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落扶桑
“我说，你们仨是长在一起的嘛？”
莲实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风郁不知从什么地方，蹦蹦跳跳地冒了出来。
“神婆，一个月不见，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怀石打了个饱嗝。
“大熊，你什么时候可以洗干净点，身上总是臭哄哄的。”风郁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中午还喝了点小酒，吃了点海鲜，现在是一只醉熊。”
“风郁，你的鼻子真是灵。”莲实笑道。
“小骨，你就是一座温暖的冰山。”风郁歪着头，对着莲实说道。
莲实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话。
傅雪在一边笑道：“莲哥，你不要奇怪，风郁总是说一些很奇妙的话。”
莲实幽幽地问道:“我为什么叫小骨呢，其实我挺疑惑的。”
风郁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人嘛，其实就是各种感觉动物的混合体。而我的第一印象可是相当准的哦。我第一眼看到莲实你，眼前就浮现出扶桑花的原野，燃烧到了天地的尽头。你躺在花群中央，好像一具苍苍白骨。所以就叫你小骨啦。”
莲实低下了头，他的神色慌乱，躲避着风郁的目光。
“神婆又在卜卦了，不愧是出身祭司家族的。”怀石揶揄道，“我看你给那么多人都起了外号，什么猴子呀，乌龟呀，哦对了，还有我这只捡星星的熊，大家都可以组个动物园了。”
“我说，这世界就是像动物园一样热闹，什么样的人都有。感受每个人的气息，也是我生活的乐趣之一。”
“风郁，我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傅雪看着玻璃墙外的光树。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轻松。
风郁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是红河的细雨，在风中慢慢逝去。把世间的一切，都深藏在星空的海底。”
窗外的光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下流淌着银色的小溪。
傅雪不明所以，他无法踹度这出段词句的含义，似乎充满了哀伤的基调，可是风郁的语气却又是那般温情。
如果此刻只有他们两人，他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现在，这个话题只会终止于此。而在以后，他会不经意地提起这个谜题。
当然，解答这个谜题，对于风郁来说并不困难。原指宇宙人的一切，都萦绕在他们的周围。生活的启示就是来自于直觉的气息。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曾经告诉过她。每个原指宇宙人生命中，都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他是没有气味的婴孩，他身上的一切气息，都等待着你去赋予。这是关于生命的直觉，从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开始，风郁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四人朝着星阀大厦走去，星夜宇宙的星空在他们的头顶静默流转，迎接着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
“胖子，你的梅斯号什么时候能完工呀？”晚上，傅雪爬在床上，看着怀石在鼓捣着飞船模型，“这模型你都做了三四年了。”
“恐怕还要再过几年，”怀石比对着立体投影模型，专心致志地构造着自己的梅斯号飞船。“要是能有机会去仓星飞船基地参观就好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仓星基地并不对外开放，而且里面的飞船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家伙，飞船的科研项目早就停止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怀石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有一丝不悦。
“我妈就是在冥灵宇宙政府后勤部上班的，这些事情听她提起过。”傅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母亲怎么会去仓星基地，她不是应该在冥灵宇宙的荒星工作吗？”
“七年前的黑阳事件后，有大批的冥灵宇宙人都离开了冥灵宇宙宇宙，虽然后来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冥灵宇宙也在星夜宇宙的仓星设置了分政府，我妈就调到了那里。”傅雪解释道。
“原来如此，只是那黑阳有那么恐怖吗？我看你们都是小题大做。”怀石听很多冥灵宇宙人提起过。
“只要见到过一次，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傅雪的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的恐惧感，像是深渊的克苏鲁在凝视着他。
“冥灵宇宙的建筑物都是彩色的，所有的城市道路都会有金色连廊，在梦乡之外的其他地方，永远都会有灯光。”傅雪描述着当年黑阳凌空的冥灵宇宙，“我们用尽一切去抵御天空的黑暗。只是人们依然不敢仰望天空，那是没有信仰的地方，即使辛西娅也无法拯救你。”
怀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种类似于宗教方面的虚无，他总是无力感受。怀石无法想象冥灵宇宙的天空是怎样的，但是星夜宇宙的星空是他的信仰，他还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而深空飞船就是他仰赖的工具。
“好啦，不要回忆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怀石拍了拍发怔的傅雪。
傅雪翻过身来，躺在床上，他盯着宿舍发白的天花板，故乡的风光好像一场遥远的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
怀石专心地设计着飞船模型，他翻查着自己的曲屏仪，里面收录了非常全面的各类机械构造以及操作手册，还有他订阅的许多天文学，机械学期刊。星际列车的操作步骤，他曾经在期刊上看过。
怀石身后的玻璃壁橱里，整齐的摆放着许多机械仪器，飞船模型。
旁边紧挨着的就是傅雪的书柜，里面堆满了宗教书籍，能量学宇宙学著作，在这个电子书时代，纸质书籍都是绝版收藏。
晚上10点钟的时刻，怀石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梅斯号飞船模型，快速地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我的天，能请您老人家把鞋子扔出去嘛！”傅雪闻到一股老坛酸菜的味道，“这比毒气弹还要恐怖。”
“啥？你说啥嘞？”怀石一脸无辜地说。
“我叫你把鞋扔出去。”傅雪捂着鼻子。
“睡觉咯，明天要去幻门星。”怀石头蒙着被子。“周末也加班，真是魔鬼政府。”
傅雪把枕头砸到了怀石床上，“我要被熏死了。”
怀石装作熟睡的样子，发出打呼的声音。十分钟后，傅雪从床上爬了下来，手指捏着怀石的鞋子，扔到了门口走廊里。
“哈哈，忍不住了吧。”怀石掀开了被子。“没有人可以逃脱我毒气弹的攻击。”
“幼稚鬼，下次我不会帮你扔鞋子的。”傅雪像只猴子那样，飞快地窜回了床上。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大哥呢，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傅雪坐在床上，看着曲屏仪上的电子书籍。
“这还用问，人家肯定是去陪妹妹了。说来也挺奇怪，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妹妹，只看过照片。”
“怎么了？你对莲哥妹妹有兴趣吗？”
“确实漂亮呀，不过我只对大哥感兴趣。”怀石坏笑着，“傅雪，你不觉得大哥有的地方很像女人吗？”
傅雪看着莲实那干净整洁的桌柜，盖着蓝色的桌布。窗台上有一个小花盆，种着三朵扶桑花。莲实曾经说过，扶桑花象征着他们三兄弟之间的情谊。床上罩着素白的帐子，棉被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床头还有一个银色的小象雕塑。
他本来想点头同意，可是看到怀石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说道：“不像。”
“切，我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怀石想到今天下午，组长海东交代给他的临时任务，说是需要他明天前往幻门星，配合星门维护部进行工作。明早八点抵达中门星军事船坞，那里会有人员带他过去，并且向他说明任务内容。
明天会是什么工作任务呢？我是不是可以乘坐星碟前往呢？星门隧道内部是什么样子？虽然怀石的脑海浮想联翩，但是他属于那种一沾床就能睡着的人，很快便沉入梦乡之中。
宿舍里安静下来，傅雪关掉了宿舍的吊灯，黑暗中只有曲屏仪的的光芒闪烁着。想到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今夜不能熬夜看书，他躺下身子钻进棉被里。
窗外下着小雨，雨滴落在扶桑花上，那一颗颗雨珠，好似鲜红的血液。
傅雪凝视着扶桑花，幽蓝色的夜光缠绕着花瓣，如同爱莲宇宙宇宙的月光。
他知道爱莲宇宙宇宙只有两颗星球，它们作为彼此的光芒，彼此的暗影。双星的轮转，像是夜空下的探戈。在光影交错间，日月也抵达了彼此的内心。
有时候傅雪会想，只有爱莲宇宙这样温柔的地方，才能养育出莲实这样温柔的人。
此刻的莲实，正坐在开往幻门星的列车上。车窗外，星空灯塔展开它宽大的网兜，像是渔人在海上捕鱼，网兜里漂浮着许多银色的水藻。灯塔网兜随着宇宙能量的潮汐，如同爱莲宇宙的雪林，在夜空中起起伏伏，那是宇宙平静而脆弱的呼吸。
莲实闭着眼睛，脑海中回响着风郁的话语，他只是感到害怕，已经过去七年之久，他以为所有事情他都已经遗忘。
可是他错了，哪怕是风郁的几句话语，都可以让他心神不宁。他所铭记于心的，不仅是母亲的嘱托，还有那片鲜红的血海。那漫长的夜，从未离去。
关于那场祭祀的记忆，只剩下零星的碎片，莲实已经无法想起事情的全貌。
其实直到今天，莲实已经完全遗忘了那场祭祀的目的。他只是听妹妹提起过，那是要用他们的鲜血，去浇灌黎明。
想到这里，莲实就不寒而栗。他凝望着列车前方，长长的列车过道，凌乱的灯光，莲实似乎坐在教堂里，无数生灵吊死在祝祷的神位上。
此刻他只希望列车开的更快一些，他可以早点见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莲实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风郁不知从什么地方，蹦蹦跳跳地冒了出来。
“神婆，一个月不见，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怀石打了个饱嗝。
“大熊，你什么时候可以洗干净点，身上总是臭哄哄的。”风郁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中午还喝了点小酒，吃了点海鲜，现在是一只醉熊。”
“风郁，你的鼻子真是灵。”莲实笑道。
“小骨，你就是一座温暖的冰山。”风郁歪着头，对着莲实说道。
莲实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话。
傅雪在一边笑道：“莲哥，你不要奇怪，风郁总是说一些很奇妙的话。”
莲实幽幽地问道:“我为什么叫小骨呢，其实我挺疑惑的。”
风郁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人嘛，其实就是各种感觉动物的混合体。而我的第一印象可是相当准的哦。我第一眼看到莲实你，眼前就浮现出扶桑花的原野，燃烧到了天地的尽头。你躺在花群中央，好像一具苍苍白骨。所以就叫你小骨啦。”
莲实低下了头，他的神色慌乱，躲避着风郁的目光。
“神婆又在卜卦了，不愧是出身祭司家族的。”怀石揶揄道，“我看你给那么多人都起了外号，什么猴子呀，乌龟呀，哦对了，还有我这只捡星星的熊，大家都可以组个动物园了。”
“我说，这世界就是像动物园一样热闹，什么样的人都有。感受每个人的气息，也是我生活的乐趣之一。”
“风郁，我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傅雪看着玻璃墙外的光树。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轻松。
风郁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是红河的细雨，在风中慢慢逝去。把世间的一切，都深藏在星空的海底。”
窗外的光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地下流淌着银色的小溪。
傅雪不明所以，他无法踹度这出段词句的含义，似乎充满了哀伤的基调，可是风郁的语气却又是那般温情。
如果此刻只有他们两人，他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现在，这个话题只会终止于此。而在以后，他会不经意地提起这个谜题。
当然，解答这个谜题，对于风郁来说并不困难。原指宇宙人的一切，都萦绕在他们的周围。生活的启示就是来自于直觉的气息。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曾经告诉过她。每个原指宇宙人生命中，都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他是没有气味的婴孩，他身上的一切气息，都等待着你去赋予。这是关于生命的直觉，从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开始，风郁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四人朝着星阀大厦走去，星夜宇宙的星空在他们的头顶静默流转，迎接着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
“胖子，你的梅斯号什么时候能完工呀？”晚上，傅雪爬在床上，看着怀石在鼓捣着飞船模型，“这模型你都做了三四年了。”
“恐怕还要再过几年，”怀石比对着立体投影模型，专心致志地构造着自己的梅斯号飞船。“要是能有机会去仓星飞船基地参观就好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仓星基地并不对外开放，而且里面的飞船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家伙，飞船的科研项目早就停止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怀石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有一丝不悦。
“我妈就是在冥灵宇宙政府后勤部上班的，这些事情听她提起过。”傅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母亲怎么会去仓星基地，她不是应该在冥灵宇宙的荒星工作吗？”
“七年前的黑阳事件后，有大批的冥灵宇宙人都离开了冥灵宇宙宇宙，虽然后来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冥灵宇宙也在星夜宇宙的仓星设置了分政府，我妈就调到了那里。”傅雪解释道。
“原来如此，只是那黑阳有那么恐怖吗？我看你们都是小题大做。”怀石听很多冥灵宇宙人提起过。
“只要见到过一次，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傅雪的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的恐惧感，像是深渊的克苏鲁在凝视着他。
“冥灵宇宙的建筑物都是彩色的，所有的城市道路都会有金色连廊，在梦乡之外的其他地方，永远都会有灯光。”傅雪描述着当年黑阳凌空的冥灵宇宙，“我们用尽一切去抵御天空的黑暗。只是人们依然不敢仰望天空，那是没有信仰的地方，即使辛西娅也无法拯救你。”
怀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种类似于宗教方面的虚无，他总是无力感受。怀石无法想象冥灵宇宙的天空是怎样的，但是星夜宇宙的星空是他的信仰，他还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而深空飞船就是他仰赖的工具。
“好啦，不要回忆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怀石拍了拍发怔的傅雪。
傅雪翻过身来，躺在床上，他盯着宿舍发白的天花板，故乡的风光好像一场遥远的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
怀石专心地设计着飞船模型，他翻查着自己的曲屏仪，里面收录了非常全面的各类机械构造以及操作手册，还有他订阅的许多天文学，机械学期刊。星际列车的操作步骤，他曾经在期刊上看过。
怀石身后的玻璃壁橱里，整齐的摆放着许多机械仪器，飞船模型。
旁边紧挨着的就是傅雪的书柜，里面堆满了宗教书籍，能量学宇宙学著作，在这个电子书时代，纸质书籍都是绝版收藏。
晚上10点钟的时刻，怀石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梅斯号飞船模型，快速地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我的天，能请您老人家把鞋子扔出去嘛！”傅雪闻到一股老坛酸菜的味道，“这比毒气弹还要恐怖。”
“啥？你说啥嘞？”怀石一脸无辜地说。
“我叫你把鞋扔出去。”傅雪捂着鼻子。
“睡觉咯，明天要去幻门星。”怀石头蒙着被子。“周末也加班，真是魔鬼政府。”
傅雪把枕头砸到了怀石床上，“我要被熏死了。”
怀石装作熟睡的样子，发出打呼的声音。十分钟后，傅雪从床上爬了下来，手指捏着怀石的鞋子，扔到了门口走廊里。
“哈哈，忍不住了吧。”怀石掀开了被子。“没有人可以逃脱我毒气弹的攻击。”
“幼稚鬼，下次我不会帮你扔鞋子的。”傅雪像只猴子那样，飞快地窜回了床上。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大哥呢，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傅雪坐在床上，看着曲屏仪上的电子书籍。
“这还用问，人家肯定是去陪妹妹了。说来也挺奇怪，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妹妹，只看过照片。”
“怎么了？你对莲哥妹妹有兴趣吗？”
“确实漂亮呀，不过我只对大哥感兴趣。”怀石坏笑着，“傅雪，你不觉得大哥有的地方很像女人吗？”
傅雪看着莲实那干净整洁的桌柜，盖着蓝色的桌布。窗台上有一个小花盆，种着三朵扶桑花。莲实曾经说过，扶桑花象征着他们三兄弟之间的情谊。床上罩着素白的帐子，棉被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床头还有一个银色的小象雕塑。
他本来想点头同意，可是看到怀石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说道：“不像。”
“切，我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怀石想到今天下午，组长海东交代给他的临时任务，说是需要他明天前往幻门星，配合星门维护部进行工作。明早八点抵达中门星军事船坞，那里会有人员带他过去，并且向他说明任务内容。
明天会是什么工作任务呢？我是不是可以乘坐星碟前往呢？星门隧道内部是什么样子？虽然怀石的脑海浮想联翩，但是他属于那种一沾床就能睡着的人，很快便沉入梦乡之中。
宿舍里安静下来，傅雪关掉了宿舍的吊灯，黑暗中只有曲屏仪的的光芒闪烁着。想到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今夜不能熬夜看书，他躺下身子钻进棉被里。
窗外下着小雨，雨滴落在扶桑花上，那一颗颗雨珠，好似鲜红的血液。
傅雪凝视着扶桑花，幽蓝色的夜光缠绕着花瓣，如同爱莲宇宙宇宙的月光。
他知道爱莲宇宙宇宙只有两颗星球，它们作为彼此的光芒，彼此的暗影。双星的轮转，像是夜空下的探戈。在光影交错间，日月也抵达了彼此的内心。
有时候傅雪会想，只有爱莲宇宙这样温柔的地方，才能养育出莲实这样温柔的人。
此刻的莲实，正坐在开往幻门星的列车上。车窗外，星空灯塔展开它宽大的网兜，像是渔人在海上捕鱼，网兜里漂浮着许多银色的水藻。灯塔网兜随着宇宙能量的潮汐，如同爱莲宇宙的雪林，在夜空中起起伏伏，那是宇宙平静而脆弱的呼吸。
莲实闭着眼睛，脑海中回响着风郁的话语，他只是感到害怕，已经过去七年之久，他以为所有事情他都已经遗忘。
可是他错了，哪怕是风郁的几句话语，都可以让他心神不宁。他所铭记于心的，不仅是母亲的嘱托，还有那片鲜红的血海。那漫长的夜，从未离去。
关于那场祭祀的记忆，只剩下零星的碎片，莲实已经无法想起事情的全貌。
其实直到今天，莲实已经完全遗忘了那场祭祀的目的。他只是听妹妹提起过，那是要用他们的鲜血，去浇灌黎明。
想到这里，莲实就不寒而栗。他凝望着列车前方，长长的列车过道，凌乱的灯光，莲实似乎坐在教堂里，无数生灵吊死在祝祷的神位上。
此刻他只希望列车开的更快一些，他可以早点见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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