无与伦比的身份。
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长安城的居民每每看到环首四顾在长安城上空寻找着什么的外乡人，总会满脸古怪笑意的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可是在找踏星阁。”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长安城百姓则会用一种阅历学识碾压了对方般的淡然口气说道，“踏星阁在城南朱雀坊七巧巷。”
等这些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寻到此处时，则或惊愕，或愤怒，或大失所望，因为踏星阁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踏星阁只是一座两进的小院，院中一栋平平无奇的二层小楼，小楼匾额上写着几个丑丑的大字，踏星阁。
后面还有几个丑丑的小字，我的家。据说都是圣人的女儿当年手书亲题。
小院门口青石铺路行人寥寥，上午可能会热闹些，因为踏星阁里养着的十多只猫狗鸡鸭会出来放风，巷子对面几家大娘大婶则会坐在门槛上闲聊或和路过的货郎讨价还价，偶尔和对面小院子里出来的一位白裙小姑娘打声招呼。
“国师早上好。”\u000b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有些离谱。
当然只是表面朴实而已，无论是圣人居所，还是居住其中的国师的身份，都让这座小院和夜里的萤火虫般引人注目。想得奇遇的江湖人士，色胆包天的采花大盗，还是某些势力的探子杀手，都想进这院子或得秘宝，或取国师性命。
然而二百年间从来没有一位国师死于非命。并非国师修为高深，每任国师寿命都和常人无异，也都不曾修行。
院子里也只有国师一人，没有仆役，没有侍卫，没有暗中的高手。
因为座院子中有圣人留下的隐秘守护着历代国师。
强闯院子的人总会在第二天清晨躺在院外的墙根下。如果躺着的人还有呼吸只是昏迷，那就是些误入或者没有什么恶意的人，如果是具面容安详的尸体那就是单纯的坏人，至于那些有所图谋背后有所隐秘的人，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今夜，踏星阁二楼，当代国师舒舒正坐在露台边吃着火锅，吹着夜风哼着歌。
历代国师除了特别大的事基本都不怎么管朝堂之事，大多都有爱好，有的丹青，有的爱音律，至于舒舒，她最爱天下美食和养猫逗狗。
正当她正准备往锅中的红汤里下面条时，一道白影掠到她身前，画了个圈立在了她的筷子上。
舒舒把竹鹰之灵放到桌子上，夹了一颗油炸花生米喂给它，花生米穿过竹鹰之灵虚幻的身体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花生米，舒舒顿感无趣。
奶凶奶凶的竹鹰之灵这时口吐人言，“国师，乙三案已有所眉目...”
乙三案正是那连环女子被害案的代号。
舒舒心不在焉的听着李楠溪的报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在红汤里翻滚起伏的面条，好像这才是这个世上头等大的要事。直到听到他人鬼以及张泽的时候，舒舒不再目光涣散而是抬头望向天空的月亮，口中喃喃自语“他？”
三元县城外，乱坟岗。
哪怕是在永平二十二年这个相对太平的年岁，风风光光的死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一种奢望。草民草民也确实如草一般，有一口薄棺，入土时有几把纸钱就已经是生前修来的福分。
一位身穿和李楠溪一样飞鱼服的男子正站在一处坟前，此人面容俊朗刚毅，目光沉静，沉静得像块木头。与其说是位官员不如说是位道人，其气度远不是张泽这个被糟老头带坏的假道士可比。
斩妖司少提司，王晏。也就是李楠溪口中的木头。
王晏一手执笔一手拿一锦缎小册，审视着棺中的女尸，那女尸正是李家村的那位寡妇。今日张泽被带回衙门后，魏捕头只是让仵作敷衍了事就命村民赶紧把尸体处理掉，村民也嫌她是被鬼害死的有些晦气，况且也不知她家在何方，还有无亲人，就把她装进一口薄棺抬到乱坟岗草草掩埋了事。
王晏手捏道诀，几缕青烟从他腰间的锦囊里飞出，钻进了身前女尸的躯壳之中，几个呼吸之后那青烟又从女尸七窍中冒出，在王晏身前凝聚城一看不出五官的人形呜呜咽咽的说着鬼语。这正是道门正统的驱鬼之术，当然这鬼只是一普通的孤魂野鬼只能用来检查魂魄的完整，无法和那囚乌一样观人记忆。
王晏听完在小册子上写道。
乙三案，尸十七号，名张谢氏，死于永平二十二年，七月二十日，生年不详，死者无外伤，被人以掌法击出内伤断肠而死，三魂以碎七魄无踪，疑似被修行之人灭口。
写完把笔和册子收进储物法器，再次手掐道诀，散落在地的几张纸钱悠悠飘起把自己折成人形，然后在青光震颤中变大，最后变成了几个面目呆滞的纸人傀儡。
“埋回去吧。”，王晏吩咐道。
几个纸人听话的将尸体重新掩埋又堆出一个漂亮的坟包，一切办妥以后对着王晏鞠了一躬，然后在一阵火光中化为青烟和灰烬。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道红光飞来，落在了他的头顶。红色竹鹰之灵一边啄着他的头一边发出李楠溪的声音。
“木头，此案本姑娘已有进展...”
王晏听完后才面无表情的赶走还在他头顶咚咚啄击的竹鹰之灵，闭目片刻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晏的身影在林间纵跃，几个呼吸之间就以出了林子来到官道之上，抬头观星辨认了下方向，就继续像南奔去。
三元县城外三十里，青蛇山。
山不高，是座孤山，因为传说此山中曾经有一位得道的青蛇奶奶而得名，山中还有一座青蛇奶奶庙，不过早就荒废断了香火，变成了樵夫旅人的歇脚之处。
此时青蛇奶奶庙内正生着一堆篝火，一位身穿布衣的魁梧汉子正抱着一把长刀靠在只剩一半的神像旁休息。此人正是张泽今日在李家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魏捕头。他在潦草处理完寡妇的案子后，就回家收拾好细软处和一些东西就直接逃出城去，狂奔二十里又走了十里的山路实在跑不动后，才在此处歇脚。
忽然，汉子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拔刀出鞘，只见身前的火焰已经变成阴邪的蓝绿色，一位黑衣人影站火边淡淡说道，“你不回衙门，在这里做什么？”
汉子的心脏漏了一拍，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能找到他在这里。
汉子嘴唇微动似想辩解，然而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李家村的事，恐怕被斩妖司的人知道了。今日我去李家村时发现一道士在检查那…那寡妇的尸体，我怕他发现什么端倪就想把他先押回衙门大牢，等事办妥后就回衙门将其灭口，没想到等我回衙门时那道士却被请到了衙门后堂和那斩妖司的女人议事良久，我偷听了一些，他们怀疑过来了，我怕......，我只是想出去躲一躲风头。”
黑衣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过几日衙门发现你已不在，就算没查出什么你怕也已是打草惊蛇了，而且你还被人在身上种了道门的阴鬼，他们发现不对后必然会来寻你。”
魏捕头：“大人，我...”
黑衣人：“无妨，我替你拔出那阴鬼，你现在继续跑还来得及。”
魏捕头大喜正欲道谢，却见那黑衣人指如疾风，点在他的心门之上。魏捕头身形一滞，然后他就看到一只黑蛇从黑衣人的黑袍下游出，向着他的脖颈滑去。
一个时辰后。
王晏出现在青蛇奶奶庙的院子里，看着庙中的尸体沉默不语。
王晏在来三元县之前就以和李楠溪说好，调查此案李楠溪在暗他在明，为了保险起见，他在衙门以及谢府的几个重要人物身上都中了阴鬼的子鬼以做监视。
阴鬼也叫子母阴鬼，此鬼多潜伏于水塘荒庙等地，它们白日会在路过之人身上中下子鬼，子鬼无害，体虚之人被附身多日也只会感觉身体乏力，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子鬼却可以指引母鬼，待时机成熟时母鬼就会寻着子鬼的气息前去害人。
不过王晏手里的子母阴鬼已经被他控制不会害人，仅当追踪监视的坐标使用。他在乱坟岗听完李楠溪的传信后就怀疑散播谣言的是谢府或者衙门的人，他便驱使母鬼感应子鬼，没想到果然发现其中一人不在三元县内。
可等到他赶来时，这人已经死了。
王晏先是感应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危险才进入破庙检查尸体。他中下的阴鬼子鬼还在尸体身上，收回阴鬼子鬼后他故技重施再次放出那孤魂野鬼检查魂魄。
人死以后三魂七魄会按顺序分先后离开，凭借死者身体内残存的魂魄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和死者魂魄是否被人破坏。
这次那孤魂野鬼却没有钻进魏捕头的尸体里，刚一接近就被弹飞出去，他可怜兮兮的飘回王晏身边，咕咕唧唧的表示这人刚死没有多久三魂七魄具在他进不去。
王晏收回孤魂野鬼，俯身检查尸体却没有发现伤口，口中也没有中毒的气味。打开魏捕头的包裹检查，除了加起来百两有余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外只有一封信，信只是一封寻常的家信，他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王晏发现再也检查不出什么以后，就把包裹背在身上，单手提起尸体向三元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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