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到过去
次日中午，饱餐一顿后，傅雪躺在床上休息。
风郁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我们快走！护工去吃午饭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风郁蹿到床边，把他从床上拖拽起来。
“我们就这样出去吗？”傅雪指着身上的病服。
“出去找商店，换身衣服呗。”风郁不以为意。
“我准备了两套新衣，你看喜不喜欢。”傅雪从柜子里取出衣物，放在被褥上。
“哇，这不是荨麻金线衣吗？还是品质最好的那一档。”风郁拿起金线衣，前后翻看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们快点换上！”
两人立刻换好服装，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
“你的护工呢？他们怎么不见了。”风郁瞟着走廊两侧。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傅雪牵着风郁的手，心不在焉地说道。
“小心点比较好。”风郁加快了速度，拉着傅雪快速跑向一楼大厅。转到楼梯拐角处，两名护工迎面撞了上来，风郁暗叫一声不好，扭头便要溜走。
傅雪拽住了她，笑着说道：“没事，看把你吓的。”
只见两名护工瞄了他们一眼，然后直接走开了。
“啊这，他们是瞎子吗？还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风郁转身看着两名护工，他们完全无视了自己。
“我给他们施了障眼法，这是我昨晚觉醒的能力，只要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们就会感官缺失，什么都瞧不见了。”傅雪淡然一笑。
“哇塞，这能力实在太强了！”风郁闪烁着星星眼，用肩膀顶了一下傅雪，“待会通过道闸安检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跟在别人身后，隐身出去。”
傅雪嘿嘿一笑：“你就看我表演吧！”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医院的大厅角落里，道闸之前人来人往，还有警卫人员来回巡逻，中午的医院大厅格外热闹。
“那就靠你了！”风郁躲在傅雪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傅雪点点头，他带着风郁，走向出口，两人距离道闸越来越近。
风郁不安地环顾四周，每次触及到别人的目光，都会瞬间缩回，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风郁，你是在打鼓吗？”傅雪转头笑道。
“啊，什么意思？”风郁面颊飞红，像是涂了厚重的胭脂。
“你的心跳好快。”傅雪握紧她的手，全是虚汗。
“先别管我，你的能力没有奏效啊！他们明显能看见我们，警卫也一直盯着我呢！”
“我要是警卫，也会怀疑你，你都要缩到地里去了。”傅雪噗嗤一笑。
说话间，两人跟在一对父子身后，走进道闸通道内。
风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盯着前方。
只见傅雪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疗卡，刷过道闸机，两人轻易地通过了。
“你？”风郁一脸无语地看着傅雪，“原来你有通行卡！害的我这么紧张兮兮！”
傅雪嘿嘿一笑。
这时，走在前面的四岁小孩，扭过小脑袋，指着风郁喊道：“爸爸，我要那个红气球！”
孩子父亲回头望向，只见风郁一脸红扑扑的站在原地，他笑着说道：“孩子，别闹，你这样说，姐姐要生气咯！”
父亲抱起孩子，离开了医院。
风郁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傅雪跟在后面，低声说道：“你要去哪里呀？今天早晨，我搜素了一下附近的区域，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看看呢，比如红坛街，枫山寺，星池汤...”
傅雪点开曲屏仪，将那张自己做了各种标记的旅游地图，展示给风郁看。
风郁扫了一眼地图，小嘴一嘟，慢悠悠地说道：“看在你这么认真做功课的面子上，我们和好了。”
“说起原指星，我肯定没有你了解，还是你做导游带我玩吧。”傅雪搂过风郁的肩膀。
“那是当然，不需要地图，我带着你到处逛逛。”风郁愉快地说道，“我们就先去香露公园！”
两人在原指星的街道间穿行。
虽然是正午，暗淡的星球没有任何色彩，像是冬季傍晚的图景。
沿街的商铺大部分都关门歇业了。
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还有些拖家带口的人，驾驶着货车，向着隧道附近的聚居区，疾驰而去。
空荡荡的道路上，四处都是飘飞的垃圾袋，枯黄的枫叶在风中打着转，路灯散发着蜡黄色的光芒。
周围的所有，都像是尘封在旧相机胶卷里的图景。
风郁拿着傅雪的曲屏仪，一路走着，一路录制着全息音像。
她兴高采烈地和傅雪介绍着路途中的每一处地方。这处的街角公园，她童年时常在这里荡秋千，那里的停车坪，是她第一次捡到星空币的地方，还有这个店铺，是她儿时小伙伴开的店铺。
风郁一路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小时很快便过去了。
旅途的终点，他们抵达香露公园。
站在街口，远远望去，暗影沉沉的氛围之下，公园之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像是无数的彩虹碎屑，泼撒在漆黑的沙滩上。
在傅雪的感观世界里，公园里面，具有各种馥郁香气的原指星植物，才是最为动人的。它们的香气，如同一团团色彩迷离的小动物，闹哄哄地扑了出来，溢满了周围的空气。
“你看，那里就是香露公园了！”风郁指着前方，非常兴奋地喊道。
“我的鼻子已经闻见了。”傅雪笑道。
风郁迫不及待地钻进公园里，傅雪跟着她跑了进去。
走到近处，傅雪看清了香露公园的全貌，它像是起伏不定的绿色丘陵，一簇簇的植物，运用堆叠技术，种植在每一座丘陵之上。有的丘陵之中，贯穿了银色的香径隧道，其中鲜花繁茂，香气扑鼻。
公园之中没有铺设道路，全是可以直接通行的香草坪。
傅雪和风郁在空荡荡的公园之中四处游荡，宛如月光之下的两只蝴蝶。
就这样疯闹了半天，风郁终于累了。她和傅雪来到最高的一处丘陵，两人坐在高坡之上。
万里清风无明，星光潺若流水。
风郁依靠在傅雪的肩头，望向遥远的天边，举起曲屏仪，记录下这永远不会重来的时刻。
周围如此安静，此刻仿佛是宇宙初生的时刻。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雪，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调香师。”风郁感慨道，“那时候我十二岁，只要有时间，就跑来香露公园这边。”
风郁指向公园四周的街道，“你看那些沿街店铺，全部都是香水店，调香店，我就沿着街道闲逛，扒在店铺的玻璃窗上，看他们调香，制香。”
“他们不会赶你走吗？那些调香制香的秘方，应该都是别人的传家宝吧？”傅雪笑道。
风郁敲了敲傅雪的额头，“一看你就是外行，那些香水叫做鲜制香水，需要当场制作，配方也是公开的，大家都知道。”
“原来如此，我听说过一本书，叫做《香经》，里面是不是记载了这些香水配方？”
“没错，没错，那是制香行业的入门书籍。”风郁兴奋地指向公园街口，“就在那里，《香经》作者还举办过现场香水签售会，那天整个香露公园都挤满了，比现在热闹多了。”
“那天你是不是买了好多香水？”
“肯定的呀，我凌晨二点就去排队，抢了四五瓶呢。”风郁笑嘻嘻地说道。
“后来呢，你为什么没有去当制香师？”
风郁撇了撇嘴，“那些制香师见我天天来，确实对制香行业感兴趣，便给我做了资质测试，结果他们说，我的鼻子过于灵光，不适合干这一行。”
“他们真是不识货。”傅雪叹道，“嗅觉灵敏，应该是一件好事呀。”
风郁摇摇头，略显沮丧地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后来也尝试过，因为我对气味太敏感，反而无法分清香料的主次，调制出的香水，总是一团杂乱。”
“那也不失为一种特色，只要是你配制的香水，我肯定喜欢。”傅雪抚摸着风郁的长发。
“哼，你就哄我开心吧，反正我现在不是调香师，你怎么说都可以。”风郁摇晃着手腕上的飞鸟铃，“其实，我早就想通了，爱好是爱好，生活是生活，如果可以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当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天赋，那也无法强求。我会把这份喜爱，深藏在心底，那是我十二岁的梦想，虽然永远无法实现，可是却无法磨灭它的美好。”
傅雪一时失神，他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每天起早贪黑，祭拜辛西娅神祇，熟读神祇的书籍，钻研各种科学知识，唯独没有思考过的东西，就是梦想。
他的童年，和冥灵宇宙一样贫瘠，黑暗，没有任何色彩。
傅雪呆呆地望着天空，山坡之上，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风郁拍拍傅雪的肩膀，“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并肩离开香露公园。
“风导游，我们现在去哪里？”傅雪笑着问道。
“红枫寺。”风郁指向东边，“红枫寺坐落在红枫山上，现在那里满山红叶，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可以去泡汤浴温泉吗？你提过那个地方。”傅雪笑道。
“啧啧，你是不是还想去红河洗浴？”风郁指着傅雪，狡黠一笑。
“那个也是可以考虑下的......”
“可惜啦，红河在红苔星，汤浴估计也关门咯。”风郁怪声怪气地说道。
“这样呀...”傅雪一脸可惜的表情。
“你来的不是时候，没机会欣赏到红河祭的美景，那么多的人，全部赤裸着身体，一起在河中共浴，想想那个画面，真是美不胜收。”风郁一副无比怀念的表情。
傅雪捂住了风郁嘴巴，“你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去红枫寺。”
“我的腿好酸，走不动了。”风郁弯下腰，揉捏着自己的大腿，“附近有城市速道车，可以直达红枫山脚下。”
两人便坐上城市速道车。向着红枫山奔去。
整列速道车上，只有十几名乘客。零落的蓝色光影，洒落在地板上。
两人靠在列车座椅上睡着了。
速道车在轻轨上快速穿行，很快便驶离拥挤的城市，来到荒凉的郊野。
红枫山坐落在郊野的尽头，四周是大片的田野，只有几家零落的屋舍。红河在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道巨大的红色伤疤，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恍惚之间，傅雪听到了终点站将要抵达的提示音，“尊敬的旅客，本列速道车，即将抵达终点站--红枫山，下车的旅客注意带好随身物品，在列车口等待下车，红枫山就要到了！”
傅雪醒了过来，他连忙推醒风郁。
此刻，车厢内剩下六名乘客，傅雪与风郁下车后，另外四个乘客，立马跟了出去。
......
两人站在山脚，仰望整座红枫山，一条青石板台阶，通往高耸的红枫山顶。
风郁虔诚地站在山脚下，眼神崇敬地望着山顶的红枫寺。
“红枫寺又叫红坛圣寺，它是原指教大祭祀的下榻之所，也是我们供奉祭祀历代祭祀的地方。”风郁三指并于胸前，“上山的时候，需要虔诚恭敬，五步一停，行原指教礼。”
“我明白了。”
两人先后而行，二十分钟后，抵达红枫山顶。
站在红坛圣寺的院门前，风郁轻轻地叩响朱红大门。
大门之上，描绘着一副金线勾勒的图景：在翻江倒海的浪潮之中，一人独立于潮水之中，双目紧闭，无喜无悲。
一艘红舟悬于上方，仿佛不可逃脱的宿命。
傅雪正在欣赏门上的画作，院门便打开了，露出一道缝隙，一人从院门里探出脑袋，此人须发尽白，他一瞧见风郁，脸上浮现出微笑，“郁儿何故今日造访？”
“凡叔叔，我是来参祭圣庙的。”
“现在这样的时候，郁儿还能来圣寺参祭，真是有心了。”祭祀笑道，接着他看向傅雪，“这位是？”
“他叫傅雪，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自然可以。”祭祀笑着推开院门，将两人迎进红坛寺内。
风郁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我们快走！护工去吃午饭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风郁蹿到床边，把他从床上拖拽起来。
“我们就这样出去吗？”傅雪指着身上的病服。
“出去找商店，换身衣服呗。”风郁不以为意。
“我准备了两套新衣，你看喜不喜欢。”傅雪从柜子里取出衣物，放在被褥上。
“哇，这不是荨麻金线衣吗？还是品质最好的那一档。”风郁拿起金线衣，前后翻看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们快点换上！”
两人立刻换好服装，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
“你的护工呢？他们怎么不见了。”风郁瞟着走廊两侧。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傅雪牵着风郁的手，心不在焉地说道。
“小心点比较好。”风郁加快了速度，拉着傅雪快速跑向一楼大厅。转到楼梯拐角处，两名护工迎面撞了上来，风郁暗叫一声不好，扭头便要溜走。
傅雪拽住了她，笑着说道：“没事，看把你吓的。”
只见两名护工瞄了他们一眼，然后直接走开了。
“啊这，他们是瞎子吗？还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风郁转身看着两名护工，他们完全无视了自己。
“我给他们施了障眼法，这是我昨晚觉醒的能力，只要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们就会感官缺失，什么都瞧不见了。”傅雪淡然一笑。
“哇塞，这能力实在太强了！”风郁闪烁着星星眼，用肩膀顶了一下傅雪，“待会通过道闸安检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跟在别人身后，隐身出去。”
傅雪嘿嘿一笑：“你就看我表演吧！”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医院的大厅角落里，道闸之前人来人往，还有警卫人员来回巡逻，中午的医院大厅格外热闹。
“那就靠你了！”风郁躲在傅雪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傅雪点点头，他带着风郁，走向出口，两人距离道闸越来越近。
风郁不安地环顾四周，每次触及到别人的目光，都会瞬间缩回，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风郁，你是在打鼓吗？”傅雪转头笑道。
“啊，什么意思？”风郁面颊飞红，像是涂了厚重的胭脂。
“你的心跳好快。”傅雪握紧她的手，全是虚汗。
“先别管我，你的能力没有奏效啊！他们明显能看见我们，警卫也一直盯着我呢！”
“我要是警卫，也会怀疑你，你都要缩到地里去了。”傅雪噗嗤一笑。
说话间，两人跟在一对父子身后，走进道闸通道内。
风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盯着前方。
只见傅雪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疗卡，刷过道闸机，两人轻易地通过了。
“你？”风郁一脸无语地看着傅雪，“原来你有通行卡！害的我这么紧张兮兮！”
傅雪嘿嘿一笑。
这时，走在前面的四岁小孩，扭过小脑袋，指着风郁喊道：“爸爸，我要那个红气球！”
孩子父亲回头望向，只见风郁一脸红扑扑的站在原地，他笑着说道：“孩子，别闹，你这样说，姐姐要生气咯！”
父亲抱起孩子，离开了医院。
风郁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傅雪跟在后面，低声说道：“你要去哪里呀？今天早晨，我搜素了一下附近的区域，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看看呢，比如红坛街，枫山寺，星池汤...”
傅雪点开曲屏仪，将那张自己做了各种标记的旅游地图，展示给风郁看。
风郁扫了一眼地图，小嘴一嘟，慢悠悠地说道：“看在你这么认真做功课的面子上，我们和好了。”
“说起原指星，我肯定没有你了解，还是你做导游带我玩吧。”傅雪搂过风郁的肩膀。
“那是当然，不需要地图，我带着你到处逛逛。”风郁愉快地说道，“我们就先去香露公园！”
两人在原指星的街道间穿行。
虽然是正午，暗淡的星球没有任何色彩，像是冬季傍晚的图景。
沿街的商铺大部分都关门歇业了。
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还有些拖家带口的人，驾驶着货车，向着隧道附近的聚居区，疾驰而去。
空荡荡的道路上，四处都是飘飞的垃圾袋，枯黄的枫叶在风中打着转，路灯散发着蜡黄色的光芒。
周围的所有，都像是尘封在旧相机胶卷里的图景。
风郁拿着傅雪的曲屏仪，一路走着，一路录制着全息音像。
她兴高采烈地和傅雪介绍着路途中的每一处地方。这处的街角公园，她童年时常在这里荡秋千，那里的停车坪，是她第一次捡到星空币的地方，还有这个店铺，是她儿时小伙伴开的店铺。
风郁一路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小时很快便过去了。
旅途的终点，他们抵达香露公园。
站在街口，远远望去，暗影沉沉的氛围之下，公园之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像是无数的彩虹碎屑，泼撒在漆黑的沙滩上。
在傅雪的感观世界里，公园里面，具有各种馥郁香气的原指星植物，才是最为动人的。它们的香气，如同一团团色彩迷离的小动物，闹哄哄地扑了出来，溢满了周围的空气。
“你看，那里就是香露公园了！”风郁指着前方，非常兴奋地喊道。
“我的鼻子已经闻见了。”傅雪笑道。
风郁迫不及待地钻进公园里，傅雪跟着她跑了进去。
走到近处，傅雪看清了香露公园的全貌，它像是起伏不定的绿色丘陵，一簇簇的植物，运用堆叠技术，种植在每一座丘陵之上。有的丘陵之中，贯穿了银色的香径隧道，其中鲜花繁茂，香气扑鼻。
公园之中没有铺设道路，全是可以直接通行的香草坪。
傅雪和风郁在空荡荡的公园之中四处游荡，宛如月光之下的两只蝴蝶。
就这样疯闹了半天，风郁终于累了。她和傅雪来到最高的一处丘陵，两人坐在高坡之上。
万里清风无明，星光潺若流水。
风郁依靠在傅雪的肩头，望向遥远的天边，举起曲屏仪，记录下这永远不会重来的时刻。
周围如此安静，此刻仿佛是宇宙初生的时刻。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雪，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调香师。”风郁感慨道，“那时候我十二岁，只要有时间，就跑来香露公园这边。”
风郁指向公园四周的街道，“你看那些沿街店铺，全部都是香水店，调香店，我就沿着街道闲逛，扒在店铺的玻璃窗上，看他们调香，制香。”
“他们不会赶你走吗？那些调香制香的秘方，应该都是别人的传家宝吧？”傅雪笑道。
风郁敲了敲傅雪的额头，“一看你就是外行，那些香水叫做鲜制香水，需要当场制作，配方也是公开的，大家都知道。”
“原来如此，我听说过一本书，叫做《香经》，里面是不是记载了这些香水配方？”
“没错，没错，那是制香行业的入门书籍。”风郁兴奋地指向公园街口，“就在那里，《香经》作者还举办过现场香水签售会，那天整个香露公园都挤满了，比现在热闹多了。”
“那天你是不是买了好多香水？”
“肯定的呀，我凌晨二点就去排队，抢了四五瓶呢。”风郁笑嘻嘻地说道。
“后来呢，你为什么没有去当制香师？”
风郁撇了撇嘴，“那些制香师见我天天来，确实对制香行业感兴趣，便给我做了资质测试，结果他们说，我的鼻子过于灵光，不适合干这一行。”
“他们真是不识货。”傅雪叹道，“嗅觉灵敏，应该是一件好事呀。”
风郁摇摇头，略显沮丧地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后来也尝试过，因为我对气味太敏感，反而无法分清香料的主次，调制出的香水，总是一团杂乱。”
“那也不失为一种特色，只要是你配制的香水，我肯定喜欢。”傅雪抚摸着风郁的长发。
“哼，你就哄我开心吧，反正我现在不是调香师，你怎么说都可以。”风郁摇晃着手腕上的飞鸟铃，“其实，我早就想通了，爱好是爱好，生活是生活，如果可以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当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天赋，那也无法强求。我会把这份喜爱，深藏在心底，那是我十二岁的梦想，虽然永远无法实现，可是却无法磨灭它的美好。”
傅雪一时失神，他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每天起早贪黑，祭拜辛西娅神祇，熟读神祇的书籍，钻研各种科学知识，唯独没有思考过的东西，就是梦想。
他的童年，和冥灵宇宙一样贫瘠，黑暗，没有任何色彩。
傅雪呆呆地望着天空，山坡之上，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风郁拍拍傅雪的肩膀，“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并肩离开香露公园。
“风导游，我们现在去哪里？”傅雪笑着问道。
“红枫寺。”风郁指向东边，“红枫寺坐落在红枫山上，现在那里满山红叶，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可以去泡汤浴温泉吗？你提过那个地方。”傅雪笑道。
“啧啧，你是不是还想去红河洗浴？”风郁指着傅雪，狡黠一笑。
“那个也是可以考虑下的......”
“可惜啦，红河在红苔星，汤浴估计也关门咯。”风郁怪声怪气地说道。
“这样呀...”傅雪一脸可惜的表情。
“你来的不是时候，没机会欣赏到红河祭的美景，那么多的人，全部赤裸着身体，一起在河中共浴，想想那个画面，真是美不胜收。”风郁一副无比怀念的表情。
傅雪捂住了风郁嘴巴，“你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去红枫寺。”
“我的腿好酸，走不动了。”风郁弯下腰，揉捏着自己的大腿，“附近有城市速道车，可以直达红枫山脚下。”
两人便坐上城市速道车。向着红枫山奔去。
整列速道车上，只有十几名乘客。零落的蓝色光影，洒落在地板上。
两人靠在列车座椅上睡着了。
速道车在轻轨上快速穿行，很快便驶离拥挤的城市，来到荒凉的郊野。
红枫山坐落在郊野的尽头，四周是大片的田野，只有几家零落的屋舍。红河在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道巨大的红色伤疤，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恍惚之间，傅雪听到了终点站将要抵达的提示音，“尊敬的旅客，本列速道车，即将抵达终点站--红枫山，下车的旅客注意带好随身物品，在列车口等待下车，红枫山就要到了！”
傅雪醒了过来，他连忙推醒风郁。
此刻，车厢内剩下六名乘客，傅雪与风郁下车后，另外四个乘客，立马跟了出去。
......
两人站在山脚，仰望整座红枫山，一条青石板台阶，通往高耸的红枫山顶。
风郁虔诚地站在山脚下，眼神崇敬地望着山顶的红枫寺。
“红枫寺又叫红坛圣寺，它是原指教大祭祀的下榻之所，也是我们供奉祭祀历代祭祀的地方。”风郁三指并于胸前，“上山的时候，需要虔诚恭敬，五步一停，行原指教礼。”
“我明白了。”
两人先后而行，二十分钟后，抵达红枫山顶。
站在红坛圣寺的院门前，风郁轻轻地叩响朱红大门。
大门之上，描绘着一副金线勾勒的图景：在翻江倒海的浪潮之中，一人独立于潮水之中，双目紧闭，无喜无悲。
一艘红舟悬于上方，仿佛不可逃脱的宿命。
傅雪正在欣赏门上的画作，院门便打开了，露出一道缝隙，一人从院门里探出脑袋，此人须发尽白，他一瞧见风郁，脸上浮现出微笑，“郁儿何故今日造访？”
“凡叔叔，我是来参祭圣庙的。”
“现在这样的时候，郁儿还能来圣寺参祭，真是有心了。”祭祀笑道，接着他看向傅雪，“这位是？”
“他叫傅雪，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自然可以。”祭祀笑着推开院门，将两人迎进红坛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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