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剿匪攻略
秦九两这时候才发觉，
赛图拉堡里这些老家伙，原来一个个卧虎藏龙。
除了不要脸之外，他们身上的本事并没有完全落下。至少就老豹子两人这一手潜伏功夫，捉个舌头摸个哨什么的就不要太简单。
甚至就连这两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秦九两也都很好奇。只可惜这俩老货神秘兮兮的，无论秦九两怎么问都不肯说。
“不要问那么多。”
老鹌鹑吃的满嘴流油，用黑乎乎的手指剔了牙，挖出一坨肉再重新塞进嘴里。
“咱哥俩吃饭的手艺，能随随便便就教给你？你小子一没拜师二没敬茶三没孝敬，这还想拿走老汉我压箱底的宝贝？我告诉你当年就算是在大帅麾下，我俩的名字也是入了大帅眼的，凭得小看？呸！”
老鹌鹑说的眉飞色舞，旁边老豹子却只冷哼一声，不像平时一样拆老鹌鹑的台。
“是我错看了两位叔，在这里给您二位赔不是。”
秦九两很干脆的道歉。
接下来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殷勤的伺候两位大爷吃肉。
一整只岩羊百来斤，剔除内脏之后也有六七成的骨肉。可这么多的东西，在两个老货的口里竟然消失的飞快。转眼之间，就只剩下半副骨架以及一地的碎渣。即使这样，两个老货也依然喊没吃过瘾，比不得从前之类……
秦九两耐心十足，旁边托克逊更低眉顺目不敢显眼。
他有一种感觉，这俩老家伙好像随时可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他。
吃饱喝足之后，老豹子和老鹌鹑找个舒适的土窝子躺下来，眼睛一闭就打算睡觉。
秦九两独自在那里收拾残余，顺便补充一下篝火，把没吃完的羊肉挂在火堆顶上烟熏，再把吃完的骨头挖坑掩埋。
这些骨头可不敢随便丢在周围，容易引狼。
托克逊一边给秦九两打下手，一边从骨头残渣上找没撕干净的条子往嘴里塞，也不嫌弃是被人啃过的。
两个假寐的老货悄悄睁开眼睛，又对视一眼。
老豹子犹自冷笑，老鹌鹑却有些不忍，探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九两，过来。”
“什么事儿，鸟爷。”
秦九两擦擦手，将所剩无几的水囊递给老鹌鹑。
老鹌鹑拔了塞子喝一口，重新将水囊丢给秦九两：“按说你小子是我赛图拉最年轻的娃子，说不得将来我们这些老货送终祭祀，这些事儿都只得靠你。哎！有这把柄在，由不得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低头啊。”
秦九两点头，也不逃避：“我是被你们收养，在赛图拉长大的。给你们养老送终，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所以你做的有些事儿，我们这些老东西其实都看在眼里。”老鹌鹑点点头，见老豹子也不再躺得懒散，就继续道：“其实也对，你还年轻，不像我们这些老东西再熬个几年也就眼睛一闭万事大吉。只是九两啊，你要做什么将来想怎么样，总得想好了在心里考虑清楚了，才去动手不迟。”
说到这里，老鹌鹑有些嘘嘘：“这人呐，命就只有一条。行岔了踏错了，稍不注意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年在大帅麾下，不是没有那些个意气风发手能抗鼎之辈，但总归死了之后，也只是一捧灰土而已。”
秦九两缓缓的点头，表示老鹌鹑的这番话他有认真的听进去。
这让老豹子拧起了眉头。
老鹌鹑啧啧嘴，无奈的道：“老汉说这么多，你还是打算当逃兵离开赛图拉，一个人去外面闯荡？”
“不知天高地厚！”
老豹子冷冷的补充。
“我什么时候说要当逃兵了？”这下轮到秦九两大吃一惊了，他什么时候有表述过这样的想法吗？
老豹子冷笑起来：“不是为了下山，你又是学箭又是到处乱跑查看地形的，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把我们这些老东西当成累赘，觉得我们这些老货需要你一个人辛苦供养？真没野心，你哪来的这些精神头。”
“……”
秦九两彻底无语了，原来有上进心也是坏事啊。
他赶紧向老鹌鹑和老豹子解释，他只是不甘于每天混日子，目的是要在未来撑起赛拉图，并不打算当逃兵。
当然在老豹子老鹌鹑展示手段之前，秦九两某种程度上确实将这些老货当成了累赘。
有些时候心里也确实冒起过，以一己之力养活整个赛图拉的老东西们，让他们对自己敬佩又崇拜的场面。
现在自然不敢这么想了，这些老家伙看着像一个个老仓鼠，可谁知道他们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
“所以你看中了让这货逃出来的那伙马匪？”
老豹子又把烟斗点起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烟叶子藏身上的。
“是。”
秦九两点点头，表情认真的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哨所也不能一直穷困下去。既然有办法搞到钱粮而且不残害无辜，那我就觉得应该去做。再说保境安民也是咱们的责任，眼睁睁看着马匪害人却不管，这有点不好。
托克逊说那贼窝实力不算太强，也就十来个真匪，我觉得应该也好对付。”
“倒不是不行，送上来的金银确实不能让它从手里溜走。”
老豹子点点头，语气一转又道：“但是没有上官允许，咱们哨所可没有资格外出打仗。再说了，堡里的好东西都已经被老虎他们几个带走了。眼下就剩那点儿破枪绣刀，怎么和带火铳的马匪打？”
“先发制人？”
秦九两想一想，尝试道：“听托克逊说，那伙马匪已经在这边安家有近一年了。这么长时间里，从来就没有遭到攻击过。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想不到，会有人从百里外的高山上下来，专程对他们进行偷袭。”
“是个手段，机会也不小。”
老鹌鹑点点头，偷袭摸舌头打闷棍，都是他擅长的活计。
“只要你小子不想着当逃兵，老老实实留在山上将来给我们戴孝摔盆，老子就不介意跟你胡闹几回。”
老豹子也不觉得区区十几二十个马匪能有什么难对付的。
他之前是担心秦九两走歪路，也害怕自己将来连个烧香祭祀的人都没有。这会儿确认秦九两没有乱搞，他也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老豹子心里也开始盘算，以堡里剩余的这几个老货来说，怎么打胜算最大。
“要不要等回去了，问问白杨叔再说？”
秦九两决定先稳一手，反正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过杨白杨。对方毕竟是一伙不小的马匪，需要堡里集体出动。
“正不巧，老杨树下山还没回来。好像是吴老汉的女儿女婿家里出了事儿，需要杨白杨和大壮去撑腰。”
老鹌鹑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吴老汉真名吴黄山，是和佘老二一样单独居住在土堡的那户军户。
他和李大娘有个女儿，几年前嫁到东边儿山下的一个村子里。那边儿的村民基本以种粮食为主，辅带牧养羊群。吴老汉的女婿是一个很朴实的汉子，每年种的那点儿玉米青稞，基本上都送上山来孝敬了吴老汉和这些个叔伯。
因此这次吴家女婿出事，杨白杨毫不犹豫就带着大壮下山去帮忙了。
“白杨叔不在山上，现在堡里还有谁比较厉害？”
秦九两有些遗憾，缺少杨白杨和刘大壮两个高手，打马匪又多了一分风险。
‘啪！’
老豹子一巴掌拍在秦九两脑袋上。
“臭小子少瞧不起人！杨白杨算什么？别说他杨大，就是杨二杨老虎来了，他又敢说比我们几个厉害？”
老鹌鹑更是摩拳擦掌。
“哼！要不然就别回去了！区区马匪，就咱们四个明天出发，一宿就端掉他们老窝！”
赛图拉堡里这些老家伙，原来一个个卧虎藏龙。
除了不要脸之外，他们身上的本事并没有完全落下。至少就老豹子两人这一手潜伏功夫，捉个舌头摸个哨什么的就不要太简单。
甚至就连这两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秦九两也都很好奇。只可惜这俩老货神秘兮兮的，无论秦九两怎么问都不肯说。
“不要问那么多。”
老鹌鹑吃的满嘴流油，用黑乎乎的手指剔了牙，挖出一坨肉再重新塞进嘴里。
“咱哥俩吃饭的手艺，能随随便便就教给你？你小子一没拜师二没敬茶三没孝敬，这还想拿走老汉我压箱底的宝贝？我告诉你当年就算是在大帅麾下，我俩的名字也是入了大帅眼的，凭得小看？呸！”
老鹌鹑说的眉飞色舞，旁边老豹子却只冷哼一声，不像平时一样拆老鹌鹑的台。
“是我错看了两位叔，在这里给您二位赔不是。”
秦九两很干脆的道歉。
接下来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殷勤的伺候两位大爷吃肉。
一整只岩羊百来斤，剔除内脏之后也有六七成的骨肉。可这么多的东西，在两个老货的口里竟然消失的飞快。转眼之间，就只剩下半副骨架以及一地的碎渣。即使这样，两个老货也依然喊没吃过瘾，比不得从前之类……
秦九两耐心十足，旁边托克逊更低眉顺目不敢显眼。
他有一种感觉，这俩老家伙好像随时可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他。
吃饱喝足之后，老豹子和老鹌鹑找个舒适的土窝子躺下来，眼睛一闭就打算睡觉。
秦九两独自在那里收拾残余，顺便补充一下篝火，把没吃完的羊肉挂在火堆顶上烟熏，再把吃完的骨头挖坑掩埋。
这些骨头可不敢随便丢在周围，容易引狼。
托克逊一边给秦九两打下手，一边从骨头残渣上找没撕干净的条子往嘴里塞，也不嫌弃是被人啃过的。
两个假寐的老货悄悄睁开眼睛，又对视一眼。
老豹子犹自冷笑，老鹌鹑却有些不忍，探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九两，过来。”
“什么事儿，鸟爷。”
秦九两擦擦手，将所剩无几的水囊递给老鹌鹑。
老鹌鹑拔了塞子喝一口，重新将水囊丢给秦九两：“按说你小子是我赛图拉最年轻的娃子，说不得将来我们这些老货送终祭祀，这些事儿都只得靠你。哎！有这把柄在，由不得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低头啊。”
秦九两点头，也不逃避：“我是被你们收养，在赛图拉长大的。给你们养老送终，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所以你做的有些事儿，我们这些老东西其实都看在眼里。”老鹌鹑点点头，见老豹子也不再躺得懒散，就继续道：“其实也对，你还年轻，不像我们这些老东西再熬个几年也就眼睛一闭万事大吉。只是九两啊，你要做什么将来想怎么样，总得想好了在心里考虑清楚了，才去动手不迟。”
说到这里，老鹌鹑有些嘘嘘：“这人呐，命就只有一条。行岔了踏错了，稍不注意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年在大帅麾下，不是没有那些个意气风发手能抗鼎之辈，但总归死了之后，也只是一捧灰土而已。”
秦九两缓缓的点头，表示老鹌鹑的这番话他有认真的听进去。
这让老豹子拧起了眉头。
老鹌鹑啧啧嘴，无奈的道：“老汉说这么多，你还是打算当逃兵离开赛图拉，一个人去外面闯荡？”
“不知天高地厚！”
老豹子冷冷的补充。
“我什么时候说要当逃兵了？”这下轮到秦九两大吃一惊了，他什么时候有表述过这样的想法吗？
老豹子冷笑起来：“不是为了下山，你又是学箭又是到处乱跑查看地形的，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把我们这些老东西当成累赘，觉得我们这些老货需要你一个人辛苦供养？真没野心，你哪来的这些精神头。”
“……”
秦九两彻底无语了，原来有上进心也是坏事啊。
他赶紧向老鹌鹑和老豹子解释，他只是不甘于每天混日子，目的是要在未来撑起赛拉图，并不打算当逃兵。
当然在老豹子老鹌鹑展示手段之前，秦九两某种程度上确实将这些老货当成了累赘。
有些时候心里也确实冒起过，以一己之力养活整个赛图拉的老东西们，让他们对自己敬佩又崇拜的场面。
现在自然不敢这么想了，这些老家伙看着像一个个老仓鼠，可谁知道他们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
“所以你看中了让这货逃出来的那伙马匪？”
老豹子又把烟斗点起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烟叶子藏身上的。
“是。”
秦九两点点头，表情认真的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哨所也不能一直穷困下去。既然有办法搞到钱粮而且不残害无辜，那我就觉得应该去做。再说保境安民也是咱们的责任，眼睁睁看着马匪害人却不管，这有点不好。
托克逊说那贼窝实力不算太强，也就十来个真匪，我觉得应该也好对付。”
“倒不是不行，送上来的金银确实不能让它从手里溜走。”
老豹子点点头，语气一转又道：“但是没有上官允许，咱们哨所可没有资格外出打仗。再说了，堡里的好东西都已经被老虎他们几个带走了。眼下就剩那点儿破枪绣刀，怎么和带火铳的马匪打？”
“先发制人？”
秦九两想一想，尝试道：“听托克逊说，那伙马匪已经在这边安家有近一年了。这么长时间里，从来就没有遭到攻击过。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想不到，会有人从百里外的高山上下来，专程对他们进行偷袭。”
“是个手段，机会也不小。”
老鹌鹑点点头，偷袭摸舌头打闷棍，都是他擅长的活计。
“只要你小子不想着当逃兵，老老实实留在山上将来给我们戴孝摔盆，老子就不介意跟你胡闹几回。”
老豹子也不觉得区区十几二十个马匪能有什么难对付的。
他之前是担心秦九两走歪路，也害怕自己将来连个烧香祭祀的人都没有。这会儿确认秦九两没有乱搞，他也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老豹子心里也开始盘算，以堡里剩余的这几个老货来说，怎么打胜算最大。
“要不要等回去了，问问白杨叔再说？”
秦九两决定先稳一手，反正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过杨白杨。对方毕竟是一伙不小的马匪，需要堡里集体出动。
“正不巧，老杨树下山还没回来。好像是吴老汉的女儿女婿家里出了事儿，需要杨白杨和大壮去撑腰。”
老鹌鹑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吴老汉真名吴黄山，是和佘老二一样单独居住在土堡的那户军户。
他和李大娘有个女儿，几年前嫁到东边儿山下的一个村子里。那边儿的村民基本以种粮食为主，辅带牧养羊群。吴老汉的女婿是一个很朴实的汉子，每年种的那点儿玉米青稞，基本上都送上山来孝敬了吴老汉和这些个叔伯。
因此这次吴家女婿出事，杨白杨毫不犹豫就带着大壮下山去帮忙了。
“白杨叔不在山上，现在堡里还有谁比较厉害？”
秦九两有些遗憾，缺少杨白杨和刘大壮两个高手，打马匪又多了一分风险。
‘啪！’
老豹子一巴掌拍在秦九两脑袋上。
“臭小子少瞧不起人！杨白杨算什么？别说他杨大，就是杨二杨老虎来了，他又敢说比我们几个厉害？”
老鹌鹑更是摩拳擦掌。
“哼！要不然就别回去了！区区马匪，就咱们四个明天出发，一宿就端掉他们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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