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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密谋

    威远侯府书房,一身穿白斗篷,戴白面具的人面朝皇宫方向,说道:“威远侯难道就甘心一辈子如此窝囊下去?”

    威远侯齐征说:“在下不知阁下何意?”

    “养私兵。”面具人幽幽道。

    “你,……”齐征惊讶过后,平静道,“纵然皇帝不重武,但守卫皇宫的军队也不可小觑,你如何保证赢家一定是我?”

    “可听过阴兵?勇猛无比,刀枪不入,可以一敌百。”面具人说。

    威远侯沉默,犹豫。面具人倏忽离开侯府,留下话:“只做一个空壳侯爷,碌碌无为一生,可对得起为你而散的威远军?”责难利诱之下,齐征不禁想起自己旗下军士。

    璃国除护卫皇城的禁卫军,还有三大强军,分别为在威远侯旗下的威远军,绥安王旗下的绥安军,前战王旗下的战王军。威远军平复战乱后,皇帝以休养生息、还民于耕为由,解散了威远军,部分精英则编入禁卫军,部分与战王军重组成为护龙军。自此,绥安军全军覆没于姜国,威远军解散,战王军军权上交,璃国的军权全部攥在皇帝手中。

    威远侯侯府自此有名无权,仰天子鼻息而活。

    闲王府,秦忘与吴言相对而坐。“给你买的衣服可喜欢?”秦忘说。吴言身形娇小似孩童,容貌偏稚嫩可爱,在魔教见时,便想:若这是自己的女儿,一定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已不是小姑娘。”吴言的声音变得十分苍老沙哑。

    “这……”秦忘惊讶,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虽知道她的年龄不可能只有八九岁,但亦不曾想会是如此。

    吴言将缠于手上的绷带解下来,干枯焦黑,她看着自己烈火烧过犹如腐败残枝的手说:“这是吴道曾对我们长灵族犯下的罪孽。”

    恨意滔天,咬牙切齿。

    秦忘转移话题道:“为何你的蛊虫会怕我,以及那个白衣人?”

    “蛊虫之间互相压制,就像猫天生压制老鼠一般。蛊虫会互相吞噬对方,以使自己强大。要么你们身上有更强的蛊,要么你就是那个更强的蛊。”吴言说,“蛊虫多为共生,且互有感应。”

    是夜,秦忘与钟离战在书房练字,秦忘问道:“你知道长灵族吗?”

    “你说吴言?”钟离战说。

    “嗯。”

    “长灵族是十万大山里的一个部族,这个部族以长寿出名,身形较常人矮小,擅木工,也不乏养虫蛊之人,重视族内团结和血统,极为排外。但不乏想求长生的人打探其中隐秘。长灵族灭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至今仍不乏寻访之人。”钟离战说。

    “寻访?上面那位?”秦忘俏皮说道。

    “就你聪明,就不能把你的聪明劲儿放些在写字上!”钟离战说,“挺暖和的天气,你手怎么这么凉?今日先练到这,我们休息吧!”

    接下来的日子分外平静,受邀而来的吴言告辞返回了魔教,云窟山的骨笛也交由其带了回去。太子为太子妃办了一个画展,将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将太子软禁在了太子府。二皇子开始专心学武,常来闲王府讨打,谋划着下一次闯荡江湖。周窈临盆在即,尚书府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丞相府也时常来人看望。

    秦忘与钟离战打算等入冬的时候去江南住,二人每日练字,秦忘苦不堪言。比武切磋,秦忘常胜。闲来无聊之时,秦忘会同府中侍卫玩牌九,斗蛐蛐,不过钟离战不许,常突然出现抓人,抓秦忘去练字,罚侍卫去绕着闲王府跑圈。时常下棋,秦忘一局未胜;摇色子,秦忘未尝一败。

    周窈临盆,尚书府、闲王府、丞相府一众人均在外等候。钟离战本不想来,又不是自家的媳妇生孩子,凑什么热闹,耐不住秦忘硬拽,便也在尚书府坐着。

    周窈出现难产,产婆问:“怀得是双胞胎,保大保小?”

    周窈忍着剧痛喊道:“要孩子,我要孩子。”

    宇文峰极力忍着,最后嘶吼道,带着哭腔:“都要,我都要。”

    产婆有些为难,回屋继续照顾孕妇,只见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端出来却是血水。宇文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走着。“又不是你在生?消停会儿。”尚书大人说。

    “我,我……”宇文峰抑制住走来走去的无意识运动,一副忍不住要哭了的神情,尚书大人看了一眼,没再责备。不一会儿,宇文峰又开始走来走去。其余人都在焦急、担忧的等着,钟离战、秦忘二人则在安慰着尚书大人夫妇和周母,太子还在关禁闭,宇文溪有孕也不便前来。

    最后,传来婴儿啼哭声,产婆喜滋滋报喜道:“恭喜大人,母女平安。”其余人悬着的心相继落了下来。宇文峰更是在听到母子平安后,紧绷的弦一下子松猛了,就晕了过去。尚书大人说了句:“这糟心的玩意儿。”几人便进到产房看周窈与孩子,屋内血腥味尚在。没人管躺在地上的新晋的孩子父亲。

    尚书大人夫妇一人接过一个孩子抱着,秦忘与周母则先去看顾了周窈。钟离战离得稍远些,未进内室,尚书夫人反应过来,想将孩子递给儿子,却猛地想起儿子晕了,环顾四周,将孩子递给了钟离战抱着,便去内室看儿媳了。

    钟离战抱着孩子,整个人都不敢动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脆弱的小生命,感觉挺丑,又很新奇。尚书大人见钟离战小心翼翼,铁血汉子征战沙场不带一丝怯意,却对抱婴孩显得如此笨拙,诚惶诚恐。尚书大人抱着孙女来到钟离战身旁,开始教他如何抱孩子。

    “别紧张,像我这么抱,就行了。舞得起刀枪,不一定抱得好孩子。”尚书大人说。

    钟离战未接话,看着尚书大人的抱姿,专心地调整着怀中孩子,不禁想到:我抱猫儿,都没这么小心谨慎过。

    “哈哈哈。比我家小子强,儿媳妇生孩子都没晕,那小子还搁那儿躺着了。”说着,尚书大人将自己怀里的孩子也递给了钟离战,转身去叫醒儿子了。

    钟离战抱着两个孩子,僵直地站在那儿,忽然其中一个尿了,还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众人才反应过来,秦忘看着站得笔直、抱着孩子、被尿了一身的钟离战,忍不住笑了起来。钟离战一脸无奈,待尚书夫人吩咐下人将孩子先抱下去换尿布,钟离战才松下身子。

    “实在是对不住王爷,来人,先将孩子带下去换一下,再抱过来。”尚书夫人说。

    钟离战将孩子递给尚书夫人,看着偷笑的秦忘,无奈且宠溺。

    宇文峰冲进屋,直奔内室,握着周窈的手便哭了起来,抱回来的两个孩子放在床侧,听见父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尚书夫人看了眼哭着的父女三人,一时无言。秦忘也倍觉惊讶,问钟离战:“你会这样吗?”

    “应该会比他出息一些。”钟离战说。

    二人笑着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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