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的喘息
莲实戴着膜头盔，行走在内嵌层曲面上。怀石就挨在他的身边，手里的激光射灯，朝四周不停地探照着。
头顶的曲壁上，那触目惊心的裂纹如同大地的伤疤，裂隙中间的灰白色鳞片，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种含浑的光晕，笼罩在他们四周，两人好似行走在镜壳宇宙的黑雾沼泽里，红色的信号灯不停地扑闪着，那是透过浓雾的夜妖之眼，黑暗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窥视着他们。
两人沿着整齐排列的金属柱，继续向前方行进。
激光束射向前方，曲面上的金属柱，如同一排排荒冢上的金枝墓碑。它们一直延伸下去，在那遥远的尽头，黑暗肆意翻涌。
怀石觉得有些不适，他抬起手，将光线照向上方的曲壁。
“莲哥，那好像是我们的探测仪。”
莲实望向怀石照射的地方，探测仪正在原地打转。它似乎在某种不可见的边界线周围，不停地徘徊着。
而在他们前方，就是彻底的黑暗。桥门完全封闭，信号灯全部熄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线路板烧焦的味道。
莲实把膜头盔递给怀石，“戴上这个吧，傅雪也是一片好意。”
“胆小鬼才戴这东西。”怀石的手揣在胸前，不屑地说道。
莲实只好收回头盔，装进背包里。
两人步入那潮涌般的黑暗之中，他们手扶着金属柱，步伐也放缓了不少。
远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那就像是一个巨人在喘着粗气，怀石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稀薄的空气，在轻微地震颤。
剧烈的声响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怪异的声音，带着咕噜噜的长串拖音，还夹杂噗呲噗呲的爆裂声，莲实和怀石停在原地，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
“怀石，你听见了吗？”
“嗯……”怀石心里敲着小鼓，他向前方投射着激光灯，那圆圆的光圈，似乎被一扇黑色的墙壁挡住了，只能照射到极为有限的距离。
“你发现没有，激光灯的照射距离，越来越短了……”莲实估摸了一下，现在激光灯的射距，已经缩短到了10米左右。
怀石的喉结耸动了一下，他没有答话。雾气在他们四周翻涌着，里面似乎弥漫着许多黑色的颗粒。
“要不然这样，我们派几架T2去前方探测一下？”怀石想起桥屋名下，还有几架可支配的流体机器人。
莲实不置可否，他觉得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探测仪就是先例。
怀石按动着曲屏仪，仪器没有任何反应。他注意到信号格里的休止符，怀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算了吧，T2也不见得能起作用。”
两人继续前行着，步伐却放缓了不少，怀石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莲实身后。黑暗朝着他们聚拢而来。
不可见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动，怀石心里开始发怵。光束的射程继续缩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氤氲的淡色光圈，消散在前方触手可及的空间里。
怀石咳嗽一声，这突兀的声响，竟然在空间内引起遥远的回声。他立刻收住声音，好像害怕惊动什么东西似的。
莲实心里也有些发毛，只是另一种怪异的熟悉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慢慢浮起。
莲实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寻着什么，这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完全战胜了恐惧。对于这一点，莲实自己也在暗暗吃惊。
“莲哥，我们能走慢点吗？”怀石支吾着说道。
“嗯。”莲实这才意识到，怀石还跟在身后，他的手正紧拉着自己的臂膀。
前方再度传来怪异的响声，那像是克苏鲁低沉的呜咽之语，它正在深渊之中，召唤着千万年前的亡魂。
怀石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一只手拽着莲实，另一只手触摸着，那一根根冰冷的金属柱。
口袋里的激光射灯，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如同一只扑闪的荧光球，落在幽蓝色的海底。
怀石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道微光，他凝视着那渐渐变亮的光点，那竟然是一颗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光，紧贴着上方曲壁，朝他们飞驰而来。
“莲哥，你看见了吗？那里有一颗流星。”怀石压低嗓子说话，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怀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语调里，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似乎那一点点的微光，可以照亮这浓稠不散的黑暗。
“流星？”莲实扭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了怀石一眼，他的面庞浸润在朦胧的光晕里，五官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莲实心里一个激灵，再次定睛去看，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他环视着四周，“哪里有流星呀？”
怀石举起手，指向空中：“就在那里呀，你没有看见吗？”
夹层空间似乎变成了深山里的洞穴，他们的声音，掺杂着那些诡异莫测的声响，在空中不停地回荡着。
莲实望向怀石所指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他的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微光，莲实低头看去，在他们的脚下，内嵌层曲面的一侧，有一团东西正在放射着光芒。
“你说得是那团东西吗？”莲实示意着脚下曲面的尽头。
“不对呀，明明是在天上。”怀石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莲实仔细地观察着怀石所指的方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他隐约有种感觉，如果以他们所处的曲面位置，划一条水平线。他和怀石所见的东西，似乎是关于这条水平线对称的。
“怀石，我们先不要纠结这件事情了，抓紧赶路吧。”莲实催促道。
“好。”怀石嘀咕了一声，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两人继续前进着，没过多久，莲实触碰到一堵冰冷的金属墙壁。
“16号桥屋吗？”莲实喃喃道。
两人沿墙根摸索着，耳边传来吱呀吱呀地声响，一种尖锐而又细长的声音，不停地划动着，空气里似乎沾满了血色的细痕。
怀石大气都不敢出，他贴在墙壁上，双腿止不住地哆嗦。
莲实觉得空气非常沉闷，金属的焦糊味愈发明显。
他们来到桥屋入口处，原来是桥屋的大门损坏了，它正在执行着错误的应急程序，神经质般地一张一合。
昏暗的16号桥屋内，碎裂的电脑屏幕，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在那闪烁的间隙，两人看见桥屋内部混乱不堪，各种物品散落一地。
两人瞅准空隙，钻入桥屋内。怀石脚崴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了。
“没事吧？”莲实询问道，他听到怀石撞翻了什么物件。
“没啥大问题，就是脚……受伤了。”怀石捏着自己的脚踝。
莲实关切地说，“那你先休息一下。”
怀石嗯了一声，他摸索着来到中央圆厅里，从地上扶起一把座椅，摆在圆桌前，坐了下来。
莲实接过怀石手中的激光灯，在中央圆厅内漫步，他不停地探照着隔间。
模糊的光晕在房内飘荡着，电脑屏幕上，都是一幅幅扭曲的金枝图案，它们在黑暗里不停地闪烁着，如同在水蒸汽里颤动的金色线条，嘈杂而错乱地扭曲在一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莲实环视着一片狼藉的16号桥屋，完全摸不着头脑。
怀石没有接话，他也无比困惑，这里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虽然坐在桥屋内部，怀石却感觉身处日宙星的荒原，遥远的异响仿佛是妖兽的心跳声，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莲实似乎有所发现，他忽然快步走入一个隔间内。怀石只听到嗵嗵地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怀石吞咽着口水，喉结剧烈地耸动着。
他朝着莲实消失的方向，捏着嗓子喊道:“莲哥…”尖细的声音吓到了怀石自己。
怀石再也不敢言语，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僵直状态。他支棱着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异响。
怀石注意到身后，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入口的门扇发出刺啦刺啦地声响，怀石头皮发麻，那脚步声已经来到门边，却在那里停了下来。
怀石艰难的转过身去，他缓缓地挪动着圆椅，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就在这一刻，门外响起诡秘的滴滴声，像是老式通讯仪的警报声，在空旷的夹层空间内回响。
怀石的心脏随着那滴滴作响的警报声，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到一股寒意，直直地顶到自己的喉咙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喂，是傅雪吗？”那好像是莲实的声音。
怀石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擦着鬓边的汗珠，心里却又冒出另一个问题。
只听嗵地一声，模糊的人影从屋外窜了进来，怀石看见门口有一团光晕在轻轻晃动，好似在寒风中颤动的火烛。
“喂，怎么没有声音？”莲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怀石却听得清清楚楚。
“莲哥。”怀石望着那团模糊的身影，低声呼喊道。
“有点奇怪呀，”莲实向着他走来，“怀石，你帮我看看，这个系扣通讯仪是不是坏了，它一直滴滴地响着。”
怀石接过系扣，他查看着通讯仪的信号发射口，红色的信号灯不停地闪烁着。
“没有损坏呀。”怀石低头检查着手里的装置，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看了莲实一眼。就在刹那之间，他的眼前闪现过另一张面孔。
怀石的心跳慢了半拍，他心底的疑惑也愈发强烈起来。
沉默片刻后，怀石支吾着问道:“莲哥，你…你刚刚不是…进入隔间了吗？”
“对呀。”莲实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那…你又是怎么在门口出现的…”怀石艰难地说出心底的疑问，他的手臂撑在圆桌上，手心里全是汗水。
头顶的曲壁上，那触目惊心的裂纹如同大地的伤疤，裂隙中间的灰白色鳞片，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种含浑的光晕，笼罩在他们四周，两人好似行走在镜壳宇宙的黑雾沼泽里，红色的信号灯不停地扑闪着，那是透过浓雾的夜妖之眼，黑暗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窥视着他们。
两人沿着整齐排列的金属柱，继续向前方行进。
激光束射向前方，曲面上的金属柱，如同一排排荒冢上的金枝墓碑。它们一直延伸下去，在那遥远的尽头，黑暗肆意翻涌。
怀石觉得有些不适，他抬起手，将光线照向上方的曲壁。
“莲哥，那好像是我们的探测仪。”
莲实望向怀石照射的地方，探测仪正在原地打转。它似乎在某种不可见的边界线周围，不停地徘徊着。
而在他们前方，就是彻底的黑暗。桥门完全封闭，信号灯全部熄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线路板烧焦的味道。
莲实把膜头盔递给怀石，“戴上这个吧，傅雪也是一片好意。”
“胆小鬼才戴这东西。”怀石的手揣在胸前，不屑地说道。
莲实只好收回头盔，装进背包里。
两人步入那潮涌般的黑暗之中，他们手扶着金属柱，步伐也放缓了不少。
远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那就像是一个巨人在喘着粗气，怀石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稀薄的空气，在轻微地震颤。
剧烈的声响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怪异的声音，带着咕噜噜的长串拖音，还夹杂噗呲噗呲的爆裂声，莲实和怀石停在原地，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
“怀石，你听见了吗？”
“嗯……”怀石心里敲着小鼓，他向前方投射着激光灯，那圆圆的光圈，似乎被一扇黑色的墙壁挡住了，只能照射到极为有限的距离。
“你发现没有，激光灯的照射距离，越来越短了……”莲实估摸了一下，现在激光灯的射距，已经缩短到了10米左右。
怀石的喉结耸动了一下，他没有答话。雾气在他们四周翻涌着，里面似乎弥漫着许多黑色的颗粒。
“要不然这样，我们派几架T2去前方探测一下？”怀石想起桥屋名下，还有几架可支配的流体机器人。
莲实不置可否，他觉得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探测仪就是先例。
怀石按动着曲屏仪，仪器没有任何反应。他注意到信号格里的休止符，怀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算了吧，T2也不见得能起作用。”
两人继续前行着，步伐却放缓了不少，怀石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莲实身后。黑暗朝着他们聚拢而来。
不可见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动，怀石心里开始发怵。光束的射程继续缩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氤氲的淡色光圈，消散在前方触手可及的空间里。
怀石咳嗽一声，这突兀的声响，竟然在空间内引起遥远的回声。他立刻收住声音，好像害怕惊动什么东西似的。
莲实心里也有些发毛，只是另一种怪异的熟悉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慢慢浮起。
莲实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寻着什么，这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完全战胜了恐惧。对于这一点，莲实自己也在暗暗吃惊。
“莲哥，我们能走慢点吗？”怀石支吾着说道。
“嗯。”莲实这才意识到，怀石还跟在身后，他的手正紧拉着自己的臂膀。
前方再度传来怪异的响声，那像是克苏鲁低沉的呜咽之语，它正在深渊之中，召唤着千万年前的亡魂。
怀石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一只手拽着莲实，另一只手触摸着，那一根根冰冷的金属柱。
口袋里的激光射灯，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如同一只扑闪的荧光球，落在幽蓝色的海底。
怀石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道微光，他凝视着那渐渐变亮的光点，那竟然是一颗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光，紧贴着上方曲壁，朝他们飞驰而来。
“莲哥，你看见了吗？那里有一颗流星。”怀石压低嗓子说话，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怀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语调里，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似乎那一点点的微光，可以照亮这浓稠不散的黑暗。
“流星？”莲实扭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了怀石一眼，他的面庞浸润在朦胧的光晕里，五官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莲实心里一个激灵，再次定睛去看，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他环视着四周，“哪里有流星呀？”
怀石举起手，指向空中：“就在那里呀，你没有看见吗？”
夹层空间似乎变成了深山里的洞穴，他们的声音，掺杂着那些诡异莫测的声响，在空中不停地回荡着。
莲实望向怀石所指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他的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微光，莲实低头看去，在他们的脚下，内嵌层曲面的一侧，有一团东西正在放射着光芒。
“你说得是那团东西吗？”莲实示意着脚下曲面的尽头。
“不对呀，明明是在天上。”怀石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莲实仔细地观察着怀石所指的方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他隐约有种感觉，如果以他们所处的曲面位置，划一条水平线。他和怀石所见的东西，似乎是关于这条水平线对称的。
“怀石，我们先不要纠结这件事情了，抓紧赶路吧。”莲实催促道。
“好。”怀石嘀咕了一声，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两人继续前进着，没过多久，莲实触碰到一堵冰冷的金属墙壁。
“16号桥屋吗？”莲实喃喃道。
两人沿墙根摸索着，耳边传来吱呀吱呀地声响，一种尖锐而又细长的声音，不停地划动着，空气里似乎沾满了血色的细痕。
怀石大气都不敢出，他贴在墙壁上，双腿止不住地哆嗦。
莲实觉得空气非常沉闷，金属的焦糊味愈发明显。
他们来到桥屋入口处，原来是桥屋的大门损坏了，它正在执行着错误的应急程序，神经质般地一张一合。
昏暗的16号桥屋内，碎裂的电脑屏幕，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在那闪烁的间隙，两人看见桥屋内部混乱不堪，各种物品散落一地。
两人瞅准空隙，钻入桥屋内。怀石脚崴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了。
“没事吧？”莲实询问道，他听到怀石撞翻了什么物件。
“没啥大问题，就是脚……受伤了。”怀石捏着自己的脚踝。
莲实关切地说，“那你先休息一下。”
怀石嗯了一声，他摸索着来到中央圆厅里，从地上扶起一把座椅，摆在圆桌前，坐了下来。
莲实接过怀石手中的激光灯，在中央圆厅内漫步，他不停地探照着隔间。
模糊的光晕在房内飘荡着，电脑屏幕上，都是一幅幅扭曲的金枝图案，它们在黑暗里不停地闪烁着，如同在水蒸汽里颤动的金色线条，嘈杂而错乱地扭曲在一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莲实环视着一片狼藉的16号桥屋，完全摸不着头脑。
怀石没有接话，他也无比困惑，这里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虽然坐在桥屋内部，怀石却感觉身处日宙星的荒原，遥远的异响仿佛是妖兽的心跳声，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莲实似乎有所发现，他忽然快步走入一个隔间内。怀石只听到嗵嗵地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怀石吞咽着口水，喉结剧烈地耸动着。
他朝着莲实消失的方向，捏着嗓子喊道:“莲哥…”尖细的声音吓到了怀石自己。
怀石再也不敢言语，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僵直状态。他支棱着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异响。
怀石注意到身后，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入口的门扇发出刺啦刺啦地声响，怀石头皮发麻，那脚步声已经来到门边，却在那里停了下来。
怀石艰难的转过身去，他缓缓地挪动着圆椅，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就在这一刻，门外响起诡秘的滴滴声，像是老式通讯仪的警报声，在空旷的夹层空间内回响。
怀石的心脏随着那滴滴作响的警报声，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到一股寒意，直直地顶到自己的喉咙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喂，是傅雪吗？”那好像是莲实的声音。
怀石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擦着鬓边的汗珠，心里却又冒出另一个问题。
只听嗵地一声，模糊的人影从屋外窜了进来，怀石看见门口有一团光晕在轻轻晃动，好似在寒风中颤动的火烛。
“喂，怎么没有声音？”莲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怀石却听得清清楚楚。
“莲哥。”怀石望着那团模糊的身影，低声呼喊道。
“有点奇怪呀，”莲实向着他走来，“怀石，你帮我看看，这个系扣通讯仪是不是坏了，它一直滴滴地响着。”
怀石接过系扣，他查看着通讯仪的信号发射口，红色的信号灯不停地闪烁着。
“没有损坏呀。”怀石低头检查着手里的装置，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看了莲实一眼。就在刹那之间，他的眼前闪现过另一张面孔。
怀石的心跳慢了半拍，他心底的疑惑也愈发强烈起来。
沉默片刻后，怀石支吾着问道:“莲哥，你…你刚刚不是…进入隔间了吗？”
“对呀。”莲实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那…你又是怎么在门口出现的…”怀石艰难地说出心底的疑问，他的手臂撑在圆桌上，手心里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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