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俺妹

    老伯说，现在仁王将此地收回，重归人类管辖，但妖怪吃人的事情越来越多。原本有妖王的威严作保证，现在没了，小妖们放开了自我。老伯说，要不是山神在这里，村子估计都要被踏平。村子里曾自发组建过除妖队，干掉一些小妖可以，大妖得要等城里来兵剿灭。

    他儿子向往这样猎杀妖怪的生活，在上一次剿妖的时候跟着去了城里。他眼神里充满遗憾，语气充满埋怨，说把他们一家老小都抛弃了，家里的妹妹还没出嫁，委屈二儿子干他的活，真是该死白眼狼。

    我问妖人长什么样，他说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我问山神长什么样，他说没见过，它会保佑每个人，一些到山里采药迷路的，不知不觉走回了家；一些人从山崖上掉下来的，第二天在自家床上醒来；它甚至还会驱赶劫匪。他感谢山神的保佑。

    我了然，告别了老伯，晚上不在这歇息了。要是给他们发现白一是个狐狸精，岂不是全村老小拿着农具火把，绑在柱子上烧死了。

    又是在山里过，天然的山洞不好找，搭建小帐篷太费时间。我们就地生火，打了点野味，吃完准备睡去。

    白一变成人形，说总感觉肚子和屁股凉飕飕的，我让她抱着我睡。她一开始很抗拒，手缩在胸前，靠着我蜷缩着睡。到后来，她放开了，有时候两手抱着我的腰，有时候脚搭在我的身上，睡姿着实难看。

    她内力提升速度很快，不出一个月就可以达到我的水平。应该很快就可以突破至练气巅峰，摸到筑基的门槛。我自诩天才，也被她妖孽的天赋吓到。如果我的实力再次被超过，又要沦为她的宠物。

    我没法面对她，睡觉的时候看着火堆入眠。

    第二天晨曦微露，我醒来看到有个女子躺在火堆的另一侧。我把白一推醒，准备先溜再说。白一的样子被看见了，肯定被当成妖人，但对方没有下手，很奇怪。奇怪的人都有问题！

    她眸子是猛然睁开，看到她琥珀色的竖瞳孔，我心道完了，说什么来什么，一只蛇精。

    我结结巴巴说：“姐姐早。”

    她身着的白衣裳甚是好看，衣袂翩翩，像极了天上的悠扬的云朵。我的心可不像蓝天白云那样舒畅，反倒一沉，这家伙不是千年蛇精就是修仙老怪。

    她的笑有股醉人的醇味，我的心情被迷得忘记了紧张，嘴巴下意识张开，直到白一用手肘暗戳我的腰，我才从美梦中苏醒。我的心这次彻底掉入虚空，就这么一会儿我就给迷魂了？我赶紧跪地：“姐姐，我们是可怜人啊，孤苦作伴，我的妹妹不能没有我啊！”说着，我抱着白一，搓着她的头。

    她无奈的表情，让蛇精哧哧地笑，说：“她一个狐狸，怎么是你妹妹。”

    我大义凛然、胸怀天下似地说，世界万物本是同根生，在几亿万年前，我和我妹妹说不定同祖宗，远房妹妹也是妹妹！狐狸怎么了，妖怪怎么了，和我把她当妹妹有关系吗？她就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