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房客
太阳再度透过窗户照在郑直脸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郑直的舌头好像也总算恢复了正常，不再莫名其妙地打结。
当他从卧室走出来，看着客厅里正在给自己充电的狻猊，心里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三天之前，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过着理论上早九晚五但经常996、随机007的日子，生活中没有波澜壮阔气吞山河的大场面，也没有小桥流水涓涓细流的小清新。
但现在，自己不仅在半夜里从一只六眼三足的怪物手下死里逃生，紧接着就碰上了一起命案；然后又遇见了一位自称是上古仙灵白泽的美女警官，还担任着本城的刑侦大队大队长一职……
最离谱的是自己家里现在还住着一只自称上古神兽狻猊的元神，这位大佬竟然还能用交流电源给自己充电……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然而时间并不会随着郑直的吐槽产生任何停顿，很快又过去了两天，不知不觉便到了周末。
这几天公司里除了侯峰依然处于失联状态，马老板为此发了几次火，其他倒是没再发生什么别的事。
马尚给侯峰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侯峰双亲早逝，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一直是马尚这个远房舅舅在接济他。这小子性格有些乖张，脑子倒是不错，跟郑直这种科班出身的软件设计师不同，他硬是凭着天赋自学成才，在马尚的公司里水平也数前列，凭着和马尚的关系和一手拍“马屁”的绝活，当上了开发二组的组长。前不久还挖了郑直的项目，这几天却彻底失踪。
一个成年人，消失了四五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居然没什么亲朋好友急着寻他。
无奈之下，身为领导兼远亲的马总只能亲自去警局报了个失踪。警察做了笔录，表示有消息了再通知马尚，也就暂时没了下文。
这些事情郑组长可不愿意去多掺和。
他这几天关注的，依然是那条小胡同里发生的命案。
离白泽来访已经过去三天，但案件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白警司没再出现在郑直家里，他也无从知晓案件的侦破情况。尽管白泽已经交代他别再插手，但郑直总觉得自己与这案子在冥冥之中会有些关联。
于是趁着周末郑组长忍不住又去那条胡同附近转了转。此时的胡同口仍被警局的隔离带拦着，还留了两位警官在胡同口值守防止人进入，但四周的人似乎已失去了对这案件的兴趣，不再围在四周看热闹。
一个人的逝去，对于整座城市来说不过就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池塘里，荡漾起几圈涟漪，便沉寂无声。
郑直走进附近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水，假装不经意地向营业员问了问情况。营业员妹纸瞪大双眼满脸警惕看着郑直，像是在看一个有特殊嗜好的变态：“你问这干什么？”
郑直一愣，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前两天听说那案子死者死得十分诡异嘛。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妹纸点了点头，表情略有放松：“是挺诡异的，他们都说那胡同里有吸血僵尸，之前咬死了一个都吸成干尸了。听说前天晚上还伤了一个警察。”
“哈？”
“你没听说？就是这几天一直守在胡同口那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小警察，前天晚上被吸血鬼攻击了，据说伤得不轻，幸亏同事发现的早，送去医院了。”
“还有这事？”
“是啊，不过据说警局那边封锁了消息，我也是恰巧来上班才碰巧看到的。这两天都没人敢去那胡同附近转悠了，生怕遇上什么事儿。”
郑直道了声谢走出超市，然后掏出手机想给狻猊打个电话讨论一下，然后杵在原地愣了半天。
那个中二少年好像没有手机啊！
无奈的郑组长只能走出超市，往胡同口走去。
此时的胡同口正站着两位警官，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腰腿强健，面孔线条分明，透露出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另一位则文质彬彬，身材颀长，器宇轩昂，面庞线条柔和，一双眼眸如同星空，深邃而清澈。
郑直认出这两位正是前几天跟在白泽身后的两名警官，于是便凑了上去。
身材高大的警官见有人靠近，立即出声喝止：“这里是命案现场，无关人士请勿靠近。”
郑直抓了抓脑袋，正琢磨着应该怎么解释，不料那位文质彬彬的警官却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白大队没猜错，你果然来了。”
郑直闻言一愣，却听对方继续说道：“白大队跟我们提起过你，她说你这几天一定会来这胡同，让我们守在这里等你。”
“您是……”
“我叫重明，这位是谢智，都是刑侦大队的刑警。”
“幸会幸会。”
……
五分钟后，郑直站在胡同里，一脸凝重。他的面前地上有一大滩残留的血迹，尽管已被清理过，但依稀能看到那发黑的印迹，按这面积估算是个人的血都得流干了。墙壁上还有许多飞散的血滴，郑直几乎没法想象当时的场景得有多刺激神经。
或许是心理作用，尽管过去了很多天，依然能闻到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地犯恶心。
郑直情不自禁地捂住口鼻，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案发地点与当时自己遇袭的位置有所不同，但自己当时应该是进了酸与的幻境之中，具体是在哪个位置自己也搞不清楚。
郑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当他纳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不是大荒异魔。”
重明与谢智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各自将手靠近腰部，郑直则一脸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虚空：“你怎么也来了？”
他身旁的空间闪烁出银光，撕裂开一道裂缝，从中走出一位少年，正是龙四少——狻猊。此时的狻猊看上去已经不是虚幻的灵体状态，穿着一套运动卫衣，看起来就跟个高中生似的。重明与谢智对视一眼，竟齐齐向狻猊俯首行礼：“四爷。”
狻猊朝着两人点点头，又对郑直道：“周六一大早就出门了，我猜你肯定跑这里来了。”
“等会儿，他俩认识你？”郑直忽然发现了问题，扭头开始打量两位警官，“神仙？妖怪？”
“他俩是我的手下，自然知道小蒜泥的身份。”虚空中又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一道白光闪烁，白泽的身形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那二位是……”郑直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经过了充分地锻炼，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让自己太吃惊了。
“他们都是在人间游历的神兽，一个本体是獬豸，可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嫉恶如仇，大公无私；另一个本体是重明鸟，能搏击虎豹熊罴，扫荡妖魔鬼怪，仁义守信，英勇无双。前些年来此地旅游时恰巧被我遇到，那时我正缺人手，便把他们拉进了队里。”对郑直的提问，白泽居然破天荒的解释了几句。
我就知道不简单！郑直捂脸叹道：“咱这刑侦大队招人这么随便的吗？遇到个神兽就往队伍里塞，都不用笔试的吗？”
白泽淡淡道：“你让神兽去参加考试，对凡人太不公平了。”
郑组长沉吟了几秒，问道：“有一女因长相丑陋始终嫁不出去，一天夜晚被人绑架，天亮后绑匪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女坚决不下车，绑匪咬牙跺脚扔下车钥匙道：走，车不要了！！！请问：绑匪的行为是否构成了赠与？该女能否合法取得该车辆的所有权？”
谢智：“……”
重明：“……”
“张三手持匕首寻找抢劫目标时，突遇精神病人甲持刀袭击，将张三逼至一死胡同，张三迫于无奈，与甲搏斗，将其打成重伤。请问，张三的行为如何定性？”
谢智：“……”
重明：“……”
白泽盯着郑直，沉默了一会儿：“他俩走的是天庭办事处的路子，算我动用了一些特权。”
郑组长此时已经抱拳拱手，向两位行了一礼：“二位神……君，久仰久仰。”
一个兽字差点出口，幸好郑组长此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舌头，改了个称呼。
两位警官也不在意，各自抱拳拱手，算是对郑组长的认同。
此时白泽开口扯开了话题：“此案却非酸与所为。”
郑直好奇问道：“为何？”
狻猊半天没出声，此时才接过话头：“现场如此惨烈，可见此獠下手极为残暴。而那酸与向来只吸食人类元神，不喜血肉。何况那异魔擅引人入幻境，迷其心志后才会动手，甚少以此血腥手段攻击猎物。”
“照你这么说，这凶手另有其人？”郑直抓了抓脑袋，看了过去。
“那晚后来出现并且伤人的应该不是酸与，只不过它究竟为何物我暂时看不出来。”龙四点了点头。
“确实不像我所了解的妖物，或许是大荒那边又弄出了什么新品种。”白泽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还有几分懊恼，“这几日我沿着痕迹一直在追寻那酸与，对这胡同放松了警惕，本想着让小李看守此处能让他练练胆量，从凡人视角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再度回到这里，重伤了小李子。”
“小李就是前两天值守的那个小伙？”郑直问了一句。
“对，就是那个菜鸟，叫李想。上个月刚从警校毕业，各方面成绩都很不错，被白头儿直接招进了刑侦大队。头儿挺看好他的，没想到这第一次办案就……唉……”重明叹了口气说道。
谢智没出声，只是双手拳头握紧了几分。
氛围一下子沉重了不少。
郑直开口问道：“李想现在情况怎么样？”
重明答道：“命算是被头儿保住了，但伤很重，还没苏醒。”
郑直想了想又问：“伤势不可以法术恢复？”
“可以是可以，但仙凡有别，吾等在册仙灵神兽均不可随意出手以仙术救凡人，否则会搅动命运，造成阴阳两界混乱。”
郑直翻了个白眼：“合着妖兽可以伤人，你们不能救人是吧？”
重明则叹了口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定数实为劫数。人之劫数乃命里注定，皆尽写在那生死簿上。只是绝大多数人一生也不见得能遇见多少劫数，唯有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而少数天选之人则会遇到九九八十一劫，若能尽数度过则说明此人天眷，有福缘可修仙；若度不过则必死身死道消。”
郑组长登时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我这样的凡人还能修炼成仙？”
“九成九九的天选之人最后都会死于劫难，唯有那千万分之一的天眷之人方有机会修炼成仙，去往天界。而在那绝地天通之后，人间界彻底失了那通天之路，修炼成仙之术也跟着失传，这千万年来几乎再无人可以重登天界。”
“你等一会儿，这信息量有点大……”郑直感觉此时自己脑子又开始抽筋了，不禁打断了重明，“话说这劫数与你等不能救人有和关系？”
“劫数对应的则为福缘，劫数乃是天定，福缘则是定数之外的际遇，不可多得。天选者乃是天命之人，以其命格若遇上大福缘则可成天眷者，踏入修炼之途。而普通凡人若遇福缘，未必会是好事。李想受伤是他的劫数，他本当以自身能力化解，而我等若以仙术施救，对他来说便如天降福缘，福满则溢，物极必反，以其命格若承受不住，恐怕更加雪上加霜。”
郑直翻了个白眼：“听你这意思，凡人生死全由天定呗？那李想若过不了这一劫岂不是死定了？”
此时白泽忽然出声答道：“是，也不是。”
郑直的舌头好像也总算恢复了正常，不再莫名其妙地打结。
当他从卧室走出来，看着客厅里正在给自己充电的狻猊，心里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三天之前，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过着理论上早九晚五但经常996、随机007的日子，生活中没有波澜壮阔气吞山河的大场面，也没有小桥流水涓涓细流的小清新。
但现在，自己不仅在半夜里从一只六眼三足的怪物手下死里逃生，紧接着就碰上了一起命案；然后又遇见了一位自称是上古仙灵白泽的美女警官，还担任着本城的刑侦大队大队长一职……
最离谱的是自己家里现在还住着一只自称上古神兽狻猊的元神，这位大佬竟然还能用交流电源给自己充电……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然而时间并不会随着郑直的吐槽产生任何停顿，很快又过去了两天，不知不觉便到了周末。
这几天公司里除了侯峰依然处于失联状态，马老板为此发了几次火，其他倒是没再发生什么别的事。
马尚给侯峰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侯峰双亲早逝，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一直是马尚这个远房舅舅在接济他。这小子性格有些乖张，脑子倒是不错，跟郑直这种科班出身的软件设计师不同，他硬是凭着天赋自学成才，在马尚的公司里水平也数前列，凭着和马尚的关系和一手拍“马屁”的绝活，当上了开发二组的组长。前不久还挖了郑直的项目，这几天却彻底失踪。
一个成年人，消失了四五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居然没什么亲朋好友急着寻他。
无奈之下，身为领导兼远亲的马总只能亲自去警局报了个失踪。警察做了笔录，表示有消息了再通知马尚，也就暂时没了下文。
这些事情郑组长可不愿意去多掺和。
他这几天关注的，依然是那条小胡同里发生的命案。
离白泽来访已经过去三天，但案件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白警司没再出现在郑直家里，他也无从知晓案件的侦破情况。尽管白泽已经交代他别再插手，但郑直总觉得自己与这案子在冥冥之中会有些关联。
于是趁着周末郑组长忍不住又去那条胡同附近转了转。此时的胡同口仍被警局的隔离带拦着，还留了两位警官在胡同口值守防止人进入，但四周的人似乎已失去了对这案件的兴趣，不再围在四周看热闹。
一个人的逝去，对于整座城市来说不过就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池塘里，荡漾起几圈涟漪，便沉寂无声。
郑直走进附近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水，假装不经意地向营业员问了问情况。营业员妹纸瞪大双眼满脸警惕看着郑直，像是在看一个有特殊嗜好的变态：“你问这干什么？”
郑直一愣，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前两天听说那案子死者死得十分诡异嘛。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妹纸点了点头，表情略有放松：“是挺诡异的，他们都说那胡同里有吸血僵尸，之前咬死了一个都吸成干尸了。听说前天晚上还伤了一个警察。”
“哈？”
“你没听说？就是这几天一直守在胡同口那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小警察，前天晚上被吸血鬼攻击了，据说伤得不轻，幸亏同事发现的早，送去医院了。”
“还有这事？”
“是啊，不过据说警局那边封锁了消息，我也是恰巧来上班才碰巧看到的。这两天都没人敢去那胡同附近转悠了，生怕遇上什么事儿。”
郑直道了声谢走出超市，然后掏出手机想给狻猊打个电话讨论一下，然后杵在原地愣了半天。
那个中二少年好像没有手机啊！
无奈的郑组长只能走出超市，往胡同口走去。
此时的胡同口正站着两位警官，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腰腿强健，面孔线条分明，透露出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另一位则文质彬彬，身材颀长，器宇轩昂，面庞线条柔和，一双眼眸如同星空，深邃而清澈。
郑直认出这两位正是前几天跟在白泽身后的两名警官，于是便凑了上去。
身材高大的警官见有人靠近，立即出声喝止：“这里是命案现场，无关人士请勿靠近。”
郑直抓了抓脑袋，正琢磨着应该怎么解释，不料那位文质彬彬的警官却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白大队没猜错，你果然来了。”
郑直闻言一愣，却听对方继续说道：“白大队跟我们提起过你，她说你这几天一定会来这胡同，让我们守在这里等你。”
“您是……”
“我叫重明，这位是谢智，都是刑侦大队的刑警。”
“幸会幸会。”
……
五分钟后，郑直站在胡同里，一脸凝重。他的面前地上有一大滩残留的血迹，尽管已被清理过，但依稀能看到那发黑的印迹，按这面积估算是个人的血都得流干了。墙壁上还有许多飞散的血滴，郑直几乎没法想象当时的场景得有多刺激神经。
或许是心理作用，尽管过去了很多天，依然能闻到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地犯恶心。
郑直情不自禁地捂住口鼻，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案发地点与当时自己遇袭的位置有所不同，但自己当时应该是进了酸与的幻境之中，具体是在哪个位置自己也搞不清楚。
郑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当他纳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不是大荒异魔。”
重明与谢智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各自将手靠近腰部，郑直则一脸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虚空：“你怎么也来了？”
他身旁的空间闪烁出银光，撕裂开一道裂缝，从中走出一位少年，正是龙四少——狻猊。此时的狻猊看上去已经不是虚幻的灵体状态，穿着一套运动卫衣，看起来就跟个高中生似的。重明与谢智对视一眼，竟齐齐向狻猊俯首行礼：“四爷。”
狻猊朝着两人点点头，又对郑直道：“周六一大早就出门了，我猜你肯定跑这里来了。”
“等会儿，他俩认识你？”郑直忽然发现了问题，扭头开始打量两位警官，“神仙？妖怪？”
“他俩是我的手下，自然知道小蒜泥的身份。”虚空中又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一道白光闪烁，白泽的身形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那二位是……”郑直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经过了充分地锻炼，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让自己太吃惊了。
“他们都是在人间游历的神兽，一个本体是獬豸，可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嫉恶如仇，大公无私；另一个本体是重明鸟，能搏击虎豹熊罴，扫荡妖魔鬼怪，仁义守信，英勇无双。前些年来此地旅游时恰巧被我遇到，那时我正缺人手，便把他们拉进了队里。”对郑直的提问，白泽居然破天荒的解释了几句。
我就知道不简单！郑直捂脸叹道：“咱这刑侦大队招人这么随便的吗？遇到个神兽就往队伍里塞，都不用笔试的吗？”
白泽淡淡道：“你让神兽去参加考试，对凡人太不公平了。”
郑组长沉吟了几秒，问道：“有一女因长相丑陋始终嫁不出去，一天夜晚被人绑架，天亮后绑匪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女坚决不下车，绑匪咬牙跺脚扔下车钥匙道：走，车不要了！！！请问：绑匪的行为是否构成了赠与？该女能否合法取得该车辆的所有权？”
谢智：“……”
重明：“……”
“张三手持匕首寻找抢劫目标时，突遇精神病人甲持刀袭击，将张三逼至一死胡同，张三迫于无奈，与甲搏斗，将其打成重伤。请问，张三的行为如何定性？”
谢智：“……”
重明：“……”
白泽盯着郑直，沉默了一会儿：“他俩走的是天庭办事处的路子，算我动用了一些特权。”
郑组长此时已经抱拳拱手，向两位行了一礼：“二位神……君，久仰久仰。”
一个兽字差点出口，幸好郑组长此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舌头，改了个称呼。
两位警官也不在意，各自抱拳拱手，算是对郑组长的认同。
此时白泽开口扯开了话题：“此案却非酸与所为。”
郑直好奇问道：“为何？”
狻猊半天没出声，此时才接过话头：“现场如此惨烈，可见此獠下手极为残暴。而那酸与向来只吸食人类元神，不喜血肉。何况那异魔擅引人入幻境，迷其心志后才会动手，甚少以此血腥手段攻击猎物。”
“照你这么说，这凶手另有其人？”郑直抓了抓脑袋，看了过去。
“那晚后来出现并且伤人的应该不是酸与，只不过它究竟为何物我暂时看不出来。”龙四点了点头。
“确实不像我所了解的妖物，或许是大荒那边又弄出了什么新品种。”白泽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还有几分懊恼，“这几日我沿着痕迹一直在追寻那酸与，对这胡同放松了警惕，本想着让小李看守此处能让他练练胆量，从凡人视角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再度回到这里，重伤了小李子。”
“小李就是前两天值守的那个小伙？”郑直问了一句。
“对，就是那个菜鸟，叫李想。上个月刚从警校毕业，各方面成绩都很不错，被白头儿直接招进了刑侦大队。头儿挺看好他的，没想到这第一次办案就……唉……”重明叹了口气说道。
谢智没出声，只是双手拳头握紧了几分。
氛围一下子沉重了不少。
郑直开口问道：“李想现在情况怎么样？”
重明答道：“命算是被头儿保住了，但伤很重，还没苏醒。”
郑直想了想又问：“伤势不可以法术恢复？”
“可以是可以，但仙凡有别，吾等在册仙灵神兽均不可随意出手以仙术救凡人，否则会搅动命运，造成阴阳两界混乱。”
郑直翻了个白眼：“合着妖兽可以伤人，你们不能救人是吧？”
重明则叹了口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定数实为劫数。人之劫数乃命里注定，皆尽写在那生死簿上。只是绝大多数人一生也不见得能遇见多少劫数，唯有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而少数天选之人则会遇到九九八十一劫，若能尽数度过则说明此人天眷，有福缘可修仙；若度不过则必死身死道消。”
郑组长登时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我这样的凡人还能修炼成仙？”
“九成九九的天选之人最后都会死于劫难，唯有那千万分之一的天眷之人方有机会修炼成仙，去往天界。而在那绝地天通之后，人间界彻底失了那通天之路，修炼成仙之术也跟着失传，这千万年来几乎再无人可以重登天界。”
“你等一会儿，这信息量有点大……”郑直感觉此时自己脑子又开始抽筋了，不禁打断了重明，“话说这劫数与你等不能救人有和关系？”
“劫数对应的则为福缘，劫数乃是天定，福缘则是定数之外的际遇，不可多得。天选者乃是天命之人，以其命格若遇上大福缘则可成天眷者，踏入修炼之途。而普通凡人若遇福缘，未必会是好事。李想受伤是他的劫数，他本当以自身能力化解，而我等若以仙术施救，对他来说便如天降福缘，福满则溢，物极必反，以其命格若承受不住，恐怕更加雪上加霜。”
郑直翻了个白眼：“听你这意思，凡人生死全由天定呗？那李想若过不了这一劫岂不是死定了？”
此时白泽忽然出声答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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