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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的班级

    林子言睁开眼,两扇铁门枯萎如黄叶,似蝉蜕般,用手轻轻一碰,就簌簌地裂成渣子掉下。

    黑洞洞的楼道迎接归来的旅人,这是梦开始的地方。

    自上次合力杀死石像鬼后的十多天来,梦境又起了变化。

    林子言向楼上缓缓走去,推开房门,窗上还凝固着黑色的血痕——那是夜鸦的血。

    转身向卧室走去,地面上是一个大坑,看起来挖了有一年之久。

    石像鬼面朝大坑站立,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它缓缓地发力握紧手掌,它手中仿佛有人不停地抽搐挣扎,两腿乱蹬。

    石像鬼攥得更紧了,发出噼啪的骨骼交错声。

    林子言走到厨房,拿起了一把全新的剔骨刀,走到石像鬼的背后,狠狠搅进它的心脏。

    石像鬼猛地甩开手掌,发出大声的哀嚎,嘶吼令整栋楼都为之颤动。它盯着自己心口处无故崩出的鲜血。

    趁它弯腰,林子言掏出另一把刀,娴熟地扎针灸般竖直推进石像鬼的天灵盖。

    石像鬼抱头发出无声的吼叫,它的身形逐渐变淡,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而被甩飞处,一晃出现一个和林子言一模一样的身影,邪魅地冲林子言一笑,就也瞬间消失不见。

    林子言挑了挑眉。周身又是一片死寂的平静。脚下的大坑似乎在提醒他梦境中的日期。

    林子言提刀推开门,走下楼,楼下的房门没有锁。

    林子言走进楼下卧室,打开衣柜掏出一条白色的睡衣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然后走到卧室的门后藏了起来。

    不一会,林子言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之后是衣橱再一扇一扇被打开的声响,夹杂着不均匀的粗气。

    突然,有什么抓到了门把手。门被一把扯开。

    “自己吓自己”,空中一声叹息。而后床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人”形凹陷。

    林子言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奇妙,他站在门里,准确说是站在门上镶嵌的毛玻璃中。这件本该在镜中世界的衣服,帮他能进入这块玻璃里。

    但毕竟林子言不是镜中生物,见不到玻璃中广阔的镜中世界,对他而言,这只是一片前脚进后脚出的暂歇之地。

    恍惚间,林子言看到石像鬼伏在床上,一拳一拳地对前方挥舞,而床下是满地的碎石。

    林子言踏出镜子,从后方割断石像鬼的脖子。

    石像鬼张牙舞爪的身影再次消失,床头上,一具头颅咧开嘴,“去楼上。”随后头颅和林子言身穿的睡衣,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林子言闻言转身向楼上走去。

    推开家的房门向左瞧去,窗户上新鲜的红色血液在滑落。

    林子言望着卧室中那具粗壮的身躯,缓缓摇了摇头。

    石像鬼的手掌不停握紧,空气中传来骨骼崩裂的声音。那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林子言仿佛全身被击中倒飞出去。

    他的骨骼开始断裂,一条条血线从肌肉中崩出,如同被石像鬼捏碎一般。他又被一股力量拖出门外,大头冲下顺着楼梯一路飞驰,终于甩出了楼道外。

    “哐”一声,破败的楼道门关紧。林子言的眼前一片漆黑。

    随后是一声惨叫,鲜血如注染红了床单,林子言全身骨裂躺平在防卫部的宿舍床上。右眼的黑焰疯狂涌动,修复着身体。

    皮蛋头顶具宝立在床边,双双注视着林子言。

    任由身体自行修复,林子言右手攥拳,探入识海。

    水潭内镜中人等候多时,面如纸色。老龙和嫩芽也候在一旁。

    “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出来”,青龙问道。

    “快要接近两千次了”,林子言回答。

    一阵沉默,青龙望向意识空间中的蛋壳:“美杜莎孵化还有三天。”

    “最近的梦境消耗太大了,我想全盛时再面对它。”林子言说着,望向高耸的石像。石像已经安分了许多,随着一次次在梦境中被自己斩杀,它渐渐已经失去生气,真的像是一座普通的雕塑。

    不知梦境是有强烈的报复倾向,还是精神洁癖。在石像鬼的普通技能全部夺取后,林子言被重塑到每一场曾被杀死的梦境中。镜中人被替换为他原本的角色,而林子言需要在镜中人被害前结果石像鬼。否则伤害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并被推出梦境。

    林子言有些悔不当初,早知道厨房的专业剃刀砍石像鬼如切菜,何必挖坑五年。而上千次的报复机制,一开始让他精神几近崩溃。

    但后来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和能力强度随着一次次轮回有微弱的强化,积少成多,便有动力自食其果。何况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欣然继续。

    “以现在的进度,明天可以结束轮回”,嫩芽闪烁,“梦境应该会进入最终阶段,夺取终极技能也在此一举。你们要做好准备。”

    林子言和镜中人同时点了点头。

    退出识海,林子言卷起鲜血染红的床单,送到防卫部洗衣房去。

    保洁阿姨面色怪异,收拢后递给他一张号码牌。

    监控室内,卡司望向信爷:“十多天了,天天半夜换床单。”

    宇智波赵信问:“还有其他异常吗?”

    卡司:“那倒没有。对了,他的传导武器和队徽已经送到了。”

    “一会发给他,今天还是这小子重新入学的日子”,宇智波赵信:“对了,临河街的案子算上他一个,叫他下午去临河区分部报到。”

    “那是四分队的管辖区。”

    “这次是协同办案,四分队主办。正好我们这边也腾不出人手。”宇智波赵信想了想,“叫刀疤带他去。”

    “不只是调查吗?”卡司问。

    “说不定会有硬仗要打。”信爷缓缓走出监控室。

    戴着信爷亲手扣的徽章,林子言背着书包兴高采烈地朝学校出发。自己从此便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在学校中是如此与众不同。

    至于传导武器,林子言定制了一把崎岖的木棍,酷似手杖。信爷对此表示疑惑,谁能想用木棍做传导武器呢?只是林子言前世对浦原店长的手杖刀“红姬”向往已久。

    而木棍收入识海后,便插在嫩芽旁边,没有排异。说不定假以时日,嫩芽的能力还能借木棍在现实中使用。

    五班,同学们早已落座,教室相对拥挤,林子言在唯一的空位坐下。

    实际上天赋高的觉醒者早已进入1-4班,大家心知肚明,5班是收容能力并不突出的觉醒者的班级,但还是要和普通班相区别,给大家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因为来者不拒,所以人数众多,被戏称作“觉醒者托儿所”、“5班托儿所”。

    “你的头发很帅”,落座后,林子言率先搭讪。同桌头顶一片新绿,如离离草原。一撇三角刘海从右眼角处抹过,似柳绦倒挂。两方绿色的犄角从后脑前窜,坐北朝南——是发胶打过。左侧呆毛折返,横于眼前。林子言感觉眼前横着一个站起来的绿色锐角,连刻度线都标得明明白白。但刚说完,随即感到有些不礼貌。

    “谢谢,你眼睛也很好看。”对方回敬道。

    “找事?”林子言眉毛一挑。

    “没有,第一次见时还以为你瞎了”,同桌客气地说。

    林子言飞起一脚,绿色锐角倒飞出去。紧接着在半空中停住,原来是十指化作枝条,一手抓住课桌,一手抓住林子言。

    林子言向半空中仰视,绿色锐角的头看上去更加尖了。

    枝条与地面夹角也是锐角,林子言不禁感叹:“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塞进锐角里?”

    同学们都好奇地望着二人,一是喜欢看热闹,二是好奇两人的能力。绿色的青年显然是木属性,而林子言的能力可能与力量有关。

    同桌见状,在空中笑道:“大哥不要误会,小弟所言句句属实。”

    林子言刚才觉得自己太冲动,听闻这话,发现上脚还是太轻了。一手扯住枝条,同时一记重拳向绿色锐角打去。

    眼看拳头就要与锐角亲密接触,那绿色锐角的呆毛化作藤鞭猛抽向林子言。

    饶是林子言经过能力强化的身体,林子言手掌中仍被抽出一条血印。

    “你果然很强”,同桌被打本就有些真火,求饶不成就准备迎战。他舔了一口抽过林子言的枝条,“那试试这一个。”

    绿色锐角炸毛了,化作数十条硬枝,以疾风之速抽扎向林子言。破空之声如节日爆竹,宣示大战在即,同学们都搬紧板凳,挺身围观。

    林子言心脏狂跳,芥子向双脚迅速凝聚。却未如绿色锐角期待般躲闪挪移,反而以离弦之姿,猛射十环。瞬间从识海中抽出木杖,向绿色锐角横扫过去。

    一声巨响,绿色锐角砸进墙里,身后的墙体裂出蜘蛛纹。

    还不待人看清,林子言已经将木棍收回识海。

    “真是好用”,林子言心里想。

    石块落下,绿色锐角把自己从墙体里抠出来,身上还有绿光闪烁修复伤势,见林子言又迈步上前,“停,大哥别打了,我是耿木啊。”

    “耿木?”林子言回想起跟自己同桌的绷带男孩,“阿木木?”

    “是我,大哥,我是阿木木。”

    “那你怎么?”

    看着林子言望向自己的头顶,“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咱们慢慢说。”耿木从墙里抠出另一只胳膊。

    “啧啧”一阵剔牙声响起,一个长得像无壳穿山甲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讲台上。

    “想不到耿木同学第一天就这么不老实啊”,紧接着他又扫视同学,“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是谁?”林子言问道。

    “可能是班任”,旁边的同学告诉说。

    “某些同学不认识我,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挑起下巴,“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耿善良,是各位的代理班任,同时也是实践课的老师。”随即又看向林子言,“我耿善良要你把我放在眼里。”

    “姓耿?”林子言扶着阿木木回到座位。

    “是我家的外围成员,原本叫单良”,耿木解释道,“你别看他有些蛮横,其实人还不错。小时候我没有零花钱,善良叔叔经常叫我帮他去黑市买桐木石,顺便给我很多钱。”

    “原来如此”,林子言点头思索,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你的头发?”林子言追问。

    “其实本来是红色的,自从‘萤火’废了以后,我以为觉醒一途再没有希望。可是最近,身体里另一股木属性能力觉醒并占据了上风。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拆开绷带后发现头发全都绿了。”耿木回答。

    “倒是你,你的眼睛好了?”耿木问道。

    “最近好了。”

    “咳咳”,耿善良瞟了二人一眼,站在讲台上,继续一言不发。

    林子言和耿木抬起头,才看到同学们都无措地望着耿善良。

    待气氛终于沉默得让人局促不安,耿善良才冲着墙皮挑了挑眉毛。

    同学们像得到了某种指示,齐刷刷地朝侧方看去,除却裂痕墙上倒是什么都没有。

    “老师,我会赔的”,耿木说道。

    “希望你不会食言”,善良冷哼一声,接着开始宣布班级纪律:“我的班规只有一条,如果不能做到彻底的服从,你可以选择离开。”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即便是自己主动到“5班托儿所”做代理班任,也绝看不上这群觉醒者中的残次品。

    “能被我教育,是你们的福气。在这里,我就是天。你们需要做的,除却服从,还是服从。”

    “善良老师”,林子言举手示意。

    “你想离开?”善良皱起眉头。

    “不是的。”林子言回答。

    “那你有什么事情?”

    “善良老师,我觉得您的教育固然重要,但重视校园教育的同时,家庭教育也必不可少。”林子言回答。

    “你在讽刺我?”善良怂起鼻尖,好像一只眯缝眼的穿山甲。

    “不敢”,林子言回答。

    “那你说谁没有家教?”善良怒意暗藏,但是不能表现自己是一个轻易被废物激怒的老师,那样自己和这群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谁目中无人,以自我为中心,谁就没有家教”,林子言回答,“您说呢?”

    “你很好,真是伶牙俐齿”,耿善良咬牙切齿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林子言。”

    “下午的实践课,我会特别关注你的。”耿善良心想,一定要抓典型杀鸡儆猴,叫这群废物见识到自己的手段和威严。

    “一言为定”,林子言笑着落座。

    “得罪他对你没有好处的”,耿木在一旁劝到,刚才开始就不停拉林子言的衣角。

    “放心,没事的”,林子言笑着说。

    同学大都在低头沉默,有的想有热闹可以看,有的则为林子言仗义执言感到佩服,有的在埋怨林子言这个刺头多事。

    在教室的后排,一双亮晶晶的金色眼睛眨动,望着林子言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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