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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草书大家找得好快

    这时候正好是霞光洒在红河岸,天边卷起了云浪。

    肆虐了一天的暑气,慢慢地退走了,孔莜走在府中的栈道,仅剩的暑气被水波驱散。她时不时的就会停下来,指着湖里的鱼或者红色的水草,唤苏筠一起来看。

    其实她在孔府这么多年,说一花一草莫不熟知,也不过分,但抵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心情好了,就是看到片落叶,兴许也能作出几句赋来。

    她其实很久没有结识新的好友了,禺都虽是稷裔的都城,但是一来才俊大多都挤着往盛都去,二来她在嫄郡也呆了快十五年。

    十五年实在是太久,久到很多人都已经熟到没事的时候淡如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这么多青年才俊赶到禺都,但她因此结实到了白娅,马上又能结识贡申氏的公子。这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嫄郡之外,也有纷繁的世界,这比书简中看到的了了几行字,来的真实许多。

    夏朝士子游学的风气还是很盛的,但是她的祖母却从小告诉她,在满十五岁之前不要离开嫄郡。

    小的时候她不懂,只是记着了。七八岁的时候,她以为祖母是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没满十五岁不要去涉险。近几年,她却对此产生了疑惑,她也曾经问过孟舒,可孟舒只是让她要切记,没有解答。

    “莜莜,和申家人说话,要小心些”,临近明义院的时候,苏筠出言提醒。

    “我知道,不过他是二兄好友,应该知道分寸,我留着神就是”,孔莜收拾一番心情说。

    明义院的宴堂前,孔则和申衍已经等在门外了。远远看去,孔则穿着身黑色,有一种正气在胸,顶天立地的挺拔感。而申衍穿着身蓝白,有一种内敛沉稳的消融感。

    不过他的手太白,让孔莜不自觉间又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剑,剑长三尺,黑色的剑鞘,显得稍微有些细,金色的云纹从剑尾到剑格,又带出一线金色延伸到剑鞘手握处。

    这是一把礼剑,很容易看出来。

    四人见过礼,没有过多交流,就在堂外静候孟舒。

    没过多久,孟舒就手拿木杖到了宴堂,孔则一行见过礼,随孟舒进去,侍从便传开宴。

    夏朝能以宴相称的,都是分案而食,孟舒坐在上首,孔则坐在左首,孔莜坐在孔则之后,申衍则坐在右侧。

    宴中,孟舒先问孔则盛都一切可好,孔则回话都好,又问了几句家常的事,才问到昨日稷君宴请,可有什么事吩咐他。

    孔则回话,最近禺都来了不少各地的青年才俊,稷君打算于两日后,在稷上宫的暗霜园,举行一场文会。

    这些事其实与孔莜没有太多关系,文会在禺都是常有的,孔莜也去过不少,女子一般和男子在不同的轩中,如果有谁出了好赋,会有人大声朗读,男女都是能听见的。

    但她总觉得有些无趣,所以她就这么听着,思绪有些飘远。走神间,忽然孔则转头对她说:“父亲说,过了稷丰节,莜莜就随我回盛都。”

    这消息来得毫无准备,孔莜呆了一小会儿,才点头说:“好。”

    有外人在,这件事也就先这么简单的提过,孟舒又问起申衍:“听则儿说申公子是家中的三公子,不知贵府长公子和仲公子可会来禺都?”

    “长兄和仲兄要照看着家中事务,不能亲自来给稷君祝贺。”

    后面谈到申衍和孔则因好辩结实,孔莜来了兴致,转头问孔则:“盛都人才济济,二兄你还能与他们辩呢?”

    “怎么看不起你二兄呢?我和衍兄一起,在盛都那可是出了名的能辩。”

    “法家三派,不知道申公子师从何派?”孔莜却忽略掉孔则问向申衍。

    “原来孔姑娘如此博学,不知是对法家哪派感兴趣?”

    “我……”孔莜刚要回答,突然想起不是自己在问他吗?就改口说:“只是听说过一些,没有太多涉猎,倒没有对哪派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在下所学尚浅,孔姑娘又没有涉猎过,我不敢轻易谈论,以免让姑娘对三派学说产生成见。反正孔姑娘就快要去盛都了,到时候可以请贤上学宫的先生或大师解惑。”

    “这样也好。”

    晚宴尽欢而散,孔则去送申衍,孔莜则送孟舒回中园。

    穿过明信院,走到后院区,孟舒开口告诉孔莜,已经找到了草书大家教她,让她明早辰时,带好文房四宝到明礼院去。

    孔莜的脸一下子垮了,嘟囔着说:“这么快就找到了。”

    “好了,只是在去盛都前习练一番,总共也没两个月,就别叫苦了。”

    孟舒始终没有在让孔莜练字这件事上松口,孔莜也就没再过多的诉苦,送回了孟舒,她便先回西园了。

    “受苦的日子就要来了”,刚回到鸣翠院,孔莜就开始了吐槽,“而且这位申公子虽然长了副好皮囊,说话却是真谨慎,连他所学的法家都不肯轻易聊。”

    “法家学子大抵是这样的,莜莜不用太往心里去”,苏筠宽慰她说:“而且真要是辩起来,你可不一定招架得住,他们辩起来常常是唾沫横飞的。”

    “我知道呀,所以不是特意做了功课吗。”

    两个人说着便到了屋门,还没进屋,院门口就传来了孔则的声音:“莜莜特意做了什么功课?”

    听到声音,孔莜又回到院门口。

    “紧赶着来,总算你还没歇下,怎么样,跟二兄去歇波亭走走?”

    歇波亭靠着西园里湖的东面,在前院区,离这儿有几步,倒也不算远。

    “说好的点心茶和陶器,一个也没见着影,我不跟你去。”

    “这两天不是在忙嘛,你二兄答应你的东西,什么时候食言过?走了走了。”

    今晚的月亮圆着大半,也很亮,和满天的星辰一起,给孔府披上了一件冷白的纱衣,园子的石笼灯照着石板路,兄妹二人就借了灯光月光,踩着影子往东边儿慢悠悠地走着,苏筠远远地坠在后面。

    虫鸣声和萤火虫让西园的林子热闹起来,在西园穿行的脚步声,和风吹的沙沙声融在一起,组成了盛夏的夜曲。

    “刚才似乎听到你们在谈论衍兄,可是在说他说话太谨慎,显得无趣?”兄妹俩一边往歇波亭走一边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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