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门有女和少年血性
“刚才那人的手好白，我感觉要比我还白了”，孔莜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拉起苏筠说：“走，我们先去买姜糕。”
万香糕铺和吟皎阁本就是不远的，孔莜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铺外。
虽然开在东市，又在月出河东岸，但万香糕铺的铺面却不小，整整占了三个开间。这份规模，靠的就是店主着力收集各地糕点，并做各种新品尝试，以及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不，孔莜刚到铺面，就有小厮迎上来，而且就是上次来时服务的那个，开口就问：“孔三姑娘，欢迎欢迎，上次您进的糖油果子、八宝油糕、开花白糕可吃得好？”
这也是万香糕铺对小厮们的规矩，手上的竹板记录着贵客名字和前次的选品，各自要把服务过的贵客一一记牢。
“那三样儿都很不错”，孔莜本是记得不那么清楚的，经小厮一提，就全回味过来了。
“您吃好那小的这心可就放下了，那您今天是老样子进一套还是看看别的”，小厮跟着孔莜进店，却没急着介绍其他，先问顾主的意思。
转了一会儿，孔莜也没找到姜糕，就问小厮说：“听说贵店出了姜糕，怎没瞧见？”
“孔三姑娘信儿可真准，这姜糕前日才推出，备货不多，这几日正赶呢，就先在偏后的柜上卖着，等备足了货，才会到前柜广销”，小厮说着，把孔莜引到稍稍偏后些的一个柜上说：“这就是姜糕了。”
见着柜上切成方块，雪一般白的糕点，孔莜的双眼一下子亮了。
“听着名儿，还以为是姜一样的颜色，没想到竟是这般雪白”，孔莜向小厮行了个平礼说：“烦请足下帮我介绍下这姜糕。”
“孔三姑娘抬举小的了，这都是小的该做的”，小厮忙回了个上礼说：“这姜糕可以说是有油但是不腻，有糖但是不伤，您看这糕，洁白得像脂玉般，而且软得似秋云。用料主要是糯米、蜜饯、麻油和姜汁儿。这童谣唱得好啊，一日三片姜，不用大夫开药方，这姜糕养胃祛痰，润肠保肝，可是食中妙品。”
“好了好了，你这嘴里，贵店的糕点就没有不是妙品的。不过这姜糕确实不错，帮我拿两屉吧，不对，姜糕帮我拿四屉，然后上次那三样儿各拿一屉，等到快日落再送到府上”，孔莜一边吩咐着，一边示意苏筠给过去了几个钱，又等苏筠去前台结了账，才继续往南走着。
日头逐渐爬升，把游肆的心情也晒没了许多，孔莜二人索性转道西市，直奔茗韵阁。
能在临着中正大街的西市起店，茗韵阁实力自然不弱，古色古香的楼阁，传着流水的叮咚，那是入门照壁后的水流。客人来，便有人引入雅室，琴师抚弦，先品后售。
这家店也是孔莜时常光顾的，接待的茶侍从豆蔻年华，到今天也已玉指纤纤。
“孔三姑娘今天想品什么茶？”在这儿的茶侍从来不说买，只说品。
“问筠筠便是，你是知道的，她最爱茶懂茶了”，孔莜没有太多客套，茶侍自然也知道向来是苏筠来品，不过问自然要先问孔莜的。
“听说贵阁今年的白茶不错，今日就请我家姑娘品白茶吧。”
知晓了顾主的意向，茶侍说一声“稍等”就去取茶，苏筠趁着这个空当对孔莜说：“白茶品起来味鲜而且清爽醇厚，偶尔会有淡雅的苦味，但是即刻就会津生口中。如果这里的白茶确实不错，是可以取一些的。”
孔莜只说苏筠做主就是。
不一会儿，茶侍就取了茶回到雅室，开始为二人烹茶，孔莜向来只管喝却不精于烹的，看着茶侍烹茶，心思却早就飘到别处了。直到苏筠告诉她这里的白茶外形优美，白色的叶底就像银针坠壶，汤色碧绿明亮，品质确实上乘，她才回过神来让苏筠去取一些，取好后就离开了茗韵阁。
“今天二兄回府，又带了客人，就不去寄闲楼品尝白肉了，早些回去”，孔莜说着，抬眼看着就要到中天的暑日，脚下也不禁快了几分。
嘭！
“既然你说这是假的，那就把这一根吃下去，看看你这鼻子出不出血，要是出血了，我自然会帮你一刀削了止血。”
孔莜二人本在往孔府赶，谁知道刚经过白氏药庐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少年把一个壮汉踢出药庐，又赶上前去，一脚踩在壮汉当胸，右手用刀鞘压着壮汉的脖颈，左手拿着一颗老参作势要往壮汉口中塞。
壮汉此刻就摔在孔莜身前丈余，只见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皮肤显得有些黑，眉毛很粗，眼睛很亮，但是也有些狭长，搭着一身黑色劲装，使得整个人在这般年纪已经显出了精悍。
“好了，放开他吧”，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药庐里传来，那声音很平缓，不疾不徐，就像是在空谷中传来的琴音，干净明澈。
少年听到女子的声音，又往壮汉胸前踹了一脚，才起身往声音来的地方走去。
那壮汉起身狠狠地盯着药庐方向说：“小崽子，这是在禺都，出门睡觉小心些。”
听到壮汉放的狠话，少年回身冷笑说：“想要报复就早点来，最好把我弄死，否则我敢肯定，死的一定是你。”
壮汉没敢再多说什么，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中途还回身瞪了药庐方向一眼。
这时候孔莜才看到从药庐走出的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交领襦裙，领却是红色的，袖尾和裙尾绣了梅花装饰，披着件深色的披风。一双桃花眼微微地笑着，眉如新月唇含珠。
头发仔细地盘着，金钗珠坠蓝玉佩，搭得十分精致又不显赘余，让人就像在白皑的雪中，忽然看到一株寒梅，忍不住想要走近。
“泼皮讹财，手下的人没个轻重，姑娘受惊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孔莜想要握住她的手，于是孔莜就上前两步，伸出双手往她的玉手握去说：“小女子孔莜，姐妹好像以前没在禺都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这初见的热情还是让对方稍稍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握住孔莜，笑起来说：“原来是孔府的姐妹，小女子廉白氏白娅，既然你我有缘，不妨到后院品杯茶？”
“我本就是想的，不敢冒昧开口而已，白姑娘相邀，我就厚颜打扰片刻了”，孔莜也没去管白娅是否是客气，就热情地应下了，白娅便带着她们二人进了药庐。
药庐的院子有两进，前的一进颇为宽敞，不过却是药庐本身用着，煎药分药都在这里，还有些药庐的人在住。
越过一道照壁，才是会客起居的小院。
院子不大，树贴着边儿种了两颗，院子里摆满了花盆盆景，还有两盆竹，都在太阳下欢欣着。盆子都很新，草苔也不是很厚，应该是新买不久。
“白姑娘喜欢这些花竹盆景？”孔莜看着院中的盆景问。
“在花市淘了些”，白娅伸手引孔莜入堂说：“孔姑娘里面请。”
把二人请入堂内，白娅孔莜宾主落座，苏筠侍立在一旁，堂中案上摆了一套上好的茶具，白娅没有唤仆从，取茶烹着。动作不疾不徐，似乎每一个步骤都有着特定的规矩一般。
“方才那位少年真是可期之才，不知如何称呼？怎么不随白姑娘进来？”孔莜伸颈顾盼了一番问。
“他是我的一个护卫，药庐还有些事要做”，等着水沸的间隙，白娅起身取了块名牌[写在竹片上的名片]递给孔莜说：“这是我在禺都的住所，孔姑娘若是有事，可送贴到这里。”
孔莜接过白娅的名牌，一旁的苏筠也递了孔莜的名牌过去，白娅接过去的时候，孔莜说：“原来是白门少东，失敬失敬。”
“家中弟弟年幼，我帮着家里先暂时打理下而已，算不得少东”，此时茶也烹好了，白娅为孔莜盛着茶说。
孔莜品着茶又问道：“白姑娘家在赤县最东面，怎么不远万里来了禺都？”
白娅添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说：“白家在禺都的药庐开了多年，这次去盛都参加了火神节，就顺道来禺都看看。”
说到这里，堂外有人请白娅处理事务，孔莜就先行辞别，邀白娅得空过府一会，出药庐往府中赶去。
“我看这位白娅姑娘的茶技跟你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孔莜拿出白娅的名牌递给苏筠说。
“确是如此，不过她显然更爱花竹盆景，但你问的时候，她却一句话带了过去，包括后面的几个话题，她都没有怎么接话，看来是没有什么结交的心思”，苏筠接过名牌看了一眼，就收回袖中说。
“第一面见，实在正常，不也没见你去跟她切磋茶技吗？”孔莜牵起苏筠说：“你看，她明明初到禺都，却反而说让我有事可以送贴给她，是个乐善大度的人。”
“这也可见她优雅大方，出尘脱俗的后面，有着很大的自信。”
“一个女子，能代家里打理这么多店，还能没点自信？”孔莜说了一句，眉头皱了下说：“而且，今年这么多人来禺都，肯定是有些古怪，白娅姑娘这般从容有度的人，问到这个却顿了一下，说明她疑惑，只是不知道她疑惑什么。”
二人说话间往孔府走，日头已经到了当头，任这风再凉也吹不走暑热，二人取了纸伞，步子也快了起来。
等回到孔府，孔莜本想请门令罗忠接到送来的糕点，就派人给她送去，她好送到祖母二兄和客人那里，却被告知稷君遣人将孔则和申衍请到府中去了，孔莜奇问：“舅舅这么快就知道二兄回府了？”
“昨天午后二公子回禺都，城门令就把消息给颜君送去了。”
听罗忠这么一说，孔莜面色一黑，辞别了罗忠，回鸣翠院途中对苏筠说：“这二兄，明明午后就到了，偏要在外潇洒一夜才回，看我明日不在祖母面前告他一状。”
万香糕铺和吟皎阁本就是不远的，孔莜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铺外。
虽然开在东市，又在月出河东岸，但万香糕铺的铺面却不小，整整占了三个开间。这份规模，靠的就是店主着力收集各地糕点，并做各种新品尝试，以及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不，孔莜刚到铺面，就有小厮迎上来，而且就是上次来时服务的那个，开口就问：“孔三姑娘，欢迎欢迎，上次您进的糖油果子、八宝油糕、开花白糕可吃得好？”
这也是万香糕铺对小厮们的规矩，手上的竹板记录着贵客名字和前次的选品，各自要把服务过的贵客一一记牢。
“那三样儿都很不错”，孔莜本是记得不那么清楚的，经小厮一提，就全回味过来了。
“您吃好那小的这心可就放下了，那您今天是老样子进一套还是看看别的”，小厮跟着孔莜进店，却没急着介绍其他，先问顾主的意思。
转了一会儿，孔莜也没找到姜糕，就问小厮说：“听说贵店出了姜糕，怎没瞧见？”
“孔三姑娘信儿可真准，这姜糕前日才推出，备货不多，这几日正赶呢，就先在偏后的柜上卖着，等备足了货，才会到前柜广销”，小厮说着，把孔莜引到稍稍偏后些的一个柜上说：“这就是姜糕了。”
见着柜上切成方块，雪一般白的糕点，孔莜的双眼一下子亮了。
“听着名儿，还以为是姜一样的颜色，没想到竟是这般雪白”，孔莜向小厮行了个平礼说：“烦请足下帮我介绍下这姜糕。”
“孔三姑娘抬举小的了，这都是小的该做的”，小厮忙回了个上礼说：“这姜糕可以说是有油但是不腻，有糖但是不伤，您看这糕，洁白得像脂玉般，而且软得似秋云。用料主要是糯米、蜜饯、麻油和姜汁儿。这童谣唱得好啊，一日三片姜，不用大夫开药方，这姜糕养胃祛痰，润肠保肝，可是食中妙品。”
“好了好了，你这嘴里，贵店的糕点就没有不是妙品的。不过这姜糕确实不错，帮我拿两屉吧，不对，姜糕帮我拿四屉，然后上次那三样儿各拿一屉，等到快日落再送到府上”，孔莜一边吩咐着，一边示意苏筠给过去了几个钱，又等苏筠去前台结了账，才继续往南走着。
日头逐渐爬升，把游肆的心情也晒没了许多，孔莜二人索性转道西市，直奔茗韵阁。
能在临着中正大街的西市起店，茗韵阁实力自然不弱，古色古香的楼阁，传着流水的叮咚，那是入门照壁后的水流。客人来，便有人引入雅室，琴师抚弦，先品后售。
这家店也是孔莜时常光顾的，接待的茶侍从豆蔻年华，到今天也已玉指纤纤。
“孔三姑娘今天想品什么茶？”在这儿的茶侍从来不说买，只说品。
“问筠筠便是，你是知道的，她最爱茶懂茶了”，孔莜没有太多客套，茶侍自然也知道向来是苏筠来品，不过问自然要先问孔莜的。
“听说贵阁今年的白茶不错，今日就请我家姑娘品白茶吧。”
知晓了顾主的意向，茶侍说一声“稍等”就去取茶，苏筠趁着这个空当对孔莜说：“白茶品起来味鲜而且清爽醇厚，偶尔会有淡雅的苦味，但是即刻就会津生口中。如果这里的白茶确实不错，是可以取一些的。”
孔莜只说苏筠做主就是。
不一会儿，茶侍就取了茶回到雅室，开始为二人烹茶，孔莜向来只管喝却不精于烹的，看着茶侍烹茶，心思却早就飘到别处了。直到苏筠告诉她这里的白茶外形优美，白色的叶底就像银针坠壶，汤色碧绿明亮，品质确实上乘，她才回过神来让苏筠去取一些，取好后就离开了茗韵阁。
“今天二兄回府，又带了客人，就不去寄闲楼品尝白肉了，早些回去”，孔莜说着，抬眼看着就要到中天的暑日，脚下也不禁快了几分。
嘭！
“既然你说这是假的，那就把这一根吃下去，看看你这鼻子出不出血，要是出血了，我自然会帮你一刀削了止血。”
孔莜二人本在往孔府赶，谁知道刚经过白氏药庐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少年把一个壮汉踢出药庐，又赶上前去，一脚踩在壮汉当胸，右手用刀鞘压着壮汉的脖颈，左手拿着一颗老参作势要往壮汉口中塞。
壮汉此刻就摔在孔莜身前丈余，只见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皮肤显得有些黑，眉毛很粗，眼睛很亮，但是也有些狭长，搭着一身黑色劲装，使得整个人在这般年纪已经显出了精悍。
“好了，放开他吧”，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药庐里传来，那声音很平缓，不疾不徐，就像是在空谷中传来的琴音，干净明澈。
少年听到女子的声音，又往壮汉胸前踹了一脚，才起身往声音来的地方走去。
那壮汉起身狠狠地盯着药庐方向说：“小崽子，这是在禺都，出门睡觉小心些。”
听到壮汉放的狠话，少年回身冷笑说：“想要报复就早点来，最好把我弄死，否则我敢肯定，死的一定是你。”
壮汉没敢再多说什么，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中途还回身瞪了药庐方向一眼。
这时候孔莜才看到从药庐走出的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交领襦裙，领却是红色的，袖尾和裙尾绣了梅花装饰，披着件深色的披风。一双桃花眼微微地笑着，眉如新月唇含珠。
头发仔细地盘着，金钗珠坠蓝玉佩，搭得十分精致又不显赘余，让人就像在白皑的雪中，忽然看到一株寒梅，忍不住想要走近。
“泼皮讹财，手下的人没个轻重，姑娘受惊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孔莜想要握住她的手，于是孔莜就上前两步，伸出双手往她的玉手握去说：“小女子孔莜，姐妹好像以前没在禺都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这初见的热情还是让对方稍稍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握住孔莜，笑起来说：“原来是孔府的姐妹，小女子廉白氏白娅，既然你我有缘，不妨到后院品杯茶？”
“我本就是想的，不敢冒昧开口而已，白姑娘相邀，我就厚颜打扰片刻了”，孔莜也没去管白娅是否是客气，就热情地应下了，白娅便带着她们二人进了药庐。
药庐的院子有两进，前的一进颇为宽敞，不过却是药庐本身用着，煎药分药都在这里，还有些药庐的人在住。
越过一道照壁，才是会客起居的小院。
院子不大，树贴着边儿种了两颗，院子里摆满了花盆盆景，还有两盆竹，都在太阳下欢欣着。盆子都很新，草苔也不是很厚，应该是新买不久。
“白姑娘喜欢这些花竹盆景？”孔莜看着院中的盆景问。
“在花市淘了些”，白娅伸手引孔莜入堂说：“孔姑娘里面请。”
把二人请入堂内，白娅孔莜宾主落座，苏筠侍立在一旁，堂中案上摆了一套上好的茶具，白娅没有唤仆从，取茶烹着。动作不疾不徐，似乎每一个步骤都有着特定的规矩一般。
“方才那位少年真是可期之才，不知如何称呼？怎么不随白姑娘进来？”孔莜伸颈顾盼了一番问。
“他是我的一个护卫，药庐还有些事要做”，等着水沸的间隙，白娅起身取了块名牌[写在竹片上的名片]递给孔莜说：“这是我在禺都的住所，孔姑娘若是有事，可送贴到这里。”
孔莜接过白娅的名牌，一旁的苏筠也递了孔莜的名牌过去，白娅接过去的时候，孔莜说：“原来是白门少东，失敬失敬。”
“家中弟弟年幼，我帮着家里先暂时打理下而已，算不得少东”，此时茶也烹好了，白娅为孔莜盛着茶说。
孔莜品着茶又问道：“白姑娘家在赤县最东面，怎么不远万里来了禺都？”
白娅添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说：“白家在禺都的药庐开了多年，这次去盛都参加了火神节，就顺道来禺都看看。”
说到这里，堂外有人请白娅处理事务，孔莜就先行辞别，邀白娅得空过府一会，出药庐往府中赶去。
“我看这位白娅姑娘的茶技跟你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孔莜拿出白娅的名牌递给苏筠说。
“确是如此，不过她显然更爱花竹盆景，但你问的时候，她却一句话带了过去，包括后面的几个话题，她都没有怎么接话，看来是没有什么结交的心思”，苏筠接过名牌看了一眼，就收回袖中说。
“第一面见，实在正常，不也没见你去跟她切磋茶技吗？”孔莜牵起苏筠说：“你看，她明明初到禺都，却反而说让我有事可以送贴给她，是个乐善大度的人。”
“这也可见她优雅大方，出尘脱俗的后面，有着很大的自信。”
“一个女子，能代家里打理这么多店，还能没点自信？”孔莜说了一句，眉头皱了下说：“而且，今年这么多人来禺都，肯定是有些古怪，白娅姑娘这般从容有度的人，问到这个却顿了一下，说明她疑惑，只是不知道她疑惑什么。”
二人说话间往孔府走，日头已经到了当头，任这风再凉也吹不走暑热，二人取了纸伞，步子也快了起来。
等回到孔府，孔莜本想请门令罗忠接到送来的糕点，就派人给她送去，她好送到祖母二兄和客人那里，却被告知稷君遣人将孔则和申衍请到府中去了，孔莜奇问：“舅舅这么快就知道二兄回府了？”
“昨天午后二公子回禺都，城门令就把消息给颜君送去了。”
听罗忠这么一说，孔莜面色一黑，辞别了罗忠，回鸣翠院途中对苏筠说：“这二兄，明明午后就到了，偏要在外潇洒一夜才回，看我明日不在祖母面前告他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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