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嘉黎城地下十层，保罗正专著的开着货车。这是他最近找到的一份新工作。比前些天做保安时候的工资要多五块钱，现在每天的工资是三十五马卡鲁币。
单调冗长的工作让他感到厌烦。
在上次他跟格雷进行了一次坦率而真诚的沟通后，格雷的情况并没有变好。他一开始对保罗的话将信将疑，后来就根本不相信。并且不断说些尖酸，刻薄的语言。这些天保罗一直在让着他。毕竟，格雷的身体还在调养阶段，他想等格雷的身体恢复了在跟他进行一次深入而坦率的交流。
保罗也知道，上次去基地的失败经历对格雷打击很大。
“嘿，保罗，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一大笔钱呢？”格雷总是会这样问道。
“会的，会的，格雷先生。”
“那为什么我现在还看不到呢？”
保罗就听着这些讥讽的话，没做回答。
没办法，保罗不得不想办法多赚点钱，并且每天向格雷交出自己的日薪。也只有在每天保罗将日薪交给格雷的时候，格雷才会消停一下。
其实保罗看得出来，格雷想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内心的一份安宁，他以某种近乎疯狂的想法期盼着自己的存款金额达到二十万马卡鲁币。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一天三十到四十的工资，是达不到这个数目的。就这样，保罗也跟着格雷那样省吃俭用。每天多交几块钱到格雷手上。
为此，他还暂时放下了自己正在准备的探索工作。
但这种重复的生活给保罗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天去进行这样简单的工作而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跟格雷一样，也有着一个宏大的目标。
半个月过去了，格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他那易怒，刻薄的性格好了很多。
保罗决定重新跟他沟通一下。
“嘿，格雷，我的朋友。希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可以这么称呼你。”
“是的，你可以这样，就在此刻，可以把咱两签的合同放在一边。我的朋友，约翰·保罗。”
“谢谢你的理解。”
“你要是想说些什么就直接说吧，保罗。”
“我很感激你的恩情，但我觉得你和我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去生活，这无异于自杀。”
格雷冷冷则冷冷的问道，“你这是在说你呢，还是说我。”
“我是说我两。”
“我两？”格雷笑了起来。
“我的朋友，亲爱的乔格里人，那里能给我新的希望吗?我得跟你说些实话，我最近被那奇幻的梦境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的双手跟嘴巴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我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了。说真的，我宁愿虐待我自己，也不愿意虐待别人。”格雷看着墙上的挂历，不自觉的拿起桌上的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红钩。
保罗看着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格雷身上那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格雷站在墙边，也不想搭理保罗，他似乎对保罗还有所抱怨。
“咱两得换一个新方案了。”保罗继续说道。
“新方案？”格雷大声笑了起来，“你决定替我去赛格日玛基地找到基地设计图了吗？”他的直觉告诉他，保罗并没有改变主意，但格雷的眼神中还留有一丝期待。
“不，格雷，我觉得直接盗取基地设计图现在还不成熟。”保罗的这些话浇灭了格雷的期望。他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叫做保罗的家伙。
他大声咆哮起来，“新方案？哼，早在十年前，我就想尽了所有方案了。但很可惜，并没有一种更好的方式能够让我回去。星船的返程票贵的惊人，但我们的工资却很低。一年省吃俭用顶多能攒7千块钱。为了筹集20万，我得工作三十年。我现在四十岁，三十年后，我就七十岁了。在这颗星球上，星际穿越不允许年纪超过三个马卡鲁年。也就是72岁。在你的出现后，我就花光了所有积蓄，也就是说在之后的三十年里，我不得不为这张返航的船票孤注一掷。嘉黎城的一次暴乱，或者是最低的通货膨胀就能让我的船票作废。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朋友。”
保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觉得有些愧疚，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我的朋友，格雷先生。到这里我不得不告诉一个真相。”
他显得很为难。
“请说吧，你说的话我都能接受。要是没有道理，我可以假装没听见。”格雷稍稍恢复了平静。
“我的朋友，格雷上尉，我得向你说清楚，当然，我不会怀疑的毅力，你坚忍不拔的品质让我折服。但你所有的期望都建立在一个假定的事实上面，你所说的船票真的能过带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当然，船票当然可以带我去到我想去的地方。”格雷漫不经心的答道。
保罗仍是静静的看着他。
就在一下个瞬间，格雷上尉脸色变得煞白，他感到非常痛苦，双眼迷离。冲这保罗大声吼叫着，“你给我闭嘴，你个恶棍。两个月的工作就让感到劳累了吗，好，你现在试图在精神上打击我，让我堕落，让我消沉，是吗？我要想政府举报你，你个流亡犯。”
格雷的眼神异常凶狠，就像他第一次带保罗来到嘉黎城那样。此刻他除了感觉被骗了之外，心头还被他狠狠的插了一刀。
格雷期待着保罗的反击，最好是用最恶毒的言语，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因为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能把保罗送进监狱，因为这样自己就再也没机会收回成本了。但保罗并没有反击。这让格雷怒不可遏。
狂躁让格雷越发不安，他使劲用拳头锤击着墙壁。为了寻求平衡，他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他也要保罗感受到痛苦。
格雷笑了，一反常态的笑着，像个疯子那样，但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约翰·保罗。”格雷看着他，眼神凌厉。
“你不是说想在马卡鲁星球上找个人吗？颠覆者？”格雷质问到。
“是的。这正是我来马卡鲁星球的目的。”
“那我就告诉你，这颗星球上根本就没有你想要找的人。”
“这不可能，我是经过定位找到这里的。”保罗还想进一步说出自己的依据。
“定位？真是可笑，难道定位就不能出错吗？星际间的定位甚至比谣言还不靠谱，随便一个微小的时空扭曲就可以让电磁波偏离十万八千里。你又有什么依据证明你是正确的，马卡鲁人全都是酒鬼，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像你这么奸诈的家伙呢？”
“格雷先生，希望你不要把我跟我朋友类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格雷先生，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我觉得我想找那位更像是跟你一样的人。”
“跟我一样的人？”格雷现在更加讨厌眼前这个家伙了。
“是的。”保罗并没有逞口舌之争的意思，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这时候他突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这个格雷上尉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虽然他以前从没想过格雷就是他要找的人，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尝试一下，保罗心中一阵狂喜。
“我的朋友，格雷上尉，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格雷上尉对此感到不屑。
“格雷先生。你上次告诉我，你说有件东西会造成你间歇性昏迷，对吗？”
“是的，你个狡猾的家伙，又想干嘛，谋害我？”格雷很气愤。
“另外，你不是马卡鲁人？”
“关你什么事。”
“不要赌气，我的朋友，我想跟你进行个测试。”
显然，格雷并不想进行测试。
“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探测出你究竟来自哪里。”
“你，你能探测出我来自哪里？”格雷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的这家伙。虽然他还在气头上，但保罗的这句话还是吸引了他。
他接受了保罗的建议，决定做个测试。
格雷躺在床上，保罗让他吸入少量麻醉类药物，然后检查了一些他的血压，没多久他的血压开始降低，呼吸也减弱了。接着保罗在格雷的太阳穴还有额头上贴上连接线，连接线能够产生一些及其微弱的电流，引导出格雷的潜意识，但现在的屋子很简陋，没有操控设备。在这些都就绪后，保罗就开始对格雷进行催眠。进展很顺利，格雷进入催眠状态要快于常人。
这么多天接触下来，保罗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格雷是患有严重的焦虑症。
于是在格雷进入催眠状态后，格雷开始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格雷上尉，你是地球人？”
“是的，我来自地球。”格雷的声音轻柔，问题回答得很干脆。
“你的家乡很美，风和日丽，你现在就在躺在春天的草地上，微风吹拂着你的脸。”
“对，我心里感到很温暖。”
“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东西。”
“我的眼前有一颗大树，黑色的树皮，还有下垂的枝条。枝条上长着嫩叶。那是翠绿的颜色。”
“你还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的在这棵树下悠闲的散着步子。他的前面又一片波光零零的水，水面泛着光点，阳光很温柔。”
“你感受到了温暖。”
“对的，我感觉很温暖。”
“你还看到了什么？”
“远处的天空很蓝，还能看到白云。”
“很好，你认识那个男子吗？”
“我，我认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他叫…魏…”格雷的样子显得很痛苦。
保罗知道，这就是格雷记忆的断点，很想继续深挖下去。但现在格雷的呼吸加快了很多，双手也在抖动，催眠的效力马上就要失效了。
“好了，我们换个问题。”
“嗯。”
“你在那座城市。”
“我，我在一个小镇上。它叫，叫哈尔，哈尔…”格雷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保罗知道，这次催眠就要结束了。
“你在一次爆炸中流落到了这颗星球。”
此刻格雷的呼吸变得更快了，他大声说道，“对，那个叛徒。”他在一声大叫中醒了过来。
惊醒后的格雷慢慢恢复平静，但着简陋的房间让他感到很压抑，胸口堵得很厉害。
他看着坐在一旁的保罗，“有结果了吗？”
“还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确实来自另外一颗星球。但我现在要借助一台超级计算机，才能定位出更多的细节。”
“哼。”格雷很不屑的说道，“计算机，这不过又是你的一些说辞。”
单调冗长的工作让他感到厌烦。
在上次他跟格雷进行了一次坦率而真诚的沟通后，格雷的情况并没有变好。他一开始对保罗的话将信将疑，后来就根本不相信。并且不断说些尖酸，刻薄的语言。这些天保罗一直在让着他。毕竟，格雷的身体还在调养阶段，他想等格雷的身体恢复了在跟他进行一次深入而坦率的交流。
保罗也知道，上次去基地的失败经历对格雷打击很大。
“嘿，保罗，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一大笔钱呢？”格雷总是会这样问道。
“会的，会的，格雷先生。”
“那为什么我现在还看不到呢？”
保罗就听着这些讥讽的话，没做回答。
没办法，保罗不得不想办法多赚点钱，并且每天向格雷交出自己的日薪。也只有在每天保罗将日薪交给格雷的时候，格雷才会消停一下。
其实保罗看得出来，格雷想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内心的一份安宁，他以某种近乎疯狂的想法期盼着自己的存款金额达到二十万马卡鲁币。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一天三十到四十的工资，是达不到这个数目的。就这样，保罗也跟着格雷那样省吃俭用。每天多交几块钱到格雷手上。
为此，他还暂时放下了自己正在准备的探索工作。
但这种重复的生活给保罗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天去进行这样简单的工作而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跟格雷一样，也有着一个宏大的目标。
半个月过去了，格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他那易怒，刻薄的性格好了很多。
保罗决定重新跟他沟通一下。
“嘿，格雷，我的朋友。希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可以这么称呼你。”
“是的，你可以这样，就在此刻，可以把咱两签的合同放在一边。我的朋友，约翰·保罗。”
“谢谢你的理解。”
“你要是想说些什么就直接说吧，保罗。”
“我很感激你的恩情，但我觉得你和我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去生活，这无异于自杀。”
格雷冷冷则冷冷的问道，“你这是在说你呢，还是说我。”
“我是说我两。”
“我两？”格雷笑了起来。
“我的朋友，亲爱的乔格里人，那里能给我新的希望吗?我得跟你说些实话，我最近被那奇幻的梦境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的双手跟嘴巴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我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了。说真的，我宁愿虐待我自己，也不愿意虐待别人。”格雷看着墙上的挂历，不自觉的拿起桌上的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红钩。
保罗看着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格雷身上那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格雷站在墙边，也不想搭理保罗，他似乎对保罗还有所抱怨。
“咱两得换一个新方案了。”保罗继续说道。
“新方案？”格雷大声笑了起来，“你决定替我去赛格日玛基地找到基地设计图了吗？”他的直觉告诉他，保罗并没有改变主意，但格雷的眼神中还留有一丝期待。
“不，格雷，我觉得直接盗取基地设计图现在还不成熟。”保罗的这些话浇灭了格雷的期望。他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叫做保罗的家伙。
他大声咆哮起来，“新方案？哼，早在十年前，我就想尽了所有方案了。但很可惜，并没有一种更好的方式能够让我回去。星船的返程票贵的惊人，但我们的工资却很低。一年省吃俭用顶多能攒7千块钱。为了筹集20万，我得工作三十年。我现在四十岁，三十年后，我就七十岁了。在这颗星球上，星际穿越不允许年纪超过三个马卡鲁年。也就是72岁。在你的出现后，我就花光了所有积蓄，也就是说在之后的三十年里，我不得不为这张返航的船票孤注一掷。嘉黎城的一次暴乱，或者是最低的通货膨胀就能让我的船票作废。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朋友。”
保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觉得有些愧疚，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我的朋友，格雷先生。到这里我不得不告诉一个真相。”
他显得很为难。
“请说吧，你说的话我都能接受。要是没有道理，我可以假装没听见。”格雷稍稍恢复了平静。
“我的朋友，格雷上尉，我得向你说清楚，当然，我不会怀疑的毅力，你坚忍不拔的品质让我折服。但你所有的期望都建立在一个假定的事实上面，你所说的船票真的能过带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当然，船票当然可以带我去到我想去的地方。”格雷漫不经心的答道。
保罗仍是静静的看着他。
就在一下个瞬间，格雷上尉脸色变得煞白，他感到非常痛苦，双眼迷离。冲这保罗大声吼叫着，“你给我闭嘴，你个恶棍。两个月的工作就让感到劳累了吗，好，你现在试图在精神上打击我，让我堕落，让我消沉，是吗？我要想政府举报你，你个流亡犯。”
格雷的眼神异常凶狠，就像他第一次带保罗来到嘉黎城那样。此刻他除了感觉被骗了之外，心头还被他狠狠的插了一刀。
格雷期待着保罗的反击，最好是用最恶毒的言语，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因为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能把保罗送进监狱，因为这样自己就再也没机会收回成本了。但保罗并没有反击。这让格雷怒不可遏。
狂躁让格雷越发不安，他使劲用拳头锤击着墙壁。为了寻求平衡，他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他也要保罗感受到痛苦。
格雷笑了，一反常态的笑着，像个疯子那样，但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约翰·保罗。”格雷看着他，眼神凌厉。
“你不是说想在马卡鲁星球上找个人吗？颠覆者？”格雷质问到。
“是的。这正是我来马卡鲁星球的目的。”
“那我就告诉你，这颗星球上根本就没有你想要找的人。”
“这不可能，我是经过定位找到这里的。”保罗还想进一步说出自己的依据。
“定位？真是可笑，难道定位就不能出错吗？星际间的定位甚至比谣言还不靠谱，随便一个微小的时空扭曲就可以让电磁波偏离十万八千里。你又有什么依据证明你是正确的，马卡鲁人全都是酒鬼，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像你这么奸诈的家伙呢？”
“格雷先生，希望你不要把我跟我朋友类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格雷先生，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我觉得我想找那位更像是跟你一样的人。”
“跟我一样的人？”格雷现在更加讨厌眼前这个家伙了。
“是的。”保罗并没有逞口舌之争的意思，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这时候他突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这个格雷上尉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虽然他以前从没想过格雷就是他要找的人，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尝试一下，保罗心中一阵狂喜。
“我的朋友，格雷上尉，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格雷上尉对此感到不屑。
“格雷先生。你上次告诉我，你说有件东西会造成你间歇性昏迷，对吗？”
“是的，你个狡猾的家伙，又想干嘛，谋害我？”格雷很气愤。
“另外，你不是马卡鲁人？”
“关你什么事。”
“不要赌气，我的朋友，我想跟你进行个测试。”
显然，格雷并不想进行测试。
“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探测出你究竟来自哪里。”
“你，你能探测出我来自哪里？”格雷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的这家伙。虽然他还在气头上，但保罗的这句话还是吸引了他。
他接受了保罗的建议，决定做个测试。
格雷躺在床上，保罗让他吸入少量麻醉类药物，然后检查了一些他的血压，没多久他的血压开始降低，呼吸也减弱了。接着保罗在格雷的太阳穴还有额头上贴上连接线，连接线能够产生一些及其微弱的电流，引导出格雷的潜意识，但现在的屋子很简陋，没有操控设备。在这些都就绪后，保罗就开始对格雷进行催眠。进展很顺利，格雷进入催眠状态要快于常人。
这么多天接触下来，保罗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格雷是患有严重的焦虑症。
于是在格雷进入催眠状态后，格雷开始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格雷上尉，你是地球人？”
“是的，我来自地球。”格雷的声音轻柔，问题回答得很干脆。
“你的家乡很美，风和日丽，你现在就在躺在春天的草地上，微风吹拂着你的脸。”
“对，我心里感到很温暖。”
“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东西。”
“我的眼前有一颗大树，黑色的树皮，还有下垂的枝条。枝条上长着嫩叶。那是翠绿的颜色。”
“你还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的在这棵树下悠闲的散着步子。他的前面又一片波光零零的水，水面泛着光点，阳光很温柔。”
“你感受到了温暖。”
“对的，我感觉很温暖。”
“你还看到了什么？”
“远处的天空很蓝，还能看到白云。”
“很好，你认识那个男子吗？”
“我，我认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他叫…魏…”格雷的样子显得很痛苦。
保罗知道，这就是格雷记忆的断点，很想继续深挖下去。但现在格雷的呼吸加快了很多，双手也在抖动，催眠的效力马上就要失效了。
“好了，我们换个问题。”
“嗯。”
“你在那座城市。”
“我，我在一个小镇上。它叫，叫哈尔，哈尔…”格雷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保罗知道，这次催眠就要结束了。
“你在一次爆炸中流落到了这颗星球。”
此刻格雷的呼吸变得更快了，他大声说道，“对，那个叛徒。”他在一声大叫中醒了过来。
惊醒后的格雷慢慢恢复平静，但着简陋的房间让他感到很压抑，胸口堵得很厉害。
他看着坐在一旁的保罗，“有结果了吗？”
“还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确实来自另外一颗星球。但我现在要借助一台超级计算机，才能定位出更多的细节。”
“哼。”格雷很不屑的说道，“计算机，这不过又是你的一些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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