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归-4
周四那天，李局长让赵齐带着杰弗里还有几个外国调查员去太湖数据中心。几个外国人想看看这个数据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相信一座现代化的建筑会无缘无故发生爆炸。他们来的这天，太湖数据
中心已经没人上班了。数据中心外面，大门紧闭，现场也贴了封条。几个保安全副武装守着入口。这天赵齐他们是开车警车过来的。再出示了证件后，保安让他们进去了。从外面看，大楼的西南方向已经被烧黑，墙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差不多有五六米的宽度，断裂处还能看到一些碎裂的砖块。
赵齐跟这几个国际调查员解释道：“西南角那边就是存放个人信息的地方，相关的服务器都放在那里，几个机房都被烧毁了。”
“那一共有多少台服务器呢？”调查组当中的一个人问道。
“两千台吧，两千台高性能服务器，IBM公司产的。”
“好吧，那先带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走进大楼后，可以发现现场的情况很糟糕。数据中心的电梯已经损坏了。调查员只能靠走楼梯才能上去。另外，大楼的电力系统也遭到了很大的破坏，走进大楼后。有些地方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十分晃眼。
有几个调查员还因为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差点绊倒了。杰弗里着急这赶去现场，他鼓励大家保持专注，抓紧行动。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专家都这么心急。几个电气专家还是呼吁大家冷静，数据中心的西南方向
现在已经属于危楼了。在危楼里，行走要很小心。稍不留神，或者是对现场的情况把握不准确，可能会葬送性命。于是调查组决定分头行动，让一部分人去调查大楼内的电力设施，一部人去排查爆炸的细节，在行动的时候彼此保持联系。对于那些怀疑论者，也就是对之前的调查报告有疑问的，则让他们去爆炸中心去进行勘查。对于这样的分工大家都没意见。赵齐本来打算跟另外两个电气专家去查看一下大楼的电力情况。但杰弗里希望赵齐能陪他去一下爆炸的中心。赵齐表示不解，杰弗里解释说自己对这栋大楼不熟悉，要是碰到一些看不懂
的中文标识，可能会产生误解。赵齐笑了笑，觉得这个高度的怀疑论者现在也很务实。比他们捏造且诬陷XJ时候要诚恳很多。在杰弗里的请求下，赵齐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他表示在进入那里之前先要穿好防护装备。
穿好防爆服之后，赵齐，杰弗里，还有另外两位美国专家就起身前往数据中心的西南角。一到那里，可以看到四周的墙壁已经被烧成黑色。原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机架现在也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而那些服务器，大都被烧成了空壳，只剩下一些铁壳子到落在地面上。另外，也可以看到地面上还有些融化后的金属，像是一坨胶水，将不同的铁块连接在一起。在赵齐他们进入爆炸中心的时候，现在还能听到一些噼啪的声音。显然，这里还没有完全燃烧殆尽。穿过那些空落落的机架，杰弗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他不时往那些燃烧后的废墟中看一眼。想找什么东西。他身后的两位专家，也跟着他一起。他们用英文交谈着，赵齐能听出来，他们在说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一些流弹片之类的东西。“哼，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这里真的发生了离奇的火灾。”赵齐自言自语地说着。站在一个大窟窿的敞口前面，赵齐能感受到今天的风格外的强劲。
上午的调查行动持续了两个小时。电气专家通过对一些电路进行测量，断定数据中心从外部接入的电力设施已经遭到严重破坏，所有设备都无法正常启动。现在大楼里之所以还有灯光能够点亮，那是数据中心自动启动了备载电力系统，还有楼顶的一些可再生能源系统。这些备载电力系统也十分不稳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几部电梯虽然还能正常的运行，但不能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专家呼吁大家都不要乘坐电梯。进入大楼的时候走安全通道。结构力学专家也对数据中心的整体情况进行了检测。他们用精确的测量设备对大楼进行了检测，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点。因为从检测数据来看，大楼的地基发生了一定的偏移。当然，这些偏移量还是很小，也不能断定这时检测误差造成的。但他们还是得出结论：大楼遭到了一个突然的强大的外力的攻击，这个攻击也可能是有大楼之后的爆炸照成的。至于更精准的分析，还要等之后更详细的模型构建出之后才能知晓。
听到有专家这么说之后，杰弗里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他的语调也变得有些奇怪。杰弗里问着赵齐，说道：“赵先生，你听到没有，我知道事情不单纯。我们因该加大调查规模，难道不是吗？”赵齐摇了摇头，“杰弗里先生，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难道我们现在不正在调查吗？”“是的，我们却是是在调查，但我们的能力有限，要调查一件这么重大的案件，我们要加派更多人力。”“更多人力？”“是的，赵先生。我们要对这件事情进行彻底的分析。”“杰弗里先生，你急切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也正在进行处理。你刚刚去现场看过，见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杰弗里沉思了一下，说道：“只能说现在还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但很明显，我们还没找到爆炸的起因是什么。”赵齐点了点头，“我们也想知道。”“那我们能不能调派更多的专家过来。”“我想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这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要先提出申请，不能擅自闯入这里，这里是重要的灾难现场，需要进行保护。”其实赵齐很好奇，他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看着像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论者，总是对自己提出质疑，哪怕他两现在就站在一起。赵齐试图打探一下杰弗里的背景，想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干过记者。又或者是他哪个杂志的特约专栏作者，现在继续提供一些小道消息给别人做文章。但出于礼貌，赵齐觉得这样直接问有点不合适。
接下来该杰弗里进行报告了，他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听从了另外两个美国人的建议，说他们现在需要对现在的一些碎片进行采用，最好是能够找到一些幸存的磁盘之类的东西。这样也许还能通过修复手段，重新读取出磁盘中的信息。但这可能需要对爆炸现场进行大清理，也许需要把里面的垃圾都拖出来才能找到些什么。
赵齐觉得这个美国人太执着了，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我跟你讲，你现在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到那时候，我们需要对大楼进行重新拆除，但现在还有很多复原工作没有完成。老实说吧，我们也想修复那些消失的数据。”
杰弗里没多说些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
下午的调查工作跟上午的工作没什么差别，调查小组还是分成三组，各自负责自己的事情。他们希望独立完成一份新的调查报告，然后讲报告的细节公诸于众。但在调查的过程中，赵齐还是惊讶的听到，其实这个数据中心的数据跟新冠病毒的研究模型有关。这时，赵齐还是不由得一惊。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何小默的脸。他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过于巧合。为此，赵齐还故意向杰弗里打探了一下消息，问他在中国可认识什么女性朋友。杰弗里只是扑哧一声的笑了，说赵齐得先告诉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问这个问题的。赵齐一时答不上来，就没做多问了。之后，赵齐又试图问杰弗里一些关于西港实验室的问题。杰弗里说他没听说过。这时，赵齐感到十分讶异。他开始问着自己：“那，那天在暗网上看到的照片究竟是什么，一个如此现代化的地方，难道都没人知道？又或者是那些照片都只是骗人的。但这又是什么目的呢？”赵齐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陌生。
下午5：30，调查活动结束。赵齐带着这个国际调查小组离开。
晚上的时候，赵齐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再次登录暗网。将自己这些天的思考，然后还有自己的一些疑惑写成了一篇文章，最后还给这个文章打上了几个标签——西港实验室，新冠病毒模型，太湖数据中心爆炸。而且还提到了几个关键性的名字，杰弗里，郑宣，何小默。包括他自己，不过他把自己的名字给换成了周期。晚上十点钟，赵齐开始收到了一些陆陆续续的评论。评论虽然不多，但内容却是触目惊心的。一个评论者直截了当的告诉赵齐，让他把这篇文章删了，说他不讲道德，不应该把别人的敏感信息发在暗网上，这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如果他不把文章删了，那他将会遭到报复。另外一个评论者也出言威胁，说自己已经知道了文章的作者是谁，要让赵齐体验到暗网的力量。他将会在明天早上八点钟，松林路吃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颗子弹。让赵齐记得把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打开，然后乖乖地躲在后备箱里。不然子弹不长眼睛，打在脑袋上可是要出人命地。除非赵齐现在就把文章删了。说真的，这时候赵齐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他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连他上班地路线都知道，而且还能知道他要在八点钟通过松林路，也就是那片森林。他试图联系一下这两个评论者，但没有得到响应。在后面，又有人在威胁赵齐，说他们要把自己的信息也公布在网上。三分钟后，赵齐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打过来的是一个粗糙的男低音，他的话说得很直接，让赵齐明天准备买一个尸袋，然后就将电话挂断。
“这些人真是太猖狂了。”赵齐感到很愤怒，但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评论者开始在评论下面贴出他家人的信息。这让赵齐感到大事不妙，他得赶紧把文章给删了，不然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起的。在文章被删除之后，赵齐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没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暴露他的隐私。但他还是感到一阵后怕，“这不是暗网吗？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的个人信息。我现在在暗网前面，就像是个透明人，所有的一切都被别人知道了。”
但继续往下想一下，赵齐又觉得这当中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发的一篇文章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盯上。赵齐想起来大学时候上过的一个哲学选修课，课上老师说一个人的发言是很难被别人听到的，这种现象到越长大越明显。小的时候，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或者你家里有两个孩子，甚至是三个或者更多。不管怎样，爸妈或者爷爷奶奶都会把精力放在你身上，他们会认真照顾你。所以哪怕是你发脾气的话，他们都会仔细听。但等人长大之后，得到的关注就会越来越少。一个是成年人的精力有限，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就不那么关心别人说的话了。所以人在成年之后，就格外珍惜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真挚的话语。而在现在的互联网时代，每个呈现在你面前的信息，都经过了精心的编排，他们无不代表着一个利益群体。而普通人在网络上的发言，除非你刻意去搜寻，否则你根本就看不到。
赵齐想了一下，自己发表文章时候打的标签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了？又或者暗网本身就算不上暗网，它内部的运行机制里也存在着一种审查制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暗网本身也被监控了，所有流向暗网的数据都被一个第三方的服务器所截取。黑客组织只要收集到流入暗网的数据，就能很快定位出写文章的人的个人信息。
但不管怎么像，赵齐都觉得这后面一定有一个庞大的黑客组织。而他现在最困扰的就是怎样不让自己的个人信息继续外泄。
赵齐现在脑中一团乱，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很快，第二个周末就到了。在周五晚上，郑宣在加密软件上给赵齐发消息，让他明天在上海马戏城等他。那里也是上海唯一的方程式赛车场地。
赵齐以前电视上看过方程式赛车比赛，在看到那些车手们在车道上快速驰骋的时候，总会觉得他们非常洒脱。但自己从来没想过亲自体验一下在跑道上的滋味。所以，当今天郑宣真的邀请他来参加比赛的时候，他还有点不知所措。赵齐记得十几年前有个车王舒马特在以此事故中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方程式赛车也是一项很危险的运动吧，赵齐心中这么想着。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他仔细搜索了一下方程式赛车的注意细节。
这时，他也确认了事实。车王舒马特并不是在方程式赛车比赛中变成植物人的，他是在一次滑雪事故中出现了严重的翻覆，才导致脊椎神经受损，从而失去了意识。这让赵齐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赵齐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后来到了赛场。赛车基地是一块很大的场地。今天早上外面很空阔。来到场地不久，赵齐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7:59分。等他抬起眼睛的时候，只听到上边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快速转动引发的声响。这时，赵齐想起了那天郑宣说的话——他将乘坐直升飞机出现。他不由得一惊，看来郑宣真的是个大人物。
赵齐抬头朝着天上看去。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悬在自己的上方。接下来就是一股强烈的风。让赵齐有些招架不住。他双手挡在头上，透过中间的缝隙，他看到有个年轻男子正朝着他打招呼。赵齐看出来了，这人正是郑宣。
由于下面刮起的风实在是太大，赵齐挥着手，让郑宣他们赶紧从自己的上方离开。由于地上已经扬起了不少灰尘，赵齐不得不用双手挡住眼睛。而他头顶上的直升飞机，在停留了一分钟后，终于开去了别的地方。
“哼，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高调的方式向我炫耀呢？”赵齐不明白郑宣到底在想什么。
两分钟后，赵齐看到刚刚的那架直升飞机停靠在不远处的一栋大楼楼顶。然后直升飞机的舱门被打开，之后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了好几个人。赵齐数了一下，大概是5个人。十五分钟后，郑宣在赛场上呼喊着自己赶紧下去，
等赵齐到达赛场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8:30。
“你来的可真准时。”郑宣拿下已经戴好的头盔，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是的，赵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但我没有经验···”
“那你开过车吗？”
“开过。”
“那就行，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哪个是离合就好。现在的赛车比赛安全了很多，只要你反应的够及时，戴好安全帽，膝盖护，把几个重要的关节点保护好，就不会出问题。”
“但我还没有赛车服！”
郑宣笑了笑：“那，这不现在就给你了。”说着，郑宣递给了赵齐比赛时候的防护装备跟赛车服。
“赶紧换上吧，我们要开始了。”
这是赵齐第一次穿成职业赛车手的样子，他对于这个头盔还不是很习惯。穿好衣服跟戴好防护之后。郑宣领着赵齐去前边的停车站。只见两个站之间都站着两个外国人，他们正在给车子上紧轮胎。
赵齐一边往前走得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
“我们要比几圈？”赵齐问道。
“两圈。第一圈让你熟悉赛车的感觉，第二圈咱两开始真正的比赛。”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郑宣。”
“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是，郑宣笑着说道：“因为你的生活太平淡了，看不到这个世界精彩的地方。或者说是单调过滤的生活让你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可以体验。赛车是一项极限运动，能给你带来速度的快感。”
赵齐也没多说些什么。
两者在助理教练的注视下上了赛车。
赵齐坐上车位的一瞬间，就有了一张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接着他试图踩上车子的油门，嗖的一下，车子瞬间就往前一冲。赵齐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后坐力，他知道自己得调整好坐姿了。但这时候车子仍旧是快速往前冲。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赶紧踩住了刹车。等他再往前看一眼的时候，郑宣的车已经消失了，只听到前边传来一阵啪啦啪啦的声响。重新调整好坐姿后，赵齐深呼吸了一下。他抛开脑中的一些杂念，把经历完全集中在方向盘跟双脚上，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然后他踩住油门，嗖的一下，他的车子也快速往前跑着，一路上强劲的引擎发出剧烈的声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来自车子的速度与激情。一圈的试驾很快就结束了，等车子快到达起点的时候，赵齐仍旧浑然不知。原来刚刚他的精力太集中了。尤其是在转弯的时候，他发现要完成一次弯道超车的任务真的很困难，除非跟车子的速度，车子的轴距，还有那种高速下的离心力完全融为一体的，才能完成一个真正的快速的，丝滑的弯道超车，不然就很容易被甩出赛道，甚至是撞到墙上。
“怎么样？”郑宣朝着赵齐的方向大声说着话。
赵齐朝着郑宣打了个OK的手势。
“把我们计时开始吧，一分钟。”
赵齐点了点头。
“10，9，8，7，6，5，4，3，2，1。”
在心里念完这些数后，赵齐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就像是一只翱翔的飞鹰盯着地面上的猎物。嗖的一下，两人同时踩上车子的油门，车子快速朝着前方加速行驶，仪表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很快就达到了150km/h，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发动机正在完全燃烧，撕裂着空气。赛道上，两辆赛车快速飞驰。
“他真的是第一次开赛车吗？”身后的教练也都感到很震惊，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第一次坐上赛车就能驾驭赛车的方向盘。因为从赵齐的点火开始，再到他的第一个转弯，赵齐的表现都非常顺利。差不多跟郑宣是在同步进行的。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第二个弯道。郑宣先发制人，他踩住油门，快速往前驶去。郑宣也不甘示弱，在适应了转弯时候的离心力之后，他快速转动着方向盘。也快速通过了第二个弯道。不到一分钟后，两人来到第三个弯道，这个弯道更加狭窄，需要更高超的技巧才能快速通过。郑宣仍是不遑多让，凭借高超的技巧完成了测试。赵齐则显得有些吃力。但也凭借这惊人的适应力度过了这个难关。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弯道。这时，郑宣也已经早早地走在了前面。他准备凭借经验平稳的度过这个弯道。
但这时他听到身后的赛车引擎声音极其响亮。透过后视镜，他发现赵齐那家伙正全力冲刺。完全像是不要命了。
“他在干嘛？”郑宣心头一惊。
接着，他也集中注意力，准备加速到达终点。
嗖的一下，三十秒钟之后，郑宣平稳的停下。赵齐在郑宣之后的五秒里也到达终点。但他停车没那么顺利，赛车的轮胎已经开始冒着白烟，而且他的速度一时还降不下来。车子像是一个疯了的狂牛，继续往前冲着。但好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赵齐的车子的速度降下了不少。不至于失控跟前面的水泥墙撞上。但最后还是跟护栏发生了碰撞，造成了翻覆。
郑宣赶紧冲向前去，看看赵齐那边的情况。身后的两个教练也跟了过来。
中心已经没人上班了。数据中心外面，大门紧闭，现场也贴了封条。几个保安全副武装守着入口。这天赵齐他们是开车警车过来的。再出示了证件后，保安让他们进去了。从外面看，大楼的西南方向已经被烧黑，墙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差不多有五六米的宽度，断裂处还能看到一些碎裂的砖块。
赵齐跟这几个国际调查员解释道：“西南角那边就是存放个人信息的地方，相关的服务器都放在那里，几个机房都被烧毁了。”
“那一共有多少台服务器呢？”调查组当中的一个人问道。
“两千台吧，两千台高性能服务器，IBM公司产的。”
“好吧，那先带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走进大楼后，可以发现现场的情况很糟糕。数据中心的电梯已经损坏了。调查员只能靠走楼梯才能上去。另外，大楼的电力系统也遭到了很大的破坏，走进大楼后。有些地方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十分晃眼。
有几个调查员还因为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差点绊倒了。杰弗里着急这赶去现场，他鼓励大家保持专注，抓紧行动。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专家都这么心急。几个电气专家还是呼吁大家冷静，数据中心的西南方向
现在已经属于危楼了。在危楼里，行走要很小心。稍不留神，或者是对现场的情况把握不准确，可能会葬送性命。于是调查组决定分头行动，让一部分人去调查大楼内的电力设施，一部人去排查爆炸的细节，在行动的时候彼此保持联系。对于那些怀疑论者，也就是对之前的调查报告有疑问的，则让他们去爆炸中心去进行勘查。对于这样的分工大家都没意见。赵齐本来打算跟另外两个电气专家去查看一下大楼的电力情况。但杰弗里希望赵齐能陪他去一下爆炸的中心。赵齐表示不解，杰弗里解释说自己对这栋大楼不熟悉，要是碰到一些看不懂
的中文标识，可能会产生误解。赵齐笑了笑，觉得这个高度的怀疑论者现在也很务实。比他们捏造且诬陷XJ时候要诚恳很多。在杰弗里的请求下，赵齐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他表示在进入那里之前先要穿好防护装备。
穿好防爆服之后，赵齐，杰弗里，还有另外两位美国专家就起身前往数据中心的西南角。一到那里，可以看到四周的墙壁已经被烧成黑色。原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机架现在也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而那些服务器，大都被烧成了空壳，只剩下一些铁壳子到落在地面上。另外，也可以看到地面上还有些融化后的金属，像是一坨胶水，将不同的铁块连接在一起。在赵齐他们进入爆炸中心的时候，现在还能听到一些噼啪的声音。显然，这里还没有完全燃烧殆尽。穿过那些空落落的机架，杰弗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他不时往那些燃烧后的废墟中看一眼。想找什么东西。他身后的两位专家，也跟着他一起。他们用英文交谈着，赵齐能听出来，他们在说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一些流弹片之类的东西。“哼，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这里真的发生了离奇的火灾。”赵齐自言自语地说着。站在一个大窟窿的敞口前面，赵齐能感受到今天的风格外的强劲。
上午的调查行动持续了两个小时。电气专家通过对一些电路进行测量，断定数据中心从外部接入的电力设施已经遭到严重破坏，所有设备都无法正常启动。现在大楼里之所以还有灯光能够点亮，那是数据中心自动启动了备载电力系统，还有楼顶的一些可再生能源系统。这些备载电力系统也十分不稳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几部电梯虽然还能正常的运行，但不能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专家呼吁大家都不要乘坐电梯。进入大楼的时候走安全通道。结构力学专家也对数据中心的整体情况进行了检测。他们用精确的测量设备对大楼进行了检测，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点。因为从检测数据来看，大楼的地基发生了一定的偏移。当然，这些偏移量还是很小，也不能断定这时检测误差造成的。但他们还是得出结论：大楼遭到了一个突然的强大的外力的攻击，这个攻击也可能是有大楼之后的爆炸照成的。至于更精准的分析，还要等之后更详细的模型构建出之后才能知晓。
听到有专家这么说之后，杰弗里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他的语调也变得有些奇怪。杰弗里问着赵齐，说道：“赵先生，你听到没有，我知道事情不单纯。我们因该加大调查规模，难道不是吗？”赵齐摇了摇头，“杰弗里先生，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难道我们现在不正在调查吗？”“是的，我们却是是在调查，但我们的能力有限，要调查一件这么重大的案件，我们要加派更多人力。”“更多人力？”“是的，赵先生。我们要对这件事情进行彻底的分析。”“杰弗里先生，你急切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也正在进行处理。你刚刚去现场看过，见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杰弗里沉思了一下，说道：“只能说现在还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但很明显，我们还没找到爆炸的起因是什么。”赵齐点了点头，“我们也想知道。”“那我们能不能调派更多的专家过来。”“我想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这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要先提出申请，不能擅自闯入这里，这里是重要的灾难现场，需要进行保护。”其实赵齐很好奇，他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看着像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论者，总是对自己提出质疑，哪怕他两现在就站在一起。赵齐试图打探一下杰弗里的背景，想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干过记者。又或者是他哪个杂志的特约专栏作者，现在继续提供一些小道消息给别人做文章。但出于礼貌，赵齐觉得这样直接问有点不合适。
接下来该杰弗里进行报告了，他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听从了另外两个美国人的建议，说他们现在需要对现在的一些碎片进行采用，最好是能够找到一些幸存的磁盘之类的东西。这样也许还能通过修复手段，重新读取出磁盘中的信息。但这可能需要对爆炸现场进行大清理，也许需要把里面的垃圾都拖出来才能找到些什么。
赵齐觉得这个美国人太执着了，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我跟你讲，你现在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到那时候，我们需要对大楼进行重新拆除，但现在还有很多复原工作没有完成。老实说吧，我们也想修复那些消失的数据。”
杰弗里没多说些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
下午的调查工作跟上午的工作没什么差别，调查小组还是分成三组，各自负责自己的事情。他们希望独立完成一份新的调查报告，然后讲报告的细节公诸于众。但在调查的过程中，赵齐还是惊讶的听到，其实这个数据中心的数据跟新冠病毒的研究模型有关。这时，赵齐还是不由得一惊。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何小默的脸。他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过于巧合。为此，赵齐还故意向杰弗里打探了一下消息，问他在中国可认识什么女性朋友。杰弗里只是扑哧一声的笑了，说赵齐得先告诉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问这个问题的。赵齐一时答不上来，就没做多问了。之后，赵齐又试图问杰弗里一些关于西港实验室的问题。杰弗里说他没听说过。这时，赵齐感到十分讶异。他开始问着自己：“那，那天在暗网上看到的照片究竟是什么，一个如此现代化的地方，难道都没人知道？又或者是那些照片都只是骗人的。但这又是什么目的呢？”赵齐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陌生。
下午5：30，调查活动结束。赵齐带着这个国际调查小组离开。
晚上的时候，赵齐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再次登录暗网。将自己这些天的思考，然后还有自己的一些疑惑写成了一篇文章，最后还给这个文章打上了几个标签——西港实验室，新冠病毒模型，太湖数据中心爆炸。而且还提到了几个关键性的名字，杰弗里，郑宣，何小默。包括他自己，不过他把自己的名字给换成了周期。晚上十点钟，赵齐开始收到了一些陆陆续续的评论。评论虽然不多，但内容却是触目惊心的。一个评论者直截了当的告诉赵齐，让他把这篇文章删了，说他不讲道德，不应该把别人的敏感信息发在暗网上，这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如果他不把文章删了，那他将会遭到报复。另外一个评论者也出言威胁，说自己已经知道了文章的作者是谁，要让赵齐体验到暗网的力量。他将会在明天早上八点钟，松林路吃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颗子弹。让赵齐记得把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打开，然后乖乖地躲在后备箱里。不然子弹不长眼睛，打在脑袋上可是要出人命地。除非赵齐现在就把文章删了。说真的，这时候赵齐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他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连他上班地路线都知道，而且还能知道他要在八点钟通过松林路，也就是那片森林。他试图联系一下这两个评论者，但没有得到响应。在后面，又有人在威胁赵齐，说他们要把自己的信息也公布在网上。三分钟后，赵齐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打过来的是一个粗糙的男低音，他的话说得很直接，让赵齐明天准备买一个尸袋，然后就将电话挂断。
“这些人真是太猖狂了。”赵齐感到很愤怒，但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评论者开始在评论下面贴出他家人的信息。这让赵齐感到大事不妙，他得赶紧把文章给删了，不然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起的。在文章被删除之后，赵齐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没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暴露他的隐私。但他还是感到一阵后怕，“这不是暗网吗？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的个人信息。我现在在暗网前面，就像是个透明人，所有的一切都被别人知道了。”
但继续往下想一下，赵齐又觉得这当中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发的一篇文章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盯上。赵齐想起来大学时候上过的一个哲学选修课，课上老师说一个人的发言是很难被别人听到的，这种现象到越长大越明显。小的时候，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或者你家里有两个孩子，甚至是三个或者更多。不管怎样，爸妈或者爷爷奶奶都会把精力放在你身上，他们会认真照顾你。所以哪怕是你发脾气的话，他们都会仔细听。但等人长大之后，得到的关注就会越来越少。一个是成年人的精力有限，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就不那么关心别人说的话了。所以人在成年之后，就格外珍惜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真挚的话语。而在现在的互联网时代，每个呈现在你面前的信息，都经过了精心的编排，他们无不代表着一个利益群体。而普通人在网络上的发言，除非你刻意去搜寻，否则你根本就看不到。
赵齐想了一下，自己发表文章时候打的标签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了？又或者暗网本身就算不上暗网，它内部的运行机制里也存在着一种审查制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暗网本身也被监控了，所有流向暗网的数据都被一个第三方的服务器所截取。黑客组织只要收集到流入暗网的数据，就能很快定位出写文章的人的个人信息。
但不管怎么像，赵齐都觉得这后面一定有一个庞大的黑客组织。而他现在最困扰的就是怎样不让自己的个人信息继续外泄。
赵齐现在脑中一团乱，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很快，第二个周末就到了。在周五晚上，郑宣在加密软件上给赵齐发消息，让他明天在上海马戏城等他。那里也是上海唯一的方程式赛车场地。
赵齐以前电视上看过方程式赛车比赛，在看到那些车手们在车道上快速驰骋的时候，总会觉得他们非常洒脱。但自己从来没想过亲自体验一下在跑道上的滋味。所以，当今天郑宣真的邀请他来参加比赛的时候，他还有点不知所措。赵齐记得十几年前有个车王舒马特在以此事故中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方程式赛车也是一项很危险的运动吧，赵齐心中这么想着。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他仔细搜索了一下方程式赛车的注意细节。
这时，他也确认了事实。车王舒马特并不是在方程式赛车比赛中变成植物人的，他是在一次滑雪事故中出现了严重的翻覆，才导致脊椎神经受损，从而失去了意识。这让赵齐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赵齐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后来到了赛场。赛车基地是一块很大的场地。今天早上外面很空阔。来到场地不久，赵齐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7:59分。等他抬起眼睛的时候，只听到上边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快速转动引发的声响。这时，赵齐想起了那天郑宣说的话——他将乘坐直升飞机出现。他不由得一惊，看来郑宣真的是个大人物。
赵齐抬头朝着天上看去。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悬在自己的上方。接下来就是一股强烈的风。让赵齐有些招架不住。他双手挡在头上，透过中间的缝隙，他看到有个年轻男子正朝着他打招呼。赵齐看出来了，这人正是郑宣。
由于下面刮起的风实在是太大，赵齐挥着手，让郑宣他们赶紧从自己的上方离开。由于地上已经扬起了不少灰尘，赵齐不得不用双手挡住眼睛。而他头顶上的直升飞机，在停留了一分钟后，终于开去了别的地方。
“哼，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高调的方式向我炫耀呢？”赵齐不明白郑宣到底在想什么。
两分钟后，赵齐看到刚刚的那架直升飞机停靠在不远处的一栋大楼楼顶。然后直升飞机的舱门被打开，之后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了好几个人。赵齐数了一下，大概是5个人。十五分钟后，郑宣在赛场上呼喊着自己赶紧下去，
等赵齐到达赛场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8:30。
“你来的可真准时。”郑宣拿下已经戴好的头盔，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是的，赵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但我没有经验···”
“那你开过车吗？”
“开过。”
“那就行，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哪个是离合就好。现在的赛车比赛安全了很多，只要你反应的够及时，戴好安全帽，膝盖护，把几个重要的关节点保护好，就不会出问题。”
“但我还没有赛车服！”
郑宣笑了笑：“那，这不现在就给你了。”说着，郑宣递给了赵齐比赛时候的防护装备跟赛车服。
“赶紧换上吧，我们要开始了。”
这是赵齐第一次穿成职业赛车手的样子，他对于这个头盔还不是很习惯。穿好衣服跟戴好防护之后。郑宣领着赵齐去前边的停车站。只见两个站之间都站着两个外国人，他们正在给车子上紧轮胎。
赵齐一边往前走得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
“我们要比几圈？”赵齐问道。
“两圈。第一圈让你熟悉赛车的感觉，第二圈咱两开始真正的比赛。”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郑宣。”
“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是，郑宣笑着说道：“因为你的生活太平淡了，看不到这个世界精彩的地方。或者说是单调过滤的生活让你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可以体验。赛车是一项极限运动，能给你带来速度的快感。”
赵齐也没多说些什么。
两者在助理教练的注视下上了赛车。
赵齐坐上车位的一瞬间，就有了一张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接着他试图踩上车子的油门，嗖的一下，车子瞬间就往前一冲。赵齐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后坐力，他知道自己得调整好坐姿了。但这时候车子仍旧是快速往前冲。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赶紧踩住了刹车。等他再往前看一眼的时候，郑宣的车已经消失了，只听到前边传来一阵啪啦啪啦的声响。重新调整好坐姿后，赵齐深呼吸了一下。他抛开脑中的一些杂念，把经历完全集中在方向盘跟双脚上，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然后他踩住油门，嗖的一下，他的车子也快速往前跑着，一路上强劲的引擎发出剧烈的声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来自车子的速度与激情。一圈的试驾很快就结束了，等车子快到达起点的时候，赵齐仍旧浑然不知。原来刚刚他的精力太集中了。尤其是在转弯的时候，他发现要完成一次弯道超车的任务真的很困难，除非跟车子的速度，车子的轴距，还有那种高速下的离心力完全融为一体的，才能完成一个真正的快速的，丝滑的弯道超车，不然就很容易被甩出赛道，甚至是撞到墙上。
“怎么样？”郑宣朝着赵齐的方向大声说着话。
赵齐朝着郑宣打了个OK的手势。
“把我们计时开始吧，一分钟。”
赵齐点了点头。
“10，9，8，7，6，5，4，3，2，1。”
在心里念完这些数后，赵齐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就像是一只翱翔的飞鹰盯着地面上的猎物。嗖的一下，两人同时踩上车子的油门，车子快速朝着前方加速行驶，仪表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很快就达到了150km/h，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发动机正在完全燃烧，撕裂着空气。赛道上，两辆赛车快速飞驰。
“他真的是第一次开赛车吗？”身后的教练也都感到很震惊，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第一次坐上赛车就能驾驭赛车的方向盘。因为从赵齐的点火开始，再到他的第一个转弯，赵齐的表现都非常顺利。差不多跟郑宣是在同步进行的。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第二个弯道。郑宣先发制人，他踩住油门，快速往前驶去。郑宣也不甘示弱，在适应了转弯时候的离心力之后，他快速转动着方向盘。也快速通过了第二个弯道。不到一分钟后，两人来到第三个弯道，这个弯道更加狭窄，需要更高超的技巧才能快速通过。郑宣仍是不遑多让，凭借高超的技巧完成了测试。赵齐则显得有些吃力。但也凭借这惊人的适应力度过了这个难关。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弯道。这时，郑宣也已经早早地走在了前面。他准备凭借经验平稳的度过这个弯道。
但这时他听到身后的赛车引擎声音极其响亮。透过后视镜，他发现赵齐那家伙正全力冲刺。完全像是不要命了。
“他在干嘛？”郑宣心头一惊。
接着，他也集中注意力，准备加速到达终点。
嗖的一下，三十秒钟之后，郑宣平稳的停下。赵齐在郑宣之后的五秒里也到达终点。但他停车没那么顺利，赛车的轮胎已经开始冒着白烟，而且他的速度一时还降不下来。车子像是一个疯了的狂牛，继续往前冲着。但好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赵齐的车子的速度降下了不少。不至于失控跟前面的水泥墙撞上。但最后还是跟护栏发生了碰撞，造成了翻覆。
郑宣赶紧冲向前去，看看赵齐那边的情况。身后的两个教练也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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