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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滱水河姬窟祭忠魂 中军营双艳分正恶(更上)

    华阳君姬窟在滱水河边杀死左将军郑雷,并把降兵收编于他的募下,然后就此休整五日,因为滱水河一战,使他失去了游唐正,并且又损伤了近千人马,这让他心疼不已,毕竟游唐正用牺牲来证明自己的忠诚,使得姬窟触动很深。

    当晚,他命士兵在河边点起数十堆篝火,并杀三牲以祭奠游唐正和那些阵亡的军兵。

    姬窟带领着公子恒和公孙焦等一部分将领共同登上临时搭起的祭台上祭拜,此时只听那:“黑雾漫漫,征杀鼓声犹在耳;阴风飒飒,祭奠忠魂起悲声。”

    待等姬窟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寝帐时,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的确,前几日的天气并没有如此的冷,那滱水河还没有结冰,可不知怎的,几日的功夫,河面被冻得结结实实,尤其今夜的寒风透骨的冷。

    董燕娥急忙捧来了热酒,并让侍人把盆火再笼热些,姬窟款去大氅和锦袍,方坐下,又饮了热酒,吃了几口肉,随手掰了块案几上冰凉的糗饵军粮,放到嘴里嚼,公子恒便进来请了安,小坐了会儿,然后退去。

    董燕娥见已过亥时,便准备服侍姬窟休息,却见姬窟仍坐在那里低着头饮着酒,嚼着糗饵,像是满腹心事,又像是悲痛未平,于是董燕娥小心翼翼地凑到面前问道:“主上可还有心事,妾身何以宽解?”

    姬窟抬头看了一眼董燕娥摇了摇头,接着饮酒。

    董燕娥不敢多言,也只得陪着姬窟坐着,姬窟突然问道:“汝可会歌舞?”

    董燕娥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会是会些,只是胡乱自娱罢了,今若能给主上解忧,妾身便舞之。”

    姬窟说:“善,这里又无旁人,汝只管舞来,以解吾心中之怅惘。”

    “诺!”董燕娥答应着,起身宽去棉襦裙,露出短衣内裙。她轻束腰带,慢卷身驱,便款款舞动了起来,渐渐地把她在中人城中自己的府门里招待达官贵人用的那些伎俩尽展了出来,只见她:“环佩叮当轻蔓舞,香气盈帐扭腰身。体柔恰似风吹柳,娇容正如婪尾春。玉臂纤纤红绡艳,酥胸颤颤露棱真。笙歌音美环梁绕,妩媚眼神可勾魂。”

    她的确好久没有舞了,早就按耐不住那躁动的身驱了,所以才使她有些忘乎所以了,她此时尽情地舞着,而坐在上面原本心乱如麻的姬窟被她这曼妙的舞姿和撩人的眼神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刚才那些悲情,被这中山之舞蹈荡涤的所剩无几了,他手摸着短髯,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过,他看着看着却心头一紧,由开始的欣赏慢慢变成了疑惑,他心想:此女子舞蹈之娴熟,绝对受过专业的训练,否则哪有如此轻盈的舞姿和勾人心魄的眼神呢,真是难得的精彩和动人,这可不像公孙焦所说的此女乃浣衣坊的缀女,这分明是一中山歌妓呀!

    就这样,在这寝帐里,姬窟不露声色的看着,董燕娥忘乎所以的舞着…

    清晨,姬窟依旧鸣鼓聚将,众人到齐,他先命大将绵季携游唐正的灵柩渡河回顾城安葬,并拜绵季暂时接替游唐正之位为顾城将军,镇守顾城并督办军需和粮草,以为全军后援。

    同时公孙焦进言,命范安带着数车牛羊和百镒黄金等犒军之物,去左人城犒赏三军,并携带金玉之宝器重赏左人令许期,命范安领左人副将留在左人城辅佐左人将军曹荆,同时即刻将绵仲调回到主公姬窟的身边。

    姬窟点头赞许。

    姬窟又命高平和祁宽领兵为左右翼,与绵仲并肩同行,他总督兵马居后。

    命令下达完毕,正有前方斥候小校进帐来报:“中山国新任左将军赤章牤领五千人马出了中人城,于城外一舍之地扎营。”

    姬窟笑道:“终于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刻了。”于是命令各路兵马一起拔营起寨,往中人城进发。

    公孙焦便又对姬窟进言道:“昨夜主公将祭之胙肉和美酒赐与将士分食,可知有许多将士酒醉,今日拔营起寨险些误事,臣请罚之!”

    姬窟笑道:“滱水河一战甚是惨烈,有将士言,今日吃肉,明日不知还能吃否?可见,将士也皆有恐战之心,畏死之意,倘偶有尽兴之事,又无妨大局的,姑且饶恕之。”

    “臣遵旨!”公孙焦应诺道:“臣请随绵仲将军先行,主公在此再休整几日起身也不迟。”

    “善!”姬窟点头,他见左右无人,突然问道:“那齐灼女汝可知底细?”

    公孙焦见姬窟莫名其妙的突然问及此女,便惊出一身冷汗,忙问道:“主公,莫非此女敢对主公不利?”

    “非也!”姬窟说道:“只不过好奇罢了!”

    公孙焦说道:“据臣了解,此女乃顾城军需后营的浣衣女,祖上乃齐人,故唤做齐灼女,早年随父来到中山国,其父一家落魄,此女便在后营做浣衣女,由于做事认真,且为人随和,便被提拔为缀女,这些乃后营造册的记载,不过请主公放心,臣即刻着手差人调查此女,看看这些是否属实。”

    姬窟眼望着帐外,若有所思,便随口说道:“罢了,罢了!区区小事,以后再说吧。”

    昨夜的风停了,但是却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不到一个时辰,大地便银装素裹起来。绵仲和公孙焦的军队没有停止脚步,仍然在雪地里前进,这些战士和军马,就如同是一条蠕动的灰色巨蟒,贴着地面迤逦前行,此时,一只苍鹰在高空盘旋。

    远处,显现出一群人,像一堆虫子,摇摇晃晃迤里歪斜的从雪幕中走了出来,一看便知是难民,不过,在这为数不多的人群中,有一点红色在跳动,格外醒目,仿佛是一只孤傲的梅花,在雪中舞蹈。

    士兵们被这一点红色吸引住,不由得扭头看去,都期盼着这红色快点飘到眼前。

    这孤傲的梅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艳,士兵们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披着红氅坐在车上的女人,这景象可谓是:“华日霜雪冷非常,凝空烟霭露红裳。小辇扶乘彩凤至,大氅秀藏窈窕娘。淡施粉黛珑宝髻,凤目娥眉体飘香。百步秋波勾人魄,娇媚西施未可尝。”

    士兵们行进的脚步没有停止,但都不由自主地回头痴痴的看着已经退到路边那小车上的红衣女子,这女子不知怎的就开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士兵们好像都怜香惜玉起来,都恨不得马上出队上前安慰她一番,突然,这红衣女子眼睛一闭,身子一晃,一头从车上栽了下来,她身后的绿衣侍女和旁边的两个随从急忙用手去抓,可惜没有抓住,只见那女子“噗”的一声拍在雪地里。

    士兵们一阵骚动,都驻足观看,前军校尉公孙堂命令士兵继续行进,而他停下脚步,过来帮助那随从将红衣女子扶起,看了看并无大碍,便问道:“汝等从哪里来?”

    一随从战战兢兢地回答:“从中人城里来的。”

    公孙堂又问:“她这是怎么了?”

    随从答道:“小的也不知道,求将军救救吾家主人。”

    公孙堂见状说道:“汝暂且在此等候…”说着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见公孙堂带着其父公孙焦过来,公孙焦下战车看了看,说道:“该是冻饿所致,无妨。”

    那随从仍然倒头拜道:“求将军救救吾家主人。”

    公孙焦看了看这红衣女子,又看了看侍女和随从,便问道:“汝等从中人城出来的?”

    那随从答道:“回将军,是从中人城里逃出来的。”

    公孙焦一脸疑惑:“偶?逃出来的?所为何事要逃呢?”

    “因吾家主人被中人城将军杜流之弟禁卫将行杜乐调戏,一气之下失手刺死了杜乐,被通缉,故此乔装改扮混在逃难的人群中逃出了中人城。”侍女接过话来,回答道。

    公孙焦仍然疑惑地盯着那随从,又问道:“就这么轻易出得城来?”

    “回将军,吾家主人的哥哥乃中人将军手下的监军,因城门守备是其挚友,故此才能混出城来。”随从答道。

    “监军?姓字名谁呢?”公孙焦追问道。

    “监军董央,吾家主人名唤董燕娥。”侍女答道。

    公孙焦当然不会知道董央是何许人也,但他却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他见这随从和侍女对答如流,故此也不再怀疑,便对公孙堂说道:“汝带他们往后面去,找一暖帐安顿一下,给他们找些热食充饥,便可救其性命。”

    “诺。”公孙堂带着两个士兵,让随从仍驾着小车往后面的主营区而来。

    到了后营,正巧碰见公子恒和秦西巴带着易亨和祁昌一同去姬窟大帐,他们见有人用小辇载着一红衣女子,便十分好奇,公孙堂忙施礼禀报说:“启禀公子,这女子在中人城杀了赤章老贼的亲信,逃出城来,恰赶至军前冻饿昏厥,吾父让送来后营找一暖帐进些热食救其性命。”

    公子恒看了看秦西巴,秦西巴想了想,低头附耳对公子恒小声说些什么,公子恒点头,然后回头对易亨说道:“易大夫,汝先将他们安排在汝的帐中,让人给她进些热食,待吾禀明了主上后再做计较。”

    易亨和祁昌答诺后便带着公孙堂他们去了,公子恒和秦西巴径直往姬窟的大帐走来,告进后,入了大帐,公子恒和秦西巴给姬窟行礼,见董燕娥也在帐中,秦西巴便再起身给董燕娥施礼,公子恒也只微欠身而已。

    姬窟问道:“恒儿,前日让汝看的《帝典》,感悟如何呢?”

    “回父亲,儿看《帝典》诸册,感悟颇深,觉得应先学圣人之智慧,再学如何辨百官之善恶的能力,循序渐进方可…”

    姬窟听了笑着打断公子恒:“辨百官善恶的能力?哈哈,秦少傅以为如何呢?”

    秦西巴忙起身答道:“回主公,公子聪慧绝顶,虚心好学,且有仁德之心,实属难能可贵,至于研读《帝典》的收获,还有待于一个学以致用的过程。”秦西巴说道。

    姬窟对公子恒说道:“汝刚才说的,不过都是些肤浅的表像,皆冠冕堂皇之词,要记住,治理天下非烹小鲜也!其包罗万象无以胜举,然但凡祸皆生于福,而福祸又相依,汝现在吃穿皆伸手即得,出行也前呼后拥,故切不可生骄奢之心也,今后对己要能忍辱,对臣要多倚重,要有处变不惊的胸怀,至于治理国家,汝还需多些磨砺方可!”姬窟语重心长地对公子恒说道。

    公子恒忙起身拜道:“孩儿时刻谨记父亲之教导,绝不敢忘!”

    “在军中要多留心学习,要知道强国之根本,先要兴军固本才行!”姬窟说道。

    公子恒说道:“孩儿明白了。”

    公子恒又见父亲身边新纳的“齐灼女”今日也身着红衣,便想起公孙堂带来的那个红衣女,于是说道:“父亲,适才公孙伯父在军前救下一红衣女子,被公孙堂校尉带来暂安排于易亨的帐中,请父亲示下,不知该如何处置?”

    “此小事就由他们随便处置则可,何必报与吾知。”姬窟说着又摇头自语道:“何故救一女子,这公孙大人未免太事无巨细了罢…”

    秦西巴说道:“主公,据公孙校尉说,此女子在中人城里杀了中人将军杜流之弟杜乐…”

    “哐当…”这秦西巴的话还未说完,姬窟身后的“齐灼女”就将手中正端着的温鼎掉在地上,众人一惊,皆后头看去,而“齐灼女”忙俯身去收拾地上的鼎。

    姬窟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对秦西巴说道:“看来此女子也算是个豪杰了,嗯,这倒要好生照顾,待其身体恢复后,吾要见见其人。”

    “诺!”公子恒和秦西巴同时答应着退出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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