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二层梦境
杨斗钦坐在石凳上，身体微微颤抖，他头颅缓缓抬起，看向周壹。
此时的周壹则仍在抬头望天，眼底似乎有光华在流转。
片刻，周壹将目光投到眼前的老人身上。
周壹在赢下这一局棋的瞬间，他便发现了杨斗钦的真正用意，虽然他本身没有体验到在虚界的那场斩龙之战，但是还能感受一二。
只不过他心中仍旧有不小的疑问，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围棋水平如何，那基本上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在拿起棋子的那一刻，周壹其实就慢慢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随着棋局不断进行，周壹也越来越像一个局外人，端坐在头顶三尺看着自己与杨斗钦下棋。
不过过程如何，现在的结局终究是周壹想看到的。
先前周壹还想通过梦境挖掘杨斗钦的秘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杨斗钦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获得周壹脑中有关售梦师的知识。
至于杨斗钦调查了周壹多久，又是怎么打听到他的，周壹一概不知。
更别说整个案件具体流程，周壹只能确定杨斗钦和这个案件有着莫大的联系，虽然杨斗钦自己承认自己放大了郑工民心中的某种情绪，但这种说法还是太过笼统。
想要知道完整的真相，现在的周壹是没有办法的。
刚刚经历过一场思想上的搏杀，杨斗钦对此肯定有很大的防备，而周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继续进入梦境。
“走吧，跟我回一趟H市。”
周壹开口道。
杨斗钦听到这句话，先是呆滞了一会儿，而后大笑起来。
“咳咳咳！”
杨斗钦笑着笑着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抬起手遮住嘴巴，只见一点血色从指缝出露出。
看来杨斗钦病危消息并未做假，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杨斗钦如此偏激行事的原因。
“跟你回H市？为什么？你一没有警方的抓捕令，二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能带我回去？”
助手秦斌快步走到杨斗钦身边，递出一块手帕。
杨斗钦接过手帕，将嘴边和手心的鲜血抹去后随手一扔。
秦斌一边偷偷看着周壹，一边蹲下身子捡起手帕。
周壹敏锐的注意到了秦斌的奇怪之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你已经输了，杨斗钦，你现在还在坚持什么呢？”
“输了？我哪里输了，恰恰相反，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赢了。那栋别墅里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斗钦虽然显得有些疲惫，却是恢复了下棋之前的那种淡然，仿佛一点都不害怕。
周壹捏起一枚棋子，在五指之中流转，眼睛盯着杨斗钦。
瞥了一眼周壹手上的动作，杨斗钦不屑的笑了一声。
“算了吧，你想催眠我，道行还不够。”
“啪。”
听闻此话，周壹也不再做无用功，将那枚棋子拍在桌面上，起身离开棋局。
“杨斗钦，他们视你为S市的神医。”
“哼，一群庸人。”
“医生的天职难道不是治病救人么？”
杨斗钦毫不在意，开始收拾棋盘，嘴上说道：
“道理我已经讲完了，就凭你还不足以将我劝服去自首。”
周壹走到杨斗钦的身后，听到他的话语后停了下来，拳头攒紧。
他真的很想一拳将杨斗钦打晕，然后拐回法庭上接受审判。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想要郑工民案改判，除非是杨斗钦自己将所做的事全盘托出，不然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因为催眠、梦境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奇幻，更别说在法庭之上，面对法官和陪审团。
若是还有时间，周壹大可以潜伏下来，等到杨斗钦心气坠下去的时候，进入他的梦境，对他进行深度催眠，给他植入想法，让他良心发现自己自首。
很可惜，今天就已经是省里给H市的最后期限，周壹就算把杨斗钦绑回去也于事无补。
“周壹，别急着走，说不定下一次你就能阻止我了。”
在周壹即将继续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时，杨斗钦再次开口。
按照他之前的话语，杨斗钦在因病去世之前，会继续按照他的那番想法，对人心进行放大。
郑工民案的惨烈结果摆在那，周壹还真不敢就这么回去。
杨斗钦收拾着棋子，听到身后周壹再次停下了脚步，刚想继续开口，脖颈处突然传来刺痛。
“我不会走的。”
周壹贴到杨斗钦的耳边轻声说着，袖口中的一支针管刺入杨斗钦的血管内，药液很快就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杨斗钦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感觉，立马甩开了周壹，将那支针管拔出丢在地上。
“快给我把他抓住，故意伤人！送到警局去！”
其实没等杨斗钦开口，从小区内各处走来了好几位年轻人，这些人都是杨斗钦先前就准备好的后手，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能用上。
“这么冲动啊？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我能让你在警局呆多久吗？”
“到了那时候，我可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获取我想要的东西。”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跟个年轻人一样冲动。”
杨斗钦刚说完这番话，身子就软了下来。
而周壹也丝毫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想法，给自己也扎了一针之后，他便盘腿坐下，笑着看向杨斗钦。
“呵呵，就你有后手？”
“等着吧，我会在两层梦境里好好招待你的。”
杨斗钦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眼皮重的不行，仿佛下一瞬就会直接晕倒。
只不过靠着意志力，杨斗钦一直没有倒下。
倒是周壹，一点没有抵抗药力的想法，在留下一句“我等你”之后，身子一倒，直接睡去。
“杨老先生！”
S市的警察貌似出警速度极快，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附近区派出所的所长就已经赶到小区内，见到杨斗钦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上前扶住。
只不过这时的杨斗钦，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不睡去，一是为了防止周壹还有后手，更重要的一点是想看出周壹到底是如何进入他人的梦境。
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沉沉睡去。
按照之前的经历来说，周壹都会通过播放特殊的音乐来稳定梦境。
这一次却不需要，因为这药剂的作用比之音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直接让两人进入了深度睡眠，越过第一层梦境直接落入了第二层梦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区派出所所长呼叫完救护车后，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然后开口问向身为助手的秦斌。
“师…师傅他和他下棋，输了之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两个人都晕了。”
所长一挑眉，捏起草地中的针管。
“你当我是瞎子？”
秦斌怯懦的模样让所长很是不爽，见到秦斌不说真话，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证杨神医的安全，再是确认这名“袭击者”的身份。
看着杨斗钦和周壹二人被抬上救护车，秦斌犹豫许久，最终准备登车跟着师傅一起前往医院，只不过被所长拦了下来。
在离开之际，所长还吩咐道：
“给我看好他，如果杨老先生出了什么事，他也有很大嫌疑。”
话毕，区派出所所长登上救护车，开向距离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
“轰隆！”
窗外雷声大作，杨斗钦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看手机。
“18：55。”
是开饭的时间了。
于是他取下眼镜，放下报纸，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朝外面屋外走去。
屋子内的设计较为古朴，大多为木质家具，桌子上摆着两个小盆景，身后的书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咔啪。”
杨斗钦打开门，房间外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
黄色的灯光并不显得昏暗，杨斗钦也很是喜爱这种不刺眼的感觉。
关上房门，木头制成的雕花门上刻有一串文字：
“南海平。”
这似乎是这个房间的名字。
而在杨斗钦关上门不久，又有两道门打开，应该都是去食堂吃饭的人。
在杨斗钦房间的左边，是名叫“东海阔”的房间，里面住着一位美妇人，衣装穿着很有西式的风格，平常低声细语，眉眼中高贵与雍容并存。
东海阔的左边，则是北海霜，打开门后从中走出一对情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普通的衬衫，带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程序员的感觉。
而抱着他胳膊的女子，则穿着凉快，上身穿着小吊带，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展露出来，同时那牛仔短裤也丝毫没有遮掩的功能。
至于南海平右边那名为“西海幽”的房间门并未打开，应该是房间的主人早已前往餐厅就餐。
四人在楼道中相见，互相点头致意，北海霜的那名男子则更加礼貌，主动为杨斗钦让开道路，他的女友则是瞥了杨斗钦一眼，转眼就去偷偷打量那位西式美妇人。
走过走廊，四人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
在楼梯的墙壁上，挂着好些珍贵的油画，有些甚至是难得的孤品。
若是趴在楼梯的扶手向上看去，还能看到最顶上天花板那儿的一副浮雕。
与这些画作一样，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终于来了，我可是没等的急啊，抱歉。”
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见到杨斗钦四人，嚼着牛排略显抱歉的说道。
虽然说着抱歉，动作确实一点不停。
不过其他几人也不在意，入座之后便不再说话。
除去早已开吃的大汉，餐厅内还有三人。
第一人坐在最邻近主位的地方看起来年纪不小，至少有四五十，但一身西装十分笔挺，满头白发也打理的十分妥当。
第二人是一个小伙子，坐在大汉对面，手中拿着一个小本，手中铅笔飞舞着，应该是在画着速写。
最后一人便是穿着黑色西装，留着一头卷发的年轻管家，正在不紧不慢地为客人们上菜。
待到菜全部上齐之后，管家走到主位旁。
“各位尊敬的客人，先生为大家都准备了各位最喜爱的食物，希望大家可以慢慢品尝。”
“除此之外，我们的主厨为了欢迎大家，特意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为大家准备了一场盛宴。”
“请慢用。”
管家轻轻拍掌。
在主位椅子后那挂有祖辈画像的墙壁两侧走出几位女仆，推着一辆餐车走到餐桌旁。
一个无比巨大的盘子被摆在了桌上，当然，上面也盖着同样尺寸的铁罩子。
水晶般的吊灯下，七人坐在椅背高过头顶的椅子上，玻璃杯中红色的酒液摇晃。在这一瞬，所有人闻着空气中美食的气味，都全然忘却了窗外的大雨。
杨斗钦吸了吸鼻子，一时间居然没有温出自己盘中的美食究竟是何物，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那个，王先生他不来吗？”
住在北海霜的年轻女子开口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身子微躬。
“非常抱歉，先生他还有些事要处理，他要我转告大家，尽管放开了吃，有什么事，吃完了都好说。”
杨斗钦点了点头，抬手将铁罩子提起。
此时的周壹则仍在抬头望天，眼底似乎有光华在流转。
片刻，周壹将目光投到眼前的老人身上。
周壹在赢下这一局棋的瞬间，他便发现了杨斗钦的真正用意，虽然他本身没有体验到在虚界的那场斩龙之战，但是还能感受一二。
只不过他心中仍旧有不小的疑问，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围棋水平如何，那基本上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在拿起棋子的那一刻，周壹其实就慢慢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随着棋局不断进行，周壹也越来越像一个局外人，端坐在头顶三尺看着自己与杨斗钦下棋。
不过过程如何，现在的结局终究是周壹想看到的。
先前周壹还想通过梦境挖掘杨斗钦的秘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杨斗钦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获得周壹脑中有关售梦师的知识。
至于杨斗钦调查了周壹多久，又是怎么打听到他的，周壹一概不知。
更别说整个案件具体流程，周壹只能确定杨斗钦和这个案件有着莫大的联系，虽然杨斗钦自己承认自己放大了郑工民心中的某种情绪，但这种说法还是太过笼统。
想要知道完整的真相，现在的周壹是没有办法的。
刚刚经历过一场思想上的搏杀，杨斗钦对此肯定有很大的防备，而周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继续进入梦境。
“走吧，跟我回一趟H市。”
周壹开口道。
杨斗钦听到这句话，先是呆滞了一会儿，而后大笑起来。
“咳咳咳！”
杨斗钦笑着笑着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抬起手遮住嘴巴，只见一点血色从指缝出露出。
看来杨斗钦病危消息并未做假，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杨斗钦如此偏激行事的原因。
“跟你回H市？为什么？你一没有警方的抓捕令，二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能带我回去？”
助手秦斌快步走到杨斗钦身边，递出一块手帕。
杨斗钦接过手帕，将嘴边和手心的鲜血抹去后随手一扔。
秦斌一边偷偷看着周壹，一边蹲下身子捡起手帕。
周壹敏锐的注意到了秦斌的奇怪之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你已经输了，杨斗钦，你现在还在坚持什么呢？”
“输了？我哪里输了，恰恰相反，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赢了。那栋别墅里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斗钦虽然显得有些疲惫，却是恢复了下棋之前的那种淡然，仿佛一点都不害怕。
周壹捏起一枚棋子，在五指之中流转，眼睛盯着杨斗钦。
瞥了一眼周壹手上的动作，杨斗钦不屑的笑了一声。
“算了吧，你想催眠我，道行还不够。”
“啪。”
听闻此话，周壹也不再做无用功，将那枚棋子拍在桌面上，起身离开棋局。
“杨斗钦，他们视你为S市的神医。”
“哼，一群庸人。”
“医生的天职难道不是治病救人么？”
杨斗钦毫不在意，开始收拾棋盘，嘴上说道：
“道理我已经讲完了，就凭你还不足以将我劝服去自首。”
周壹走到杨斗钦的身后，听到他的话语后停了下来，拳头攒紧。
他真的很想一拳将杨斗钦打晕，然后拐回法庭上接受审判。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想要郑工民案改判，除非是杨斗钦自己将所做的事全盘托出，不然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因为催眠、梦境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奇幻，更别说在法庭之上，面对法官和陪审团。
若是还有时间，周壹大可以潜伏下来，等到杨斗钦心气坠下去的时候，进入他的梦境，对他进行深度催眠，给他植入想法，让他良心发现自己自首。
很可惜，今天就已经是省里给H市的最后期限，周壹就算把杨斗钦绑回去也于事无补。
“周壹，别急着走，说不定下一次你就能阻止我了。”
在周壹即将继续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时，杨斗钦再次开口。
按照他之前的话语，杨斗钦在因病去世之前，会继续按照他的那番想法，对人心进行放大。
郑工民案的惨烈结果摆在那，周壹还真不敢就这么回去。
杨斗钦收拾着棋子，听到身后周壹再次停下了脚步，刚想继续开口，脖颈处突然传来刺痛。
“我不会走的。”
周壹贴到杨斗钦的耳边轻声说着，袖口中的一支针管刺入杨斗钦的血管内，药液很快就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杨斗钦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感觉，立马甩开了周壹，将那支针管拔出丢在地上。
“快给我把他抓住，故意伤人！送到警局去！”
其实没等杨斗钦开口，从小区内各处走来了好几位年轻人，这些人都是杨斗钦先前就准备好的后手，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能用上。
“这么冲动啊？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我能让你在警局呆多久吗？”
“到了那时候，我可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获取我想要的东西。”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跟个年轻人一样冲动。”
杨斗钦刚说完这番话，身子就软了下来。
而周壹也丝毫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想法，给自己也扎了一针之后，他便盘腿坐下，笑着看向杨斗钦。
“呵呵，就你有后手？”
“等着吧，我会在两层梦境里好好招待你的。”
杨斗钦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眼皮重的不行，仿佛下一瞬就会直接晕倒。
只不过靠着意志力，杨斗钦一直没有倒下。
倒是周壹，一点没有抵抗药力的想法，在留下一句“我等你”之后，身子一倒，直接睡去。
“杨老先生！”
S市的警察貌似出警速度极快，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附近区派出所的所长就已经赶到小区内，见到杨斗钦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上前扶住。
只不过这时的杨斗钦，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不睡去，一是为了防止周壹还有后手，更重要的一点是想看出周壹到底是如何进入他人的梦境。
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沉沉睡去。
按照之前的经历来说，周壹都会通过播放特殊的音乐来稳定梦境。
这一次却不需要，因为这药剂的作用比之音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直接让两人进入了深度睡眠，越过第一层梦境直接落入了第二层梦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区派出所所长呼叫完救护车后，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然后开口问向身为助手的秦斌。
“师…师傅他和他下棋，输了之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两个人都晕了。”
所长一挑眉，捏起草地中的针管。
“你当我是瞎子？”
秦斌怯懦的模样让所长很是不爽，见到秦斌不说真话，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证杨神医的安全，再是确认这名“袭击者”的身份。
看着杨斗钦和周壹二人被抬上救护车，秦斌犹豫许久，最终准备登车跟着师傅一起前往医院，只不过被所长拦了下来。
在离开之际，所长还吩咐道：
“给我看好他，如果杨老先生出了什么事，他也有很大嫌疑。”
话毕，区派出所所长登上救护车，开向距离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
“轰隆！”
窗外雷声大作，杨斗钦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看手机。
“18：55。”
是开饭的时间了。
于是他取下眼镜，放下报纸，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朝外面屋外走去。
屋子内的设计较为古朴，大多为木质家具，桌子上摆着两个小盆景，身后的书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咔啪。”
杨斗钦打开门，房间外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
黄色的灯光并不显得昏暗，杨斗钦也很是喜爱这种不刺眼的感觉。
关上房门，木头制成的雕花门上刻有一串文字：
“南海平。”
这似乎是这个房间的名字。
而在杨斗钦关上门不久，又有两道门打开，应该都是去食堂吃饭的人。
在杨斗钦房间的左边，是名叫“东海阔”的房间，里面住着一位美妇人，衣装穿着很有西式的风格，平常低声细语，眉眼中高贵与雍容并存。
东海阔的左边，则是北海霜，打开门后从中走出一对情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普通的衬衫，带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程序员的感觉。
而抱着他胳膊的女子，则穿着凉快，上身穿着小吊带，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展露出来，同时那牛仔短裤也丝毫没有遮掩的功能。
至于南海平右边那名为“西海幽”的房间门并未打开，应该是房间的主人早已前往餐厅就餐。
四人在楼道中相见，互相点头致意，北海霜的那名男子则更加礼貌，主动为杨斗钦让开道路，他的女友则是瞥了杨斗钦一眼，转眼就去偷偷打量那位西式美妇人。
走过走廊，四人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
在楼梯的墙壁上，挂着好些珍贵的油画，有些甚至是难得的孤品。
若是趴在楼梯的扶手向上看去，还能看到最顶上天花板那儿的一副浮雕。
与这些画作一样，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终于来了，我可是没等的急啊，抱歉。”
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见到杨斗钦四人，嚼着牛排略显抱歉的说道。
虽然说着抱歉，动作确实一点不停。
不过其他几人也不在意，入座之后便不再说话。
除去早已开吃的大汉，餐厅内还有三人。
第一人坐在最邻近主位的地方看起来年纪不小，至少有四五十，但一身西装十分笔挺，满头白发也打理的十分妥当。
第二人是一个小伙子，坐在大汉对面，手中拿着一个小本，手中铅笔飞舞着，应该是在画着速写。
最后一人便是穿着黑色西装，留着一头卷发的年轻管家，正在不紧不慢地为客人们上菜。
待到菜全部上齐之后，管家走到主位旁。
“各位尊敬的客人，先生为大家都准备了各位最喜爱的食物，希望大家可以慢慢品尝。”
“除此之外，我们的主厨为了欢迎大家，特意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为大家准备了一场盛宴。”
“请慢用。”
管家轻轻拍掌。
在主位椅子后那挂有祖辈画像的墙壁两侧走出几位女仆，推着一辆餐车走到餐桌旁。
一个无比巨大的盘子被摆在了桌上，当然，上面也盖着同样尺寸的铁罩子。
水晶般的吊灯下，七人坐在椅背高过头顶的椅子上，玻璃杯中红色的酒液摇晃。在这一瞬，所有人闻着空气中美食的气味，都全然忘却了窗外的大雨。
杨斗钦吸了吸鼻子，一时间居然没有温出自己盘中的美食究竟是何物，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那个，王先生他不来吗？”
住在北海霜的年轻女子开口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身子微躬。
“非常抱歉，先生他还有些事要处理，他要我转告大家，尽管放开了吃，有什么事，吃完了都好说。”
杨斗钦点了点头，抬手将铁罩子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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