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科举之路难如登天
大明的科举之路共有六关要闯，依次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关比一关难，但闯过一关后便是另一番天地。
刘正风此时便在科举之路第一关县试的考试现场，考试内容倒“不难”，难得是那折磨人的考试过程！
天不亮就要到县学门口排队，然后被两个粗鲁的大头兵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个遍，就连从家里带来的柿子饼和锅盔都被掰成了渣渣，接着领取印有自己考号的试卷，按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最后从天蒙蒙亮坐到黄昏。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连过五天，刘正风就按奈不住内心“自挂东南枝”的欲望。
“劳资穿到大明是来躺平的，是来享受的，是来为秦淮河冲业绩的……”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只能认认真真的答题，要是错了字或污了卷子就完犊子了！
县试第一场叫正场，第二场叫初复，第三场叫再复，都是些填空题，结尾再写篇命题作文。
这些对于苦读六年的刘正风来说就是洒洒水，填空题三两下就答完了，诗词方面他也没做文抄公，毕竟唐人和宋人把世间万物都写遍了，还写的那么好，叫后人怎有脸再舞文弄墨！
不过这也难不倒刘正风，身怀两位夫子传授的诗词之道，再加上后世《笠翁对韵》总结的规律，镇国诗词作不了，作些镇县诗词倒没问题。
一连考了三场，刘正风早已累成狗，但还得强打起精神，因为后面两场加难度了！
第四第五场叫连复，考的是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要是单纯的解答题就好了，难就难在要用八股文的格式答题。
何为八股文？可以简单理解为，文章要仿圣人的语气，“子曰”那种，句子还得讲究平仄对仗，用词更得讲究，后世那种堆藻砌词创作的中国风歌曲，放到大明那就是亵渎圣贤，严重者是要被砍头的！
刘正风过去的六年中，多半时间就是在练写八股文，好在他两世相加已活了40余年，在成人理解力的加持下，倒也琢磨出一些规律，但即使如此，他也答得极为用心。
第五场考完后，刘正风和小伙伴们直奔住处，先睡他个天昏地暗。
刘家富夫妇看着回来倒头便睡，鼾声此起彼伏振动屋檐蛛网的几人，漏出慈祥又心疼的表情。
“当家的，你说娃娃们习文怎比种地还累？咱刘氏的日子如今人人羡慕，何必再苦这些娃娃呢？”
“哼，妇人之见，读书只累几年，在田地找食那是要累一辈子的，再说没有家昌那个读书出头的，村里能过上如今的日子？”
“我也知道，就是…唉！”
连续五日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几人醒来时刚好赶上吃午饭，睡饱了接着自然是大吃一顿，直至吃到肚腩鼓鼓几人才算是醒了神，回了气！
“正风，曹老板早上托人带话让你去一趟，你说你招惹那个富家子干啥？过去后好好认个错，他不至于和你个娃娃置气，听到没？”
“叔，放心吧，侄儿心里有数。”
刘正风首次见过曹老板后，便生出了一些想法，后来打听到那货的真名叫曹墨轩，是西安府曹家的二公子，曹家的书坊开遍西北五地，背地里更是掌握着西北五地的书坊刻，印刷出版销售一条龙全包，富得流油，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罩着。
曹老板这么牛逼，刘正风更加坚定了与其交好的想法，别人拿捏不了，道友嘛，嘿嘿…
“曹老板，小爷来了。”
“呦，以为你小子跑路了，没想到是个爷们。”
声音依旧是上次那排书架后面传来的，走进一看，曹老板躺椅的地方没变，他的姿势没变，书还是那本《如意君传》。
这家伙不会5天没挪地吧？那本《如意君传》几刷了？
“小爷现在虽无功名在身，但也算个读书人，读书人岂会爽约？”
“嘿，你这个嘴皮子啊！去，搬个椅子坐过来，我看你今天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那您擎好吧。”
一番折腾后，两人面对面坐好。
刘正风先开口道：“小爷不与你多扯，扯多了你这没见识的书贩子也不懂，小爷今天只给你讲个故事。”
“我忍，我忍……”曹老板的肚腩又在起起落落了！
“话说，北宋年间，大理国境内有一无量山，山上有一面能照人影的玉璧…”
……
“乔峰一招擒龙手救回落入下风的丐帮长老，待帮里众人安全后，下令让他们撤离留自己一人抵挡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
“然后呢？然后呢？”
“没看到小爷我口渴了？”
“大爷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沏茶去，正宗的武夷岩茶，西安府一个小娘子她爷爷亲手炒的，一般人我决不拿出来。”
“那小娘子莫非说过‘本想赠予哥哥，但爷爷种茶不易，哥哥给个本钱就好’？”
“你怎么知道？”
“你牛，给我来杯凉白开就好，你若信我，回头在西安府再寻寻那小娘子，看看能否找到。”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凉白开润了润喉咙后，刘正风又说了一段，讲到“乔峰赶到杏子林”就停了。
“好兄弟，接着讲啊。”
“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一个优秀的断章狗总能明白在哪里断章更能抓住“道友”的心。
“你这…你这让我今夜如何入眠？”
“曹大哥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精彩至极，可开山立派矣！”
“够格出书否？”
“当然，这要不够格，世间大半书便只配做厕纸了。”
“过了过了，曹大哥。”
刘正风面皮稍帯羞红，摆摆手接着道：“倘若我将这个故事汇成一本书，托于你们曹家刊印外销，如何？”
听到这话，刚才还是一副狗腿子样的曹老板立马换了副面孔。
身子挺直了，表清也严肃了，只剩下那对招子在滴溜乱转。
“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也不是不行，但我得看到完整的故事。”
“没问题，但我要对半分账。”
“小子你疯了吧，名家我们也才给三四成，你怎敢开口。”
“曹大哥别急嘛，小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故事多。”刘正风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也不成，我家现在是老大当家，他也不会听我的。”
“嗯…那咱们换个法子，假设咱们定上几档数目，不同数目又定下不同的分成比例，倘若卖出数目达到哪一档，便给我对应的分成，五成封顶如何？”
“你小子倒也有几分经商天赋，不过，你真对自己的故事那么自信？”
“乡下娃娃路子这么野吗？好家伙，难道刘家庄风水大旺的传言是真的，否则这小鬼，这小鬼…”曹墨轩内心着实被惊到了，不只是因为刘正风讲的“新奇”的故事，还有他的年龄、头脑和气派！
“您觉得呢？”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但你不怕大卖后我们曹家吞了你那份？”
“曹家生意遍布西北五地，我不信曹家子弟会那么短视，再说我刚才说了，小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故事多。”刘正风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好，我应了，不过你得赶紧把后面的故事写出来，别害的哥哥晚间失眠啊。”
曹老板再次恢复了之前粉丝见爱豆的模样，他答应刘正风一来是因为那叫《天龙八部》的故事实在精彩，二来嘛，他觉得刘正风绝非池中物，交好总归没错，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至于将来事，将来再说。
……
县试结束已经三天了，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县衙门口挤满了学子和他们的亲友团，虽然上榜后只是得了个儒学童子之名，但也算是正式跻身读书人的行列了，因此学子们都很紧张，刘家庄五人团亦是如此。
“靠后，靠后，张榜了。”
几个衙役开路，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份大红色的榜单，刷浆糊，张贴，然后那张决定众人命运的红榜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刻，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刘正风此时便在科举之路第一关县试的考试现场，考试内容倒“不难”，难得是那折磨人的考试过程！
天不亮就要到县学门口排队，然后被两个粗鲁的大头兵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个遍，就连从家里带来的柿子饼和锅盔都被掰成了渣渣，接着领取印有自己考号的试卷，按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最后从天蒙蒙亮坐到黄昏。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连过五天，刘正风就按奈不住内心“自挂东南枝”的欲望。
“劳资穿到大明是来躺平的，是来享受的，是来为秦淮河冲业绩的……”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只能认认真真的答题，要是错了字或污了卷子就完犊子了！
县试第一场叫正场，第二场叫初复，第三场叫再复，都是些填空题，结尾再写篇命题作文。
这些对于苦读六年的刘正风来说就是洒洒水，填空题三两下就答完了，诗词方面他也没做文抄公，毕竟唐人和宋人把世间万物都写遍了，还写的那么好，叫后人怎有脸再舞文弄墨！
不过这也难不倒刘正风，身怀两位夫子传授的诗词之道，再加上后世《笠翁对韵》总结的规律，镇国诗词作不了，作些镇县诗词倒没问题。
一连考了三场，刘正风早已累成狗，但还得强打起精神，因为后面两场加难度了！
第四第五场叫连复，考的是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要是单纯的解答题就好了，难就难在要用八股文的格式答题。
何为八股文？可以简单理解为，文章要仿圣人的语气，“子曰”那种，句子还得讲究平仄对仗，用词更得讲究，后世那种堆藻砌词创作的中国风歌曲，放到大明那就是亵渎圣贤，严重者是要被砍头的！
刘正风过去的六年中，多半时间就是在练写八股文，好在他两世相加已活了40余年，在成人理解力的加持下，倒也琢磨出一些规律，但即使如此，他也答得极为用心。
第五场考完后，刘正风和小伙伴们直奔住处，先睡他个天昏地暗。
刘家富夫妇看着回来倒头便睡，鼾声此起彼伏振动屋檐蛛网的几人，漏出慈祥又心疼的表情。
“当家的，你说娃娃们习文怎比种地还累？咱刘氏的日子如今人人羡慕，何必再苦这些娃娃呢？”
“哼，妇人之见，读书只累几年，在田地找食那是要累一辈子的，再说没有家昌那个读书出头的，村里能过上如今的日子？”
“我也知道，就是…唉！”
连续五日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几人醒来时刚好赶上吃午饭，睡饱了接着自然是大吃一顿，直至吃到肚腩鼓鼓几人才算是醒了神，回了气！
“正风，曹老板早上托人带话让你去一趟，你说你招惹那个富家子干啥？过去后好好认个错，他不至于和你个娃娃置气，听到没？”
“叔，放心吧，侄儿心里有数。”
刘正风首次见过曹老板后，便生出了一些想法，后来打听到那货的真名叫曹墨轩，是西安府曹家的二公子，曹家的书坊开遍西北五地，背地里更是掌握着西北五地的书坊刻，印刷出版销售一条龙全包，富得流油，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罩着。
曹老板这么牛逼，刘正风更加坚定了与其交好的想法，别人拿捏不了，道友嘛，嘿嘿…
“曹老板，小爷来了。”
“呦，以为你小子跑路了，没想到是个爷们。”
声音依旧是上次那排书架后面传来的，走进一看，曹老板躺椅的地方没变，他的姿势没变，书还是那本《如意君传》。
这家伙不会5天没挪地吧？那本《如意君传》几刷了？
“小爷现在虽无功名在身，但也算个读书人，读书人岂会爽约？”
“嘿，你这个嘴皮子啊！去，搬个椅子坐过来，我看你今天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那您擎好吧。”
一番折腾后，两人面对面坐好。
刘正风先开口道：“小爷不与你多扯，扯多了你这没见识的书贩子也不懂，小爷今天只给你讲个故事。”
“我忍，我忍……”曹老板的肚腩又在起起落落了！
“话说，北宋年间，大理国境内有一无量山，山上有一面能照人影的玉璧…”
……
“乔峰一招擒龙手救回落入下风的丐帮长老，待帮里众人安全后，下令让他们撤离留自己一人抵挡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
“然后呢？然后呢？”
“没看到小爷我口渴了？”
“大爷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沏茶去，正宗的武夷岩茶，西安府一个小娘子她爷爷亲手炒的，一般人我决不拿出来。”
“那小娘子莫非说过‘本想赠予哥哥，但爷爷种茶不易，哥哥给个本钱就好’？”
“你怎么知道？”
“你牛，给我来杯凉白开就好，你若信我，回头在西安府再寻寻那小娘子，看看能否找到。”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凉白开润了润喉咙后，刘正风又说了一段，讲到“乔峰赶到杏子林”就停了。
“好兄弟，接着讲啊。”
“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一个优秀的断章狗总能明白在哪里断章更能抓住“道友”的心。
“你这…你这让我今夜如何入眠？”
“曹大哥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精彩至极，可开山立派矣！”
“够格出书否？”
“当然，这要不够格，世间大半书便只配做厕纸了。”
“过了过了，曹大哥。”
刘正风面皮稍帯羞红，摆摆手接着道：“倘若我将这个故事汇成一本书，托于你们曹家刊印外销，如何？”
听到这话，刚才还是一副狗腿子样的曹老板立马换了副面孔。
身子挺直了，表清也严肃了，只剩下那对招子在滴溜乱转。
“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也不是不行，但我得看到完整的故事。”
“没问题，但我要对半分账。”
“小子你疯了吧，名家我们也才给三四成，你怎敢开口。”
“曹大哥别急嘛，小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故事多。”刘正风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也不成，我家现在是老大当家，他也不会听我的。”
“嗯…那咱们换个法子，假设咱们定上几档数目，不同数目又定下不同的分成比例，倘若卖出数目达到哪一档，便给我对应的分成，五成封顶如何？”
“你小子倒也有几分经商天赋，不过，你真对自己的故事那么自信？”
“乡下娃娃路子这么野吗？好家伙，难道刘家庄风水大旺的传言是真的，否则这小鬼，这小鬼…”曹墨轩内心着实被惊到了，不只是因为刘正风讲的“新奇”的故事，还有他的年龄、头脑和气派！
“您觉得呢？”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但你不怕大卖后我们曹家吞了你那份？”
“曹家生意遍布西北五地，我不信曹家子弟会那么短视，再说我刚才说了，小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故事多。”刘正风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好，我应了，不过你得赶紧把后面的故事写出来，别害的哥哥晚间失眠啊。”
曹老板再次恢复了之前粉丝见爱豆的模样，他答应刘正风一来是因为那叫《天龙八部》的故事实在精彩，二来嘛，他觉得刘正风绝非池中物，交好总归没错，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至于将来事，将来再说。
……
县试结束已经三天了，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县衙门口挤满了学子和他们的亲友团，虽然上榜后只是得了个儒学童子之名，但也算是正式跻身读书人的行列了，因此学子们都很紧张，刘家庄五人团亦是如此。
“靠后，靠后，张榜了。”
几个衙役开路，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份大红色的榜单，刷浆糊，张贴，然后那张决定众人命运的红榜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刻，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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