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公子的梦园
戍康十六年，皇帝病故。太子继位，天下各番势力角力后此消彼长，又拉开了一章新的序幕，改年号为武昭元年。张阁老退位，他极力推荐的何大人却并未顺利入阁，领了户部尚书一职。原先户部尚书因是与太子夺位的三皇子一党，被革职查办。贺大爷被派到工部任尚书一职。内阁却未再补人进来，一应事务照旧处理，无法达成一致的就由皇帝处置。原本的内阁五人，因张阁老退位变成了四人，四人中文阁老和李阁老抱团，白阁老又和刘阁老自成一派系，两方又很多政见不同，所以争执不下的事务就越来越多奉上了御书房的案头，由皇帝朱批定夺。
京城风云变幻，酉阳这几年的商圈也出现了震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林公子，三年前买下东市那偏僻的一块地，建起了一个梦园。里面说是食肆却又不像食肆，布局雅致，园内甚至还有一片竹林。每日只出一份菜谱，吃什么不随客人，而是大厨定，还限量供应，卖完即止，价钱还高的离谱。本以为没人会光顾，可不曾想却得到了酉阳富贵人家的追捧。这要得益于酉阳有名的纨绔子弟，太守之子宋威龙。开业第一天，宋威龙请了众多好友过来捧场，菜肴精致好吃，有些甚至是市面上听都没听说过的搭配，宋威龙扬言这梦园让他开了眼界，当得起天下第一。什么样的园子能让宋大少爷开了眼界呢？一传十，十传百，口碑就立了起来。且园内环境清幽，包厢与包厢之间隔开甚远，无人打扰很适合谈事。去过的人，还想再去；没去过的人总想进去瞧瞧究竟。一时之间，梦园的位子越来越难预约到，基本都要提前一月预约才有可能约到。这些年，来来往往，却从无人见过林公子长什么样，只见园里掌事的一个七窍玲珑的七娘和一个酒壶不离手经常喝的睁不开眼的老账房常爷。
贺以筝这天刚起身，灵儿就笑着进来了：“小姐，小少爷身边的礼子一大早已经来了两趟了，说是小少爷急着想知道姐姐起来了没，让他来看着起了就第一时间去告诉他。”
“球哥儿是怕我走了不叫他吧，让礼子杵在那来提醒我呢，这鬼机灵。”以筝笑得温暖，“早知道昨儿个就不该让他听到我今儿个要出门。”
灵儿咯咯笑到：“这下小姐怕是甩不脱他了哦！”
“瞧你这幸灾乐祸的小样，走吧，我们先去祖母那蹭个早饭，大娘子和球哥儿怕都还在祖母那呢。”
球哥儿现在正是关不住的时候，淘气的很，何氏正在给他立规矩。小家伙聪明的紧，看秋实院形势不对，就在何氏发之前前跑到嵘华院，祖母长祖母短，叫得老太太心都化了。何氏来领，他像个八爪鱼粘老太太怀里拔不出来，有心给他个教训，看老太太一脸沉浸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何氏知道自以筝跟老夫人表明不想嫁人后，老太太虽没说什么，可这打击对她还是有点大，之后她有点万事不想管的灰心劲，整个人也恹恹地，不太有生气。也唯有球哥在的时候，笑得开怀些所以就有意无意纵容着球哥往嵘华院躲。不过偶尔犯了大错的时候，回来后该打还是打，该训还是训。
以筝去的时候球哥儿就整个人滚动着冲她扑了过来：“姐姐！姐姐！你可来了！”
祖母关切地问道：“叫你今天不用过来了，多睡些时候补补精神，你怎么还是起来了？”
“好多了，我馋连嬷嬷的金丝粳米粥和香菇烧卖了呀，老远闻着味就过来祖母这蹭饭吃啦。”以筝打趣道。
“瞧瞧，敢情我这个祖母在她眼里还不如一碗粥呢。”
连嬷嬷正带人进来隔间布置早饭，听到笑着也打趣起来：“瞧这祖孙俩，一个想着祖母不肯直说还拿我做的粥说事，福嬷嬷手艺不比我强多了？！一个嘛，还真拿自己跟一碗粥比了起来，老夫人呦，你这可真是老小孩老小孩了哦。”
众人闻言也都笑了起来，祖母憋了连嬷嬷一眼，佯装生气：“你个老不羞的，就你话多。”
老夫人，何氏，以筝和球哥儿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吃了个早饭，球哥黏在以筝旁边一只手悄悄拽着她衣角不肯放，何氏看见就笑着对老夫人：“看，他这是生怕以筝今天出门不肯带上他，现在都快把姐姐衣角抻破了。”
球哥见状委屈：“我昨天听到姐姐和灵儿姐姐说话，他们今天要去梦园。上次宋九就说他哥带他去过梦园吃，可好吃了，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半天，球哥儿也想去，这样下次见了宋九我就可以跟他说了。”
……
“好！带上你！你不用拽我衣裳了，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出发。”以筝看了何氏和祖母，见他们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应了下来。小家伙，去过梦园就值得炫耀，这要让他知道梦园是自己家的，可不得吹上天了。
梦园正是以筝三年前的手笔之一。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有一次无意中救了当时被一伙人追债要被卖入娼门的七娘，几番言谈，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只是命运不济，丈夫举债与人合伙包船去明州进货，途中遇到暴风雨，船和人都没回来，只留下这一屁股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以筝就留下她做她梦园的管事掌柜，七娘学的很快，从菜谱选择到后厨管理，到迎来送往，入手后皆是游刃有余。
这天以筝男装打扮，带着九羽灵儿和球哥儿出门去了。这些年，她但凡出门和九羽两人就都是男装，何氏和老夫人对她的男装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姐姐出门为什么要扮男人？”
“因为外面有坏人，所以球哥儿记得在外面不可以喊我姐姐，要喊我：哥哥！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可灵儿姐姐为什么不用扮男人？”小家伙面有疑惑手指着娇俏的灵儿。
“因为灵儿姐姐扮男人也扮不像，干脆就不扮了。而且一帮人有男有女才不会引起更多侧目，办起事来也方便。”
“哦。”小朋友若有所思。
进了梦园，七娘迎了上来，见旁边跟着个小胖子，识趣地招呼：“公子，里面请。”一行人被径直引入三楼最里间的一个厢房。
以筝让灵儿带着球哥儿先去后园逛逛，又吩咐七娘派个可靠的伙计跟着他们。都安顿好后，才与七娘常爷九羽谈起了正事，九羽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七娘交于以筝梦园三年来的账簿一一给以筝过目：“姑娘上月吩咐整理出来的都在这里了，除去工钱维修和一个月的流水备用，总共可动用的是七万三千两，要是能等到下半年进账又能多些。”
以筝笑着摇了摇头：“七娘，梦园能在短短三年就盈利如此可观，你和常爷功不可没。按我们当时说好的，你俩除了该有的工钱，还有各占一股的红利。”
“不不不。”七娘坚决摇头拒绝，“当年不是姑娘好心收留就没有我们娘俩的今天，按说我连工钱都不该拿，更别说红利了。姑娘可别让我做不了人呢。”
“七娘，你听我说。当日之恩你早就还完，也不该再拿出来说了。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艰难，心里早就视你们二位如亲如友，这些都是你们该得的，往后这梦园也得继续靠你们支撑。再推辞你可就拿我当外人了啊。”
常爷瞪了那双经常睁不开的眼：“七娘，听丫头的。这红利我们拿着，跟着丫头一起发财不好嘛，哈哈哈。丫头，你这又是在鼓捣什么新主意了吧？”
以筝笑着给常爷敬了杯茶：“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常爷，我打算把梦园旁边的两家铺面也买下来，做个成衣坊。”
常爷白了她一眼：“隔两条街就是兰闺阁，这刘家的兰闺阁在酉阳做了几十年了，有他们在，你还能分到一杯羹？”
“分不到这杯羹，那就我们另外做一杯羹吃呗。”以筝狡邪一笑，
“常爷，你忘了当初她说起梦园的时候我们也是不看好，可现实是它还真如姑娘说的那般，做起来了。姑娘，你既一定要给红利，那我可否用它来入姑娘新店铺的股？”
“得，你这精明劲，行！但你既入了股就不能只拿钱不操心，要跟着一起想办法把店面做起来。”
“那是自然！七娘求之不得。”
“常爷呢？”
“你俩都这样了，这不是硬逼着我上轿？搞得你那就不用账房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常爷说的是！我们肯定不能没有常爷呀。那就说好了，我改日拟了新的契约书再给两位看过。”
正事谈妥，七娘和常爷就下去各忙各的了。以筝看着默默在一旁的九羽：“九羽，你会不会觉得委屈，你和灵儿跟着我最久，名下却什么都没有。”
“小姐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九羽白了她一眼。
以筝郑重道：“你俩的身契都还在贺府，名下过多银钱招致妒忌甚至横祸，反而不妥。放心！你和灵儿我心里都有盘算，绝不会委屈了你们。”
“你再说我就生气了？我们跟着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银钱吗？你这样太伤我们俩的心了。”
“你俩自不是为了这些，我们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自然也不是这些银钱可以抵的，但我总也是要为你们将来打算的。好了，我不说了，我心里都有数。你去喊灵儿他们回来吧，过会七娘会让厨房做鲍鱼红烧肉和卤鹅掌上来，球哥也该饿了。”
午饭后，球哥和灵儿吃的肚子滚圆滚圆的，直喊撑。以筝让厨房打包了各两份糕点和红烧肉带给何氏和祖母，一行人低调地回去了。
京城风云变幻，酉阳这几年的商圈也出现了震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林公子，三年前买下东市那偏僻的一块地，建起了一个梦园。里面说是食肆却又不像食肆，布局雅致，园内甚至还有一片竹林。每日只出一份菜谱，吃什么不随客人，而是大厨定，还限量供应，卖完即止，价钱还高的离谱。本以为没人会光顾，可不曾想却得到了酉阳富贵人家的追捧。这要得益于酉阳有名的纨绔子弟，太守之子宋威龙。开业第一天，宋威龙请了众多好友过来捧场，菜肴精致好吃，有些甚至是市面上听都没听说过的搭配，宋威龙扬言这梦园让他开了眼界，当得起天下第一。什么样的园子能让宋大少爷开了眼界呢？一传十，十传百，口碑就立了起来。且园内环境清幽，包厢与包厢之间隔开甚远，无人打扰很适合谈事。去过的人，还想再去；没去过的人总想进去瞧瞧究竟。一时之间，梦园的位子越来越难预约到，基本都要提前一月预约才有可能约到。这些年，来来往往，却从无人见过林公子长什么样，只见园里掌事的一个七窍玲珑的七娘和一个酒壶不离手经常喝的睁不开眼的老账房常爷。
贺以筝这天刚起身，灵儿就笑着进来了：“小姐，小少爷身边的礼子一大早已经来了两趟了，说是小少爷急着想知道姐姐起来了没，让他来看着起了就第一时间去告诉他。”
“球哥儿是怕我走了不叫他吧，让礼子杵在那来提醒我呢，这鬼机灵。”以筝笑得温暖，“早知道昨儿个就不该让他听到我今儿个要出门。”
灵儿咯咯笑到：“这下小姐怕是甩不脱他了哦！”
“瞧你这幸灾乐祸的小样，走吧，我们先去祖母那蹭个早饭，大娘子和球哥儿怕都还在祖母那呢。”
球哥儿现在正是关不住的时候，淘气的很，何氏正在给他立规矩。小家伙聪明的紧，看秋实院形势不对，就在何氏发之前前跑到嵘华院，祖母长祖母短，叫得老太太心都化了。何氏来领，他像个八爪鱼粘老太太怀里拔不出来，有心给他个教训，看老太太一脸沉浸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何氏知道自以筝跟老夫人表明不想嫁人后，老太太虽没说什么，可这打击对她还是有点大，之后她有点万事不想管的灰心劲，整个人也恹恹地，不太有生气。也唯有球哥在的时候，笑得开怀些所以就有意无意纵容着球哥往嵘华院躲。不过偶尔犯了大错的时候，回来后该打还是打，该训还是训。
以筝去的时候球哥儿就整个人滚动着冲她扑了过来：“姐姐！姐姐！你可来了！”
祖母关切地问道：“叫你今天不用过来了，多睡些时候补补精神，你怎么还是起来了？”
“好多了，我馋连嬷嬷的金丝粳米粥和香菇烧卖了呀，老远闻着味就过来祖母这蹭饭吃啦。”以筝打趣道。
“瞧瞧，敢情我这个祖母在她眼里还不如一碗粥呢。”
连嬷嬷正带人进来隔间布置早饭，听到笑着也打趣起来：“瞧这祖孙俩，一个想着祖母不肯直说还拿我做的粥说事，福嬷嬷手艺不比我强多了？！一个嘛，还真拿自己跟一碗粥比了起来，老夫人呦，你这可真是老小孩老小孩了哦。”
众人闻言也都笑了起来，祖母憋了连嬷嬷一眼，佯装生气：“你个老不羞的，就你话多。”
老夫人，何氏，以筝和球哥儿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吃了个早饭，球哥黏在以筝旁边一只手悄悄拽着她衣角不肯放，何氏看见就笑着对老夫人：“看，他这是生怕以筝今天出门不肯带上他，现在都快把姐姐衣角抻破了。”
球哥见状委屈：“我昨天听到姐姐和灵儿姐姐说话，他们今天要去梦园。上次宋九就说他哥带他去过梦园吃，可好吃了，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半天，球哥儿也想去，这样下次见了宋九我就可以跟他说了。”
……
“好！带上你！你不用拽我衣裳了，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出发。”以筝看了何氏和祖母，见他们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应了下来。小家伙，去过梦园就值得炫耀，这要让他知道梦园是自己家的，可不得吹上天了。
梦园正是以筝三年前的手笔之一。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有一次无意中救了当时被一伙人追债要被卖入娼门的七娘，几番言谈，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只是命运不济，丈夫举债与人合伙包船去明州进货，途中遇到暴风雨，船和人都没回来，只留下这一屁股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以筝就留下她做她梦园的管事掌柜，七娘学的很快，从菜谱选择到后厨管理，到迎来送往，入手后皆是游刃有余。
这天以筝男装打扮，带着九羽灵儿和球哥儿出门去了。这些年，她但凡出门和九羽两人就都是男装，何氏和老夫人对她的男装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姐姐出门为什么要扮男人？”
“因为外面有坏人，所以球哥儿记得在外面不可以喊我姐姐，要喊我：哥哥！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可灵儿姐姐为什么不用扮男人？”小家伙面有疑惑手指着娇俏的灵儿。
“因为灵儿姐姐扮男人也扮不像，干脆就不扮了。而且一帮人有男有女才不会引起更多侧目，办起事来也方便。”
“哦。”小朋友若有所思。
进了梦园，七娘迎了上来，见旁边跟着个小胖子，识趣地招呼：“公子，里面请。”一行人被径直引入三楼最里间的一个厢房。
以筝让灵儿带着球哥儿先去后园逛逛，又吩咐七娘派个可靠的伙计跟着他们。都安顿好后，才与七娘常爷九羽谈起了正事，九羽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七娘交于以筝梦园三年来的账簿一一给以筝过目：“姑娘上月吩咐整理出来的都在这里了，除去工钱维修和一个月的流水备用，总共可动用的是七万三千两，要是能等到下半年进账又能多些。”
以筝笑着摇了摇头：“七娘，梦园能在短短三年就盈利如此可观，你和常爷功不可没。按我们当时说好的，你俩除了该有的工钱，还有各占一股的红利。”
“不不不。”七娘坚决摇头拒绝，“当年不是姑娘好心收留就没有我们娘俩的今天，按说我连工钱都不该拿，更别说红利了。姑娘可别让我做不了人呢。”
“七娘，你听我说。当日之恩你早就还完，也不该再拿出来说了。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艰难，心里早就视你们二位如亲如友，这些都是你们该得的，往后这梦园也得继续靠你们支撑。再推辞你可就拿我当外人了啊。”
常爷瞪了那双经常睁不开的眼：“七娘，听丫头的。这红利我们拿着，跟着丫头一起发财不好嘛，哈哈哈。丫头，你这又是在鼓捣什么新主意了吧？”
以筝笑着给常爷敬了杯茶：“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常爷，我打算把梦园旁边的两家铺面也买下来，做个成衣坊。”
常爷白了她一眼：“隔两条街就是兰闺阁，这刘家的兰闺阁在酉阳做了几十年了，有他们在，你还能分到一杯羹？”
“分不到这杯羹，那就我们另外做一杯羹吃呗。”以筝狡邪一笑，
“常爷，你忘了当初她说起梦园的时候我们也是不看好，可现实是它还真如姑娘说的那般，做起来了。姑娘，你既一定要给红利，那我可否用它来入姑娘新店铺的股？”
“得，你这精明劲，行！但你既入了股就不能只拿钱不操心，要跟着一起想办法把店面做起来。”
“那是自然！七娘求之不得。”
“常爷呢？”
“你俩都这样了，这不是硬逼着我上轿？搞得你那就不用账房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常爷说的是！我们肯定不能没有常爷呀。那就说好了，我改日拟了新的契约书再给两位看过。”
正事谈妥，七娘和常爷就下去各忙各的了。以筝看着默默在一旁的九羽：“九羽，你会不会觉得委屈，你和灵儿跟着我最久，名下却什么都没有。”
“小姐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九羽白了她一眼。
以筝郑重道：“你俩的身契都还在贺府，名下过多银钱招致妒忌甚至横祸，反而不妥。放心！你和灵儿我心里都有盘算，绝不会委屈了你们。”
“你再说我就生气了？我们跟着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银钱吗？你这样太伤我们俩的心了。”
“你俩自不是为了这些，我们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自然也不是这些银钱可以抵的，但我总也是要为你们将来打算的。好了，我不说了，我心里都有数。你去喊灵儿他们回来吧，过会七娘会让厨房做鲍鱼红烧肉和卤鹅掌上来，球哥也该饿了。”
午饭后，球哥和灵儿吃的肚子滚圆滚圆的，直喊撑。以筝让厨房打包了各两份糕点和红烧肉带给何氏和祖母，一行人低调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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