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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嗜血年纪·红尘劫】

    暗月寒夜,寂静的竹林透露几分古怪的气息,竹摇叶晃间似有丝丝杀意飘忽其中。血篁嵬坡,曾经叶口月人的根据地,自从九幽离开后,鲜少有人踏足。今夜,傲笑红尘重临旧地,调查当年剑谱被骗之事真伪,刚步上血篁坡,面前竹林就被一股强大气劲横扫两旁,随即耀目剑光挟带逼人杀气扑面而来。

    “竟是你?!疏楼龙宿!”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血篁嵬坡三十里外,一道金色光球疾驰飞奔,也顾不上沿路排开损坏多少草木,担忧顾虑萦绕心中,只恐晚到一步憾事将要发生。

    “人|性|真如此丑恶!”傲笑红尘怒然抽剑,禁招红尘轮回再启,黑夜瞬间白昼,浩荡剑式扫向疏楼龙宿。

    “世上哪个圣洁。”龙宿不疾不徐缓抽一口水烟,面对庞然禁招仍是一派从容潇洒,单手将烟斗轻抛上空,错身移足,巧妙避开红尘轮回,回身举剑,辟商剑与红尘剑磅礴交击,红尘剑应声而断。傲笑红尘惊愕当口,辟商疾速无伦向他刺来,甚至没能看清龙宿的身法,紫色残影已逼在眼前。

    轰隆一声巨响,血篁嵬坡更遭摧残,尘土飞扬间,惊见金光降落,稳稳挡在傲笑红尘身前,替他分摊了大半的剑威,而原本该刺穿傲笑红尘的辟商剑,却刺入了扰战者的腹部。剑入剑出快得不及眨眼,须臾之间伤口即将愈合,但扰战者仿佛提前知晓龙宿会出此招,早有准备,反向阻止剑伤愈合,将一半的剑气引出体外炸得周遭山移石走。

    这招切经断脉之剑没伤到傲笑红尘,他只受了轻伤,马上握住已断的红尘剑欲与龙宿再做生死一击。龙宿此时接住方才抛上半空的烟斗,留下一句冷冷的‘扫兴’,及时离开了血篁嵬坡。

    “别追了……噗……”吐出一大口鲜血,化光前来支援的弦上玄紧紧捂着腹部,不停流出的血迹以及浑身受损的经脉令他疼痛不已。

    傲笑红尘马上回来扶住他,“想不到你竟会来救吾。”

    “傲笑……前辈……你对吾的误解,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现在……噁……”

    “你的所作所为吾会评估,现在让吾先为你调息。”傲笑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当初气弦上玄亲近嗜血者,怀疑他偏离正道,如今他却来救自己,若非他挡下那一剑,恐怕自己现在已成废人。

    调息片刻,坡下又有人前来,傲笑红尘再握断剑谨慎戒备,这次却是佛剑分说。佛剑见傲笑无事安心不少,主动为弦上玄调息暂抑伤势。

    “是谁有此能为,能将你们两人重伤至此?”佛剑不解地问。

    “是疏楼龙宿!”傲笑红尘马上愤怒地说,看他表情恨不得立刻杀去疏楼西风锄恶。

    佛剑闻言一愣,明显一副不敢置信。

    “不是……”仍盘膝调息的弦上玄却说了不一样的答案,“是魔龙祭天。”

    “他明明是疏楼龙宿的样貌,伤你之剑的流苏也是龙宿配剑的样式。”傲笑不信,将当时情况仔仔细细说与佛剑。

    “是吾承剑,自然看得比你清楚百倍,不是疏楼龙宿。他伪装得很好,但骗不了吾。佛剑大师,他就是中原叛龙,魔龙祭天。”

    “嗯——”说到中原叛龙,佛剑马上慎重非常,“魔龙祭天善于伪装他人形貌武学,非意识能力者难以察觉,也许……”

    佛剑被说动了,弦上玄马上顺杆爬:“没错,傲笑前辈,你细思此事,先是你的陈年往事被有心人翻出,借此挑起你与龙宿之间的龃龉。今日将你引到此地杀之,岂非坐实龙宿罪名。想他堂堂儒门龙首,行事岂会如此破绽百出引祸自身,前来杀你以真面目相示,是他太过自信必然能杀得了你,还是有心人想故意让你看见龙宿的模样。若你与龙宿反目,则正中阴谋者下怀,三教顶峰破其一。剑子与佛剑皆是龙宿好友,到时让他们何去何从,三教分崩离析,正是魔龙祭天与嗜血者的大好机会。前辈,切莫中了小人奸计。”

    弦上玄一番分析,傲笑深觉有理,若非红尘剑突然断裂,今日是谁的死劫犹未可知,龙宿应当不会行此无智之举。

    “佛友所言甚是,中原叛龙事关嗜血危机,魔龙祭天绝不可轻放,吾会深入追踪魔龙行踪。”佛剑思考一番道,“若是傲笑红尘你仍心有疑虑,不如将此事传达剑子,让剑子前去探问龙宿。”

    “这件事,就让小僧代劳吧,傲笑前辈配剑断裂,当务之急是打造一口全新的红尘剑,中原与嗜血族的大战事在燃眉,若缺了傲笑前辈这份力量,众人甚是艰难。”弦上玄勉强稳住气息,站起来提议说,“北隅王朝有一名神铸者名唤铁十三,她虽是女子,却有惊艳天下的铸功,她定能助前辈重回剑上巅峰。”

    “好,吾这便前往北隅,尽快将红尘剑修补完成。”傲笑红尘说风就是雨,转身匆匆往北边离去。

    “佛友伤势可有大碍?需要吾护你回云渡山吗?”

    “多谢大师,吾感觉好多了,诸事纷杂,片刻不敢暂歇,待吾替傲笑前辈解除心头疑虑,还须与新起的血堡教父会面一谈。”

    “魔龙祭天就交吾,中原叛龙不可留。”

    “他擅于变化形貌,防不胜防,大师务必谨慎。”

    “各自小心。”

    ……

    好不容易撑着重伤回到云渡山,谁知只见到擎海潮一人,那位前辈在月华树下背着手听箫呢,看起来等待许久了。终于等到弦上玄回山,转身却见佛者浑身血迹斑斑,银白僧袍染成半片血色。

    “你受创不轻。”

    “吾无妨,怎只前辈一人?”弦上玄突然感觉有些不妙,“雪芽呢?吾不是请秦假仙通知两位前来?”

    “孩童顽闹,见猎心喜,他留在疏楼西风不肯离开,吾便先前来与你相会。”

    “啊?”弦上玄眉头一锁,“前辈,你们在疏楼西风这几日,龙宿态度如何?”

    “龙首十分亲和,对雪芽无微不至,而且除你之外,雪芽竟也能听见龙宿的声音。”

    “哦?”

    擎海潮将这几天在疏楼西风发生的事说与弦上玄,弦上玄越听越不安,却不敢告知擎海潮,担心事情多生波澜。

    “吾以为你要我们来云渡山,是有了不在六道之中佛修者的线索,这才匆匆赶来。”擎海潮又将佛剑佛牒之事告知。

    “这……如果不是佛剑,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性了。”弦上玄闭目沉思片刻,回答说,“那便是吾师,百世经纶一页书。吾师乃半圣者,处在天人道与人道之间,应该也不算六道之中。吾最初乃是一条虚无缥缈的死魂,是师尊将吾救回。有此能为,必然也可救雪芽。”

    “令师现在何处?!”

    “天时未到,吾师尚在闭关,只怕要让前辈久等。”

    “等多久倒是无妨,总算是个方向。”

    “前辈,雪芽一人在疏楼西风只怕不好。”弦上玄意有所指地说,“新朋友虽然有趣,终究不如义父重要,前辈还是要多多陪在孩儿身边引导才是。”

    “嗯,与你说完,吾就往疏楼西风,你的伤可有要紧?”

    “不用担心吾。”

    送走了擎海潮,弦上玄赶紧进入禅房换下血衣,包扎伤口,随意抹了些金疮药,暂时稳住伤势,让他从外表看起来与往常一般无二。一番谈话,弦上玄心中产生一些别样的看法,血篁嵬坡的杀手根本不是魔龙祭天,这点弦上玄一清二楚,之所以牵扯魔龙,是不想让中原分崩离析,更盼着能留出莫大余地让龙宿回头是岸。擎海潮今日孤身到此,只怕是龙宿调虎离山之计,可他为何留下雪芽呢?让他们父子一同离开,行动岂不更加便利?

    纵然伤重,这件事也刻不容缓,晨曦刚破晓,弦上玄脚步不停,第一站却是豁然之境——

    “剑子仙长,小僧弦上玄冒昧拜访。”礼数做足,还未进门先报名姓,剑子素来好客,马上将弦上玄迎进豁然之境。

    豁然之境景如其名,一草一木都含道家自然之气,清新脱俗不然凡尘,一座草亭,一张石桌,便是豁然之境全貌了……剑子昨日至晚方归,刚歇脚片刻弦上玄就来拜访,真是凑巧得很,两人寒暄一番,弦上玄便将话题引到昨夜之事。

    “昨夜傲笑红尘前辈在血篁嵬坡遭遇魔龙祭天偷袭,所幸伤势不重。”弦上玄拒绝了剑子为他冲的一泡清水,这位仙长真是连一片茶叶都没放啊……

    “魔龙祭天又出来活动了。”

    “嗯,佛剑大师与吾皆认为魔龙祭天便是中原叛龙。”

    “这也说得过去。”

    “莫非仙长心中,叛龙另有人选?”

    “耶——不可胡猜。”

    “哈,要说叛龙,名字中带龙字的,龙宿先生也是一个可能性哦。”弦上玄试探地笑道

    “绝不可能是龙宿。”剑子断言,“龙宿素来重情,又岂会背叛同志朋友。他昨夜还邀请吾前往疏楼西风,煮了百年红莲羹招待。”

    “哦?龙宿先生亲自下厨煮的?”

    “是啊,难为他一代儒门龙首,竟愿意为朋友放下儒门俚仪,君子入庖厨,礼轻情意重。”

    “唉呀,吾怎有点不相信呢,是你亲眼见到他煮的吗?”

    “当然,吾与仙凤就在厨房外摆棋等待,时时可见龙宿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整整半个时辰,真是令吾感动啊。”

    “不知那莲子羹滋味如何?”

    “滋味嘛……”剑子顿了顿,“龙宿习惯带着莲心一同熬煮,羹汤苦不堪言,好在他每回都记得加许多砂糖,虽然过分甜腻,却完全遮掩了莲心之苦,倒也算是美味了。”

    “嗯——好友之间相互照拂是应该的。”弦上玄心思莫测地沉吟一声,“魔龙祭天既然想嫁祸龙宿,挑起中原纷争,相信仙长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吾所担忧者乃是杜一苇,他是现今台面上唯一的意识能力者,魔龙祭天的天克死敌。小僧杂事缠身,恐要劳烦剑子仙长代为保护杜老板。”

    “此事吾会留意。”

    “如此,弦上玄便告辞了。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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