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神的低语
傅雪站在岛云室的窗边，荒芜的日宙星原野，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远处的枯木林里，似乎闪烁着红色的火花。他定睛去看，那红光却消失了，依然是一片死寂的墨蓝色。
在他身后的木床上，风郁正裹着棉被睡觉，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她的手边放着一本纸质书，封面上写着造物集三字。
傅雪小心地拉上窗帘，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木床边，将风郁手边的书本抽走。风郁翻过身来，把被子掀到一边，傅雪连忙帮她把被子盖好。掖好被子的边角之后，傅雪动作轻柔地退到门边。
屋内的夜月铺地灯，暖暖地照在棉被上，风郁的头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像是浸满阳光的蒲公英。
傅雪关上房门，走向长廊尽头的收藏室。
容度正坐在那收藏室里看书，他窝在墙角里，一只巨大的火光球，悬在房梁上。
容度看见傅雪推门进来，面带笑意地问道：“那丫头睡下了吗？”
“嗯，睡下了。她有午睡的习惯，而且一看书就犯困，特别是那种纸质书，看上十分钟就会哈切连天。”一谈到风郁，傅雪的话就多了起来，“记得以前我带她去默读院的时候，她能坐在书桌边，睡上一下午。”
“那我挺好奇的，她是怎么从星阀学院毕业的？”容度打趣道，“你们要学那么东西，教材书本可是一大堆。”
“这个嘛，”傅雪挠了挠头，“她课堂上还是会听讲的，至于课后…我会把书本上的知识，总结出重点，然后读给她听。”
“哎呦，那你岂不是成了私人陪读吗？”容度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是陪读吧…”傅雪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通常会去雪林公园，偶尔也会去林门星。在那些树林里，我读给风郁听。她其实很聪明的，许多东西我只要说一遍，风郁就记住了。”
“她总说文字太抽象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听我说出来就很有意思，就像唱歌一样，要是能配上图像，她就记得更清楚了。”傅雪说道。
“祭司家族确实如此。”容度默默点头，“那宗教学考试怎么办，那东西可是非常抽象，而且还是必修课。”
傅雪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全都靠我。”
“他们？”
“风郁，怀石，莲实，海离，还有不少人…”傅雪永远记得宗教学考试的时候，他周围的位子都被预定好了。
怀石身材高大，坐在前面打掩护，风郁躲他身后，莲实位于他的右边，海离坐在左边。
“海…离，这应该是冥灵宇宙人吧，按理说宗教学应该很强吧，毕竟从小就有宗教熏陶。”话刚说出口，容度发觉自己失言了。
“爷爷，你怎么知道他是冥灵宇宙人？”傅雪很是诧异。
“我…我随便猜的啦，”容度开始打马虎眼。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傅雪的语气有些神秘，“我听说，海离其实是家养子，也就是由海家收养的孩子。他小时候并不是在冥灵宇宙度过的。”
“哦，原来如此。”容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了，爷爷，你上个星期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记吧？”谈到冥灵宇宙宇宙，傅雪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暗噬之花》的下半部…你说今天会给我看的。”
“你还记着呀，”容度摸着两撇白胡子，“我早忘记了。”
“爷爷你不要逗我玩呀，我可是认真的。”傅雪急切地说道。
“傅小呀，其实你手中的《暗噬之花》就是完本的，”容度别有深意地看了傅雪一眼，“根本没有什么下半部。”
傅雪的语气有些怀疑：“不可能吧…”
“我可没有开玩笑，”容度难得严肃起来，“确切来说，《暗噬之花》是一本整理资料集，而非个人著作。所以你读起来会觉得不通顺。许多地方甚至前后矛盾。”
“那…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内容吗？”这是傅雪的一块心病，也是他心中的寄托。傅雪相信这本书，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黑阳谜题的答案。
“理解了，也没有意义。”容度落寞地说道，“因为那不是你的答案。”
傅雪有些慌乱，他的心中升起一轮巨大的黑阳，黑阳之下是荒凉的大地。
容度起身来到书架边，他抽出一本书籍，递给傅雪。那是《古神之书》，而他早已倒背如流。
“您这是什么意思？”傅雪接过书籍，疑惑地问道。
“《古神之书》是谁编撰的？”
“两百年前，由五位作者合著而成。他们没有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假托五大宇宙的神祇之名。”（原指宇宙，镜壳宇宙，爱莲宇宙，星夜宇宙，冥灵宇宙）
“《古神之书》分为几章？”
“一共六章：原指神章，镜壳神章，爱莲神章，星夜神章，冥灵神章，终章。”傅雪答道。
“再具体点呢？”
“原指神章分为五小节，镜壳神章分为一大节和纷乱之语，爱莲神章分为三小节，星夜神章只有一节，冥灵神章是一张黑纸，终章是一首叙事诗。《古神之书》其实糅合了五大宇宙的宗教文化，五位神祇都被视为辛西娅的化身，辛西娅处于最高的位格。”
“不过容爷爷，你为什么问我这些，我们不是在讨论《暗噬之花》吗？”
“如果你没有真正理解《古神之书》，就无法明白《暗噬之花》在说些什么。”
“真正理解？”傅雪不明白容度在说什么。
“书上的文字是虚无的，只有去实践才会真正明白。比如说风郁，她即使没有认真阅读过原指神章，但她对于此章的“理解”，却比你深刻的多。”
傅雪陷入沉思之中，原指神章的内容，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人对于感官的沉溺与迷恋，拼凑出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原指神章的五节，就是对于人的五种感官（触觉，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进行剖析。
“我还是没有办法明白。”傅雪无奈地摇摇头。
容度看着沮丧的傅雪，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小呀，何必愁眉苦脸的，真要是弄不清楚，也没有关系。等你和我一样，头发掉光的时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了。”容度笑嘻嘻地说道。
火光球的光芒跳跃着，像是随风舞动的红色丝绸。
傅雪挤出一个微笑：“容爷爷，你不知道，我今天来见你之前，有多么开心。我以为自己可以知道黑阳的真相。结果…”
傅雪停顿片刻，继续说道：“爷爷，我并没有怪你，你待我已经非常好了。只是我自己的困惑…其实不应该求助于别人。”
容度安慰道：“不要执着于那些虚无的东西，做人弄明白自己就好了。”
“不，您没有亲眼见过黑阳，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傅雪望着火光出神，他的眼神迷离而空洞。
“我见过…60年前我就见过…”容度语气平和地说。
“60年前…黑阳就出现过吗？”傅雪嘴巴微张。
“没错，它早就存在于我们的世界里，黑阳的历史比你想象的要悠久的多，无数人的疑惑与苦恼，凝聚成了那本《暗噬之花》。”
傅雪望着容度，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爷爷，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以前是星阀部的成员吗？”
容度忽然咳嗽几声，他摸着头顶说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只是以前在镜壳宇宙的5号星球，认识过一个星阀部门的工作人员。那时候经常一起聊天，这些都是他告诉我。”
“哦…是吗？”傅雪眨巴着眼睛，他觉得容度在说谎。
容度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躲到书架后面，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傅雪拿着《古神之书》，便随手翻看几页，书中都是那些熟悉的章句。傅雪凝视着那些字符，他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玄机来。
不过，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本书似乎有问题，章句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所处的页码全都变了。
他连忙翻到最后一页。傅雪所料不错，这本书共有1550页，比普通的《古神之书》多了50页。
傅雪的好奇心被激起，他想要找到那多出的部分。
可惜这本书没有目录，他只能从头开始翻找。这本书的开篇，就多了一章，共有30页的内容，标题叫做自白书章。
傅雪越过这部分内容，他向后翻阅着，希望找到剩下的20页，可是找到600多页，全都是熟悉的内容。
傅雪脑中灵光一闪。近乎直觉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翻到第五章的开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漆黑如墨的纸，好似冥灵宇宙那深邃幽暗的天空。
小时候，他询问过父母，为什么第五章一字不着，他们却只是摇头，并没有告诉他答案。
而今天，答案似乎就在那剩下的20页中。傅雪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掀开那黑色的纸页，一句卷首语，出现在他的眼前：“凝视黑暗之人，也必将为黑暗所吞噬。”
傅雪感觉不适，他翻过这一页，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接下来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傅雪大失所望。这20页讲述的内容，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别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不好吗？
就和这节的标题一样，劝诫之章。
傅雪坐在那里，望着跳跃的火光发呆。有时他会想，自己要是没有出生在冥灵宇宙，那该有多好。就让古神之书，暗噬之花都焚化成灰烬，在耀眼的光芒中，他再也不会想起那虚无的天空。
在他身后的木床上，风郁正裹着棉被睡觉，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她的手边放着一本纸质书，封面上写着造物集三字。
傅雪小心地拉上窗帘，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木床边，将风郁手边的书本抽走。风郁翻过身来，把被子掀到一边，傅雪连忙帮她把被子盖好。掖好被子的边角之后，傅雪动作轻柔地退到门边。
屋内的夜月铺地灯，暖暖地照在棉被上，风郁的头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像是浸满阳光的蒲公英。
傅雪关上房门，走向长廊尽头的收藏室。
容度正坐在那收藏室里看书，他窝在墙角里，一只巨大的火光球，悬在房梁上。
容度看见傅雪推门进来，面带笑意地问道：“那丫头睡下了吗？”
“嗯，睡下了。她有午睡的习惯，而且一看书就犯困，特别是那种纸质书，看上十分钟就会哈切连天。”一谈到风郁，傅雪的话就多了起来，“记得以前我带她去默读院的时候，她能坐在书桌边，睡上一下午。”
“那我挺好奇的，她是怎么从星阀学院毕业的？”容度打趣道，“你们要学那么东西，教材书本可是一大堆。”
“这个嘛，”傅雪挠了挠头，“她课堂上还是会听讲的，至于课后…我会把书本上的知识，总结出重点，然后读给她听。”
“哎呦，那你岂不是成了私人陪读吗？”容度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是陪读吧…”傅雪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通常会去雪林公园，偶尔也会去林门星。在那些树林里，我读给风郁听。她其实很聪明的，许多东西我只要说一遍，风郁就记住了。”
“她总说文字太抽象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听我说出来就很有意思，就像唱歌一样，要是能配上图像，她就记得更清楚了。”傅雪说道。
“祭司家族确实如此。”容度默默点头，“那宗教学考试怎么办，那东西可是非常抽象，而且还是必修课。”
傅雪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全都靠我。”
“他们？”
“风郁，怀石，莲实，海离，还有不少人…”傅雪永远记得宗教学考试的时候，他周围的位子都被预定好了。
怀石身材高大，坐在前面打掩护，风郁躲他身后，莲实位于他的右边，海离坐在左边。
“海…离，这应该是冥灵宇宙人吧，按理说宗教学应该很强吧，毕竟从小就有宗教熏陶。”话刚说出口，容度发觉自己失言了。
“爷爷，你怎么知道他是冥灵宇宙人？”傅雪很是诧异。
“我…我随便猜的啦，”容度开始打马虎眼。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傅雪的语气有些神秘，“我听说，海离其实是家养子，也就是由海家收养的孩子。他小时候并不是在冥灵宇宙度过的。”
“哦，原来如此。”容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了，爷爷，你上个星期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记吧？”谈到冥灵宇宙宇宙，傅雪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暗噬之花》的下半部…你说今天会给我看的。”
“你还记着呀，”容度摸着两撇白胡子，“我早忘记了。”
“爷爷你不要逗我玩呀，我可是认真的。”傅雪急切地说道。
“傅小呀，其实你手中的《暗噬之花》就是完本的，”容度别有深意地看了傅雪一眼，“根本没有什么下半部。”
傅雪的语气有些怀疑：“不可能吧…”
“我可没有开玩笑，”容度难得严肃起来，“确切来说，《暗噬之花》是一本整理资料集，而非个人著作。所以你读起来会觉得不通顺。许多地方甚至前后矛盾。”
“那…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内容吗？”这是傅雪的一块心病，也是他心中的寄托。傅雪相信这本书，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黑阳谜题的答案。
“理解了，也没有意义。”容度落寞地说道，“因为那不是你的答案。”
傅雪有些慌乱，他的心中升起一轮巨大的黑阳，黑阳之下是荒凉的大地。
容度起身来到书架边，他抽出一本书籍，递给傅雪。那是《古神之书》，而他早已倒背如流。
“您这是什么意思？”傅雪接过书籍，疑惑地问道。
“《古神之书》是谁编撰的？”
“两百年前，由五位作者合著而成。他们没有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假托五大宇宙的神祇之名。”（原指宇宙，镜壳宇宙，爱莲宇宙，星夜宇宙，冥灵宇宙）
“《古神之书》分为几章？”
“一共六章：原指神章，镜壳神章，爱莲神章，星夜神章，冥灵神章，终章。”傅雪答道。
“再具体点呢？”
“原指神章分为五小节，镜壳神章分为一大节和纷乱之语，爱莲神章分为三小节，星夜神章只有一节，冥灵神章是一张黑纸，终章是一首叙事诗。《古神之书》其实糅合了五大宇宙的宗教文化，五位神祇都被视为辛西娅的化身，辛西娅处于最高的位格。”
“不过容爷爷，你为什么问我这些，我们不是在讨论《暗噬之花》吗？”
“如果你没有真正理解《古神之书》，就无法明白《暗噬之花》在说些什么。”
“真正理解？”傅雪不明白容度在说什么。
“书上的文字是虚无的，只有去实践才会真正明白。比如说风郁，她即使没有认真阅读过原指神章，但她对于此章的“理解”，却比你深刻的多。”
傅雪陷入沉思之中，原指神章的内容，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人对于感官的沉溺与迷恋，拼凑出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原指神章的五节，就是对于人的五种感官（触觉，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进行剖析。
“我还是没有办法明白。”傅雪无奈地摇摇头。
容度看着沮丧的傅雪，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小呀，何必愁眉苦脸的，真要是弄不清楚，也没有关系。等你和我一样，头发掉光的时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了。”容度笑嘻嘻地说道。
火光球的光芒跳跃着，像是随风舞动的红色丝绸。
傅雪挤出一个微笑：“容爷爷，你不知道，我今天来见你之前，有多么开心。我以为自己可以知道黑阳的真相。结果…”
傅雪停顿片刻，继续说道：“爷爷，我并没有怪你，你待我已经非常好了。只是我自己的困惑…其实不应该求助于别人。”
容度安慰道：“不要执着于那些虚无的东西，做人弄明白自己就好了。”
“不，您没有亲眼见过黑阳，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傅雪望着火光出神，他的眼神迷离而空洞。
“我见过…60年前我就见过…”容度语气平和地说。
“60年前…黑阳就出现过吗？”傅雪嘴巴微张。
“没错，它早就存在于我们的世界里，黑阳的历史比你想象的要悠久的多，无数人的疑惑与苦恼，凝聚成了那本《暗噬之花》。”
傅雪望着容度，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爷爷，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以前是星阀部的成员吗？”
容度忽然咳嗽几声，他摸着头顶说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只是以前在镜壳宇宙的5号星球，认识过一个星阀部门的工作人员。那时候经常一起聊天，这些都是他告诉我。”
“哦…是吗？”傅雪眨巴着眼睛，他觉得容度在说谎。
容度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躲到书架后面，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傅雪拿着《古神之书》，便随手翻看几页，书中都是那些熟悉的章句。傅雪凝视着那些字符，他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玄机来。
不过，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本书似乎有问题，章句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所处的页码全都变了。
他连忙翻到最后一页。傅雪所料不错，这本书共有1550页，比普通的《古神之书》多了50页。
傅雪的好奇心被激起，他想要找到那多出的部分。
可惜这本书没有目录，他只能从头开始翻找。这本书的开篇，就多了一章，共有30页的内容，标题叫做自白书章。
傅雪越过这部分内容，他向后翻阅着，希望找到剩下的20页，可是找到600多页，全都是熟悉的内容。
傅雪脑中灵光一闪。近乎直觉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翻到第五章的开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漆黑如墨的纸，好似冥灵宇宙那深邃幽暗的天空。
小时候，他询问过父母，为什么第五章一字不着，他们却只是摇头，并没有告诉他答案。
而今天，答案似乎就在那剩下的20页中。傅雪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掀开那黑色的纸页，一句卷首语，出现在他的眼前：“凝视黑暗之人，也必将为黑暗所吞噬。”
傅雪感觉不适，他翻过这一页，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接下来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傅雪大失所望。这20页讲述的内容，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别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不好吗？
就和这节的标题一样，劝诫之章。
傅雪坐在那里，望着跳跃的火光发呆。有时他会想，自己要是没有出生在冥灵宇宙，那该有多好。就让古神之书，暗噬之花都焚化成灰烬，在耀眼的光芒中，他再也不会想起那虚无的天空。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