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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吻

    善剑之人,只要有手,无论左手或右手,都能给人致命一击。

    冷月栖无疑已完美诠释了这一点,他也正是一个善剑之人。

    剑锋从咽喉抽出时,那奴才般的男人还不能相信。

    他艰难回眸看着紫衣女人,眼神中还带有一线乞怜,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注意他,对方的眼中似已剩下冷月栖一人。

    男人最后一丝希冀跟期望,终于完全破灭。

    他的奴相忽已消失,完全消失,只余下怨毒悲凉,无尽的怨毒悲凉。

    他忽已就向女人扑去,他纵已无力,也要在死前把她掐死,甚至咬死。

    这一疯狂举动,已把旁边几个侍女吓得尖叫连连,她们当然也非普通仆从,有人已准备出手。

    可未等出手,男人就已到了紫衣女人前,鹰爪般的五指已戟张。

    但他的手却没抓下,因为在他手一张,女人的嘴角已露出了吃笑,像欣赏困兽垂死挣扎般的吃笑。

    然后一柄弯而雪亮的刀飞出,重重没入了男人胸膛,直没入柄。

    时不来本痴迷的目光,此刻也已不由失色,可失色之后,却已又暗淡,暗淡中仿佛更有了种说不出的沉醉渴求。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而有趣的生物——越刁蛮泼辣的女人,男人往往越对她充满欲望,因为征服这样的女人,比征服一百个温顺如猫的女人,都更具成就感,也更有满足感。

    男子死前的一眼,已令人终生难忘,紫衣女人却宛如一点也不在乎,眼中依旧只有冷月栖,也只凝视他不放。

    人终已倒下,倒下之人肯定很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对一个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人,他又能怎样?

    剑锋仍有血。

    冷月栖有一种习惯,他每次杀人后,要不立马回鞘,否则就要等剑上的血流尽,彻底流尽。

    他人固已洁净,剑也必须如此。

    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才能使出纯粹高洁的剑。

    他向来都这么认为——然而,人剑都易净,易新,可心呢?

    心,绝非一种能真正保持纯洁高贵的东西,非但不能,而且还很可能陷入无色无味的肮脏中去,而本人却往往都不易察觉。

    冷月栖的心又如何?

    血始终有干枯挥化之时,所以剑终也已入鞘。

    冷月栖此刻才清楚发现,在接触到紫衣女人臂腕的掌上,并非什么液体,而是种花粉,滑不溜秋的粉末,隐约间似还有缕几乎闻不到的香气。

    当冷月栖抬目看向紫衣女人时,已发觉她的吃笑已变了,变成了另一种笑,一种男人看了会把持不住的媚笑。

    然后他眼前的女人突也已变了,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他的母亲,他那寂寞而又可怜的母亲。

    冷月栖的眼色也已霍然变了,冷静沉敛的瞳孔里,竟已有了感情——一种儿子对母亲亲切而崇高的情感。

    这种眼色自母亲逝后,已很久很久没在他眼里出现过。

    他也已觉自己已近无情,已达无念。

    无情无念之人,他的剑也必已残酷而决绝。

    冷月栖的脚已不觉踏前一步,可就在一步后,眼前的人又已变了,变成了一个把他当作常人,当作有血有肉之人的人。

    慕樱从不把他看成一个冷酷漠然的剑客,只会寻仇杀人的剑客——她将其当作人,一个有哭有笑,能喜能悲的男人,正常男人。

    可冷月栖又怎能接受这一点?

    “是你……”

    所以当他看到慕樱,本已温暖如春的眼神,又已迅速恢复了冷峻,冷峻而严苛,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一种轻微的风声已在耳边响起,比空气还轻。

    眼前的慕樱也已不见,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抹邪笑,坏而邪的笑。

    紫衣女人笑容起时,一柄寒光已到了对方眼前。

    一柄飞来的尖刃弯刀,刀柄还拴着一根链子。

    链子飞刀!

    这种武器很讲究力之平衡协调,一般人很难练成,男人也不成,更别说女子。

    然而这女人与她的刀似已浑然天成,刀人会意,刀意即已人思。

    这种刀跟用刀的人,哪能不让人可怕?

    冷月栖没有动,他已不再轻动。

    刀锋如虹,当其横掠过他右颈时,他的人陡然一转,让过刀锋,掌已握在链上。

    他准备把对方的刀抢过来,可未等手上发力,紫衣女人的人已忽地不在。

    一条人影已快得犹胜白驹过隙,一条链子也如绳圈般一层层捆在了对方身上。

    冷月栖在顷刻间已像个被扎得结实无比的大粽子,已完全没有挣脱的希望。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操作,的确值得使人赞叹,所以几个侍女均已发出了动静,不同程度的喝彩之声。

    紫衣女人的笑更坏更邪,她也已一派凯歌高奏的样子,已准备加之最后一击。

    她的手已扬起,直插对方双眼,这一插之下,她的诡笑也已变得一样冷酷可怕。

    纤纤玉指已将及未及,链子却已突地像泄气般耷拉下来,同时节节断裂,冷月栖的人忽已站在了她背后。

    他的掌已起,眼看已将切在她后颈,却不知怎的,掌却没有挥起,五指微伸,只恰恰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别人不知何因,紫衣女人当然深谙,她方凝结的笑又已勾起——

    冷月栖掌上所沾的粉末,不但如泥鳅般光滑,而且还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它会使人产生幻觉,而这类人也会短时内浑身乏力。

    所以冷月栖掌虽扬起,却终究落下,但他见机极快,已在双手完全乏力前,死死铐住了她的经脉。

    用他残余的最后一线力气。

    紫衣女人也反应奇速,右手被制,身形电闪间,已扭头拨剑。

    用她的左手,拨出了对方的剑。

    剑光一闪,已猛然刺向对方右肩。

    她的笑已更浓更深,浓如砒霜,深似火山口,已将迸发的火山口。

    她对冷月栖,当真如此痛恶不齿?

    寒光掠过,却没有刺入人身。

    不是她不想,而是被冷月栖死铐住的手腕,已陡然传来一股奇力,她握剑的手竟也被波及,一时绵软如棉。

    两个人都已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们人已倒下,滚作一处,翻成一团。

    剑居然还未脱手。

    紫衣女人咬着唇压在了冷月栖身上,还想抬手挥剑,可一阵阵的麻痹已令她终无法遂愿。

    她终于扔掉了剑,低垂的两眸,突已定定凝注着这个男人,被她压住的男人。

    “你……这坏人……”

    女人唇已不主颤动,竟蓦地吻了下去,吻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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