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归-5

    在郑宣跟两个教练跑去赵齐那边的时候,赵齐的车仍旧侧翻在地上。车子也没什么动静,也没听到赵齐发出求救的声音。这让郑宣感到事情不妙,他赶紧加速冲到护栏边上。一分钟后,他抵达赵齐的身边,看到他卡在了车里。“怎么样,你的情况还好吗?”郑宣问道。赵齐没有回答,他正用肩膀抵着车门。“你还好吗?”郑宣继续问道。“我卡住了,你快拉我出来。”“哦,那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们去抬个担架过来。”郑宣知道,他现在还不能贸然地

    直接把赵齐拉出来,不然说不定会造成他关节上地一些伤害。另外,他也看到现在车的状况还好,不会发生起火事故。现在要做地是先评估一下赵齐地伤势。“你先别动,赵齐。我们等一下把你的车子扶正。”两分钟后,后边地两个教练也赶了过来,更后面地两个助理则在准备相关医疗装备。接着,郑宣他们三人把赵齐抬了出来,一路扶着他。赵齐强撑着身体。说自己的情况还好。“不用扶我了,我自己能走。”郑宣他们还是不放心,让赵齐先坐一下。等另外两人过来给他包扎一下。这时赵齐的心头一惊,难道自己身上流血了吗。

    几分钟后,一个医疗人员过来帮赵齐检查一下身体。医师让赵齐先躺下,然后脱去赵齐身上的赛车服,轻轻地捏着赵齐地身体。检查了每一处关节。赵齐说他现在感觉还好。医师在检查之后,说赵齐的情况还好,没有发生太大的损伤,只是给赵齐包扎了一下小腿上碰撞的产生的伤口。十几分钟后,赵齐也完全在这起事故中恢复了过来。“你现在的情况好点了吗?”郑宣看着赵齐问道。赵齐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好了很多了。”郑宣又看了一眼赵齐,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了刚刚的的紧张。“你最后是怎么了,为什么速度开那么快,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发动机引擎的声音的时候,我以为你疯了。”赵齐听到感到有些尬尴,但下面脸色又变得冷静下来,“因为我想超过你。”“超过我?有那么重要吗?”“在那一刻我是那么觉得的。”郑宣冷冷地说道:“这是一次普通的比赛,不值得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接着,两人就陷入到了一阵沉默。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阳光也变得慢慢强烈起来。赵齐看着前方的太阳,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用沉稳的语调说道:“你知道吗?郑宣,我从小上学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我属于那种既有天赋,也很努力的类型。我一路走来都很顺利。包括在出了社会之后,在工作上我也表现很出色。当然,从学校出来之后,我的锋芒基本就消失不见了。因为我现在所处的环境里已经没有什么该我表现的地方了,我只能把工作做得完善一些。就这样,我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我多年的激情也消失不见了。但今天我又重新燃起了往日的激情,让我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兴趣。可能人就是这么个物种,很容易一时兴起,也容易随着生活逐渐沉寂。就像小时候我们有很多理想,但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

    “所以,赵先生,你想表达什么呢?你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少年的时候了。”“你说得没错,郑宣,我已经不适合再有什么梦想了。我已经错过了那个年纪。另外,我也没有那么自律。要是我现在进行自我改变,那我经历的痛苦可能跟把我关进牢里是一样的。但我既然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期待,那我就得完成一些足够让我兴奋的事情。”“那里要完成什么事?”“我要把递归实验室的事情调查清楚。”这是,郑宣笑了起来,他笑得很狂放。

    “赵警官,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这次邀请你来参加比赛,竟会对你造成这么大激励作用。我替你感到开心。当然,我也灭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今天有了决心,那我希望你能牢记你此时此刻的说下的话。要克服艰难险阻,迎难而上。”

    之后的几天里,赵齐的生活逐渐恢复平静,他整个人似乎也淡定了很多。他不再对暗网上的一些事情感到神神秘秘,也不再对郑宣他们进行猜疑。他想起那天张部长对他说得那些话,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项极为复杂且困难的十事情。需要自己沉着应对。离去柬埔寨西港执行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赵齐这几天都在做准备。他每天都去公园跑步锻炼身体,也在储备一些必要物资。在要出发前的一个星期。李局长叫赵齐去局里地下三层密室开个会议。跟上次一样,李局长再把赵齐送到密室之后,就自己走了出去。之所以要让李局长送赵齐,是因为赵齐还没有直接通往密室的权限。走进密室,赵齐发现张部长正在等他。“你来了,小赵。”“是的,部长。”“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又遇到什么困扰吗?”“嗯,没有,部长,我这些天过得还好。”张部长点了点头,“那就好。”接着,张部长拿出一个工具箱放在桌子上。“小赵啊,这是我给你的东西。”赵齐走过前去,看了一下。工具箱不大,大概长40cm,宽30cm左右。“把他打开吧。”赵齐照做了,把箱子打开。只见箱子被分成好几格,每个各自里面都放着不同的东西。其中一个格子里面放着一叠薄膜状的东西,看着像是透明显示屏,还有一个格子里放着一颗牙齿。还有一个各自放着隐形眼镜。另外,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块手表。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十几种工具。“这些是?”赵齐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小赵啊,这些都是你到时候要用到的工具。对了,你牙齿怎么样?”“牙齿?”赵齐有些不解。“那有没有拔过牙?”“拔牙?”“对的。你要是没拔过智齿,可以把那颗假牙镶在嘴里。”“额,张部长,这···”“啊,是这样的,小赵,我们也不为难你。但从便利性上来讲,把假牙镶在嘴巴里是最隐蔽的。但要是你以前没拔过智齿。那现在也来不及了。毕竟要重新拔掉一颗牙需要两三个月的恢复时间,现在开始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赵齐点了点头,他对于这种强入侵的方式还是有点抵触。这时,赵齐问道:“可是,张部长,我到哪里失去做特工吗?”“特工?哦,那不是。我们是派你前往那边调查的。”“那这些是···”赵齐指着工具箱里的那些工具说道。“这些是我们最新研发的仿真产品。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你会用到这些东西。”赵齐点了点头,没做多问。“这样吧,小赵。你明天去一趟特训中心,去学习一下这些装备怎么使用。”“对了,小赵啊,郑宣那边的情况你调查得怎么样了?“郑宣?”“对的,这些天你有没有找到什么新的线索。”“额···”赵齐结巴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情况?”张部长问道。“哦,不,没什么。他那边的情况现在比较稳定。没什么新的事情。”

    “小赵啊,你是不是跟我隐瞒了什么?”

    张部长看得出来,赵齐刚刚的语气跟神态变得不一样了。而对赵齐来说,他现在也很犹豫。他现在对郑宣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那个男人是坏人吗?又或者他亦正亦邪。总之,郑宣给赵齐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说不上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个坏人。也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

    “小赵啊,你坐下吧。我跟你说个事情。”

    “你说,张部长。”赵齐在凳子上坐下。“这个社会发展到现在,很多事情已经没有严格意识上的对与错了。在中国,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我们对是非的界定还比较严格。但在国外,很多事情都变得更为复杂。他们喜欢用辩证的角度看待一个问题的好坏。杀人犯也不一定有罪,法官要看他们的杀人动机。如果一个人的性格跟行为方式突然的改变。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他。包括他周边的环境。但这种认定就非常复杂。所以一个人真的有罪吗?法官需要站在非常中肯的位置上才能给杀人犯的行为做出定义。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被杀的人承受了全部的恶果。说活人能给死人以正义,那都是笑话,人都死了,又哪来的正义呢。但活人能给活人以怜悯,予以教化。但本质上来说,对死去的人来说,这都是不公平的,因为活人除了能在言语上做出界定,根本给不了死人任何东西。这也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人类的伪善。所有人都说要公平,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因为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公平只是一种字面上的说法。对普通人来说,公平可能以为着同工同酬,欠债还钱。但从这开始,已经出现了误区。因为普通人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从金钱在市面上的流动性来看,钱是中央人民银行印出来的。所以,难道一台无休无止运作的印钱机器能等价替换一个正常人一年的劳作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一旦有了群体的概念,就不可能存在公平。很多时候,人之所以又灵魂,这跟他受到的教育有关,跟他的生活方式有关。这些东西都是相对的。所以你要牢记你的使命,小赵。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金钱,美女,权势。又或者是独特,别具一格,有吸引力的人格。你都要注意。当这些东西对你产生影响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忘了你的职责。也不要逃避职责。很多时候,人都要认命。不能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人一旦有了虚妄的幻想,就会被这些幻想所困扰。因为幻想在别人的吹嘘下,就变成了美梦。而一旦初尝了美梦的果实,那一个人就很难醒过来了。虚构的东西就像是芬太尼一样,能疗愈人的所有伤痛,但却也让人上瘾。一旦服用过量,就会造成人的堕落跟死亡。所以,小赵,我跟你说这么多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你一定要时时刻刻看清楚脚下的路,不要被别的东西所迷惑。因为区分好坏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在张部长跟赵齐说了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之后,赵齐感到很为难,他听懂了张部长说的的意思。只有真正跟郑宣接触过的人才理解刚刚那番话的含义,所以,赵齐怀疑张部长也跟郑宣认识。“好的,部长,我明白了。”赵齐惭愧的点了点头。“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小赵,记住我跟你说得话,不论在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牢记你的使命。”赵齐又点了点头。“好了,那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了,你把这个工具箱拿走吧,明天去特训中心学习一下这些工具该怎么使用。”晚上回家的时候,赵齐想了很多问题。他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来自己的人生经历。赵齐很少思考这样的问题,前些年,他或是忙碌,或是悠闲的过着。但这几天下来,他对人生有了很多新的思考。从一开始对递归这个概念的思考,再到后面的价值关的思考,再到今天职责的思考。这些都让他有了很多的不同的情绪,以及不同的想法。

    “所以,人存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呢?”赵齐这样问着自己。

    “普普通通的生活,平平凡凡的老去吗?又或者是放浪形骸,不拘一格地在人世间走一遭。还是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守一处大门,保一方平安。”赵齐自问自答的说着。

    “不,你可能想得有点多了。”这时,赵齐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些思考都是没有价值的,我得先把保持自己的专业技巧,业务能力。而不是在这些笼统的概念中犹犹豫豫。环境总是会改变,我随机应变就好。”

    一早起床后,赵齐穿好一身运动装。他今天要去特训中心,跟那些特种兵以及专家们学习一些专业技巧。等他把车开到特训中心的大楼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车牌号。

    “诶,那不是朱迪的车吗?难道她今天也来了?”赵齐笑了笑。

    下车后,赵齐乘着电梯来到大楼的五层,这里是专业的培训地点。走进室内的时候,他发现现场已经分成了好几个组。赵齐想着,每天来接受训练的人来不少。这时,他听到里边一个声音在叫他。

    “赵组长,赵组长,来这边。”

    赵齐往里边瞅了一眼,原来是朱迪在叫他。这两三个星期过去了,赵齐因为一直在忙其他事情,没见过朱迪了。赵齐挥着手,朝着朱迪打了个招呼,然后朝着朱迪的方向走过去。

    “你也来了。”

    “是的呢,我的赵组长。”

    “你客气了。”

    “哪里呢,这些天我都不知所措。”

    “你不知所措?”赵齐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啊,局里把我派去那个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告诉我该准备些啥。我急啊。”

    赵齐皱了皱眉头,眼神凝重,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对,朱迪,你说得有点道理。其实我也没准备好。”然后他尴尬的笑着。

    几分钟后,一个带着墨镜的家伙把赵齐,朱迪还有另外几个人单独叫了出去,让他们排成一队,然后领到五楼的一间单独的200平米大小的训练中心。这是,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穿白色大褂的男医生。

    “诶,我们今天不是过来特训的吗?但前面站着的好像是个医生。”朱迪小声嘀咕着问着赵齐。

    “是的,他穿着白大褂,看着不像特工。我也不清楚。”

    “可你是组长啊,怎么你知道得也这么少。”朱迪假装着很惊讶地说着。

    这时,赵齐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他想着:“是啊,我被任命为这次行动的组长。但我到现在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张部长跟我说,让我去到那边听从指令行事。如果仅仅是听从指令行事,那我该怎么带领我的小组完成任务呢?难道说,到西港后,完全要靠临场发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见人到齐后,医生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说道:“各位,今天很荣幸能邀请大家过来,我是国家病例研究院的周医生,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周老师。因为我也带学生。今天很荣幸能倒这里来教大家一些知识。具体的呢,就是想教大家如何鉴别跟使用药物,还有在特定情况下,如何阻断药效。”

    医生说完后,然后让人从两边推出两张桌子。接着,周医生的两个助理分别从左右两边推出两张桌子。可以看到,桌子上摆着各种药物。

    “嗯,各位,桌子上的这些药物我左手边的是传统药物,我右手边的是新药,这两年问世的。当然,当中的有些药物还没在市面上出现,不过也都做过三期临床试验,结果是安全的。”这时,医生搓了搓手,接着说道:“我想各位可以更靠近点,这样就能看的更清楚。因为这些药片的大小跟颜色区别都不大,所以我希望各位能记住这些药物的学名。记住每种药物的适应症。”

    接着,周医生从拿起镊子,从左边的第一个托盘中取出一颗白色药丸,说道:“这个药物的学名叫做苯巴比妥,别名叫作鲁米娜,是一种长效神经类药物。主要作用是镇静,催眠,抗惊厥以及抗癫痫。药物的机理是阻断脑干网状结构上行激活系统,是大脑皮质转入抑制,可以使人的大脑从活跃状态变成非活跃状态。所以,要是你们遇到一些紧急情况,陷入到无法冷静的境地,可以尝试少量服用。”

    在介绍完这个药物之后,周医生接着说道:“镇静,抗惊厥的药物在这还有好几种。”说这话的时候,医生把几盒药物放在一起,“他们的效果都差不多。”

    然后,医生又用镊子从药瓶里取出另外一颗乳白色药物,说道:“各位,接下里,我给大家介绍第二种药物,学名叫做氯丙嗪,别名也叫作冬眠灵,也是一种神经类药物。当然,这药物有个特点,遇光会变色,当药物颜色变深的时候就不能使用这个药物了。氯丙嗪的药物机理是可阻断脑内多巴胺受体,另外,也可以阻断α受体跟M受体。阻断中脑-边缘系统和中脑-皮层神经通路的多巴胺受体可以起到抗精神病的作用。在服用该药物之后,2~4小时后,药物浓度在血液里将达到峰值,持续时间大概六小时左右。口服两小时或者肌注15分钟后能够产生催眠作用,抗精神病这需要1~3周。用量在每日200~600mg,分两到三次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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