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脚步虚浮，下盘不稳。”
“气息过浅，胸腹不开。”
“前臂太僵，手肘往里收，右手压低半寸。”
“手抖什么抖，晚上没吃饭吗！”
淿月拿着一截树枝，凶神恶煞地教姬无邪练剑。
承天剑法十二式，姬无邪只堪堪学到第七式鹊踏枝，再往上会一些皮毛，根本达不到淿月要求。
姬无邪好几天没睡个好觉，白天被师烟哄骗，晚上又被淿月折腾，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整个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只觉得从没见过这样可恶的老师。
淿月的怒气也不比他少，如视珍宝般的承天剑式在姬无邪手中舞得七零八落，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一招招带姬无邪重新练过，只觉这家伙实在天赋太差，自己从没见过这般嬉皮笑脸的学生，若非掌门有令，让她悉心教导，她早撂挑子走人了。
“师姐，我困了，今天能不能早点下课，我想去睡觉！”
姬无邪哀求出声，实在使不出半点力气。
只见淿月突然拔剑出鞘，一道剑光斩下湖面，惊起滔天水花。
“今晚练不成第八式，你休想睡觉！”
姬无邪双手抱住狗头，瑟瑟发抖。
“师姐，你有没想过我其实不是人族，所以学不会你们的剑法？”
“确实，山上随便找只狗都要比你厉害，让你学承天剑法，真是有辱昆仑宫威名。”
“……”
姬无邪无言以对，只能含泪练剑。
……
次日清早，姬无邪在湖畔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又是师烟。
他想也没想直接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会儿。
师烟蹲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张精致小脸与他靠得极近，好奇问道：“姬师兄，你怎么睡在外边？”
“诶……早啊……你怎么……”
姬无邪翻了个身，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
他昨晚练剑练到大半夜，几近力竭，最后随意找了个地儿一趟就直接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四肢还有些酸痛，心想那个疯姑娘晚上才来，自己得好好养点精神。
师烟却忽然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问道：“师兄，昨天的事情，你想好没有？”
“想什么？”
“修行的事情呀，我昨天可是想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一个适合你修行的法门？”
“适合我修行的法门！”
姬无邪一听，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惊喜道：“你是说没有灵根也能修行的法门？”
“当然！灵根根本不是问题，你以后不用在想那些了！”
姬无邪激动地抓住师烟小手：“那你快说说，只要能让我顺利修行，什么法门都可以！”
师烟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你先去洗漱，再换身衣裳……我还没吃早餐呢，你能陪我去城里吃吗？”
“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
纸鹤在云中掠过，两人落在天墉城飞升崖畔，从山道往下，不多时便来到城门处，姬无邪与守门弟子打了招呼，各自领了竹牌，出了山门。
小镇名曰云乡，古已有之，初时不过是寻隐者的结庐之地，后来人数渐多，又通了商旅，便成了昆仑山上一座小镇，因受天墉城庇护之故，昆仑弟子多将其称为外城。
姬无邪常来镇上采购食材，是以对这天墉外城并不陌生，倒是师烟第一次来，目光环顾间，难免多有好奇。
小镇并不大，纵横四条大路，其间小巷遍布，也无田野，镇中人多以商贾谋生，四处皆是客栈、茶馆休息之所。
有向导作陪，师烟摇身一变成了爱逛街的小姑娘，拉着姬无邪尽往人多的地儿跑，看到什么店都要进去看看，偏偏脸皮也薄，店家推荐什么她都一应要了，结账时也不让姬无邪花钱，自己用各种丹药付款。
两人逛得累了，便寻了间酒楼休息，姬无邪一副常客模样，选了临窗风景极好的三楼雅座，叫来店小二点了许多招牌菜肴。
师烟一直好奇看着楼下街景，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问道：“对面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多人？”
姬无邪望了眼，笑道：“是赌坊。”
“赌坊？”
师烟似懂非懂，她当然知道赌坊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不明白这等世外之地需要赌什么？
姬无邪解释道：“山河宴在即，赌的自然是哪家弟子能进入前三甲。眼下昆仑这边顾楼、淿月、琼华双剑都是夺冠热门，九州那边清洛、少孤也颇受看好，你对这些感兴趣？”
师烟好奇道：“那你呢，你也是正赛弟子，你现在赔率多少？”
姬无邪自嘲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么可能进前三甲，上个月我的赔率是一比三百，现在估计又涨了些。”
师烟忽然眼前一亮：“那我要去压你。”
“别别别，你要是钱多不如直接送我，何必打水漂……”
师烟自然不听，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冲进赌坊也不知压了些什么，片刻后拿着一块玉牌又飞了回来，神采飞扬道：“师兄，我压了十件仙家法宝，赌你能进山河宴前三甲！我们若赢了，就一起分银子！”
姬无邪苦笑道：“好家伙，现在压力到我这边了，那我要是输了，岂不是害你白白浪费仙家法宝。”
师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师兄你只要专心修行，肯定能将那些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区区前三甲不在话下。”
“……”
被人无条件看好当然令人开心，姬无邪脸上却只有无奈，见师烟终于说起正事，便正经道：“你早上说找到适合我修行的法门，可是当真？”
师烟不由坐直了身子，不答反问：“师兄认为灵气、真元、妖力、魔气这些可有区别？”
姬无邪想了想，说道：“灵气乃天地自然所生，在人手中是真元，在妖手中是妖力，在魔那儿是魔气，你想说的是这个？”
师烟嫣然一笑：“师兄果然聪慧。不错，所谓灵气就是这样子，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而清浊相合则是……混沌！”
只见她张开五指，手中忽然多出两簇细小火焰，一者莹白如玉，一者黑如浓墨。
两簇火焰忽然被强行挤压在一起，彼此相生相克，相冲相和，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色一一显现，最终变成一团斑驳的灰白，就像是失去了所有色彩。
姬无邪看着那团奇怪火焰，一时失语，支吾着道：“这就是混沌之气？”
师烟开心地点点头：“妖精天生能吸收日月精华，魔物本就是浊气凝聚而成，只有人需要各种法门将天地灵力化为己用。可你既然没办法修习人族功法，那就只剩一个法子，我觉得你肯定适合修行混沌真气。”
“混沌真气……”
姬无邪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地说：“可这混沌之气分明需要清浊二气相融，我要去哪找它们？”
“这个很简单呀！”
师烟伸出手指点了点四周：“仙山之上灵气极盛，你呼吸的每一口气里都有清气所在，只是不太纯净。至于浊气，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
她一把拉过姬无邪的手，用指甲在他手指上轻轻一抹，挤出一滴血珠来，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血珠吹进那簇混沌火焰中。
只听“轰”地一声，原本细小的火焰一下窜到天花板上，整个儿变成浓墨一般的黑色，又很快被师烟手掌一扇，消失于无形。
“总而言之，你的血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气息过浅，胸腹不开。”
“前臂太僵，手肘往里收，右手压低半寸。”
“手抖什么抖，晚上没吃饭吗！”
淿月拿着一截树枝，凶神恶煞地教姬无邪练剑。
承天剑法十二式，姬无邪只堪堪学到第七式鹊踏枝，再往上会一些皮毛，根本达不到淿月要求。
姬无邪好几天没睡个好觉，白天被师烟哄骗，晚上又被淿月折腾，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整个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只觉得从没见过这样可恶的老师。
淿月的怒气也不比他少，如视珍宝般的承天剑式在姬无邪手中舞得七零八落，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一招招带姬无邪重新练过，只觉这家伙实在天赋太差，自己从没见过这般嬉皮笑脸的学生，若非掌门有令，让她悉心教导，她早撂挑子走人了。
“师姐，我困了，今天能不能早点下课，我想去睡觉！”
姬无邪哀求出声，实在使不出半点力气。
只见淿月突然拔剑出鞘，一道剑光斩下湖面，惊起滔天水花。
“今晚练不成第八式，你休想睡觉！”
姬无邪双手抱住狗头，瑟瑟发抖。
“师姐，你有没想过我其实不是人族，所以学不会你们的剑法？”
“确实，山上随便找只狗都要比你厉害，让你学承天剑法，真是有辱昆仑宫威名。”
“……”
姬无邪无言以对，只能含泪练剑。
……
次日清早，姬无邪在湖畔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又是师烟。
他想也没想直接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会儿。
师烟蹲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张精致小脸与他靠得极近，好奇问道：“姬师兄，你怎么睡在外边？”
“诶……早啊……你怎么……”
姬无邪翻了个身，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
他昨晚练剑练到大半夜，几近力竭，最后随意找了个地儿一趟就直接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四肢还有些酸痛，心想那个疯姑娘晚上才来，自己得好好养点精神。
师烟却忽然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问道：“师兄，昨天的事情，你想好没有？”
“想什么？”
“修行的事情呀，我昨天可是想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一个适合你修行的法门？”
“适合我修行的法门！”
姬无邪一听，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惊喜道：“你是说没有灵根也能修行的法门？”
“当然！灵根根本不是问题，你以后不用在想那些了！”
姬无邪激动地抓住师烟小手：“那你快说说，只要能让我顺利修行，什么法门都可以！”
师烟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你先去洗漱，再换身衣裳……我还没吃早餐呢，你能陪我去城里吃吗？”
“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
纸鹤在云中掠过，两人落在天墉城飞升崖畔，从山道往下，不多时便来到城门处，姬无邪与守门弟子打了招呼，各自领了竹牌，出了山门。
小镇名曰云乡，古已有之，初时不过是寻隐者的结庐之地，后来人数渐多，又通了商旅，便成了昆仑山上一座小镇，因受天墉城庇护之故，昆仑弟子多将其称为外城。
姬无邪常来镇上采购食材，是以对这天墉外城并不陌生，倒是师烟第一次来，目光环顾间，难免多有好奇。
小镇并不大，纵横四条大路，其间小巷遍布，也无田野，镇中人多以商贾谋生，四处皆是客栈、茶馆休息之所。
有向导作陪，师烟摇身一变成了爱逛街的小姑娘，拉着姬无邪尽往人多的地儿跑，看到什么店都要进去看看，偏偏脸皮也薄，店家推荐什么她都一应要了，结账时也不让姬无邪花钱，自己用各种丹药付款。
两人逛得累了，便寻了间酒楼休息，姬无邪一副常客模样，选了临窗风景极好的三楼雅座，叫来店小二点了许多招牌菜肴。
师烟一直好奇看着楼下街景，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问道：“对面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多人？”
姬无邪望了眼，笑道：“是赌坊。”
“赌坊？”
师烟似懂非懂，她当然知道赌坊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不明白这等世外之地需要赌什么？
姬无邪解释道：“山河宴在即，赌的自然是哪家弟子能进入前三甲。眼下昆仑这边顾楼、淿月、琼华双剑都是夺冠热门，九州那边清洛、少孤也颇受看好，你对这些感兴趣？”
师烟好奇道：“那你呢，你也是正赛弟子，你现在赔率多少？”
姬无邪自嘲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么可能进前三甲，上个月我的赔率是一比三百，现在估计又涨了些。”
师烟忽然眼前一亮：“那我要去压你。”
“别别别，你要是钱多不如直接送我，何必打水漂……”
师烟自然不听，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冲进赌坊也不知压了些什么，片刻后拿着一块玉牌又飞了回来，神采飞扬道：“师兄，我压了十件仙家法宝，赌你能进山河宴前三甲！我们若赢了，就一起分银子！”
姬无邪苦笑道：“好家伙，现在压力到我这边了，那我要是输了，岂不是害你白白浪费仙家法宝。”
师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师兄你只要专心修行，肯定能将那些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区区前三甲不在话下。”
“……”
被人无条件看好当然令人开心，姬无邪脸上却只有无奈，见师烟终于说起正事，便正经道：“你早上说找到适合我修行的法门，可是当真？”
师烟不由坐直了身子，不答反问：“师兄认为灵气、真元、妖力、魔气这些可有区别？”
姬无邪想了想，说道：“灵气乃天地自然所生，在人手中是真元，在妖手中是妖力，在魔那儿是魔气，你想说的是这个？”
师烟嫣然一笑：“师兄果然聪慧。不错，所谓灵气就是这样子，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而清浊相合则是……混沌！”
只见她张开五指，手中忽然多出两簇细小火焰，一者莹白如玉，一者黑如浓墨。
两簇火焰忽然被强行挤压在一起，彼此相生相克，相冲相和，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色一一显现，最终变成一团斑驳的灰白，就像是失去了所有色彩。
姬无邪看着那团奇怪火焰，一时失语，支吾着道：“这就是混沌之气？”
师烟开心地点点头：“妖精天生能吸收日月精华，魔物本就是浊气凝聚而成，只有人需要各种法门将天地灵力化为己用。可你既然没办法修习人族功法，那就只剩一个法子，我觉得你肯定适合修行混沌真气。”
“混沌真气……”
姬无邪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地说：“可这混沌之气分明需要清浊二气相融，我要去哪找它们？”
“这个很简单呀！”
师烟伸出手指点了点四周：“仙山之上灵气极盛，你呼吸的每一口气里都有清气所在，只是不太纯净。至于浊气，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
她一把拉过姬无邪的手，用指甲在他手指上轻轻一抹，挤出一滴血珠来，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血珠吹进那簇混沌火焰中。
只听“轰”地一声，原本细小的火焰一下窜到天花板上，整个儿变成浓墨一般的黑色，又很快被师烟手掌一扇，消失于无形。
“总而言之，你的血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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