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启程？
秋天刚到，枫树就迫不及待地把头发染成红色，用干枯的发丝织成厚厚的被子，盖在光秃秃的根部，收藏着夏天的余温。天空依旧是晴空万里，只有几只浮云在懒懒地飘着。
“海，水电都关了没？”
我背着硕大的旅行包，在宿舍外兴奋地走来走去。
今天是启程去皇家·阿尔泰西斯的日子，我昨天晚上就激动得睡不着觉了，一直到两三点才勉强合上眼。今天早上更是破天荒地比海更早起床，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就等着海了。
“玉，进来帮我一下。”海对我招了招手。
我把包放在门外，着急地进了宿舍。
海居然才只穿了内衣，她怎么这么慢啊？
她拍拍身上的初代武装：“你帮我把后面的扣子扣上。”
我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在海的身后抓住“海汐”的肩带，使劲一拉。
“你轻点。”海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气鼓鼓地说：“内衣都穿得上，怎么这个要我帮忙？”
“就是因为有内衣才大了，不然刚好。”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我马上又加了几分劲，“咦，好像没有啊？”
“啊！”海突然叫了一声。
我赶紧扣上，“好了好了。”
海转身瞪了我一眼：“你快把我勒死了。”
我笑嘻嘻道：“真的？”说完，我便朝着海的胸部伸手。
“玉，你们果然到了这一步了吗？”一个尖叫的声音突然闯进来，吓了我一跳。
“黎民，你咋来了？”我赶紧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挠挠鼻子。
黎民脸红扑扑的，跺着脚走过来，“海真是不害臊！”
黎民没见过海的初代武装，应该是把它当成了别的东西，我偷偷松了口气。初代武装是学院为地之子量身打造的，每件都独一无二，不能轻易示人。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海挑挑眉：“就这样跟你的导师说话呢？”
在水苏从学院管制所出来之前，照顾黎民的事情被推到了我身上。也不能说是被动，这本来是我执行的一项C级长期任务，是黎指名要我执行的。皇金级地之子一般都是要做A级委托来彰显实力的，很难碰到这种美差。
“不行！”一听我提起黎民，海马上坚决反对。
没办法，海又去跟黎讨价还价。最后的结果是让海来当黎民的专业课导师，原先的老师调到了别的地方。
说起来，黎民知道这件事后还气呼呼地跑过来，一脸委屈地跟我诉苦。我比她更委屈，这么轻松的任务竟然被海截胡了，我可是憋着一肚子气的。
我俩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海，向她表示强烈抗议。
“等到你能打败我再来抗议吧。”海伸手一点，黎民立马跌坐在地上，白净的小脸憋得通红。
“你也别这么惯着她，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本来想去找哭着离开的黎民，海跟我摇摇头。
看来，海是打算认真当一回老师了。也不知道黎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极黑”的魔女当导师，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
“现在是寒假，还没开学，现在还不是！”说完，黎民举着小拳头，奋力扑向海。
看见海眯起眼睛，我忍不住提前心疼黎民了。
海双手背后，直起腰挺起胸与黎民来了次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啊，好痛！”
黎民两眼泪花，细嫩白净的手指微微红肿。她打哪儿不好，偏偏打在“海汐”上，估计手指的伤要多过几天才能好了。
我赶紧上前检查黎民的伤势，还好没有流血，骨头摸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真是吓我一跳。
“玉子，别拦着我。”黎民瞪着通红的大眼，不服气地看向我。
我跟海对了下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绷带和药水，给黎民简单包扎了一下。
“没事，来日方长呢。”我忍住笑意，咬着牙说道。
海穿上黑色的制服，“你力气太小，不适合格斗术。”
我对黎民摇摇头，她抹了两把眼泪，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蹲下来，看着她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可不许哭哦，谁哭谁就是胆小鬼。”我点点她的额头。
黎民勉强咧开嘴，对我笑了一下。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海，请做我的老师吧。”
海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决定了可别想后悔。”
黎民用力点点头：“终有一天，我要用你的东西打败你。”
海轻笑出声：“那就等我回来吧。代我上课的老师早就找到了，下次可一定要打痛我。”
“糟了！”黎民突然惊呼，“我忘了！我来就是提醒你们别迟到呢，现在已经八点了！”
“啊？”我记得好像是七点半的火车票。
海把宿舍钥匙交给黎民，背上包二话不说拉着我冲了出去。
“小民，交给你啦！”我边跑边回头喊道。
我跟着海来到说好的集合地点，果然是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这咋办啊？”我无奈地挠挠头。
这时候，手机及时地响了，是老妈打来的，我赶紧接通。
“你们是不打算去了吗！”没等我说话，老妈一通狂轰乱炸。
我看了眼海，她也在跟某个人打电话。
“五分钟内你们再不来就别去了！”老妈下了最后通牒。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是一句话都没插上。
从诺亚地院坐地铁得半个小时才能到火车站，这肯定不行。坐私家车？要是不堵车还好，堵车的话还不如地铁，况且我和海也没有驾驶证。
海淡定地拍拍我的肩，“没事，我已经叫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造型别致的跑车低吼着从远处出现，一眨眼的功夫就稳当当地停在我们面前。
“部长，我来了！”程老师打开车门，出来帮我们把行李放进车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看海，又看看程，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愣着干嘛，进来。”海拍拍副驾驶座。
看见海熟练地坐在驾驶位，我只好哆哆索索地在座位上坐下。座椅根据身体自动调整支撑点，真是好舒服。我现在可算明白海平时攒下来的钱都去哪了。
程在外面关上车门，车子发出悦耳的轰鸣声，表盘上流转着绚丽的蓝光，看起来神秘无比。
“请指定目的地。”车内忽然想起了甜美的女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几乎都是自动驾驶了，驾照也只是当一道保险，所以没有驾照问题应该也不大。
“中心火车站，走紧急通道。”海熟练地吐出这几个字。
“正在规划路线，开始导航。”
车子咆哮着冲出学院，进入地下停车场。
我偷偷瞟了瞟海，她花钱买这么昂贵的跑车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平时买一件一百多的衣服还要跟她报告，真是不公平。
“这是学院给部长的代步工具，我哪有这么多钱。”海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原来如此。”我摸摸下巴，虽然早有耳闻，可学院给部长的资源还真是惊人。
“话说回来，咱现在在哪儿啊？”我见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明晃晃的车灯照着灰扑扑的水泥地，看起来有些恐怖电影的味道。
“部长紧急出动时用的极速通道，咱马上就到了。”海指指前方。
我哑然，几分钟横穿大半个中钧天都，这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
“已到达目的地，祝您出行愉快！”
跑车在火车站的地下车库熄火，车门自动打开，看样子就把我们送到这儿了。
我拎着背包出来，回头看了看。原来这车库是和刚才的地下通道连在一起的，两者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隔开，也不知道是谁提前把它打开的。
“玉，走了！”海把车钥匙揣进衣兜里，提着背包跑了起来。
我一拍脑袋，跑车给我的震撼太大，差点忘了这茬！
过了安检，为了避人耳目，我俩戴上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墨镜和帽子，进入贵宾候车室。
一拉开门，一股温暖的香气突破口罩钻入鼻孔，舒服得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椅子都是棕色的真皮椅，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天花板的灯光是柔和的淡黄色。房间的最前方还挂着一台电视，上面是火车的运行时间表。电视旁边是一扇关着的玻璃门，估计一会儿就从那儿到月台上。
带队的老师不在，我和海静悄悄地溜到最后一排坐下。公布的名单上一共有15个人，现在加上我俩才3个人，估计其他人已经先走了吧。看到第一排那个眼熟的樱红色短发少女，我暗叫不好，没想到她会留下来等着我们！
她叫樱蝶，当初和我俩一个班的。樱蝶是皇家·阿尔泰西斯的正牌贵族，她的家族虽然在阿尔泰西斯刚刚崭露头角，但被公认为是最有生命力的贵族——樱蝶的父亲经营的企业是一家能源企业，在不久前与联邦签订了长期的可燃冰开采合约，让其它老牌企业酸得牙痒痒。
为了表示自己与联邦合作的决心，樱蝶的父亲让自己的女儿来联邦接受教育。这消息在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海院的学生听说本国的“公主”去了地院，甚至还特地过来要跟我们“交流交流”经验，当然地院没同意就是了。
这些我都不太在意，我真正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认出我俩。在我们那一届的学生中，玉和海这两个名字就是瘟神的代名词。所以在成为地之子后，我和海选择隐藏起自己的个人情况，学院也禁止学生访问相关信息。不过，樱蝶平日里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应该也没关注过我俩。
“咔嚓——”
候车室前方的那扇玻璃门响了一声，随即被重重地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老师脸色铁青，散发着寒意立在门口。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还是头一回见老妈这么生气，直觉告诉我这次可能躲不过去了。
果然，老妈“噔噔噔”地径直朝最后一排走来，樱蝶的视线也紧紧跟着她。我一咬牙，决定先下手为强。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扑通”一声伏在地上，头抵在手上，大气都不敢出。
老妈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拽起来，“别这么多废话，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说完，她就把我和海推到了樱蝶的身旁。
樱蝶睡眼惺忪地站起来，舒展下修长的身体，拖着行李慢悠悠地出了门。
“我已经跟列车长说好了，你们跟着下一趟车走！”老妈递给我们几张新的车票。
我冲老妈点点头，和海来到月台上，看到还在检票，我俩松了口气。即使放到现在，乘坐磁悬浮列车出行的价格还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我和海也是薅学院的羊毛，好不容易才坐过几次。
我和海找到票上对应的车厢，安置好行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为了避人耳目，我俩还特意把本来的商务舱换成了硬座。说起来也奇怪，普通火车硬座都是人挤人，在磁悬浮这儿却是商务座爆满，硬座反倒是无人问津。
我伸手点点窗户，把它设置为透明，好奇地盯着墙壁两侧雾气腾腾的轨道。这种超导轨道的温度接近绝对零度，要不是有特殊的魔术力场作为护轨材料，刚才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冻僵了。
记得以前当科技生的时候学过，磁悬浮列车的磁场稳定性，一是因为低温下的超导，再就是依靠轨道的自适应性——轨道可以根据列车底部的磁体状态实时调整自己的倾斜角度，从而保证无论列车在哪种地形下行驶，永远都是水平的。
计算轨道的角度并画出变化图象，这也曾是我最头疼的问题。
“咦？”我眼角边突然闪过一道粉色人影，随后樱蝶抱着书包坐到了我的前面。
巧合，是巧合，我这样给自己解释道。再看看旁边的海，她居然闭着眼睡着了，还真是心大。
没过几分钟，车慢慢地驶离了站台，要不是看着眼前逐渐连成一片的绿色植被，都压根不知道列车在加速。不一会儿，我也陷在软软的椅子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在耳边突然炸起，玻璃的破碎声随之而来。我猛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巨力死死地按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视野糊成一片。
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这时候车厢里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海，你没事吧？”我本想喊出声，却发现头沉得抬不起来，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睡意进攻着我的大脑。我招架不住，不甘心地合上眼。
“海，水电都关了没？”
我背着硕大的旅行包，在宿舍外兴奋地走来走去。
今天是启程去皇家·阿尔泰西斯的日子，我昨天晚上就激动得睡不着觉了，一直到两三点才勉强合上眼。今天早上更是破天荒地比海更早起床，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就等着海了。
“玉，进来帮我一下。”海对我招了招手。
我把包放在门外，着急地进了宿舍。
海居然才只穿了内衣，她怎么这么慢啊？
她拍拍身上的初代武装：“你帮我把后面的扣子扣上。”
我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在海的身后抓住“海汐”的肩带，使劲一拉。
“你轻点。”海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气鼓鼓地说：“内衣都穿得上，怎么这个要我帮忙？”
“就是因为有内衣才大了，不然刚好。”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我马上又加了几分劲，“咦，好像没有啊？”
“啊！”海突然叫了一声。
我赶紧扣上，“好了好了。”
海转身瞪了我一眼：“你快把我勒死了。”
我笑嘻嘻道：“真的？”说完，我便朝着海的胸部伸手。
“玉，你们果然到了这一步了吗？”一个尖叫的声音突然闯进来，吓了我一跳。
“黎民，你咋来了？”我赶紧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挠挠鼻子。
黎民脸红扑扑的，跺着脚走过来，“海真是不害臊！”
黎民没见过海的初代武装，应该是把它当成了别的东西，我偷偷松了口气。初代武装是学院为地之子量身打造的，每件都独一无二，不能轻易示人。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海挑挑眉：“就这样跟你的导师说话呢？”
在水苏从学院管制所出来之前，照顾黎民的事情被推到了我身上。也不能说是被动，这本来是我执行的一项C级长期任务，是黎指名要我执行的。皇金级地之子一般都是要做A级委托来彰显实力的，很难碰到这种美差。
“不行！”一听我提起黎民，海马上坚决反对。
没办法，海又去跟黎讨价还价。最后的结果是让海来当黎民的专业课导师，原先的老师调到了别的地方。
说起来，黎民知道这件事后还气呼呼地跑过来，一脸委屈地跟我诉苦。我比她更委屈，这么轻松的任务竟然被海截胡了，我可是憋着一肚子气的。
我俩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海，向她表示强烈抗议。
“等到你能打败我再来抗议吧。”海伸手一点，黎民立马跌坐在地上，白净的小脸憋得通红。
“你也别这么惯着她，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本来想去找哭着离开的黎民，海跟我摇摇头。
看来，海是打算认真当一回老师了。也不知道黎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极黑”的魔女当导师，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
“现在是寒假，还没开学，现在还不是！”说完，黎民举着小拳头，奋力扑向海。
看见海眯起眼睛，我忍不住提前心疼黎民了。
海双手背后，直起腰挺起胸与黎民来了次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啊，好痛！”
黎民两眼泪花，细嫩白净的手指微微红肿。她打哪儿不好，偏偏打在“海汐”上，估计手指的伤要多过几天才能好了。
我赶紧上前检查黎民的伤势，还好没有流血，骨头摸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真是吓我一跳。
“玉子，别拦着我。”黎民瞪着通红的大眼，不服气地看向我。
我跟海对了下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绷带和药水，给黎民简单包扎了一下。
“没事，来日方长呢。”我忍住笑意，咬着牙说道。
海穿上黑色的制服，“你力气太小，不适合格斗术。”
我对黎民摇摇头，她抹了两把眼泪，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蹲下来，看着她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可不许哭哦，谁哭谁就是胆小鬼。”我点点她的额头。
黎民勉强咧开嘴，对我笑了一下。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海，请做我的老师吧。”
海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决定了可别想后悔。”
黎民用力点点头：“终有一天，我要用你的东西打败你。”
海轻笑出声：“那就等我回来吧。代我上课的老师早就找到了，下次可一定要打痛我。”
“糟了！”黎民突然惊呼，“我忘了！我来就是提醒你们别迟到呢，现在已经八点了！”
“啊？”我记得好像是七点半的火车票。
海把宿舍钥匙交给黎民，背上包二话不说拉着我冲了出去。
“小民，交给你啦！”我边跑边回头喊道。
我跟着海来到说好的集合地点，果然是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这咋办啊？”我无奈地挠挠头。
这时候，手机及时地响了，是老妈打来的，我赶紧接通。
“你们是不打算去了吗！”没等我说话，老妈一通狂轰乱炸。
我看了眼海，她也在跟某个人打电话。
“五分钟内你们再不来就别去了！”老妈下了最后通牒。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是一句话都没插上。
从诺亚地院坐地铁得半个小时才能到火车站，这肯定不行。坐私家车？要是不堵车还好，堵车的话还不如地铁，况且我和海也没有驾驶证。
海淡定地拍拍我的肩，“没事，我已经叫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造型别致的跑车低吼着从远处出现，一眨眼的功夫就稳当当地停在我们面前。
“部长，我来了！”程老师打开车门，出来帮我们把行李放进车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看海，又看看程，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愣着干嘛，进来。”海拍拍副驾驶座。
看见海熟练地坐在驾驶位，我只好哆哆索索地在座位上坐下。座椅根据身体自动调整支撑点，真是好舒服。我现在可算明白海平时攒下来的钱都去哪了。
程在外面关上车门，车子发出悦耳的轰鸣声，表盘上流转着绚丽的蓝光，看起来神秘无比。
“请指定目的地。”车内忽然想起了甜美的女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几乎都是自动驾驶了，驾照也只是当一道保险，所以没有驾照问题应该也不大。
“中心火车站，走紧急通道。”海熟练地吐出这几个字。
“正在规划路线，开始导航。”
车子咆哮着冲出学院，进入地下停车场。
我偷偷瞟了瞟海，她花钱买这么昂贵的跑车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平时买一件一百多的衣服还要跟她报告，真是不公平。
“这是学院给部长的代步工具，我哪有这么多钱。”海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原来如此。”我摸摸下巴，虽然早有耳闻，可学院给部长的资源还真是惊人。
“话说回来，咱现在在哪儿啊？”我见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明晃晃的车灯照着灰扑扑的水泥地，看起来有些恐怖电影的味道。
“部长紧急出动时用的极速通道，咱马上就到了。”海指指前方。
我哑然，几分钟横穿大半个中钧天都，这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
“已到达目的地，祝您出行愉快！”
跑车在火车站的地下车库熄火，车门自动打开，看样子就把我们送到这儿了。
我拎着背包出来，回头看了看。原来这车库是和刚才的地下通道连在一起的，两者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隔开，也不知道是谁提前把它打开的。
“玉，走了！”海把车钥匙揣进衣兜里，提着背包跑了起来。
我一拍脑袋，跑车给我的震撼太大，差点忘了这茬！
过了安检，为了避人耳目，我俩戴上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墨镜和帽子，进入贵宾候车室。
一拉开门，一股温暖的香气突破口罩钻入鼻孔，舒服得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椅子都是棕色的真皮椅，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天花板的灯光是柔和的淡黄色。房间的最前方还挂着一台电视，上面是火车的运行时间表。电视旁边是一扇关着的玻璃门，估计一会儿就从那儿到月台上。
带队的老师不在，我和海静悄悄地溜到最后一排坐下。公布的名单上一共有15个人，现在加上我俩才3个人，估计其他人已经先走了吧。看到第一排那个眼熟的樱红色短发少女，我暗叫不好，没想到她会留下来等着我们！
她叫樱蝶，当初和我俩一个班的。樱蝶是皇家·阿尔泰西斯的正牌贵族，她的家族虽然在阿尔泰西斯刚刚崭露头角，但被公认为是最有生命力的贵族——樱蝶的父亲经营的企业是一家能源企业，在不久前与联邦签订了长期的可燃冰开采合约，让其它老牌企业酸得牙痒痒。
为了表示自己与联邦合作的决心，樱蝶的父亲让自己的女儿来联邦接受教育。这消息在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海院的学生听说本国的“公主”去了地院，甚至还特地过来要跟我们“交流交流”经验，当然地院没同意就是了。
这些我都不太在意，我真正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认出我俩。在我们那一届的学生中，玉和海这两个名字就是瘟神的代名词。所以在成为地之子后，我和海选择隐藏起自己的个人情况，学院也禁止学生访问相关信息。不过，樱蝶平日里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应该也没关注过我俩。
“咔嚓——”
候车室前方的那扇玻璃门响了一声，随即被重重地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老师脸色铁青，散发着寒意立在门口。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还是头一回见老妈这么生气，直觉告诉我这次可能躲不过去了。
果然，老妈“噔噔噔”地径直朝最后一排走来，樱蝶的视线也紧紧跟着她。我一咬牙，决定先下手为强。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扑通”一声伏在地上，头抵在手上，大气都不敢出。
老妈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拽起来，“别这么多废话，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说完，她就把我和海推到了樱蝶的身旁。
樱蝶睡眼惺忪地站起来，舒展下修长的身体，拖着行李慢悠悠地出了门。
“我已经跟列车长说好了，你们跟着下一趟车走！”老妈递给我们几张新的车票。
我冲老妈点点头，和海来到月台上，看到还在检票，我俩松了口气。即使放到现在，乘坐磁悬浮列车出行的价格还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我和海也是薅学院的羊毛，好不容易才坐过几次。
我和海找到票上对应的车厢，安置好行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为了避人耳目，我俩还特意把本来的商务舱换成了硬座。说起来也奇怪，普通火车硬座都是人挤人，在磁悬浮这儿却是商务座爆满，硬座反倒是无人问津。
我伸手点点窗户，把它设置为透明，好奇地盯着墙壁两侧雾气腾腾的轨道。这种超导轨道的温度接近绝对零度，要不是有特殊的魔术力场作为护轨材料，刚才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冻僵了。
记得以前当科技生的时候学过，磁悬浮列车的磁场稳定性，一是因为低温下的超导，再就是依靠轨道的自适应性——轨道可以根据列车底部的磁体状态实时调整自己的倾斜角度，从而保证无论列车在哪种地形下行驶，永远都是水平的。
计算轨道的角度并画出变化图象，这也曾是我最头疼的问题。
“咦？”我眼角边突然闪过一道粉色人影，随后樱蝶抱着书包坐到了我的前面。
巧合，是巧合，我这样给自己解释道。再看看旁边的海，她居然闭着眼睡着了，还真是心大。
没过几分钟，车慢慢地驶离了站台，要不是看着眼前逐渐连成一片的绿色植被，都压根不知道列车在加速。不一会儿，我也陷在软软的椅子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在耳边突然炸起，玻璃的破碎声随之而来。我猛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巨力死死地按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视野糊成一片。
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这时候车厢里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海，你没事吧？”我本想喊出声，却发现头沉得抬不起来，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睡意进攻着我的大脑。我招架不住，不甘心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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