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班了
最后，夜深了我们无话可聊。
我回到了宿舍，他不知去了哪里。
宿舍里，打牌的那几个年轻，人也躺在床上点着烟玩手机，他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加理会。
倒是那个中年男人跟我说起了话。
“小伙子多大岁数了？有十八了吗？”
我说着从储物柜里拿出来洗漱用品。
“十八岁。”
“那你看上去脸嫩啊，今天才来吧。”
“是。”
说完，我便走进了卫生间，浴室跟卫生间并在一起。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走出卫生间，那个中年男人正喝着酒，面前摆着一盘花生米，自饮自酌，不一会神情就迷离了起来，醉不醉不知道，反正微醺肯定有了。
然后他就开始没话找话，什么也说。
“小伙子，你是不上学了吗？”
“对。”
“唉，怎么能不上学呢？学得上，还得上好，我有一兄弟上学时没有好好学习，后来落到高中教书，不过人家后来悔悟了，努力向上，慢慢的开始教大学了，教大学肯定要比教高中轻松吧，然后人家能力也突出，被调到BJ教学了，你想想到BJ的大学教学，那能了得？”
中年男人似乎醉了一些，又是羡慕，又是骄傲的说道。
“那真厉害。”
我应和着说道。
“我外甥跟你一个岁数，今年应该要高考了，听说一直是年纪前几，学习特别好，他要是能考上一个好学校，我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然后他像是话匣子打开一般，从学习说到了历史，从历史说到国家，开始时我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后来我实在困了，而且他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我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听着歌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过来，七点左右我来到了接待室，人还不多，几个人躺在椅子上，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
“你叫什么名字？”
“江南。”
然后他看了看本子，没有再说话，其他人偶尔与他说两句话，拉进一些关系，这让我意识到这个人身份特殊。
我观察这个接待室，接待室里有两个三个箱子，一个装衣服，一个装帽子，一个装手套，不过看上去都是脏乎乎的。
过了一会，孙玉来了，我们两个互相打了招呼，他走到我身边。
“穿上工服和帽子，找一双好一点的手套，把鞋头也拿上吧。”
孙玉跟我说着一些我不懂的事情。
“鞋头是哪个？”
我问道。
孙玉俯身在箱子里找了找，找出两只黑色的鞋头，像是板鞋的尖端，不过是软塑料材质，两侧还有布带链接，用以套在鞋上。
“看到那个女孩了没？”
孙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事实上也不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个房间里就三个女的，有两个还是三十岁左右的。
“怎么了？”
那个女孩看上去年纪跟他差不多大，身高一米六左右，短发，面容姣好，应该是工作的原因，她穿的很简单。
“跟你一样新来的，年纪也不大。”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的问道。
“我来教教你怎么拉进关系。”
话落，他从纸箱和墙的夹缝里，拿出来一套干净的工服和帽子，奔着那个女孩走去。
“我已经拿了，不用了，谢谢你。”
女孩客气的拒绝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口音不太相同，尽管说的都是普通话。
“我这个是干净的，穿上去舒服，那个帽子不知道多少人戴过了。”
女孩犹豫了，孙玉又接着说道。
“我给你放这里了，你穿不穿自己选。”
孙玉将干净的工服和帽子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套放回到箱子里。
见状，孙玉微微一笑。
与我同宿舍的那几人也到了，昨晚喝酒的中年人跟我点头示意，彼此打过招呼。
“谢谢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说道。
“孙玉，玉石的玉。”
女孩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女孩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谢谢你昨天的帮忙，昨天走的急，没来得及谢你。”
女孩笑道。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我人称小**，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孙玉洒然笑道。
接待室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大约有二十多个，甚至三十人。
“差不多了，现在点名。”
之前问我名字的那个人说道。
“张宁，李凡，齐保荐……你们几人去冲压”
点了七八个人，其中就有我宿舍的年轻人。
然后又点了几个人去焊接。
和我同一个宿舍的那些人不是去了冲压，就是去了焊接。
“贾敏旭，索明宇，江南，孙玉……你们几人去热压。”
那人说道。
“新来的跟着其他喊到的人一起走，有点眼力见，别走错了，走错了白干，一定要穿劳保鞋，没劳保鞋的把鞋头穿上，还有帽子，工服，不穿的罚款。”
那个人说道。
“我就说咱俩有缘，你看，咱俩都到一个车间了，说不准还能分配在同一个活。”
孙玉笑着说道。
“其他人去注塑，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指着女孩问道。
“我叫宋琳。”
“你去质检行吗？”
那人和声和气的问道。
“可以，但是我不知道质检在哪。”
宋琳说道。
“你跟着孙玉，孙玉把你带过去。”
“嗯。”
宋琳点点头。
对于孙玉的身份我产生了一些好奇，从刚才说话的小反应中我看出来，这个人是认识孙玉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我想不出答案。
“走啦，去上班。”
孙玉说道。
我们三人走在一起。
“质检的工作好做，就是在外面看材料有没有差错，到时候会有大姐教你的，就是一直在外面待着，可能会冷点。”
孙玉说道。
“流水线吗？”
“不是，过去了你就知道了。”
“热压的活还行，起码比冲压和焊接要简单，当然了，要是给你分配一个脏活累活，那可能就说不准了。”
“前边就是热压，热压车间跟库房中间那条路，右拐走一段距离，那几个摆着的箱子就是质检。”
他跟我们说着，路上不断地有人看我们这一行人，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年纪太小了，除了我们三个，还没有见到第四个跟我们差不多岁数的人。
我们几人走到了热门车间的门口，孙玉目送着宋琳走到那几个箱子周围，然后跟我说道。
“来一根提提神？”
孙玉问道。
“走。”
我们来到了抽烟区，这里人不少。
“玉溪，劲小好抽。”
跟昨天一样，他给我点着火，这一次我并没有止不住的咳嗽，比昨天要好很多。
“看到那个戴眼镜的人了没？”
孙玉低声说道，指着一个低头玩手机的中年男人。
“他是热压的班长，就是负责一些基本工作的，分配咱们的位置，尽量不要产生矛盾。”
孙玉提醒道。
“我知道了。”
这个热压班长戴着蓝色帽子，穿着白色的正式工服，长得不高，一米六几的样子。
“那个人是组长，班长也得听他的话。”
孙玉指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说道。
“还有带着红帽子的人和穿着黑衣服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这两种人都是技术人员，班长对他们都挺客气的。”
“更高级别的人一般也不会闲的没事下来转，所以注意着点他们就行。”
“多谢提醒。”
“小事，将来出息了，能拉哥们一把就行。”
闻言，我诧异的看着他。
“承你吉言，话说你当初为什么退学？”
他跟我说过，他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我不服啊，我还真不信，想要有出息就必须要读书，你看历史上的陈胜，吴广，刘邦，朱元璋，他们读过多少书。”
孙玉说道。
“你也说了，历史上的，咱们中华五千年历史，你也才说出来四个人。”
我抖落烟灰说道。
孙玉沉默着没说话，静静的吸着烟，吐出一团团烟气。
“差不多到点了，走吧。”
孙玉踩灭烟头，起身说道。
我们两人走到热压车间前面，我们站好队。
他跟我说的班长和组长站在队伍的前面，班长手里拿着一份表格，开始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这倒是让我觉得他平易近人。
然后熟练的分配工作，正式工进入到自己日复一日的岗位上，我们这样的临时工则是分配成为正式工的助手。
班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一眼组长，组长的眼神同样透露着疑惑。
“你俩和这个大姐走。”
班长指着我和孙玉说道。
就这样我第一天上班就跟孙玉在一起，我俩走到正式工大姐的身边，孙玉对着我挤眉弄眼的，依稀听见班长和组长的低语。
“又有一个？”
“不知道。”
他们在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随着正式工大姐进入到了车间，那扇白色大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回到了宿舍，他不知去了哪里。
宿舍里，打牌的那几个年轻，人也躺在床上点着烟玩手机，他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加理会。
倒是那个中年男人跟我说起了话。
“小伙子多大岁数了？有十八了吗？”
我说着从储物柜里拿出来洗漱用品。
“十八岁。”
“那你看上去脸嫩啊，今天才来吧。”
“是。”
说完，我便走进了卫生间，浴室跟卫生间并在一起。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走出卫生间，那个中年男人正喝着酒，面前摆着一盘花生米，自饮自酌，不一会神情就迷离了起来，醉不醉不知道，反正微醺肯定有了。
然后他就开始没话找话，什么也说。
“小伙子，你是不上学了吗？”
“对。”
“唉，怎么能不上学呢？学得上，还得上好，我有一兄弟上学时没有好好学习，后来落到高中教书，不过人家后来悔悟了，努力向上，慢慢的开始教大学了，教大学肯定要比教高中轻松吧，然后人家能力也突出，被调到BJ教学了，你想想到BJ的大学教学，那能了得？”
中年男人似乎醉了一些，又是羡慕，又是骄傲的说道。
“那真厉害。”
我应和着说道。
“我外甥跟你一个岁数，今年应该要高考了，听说一直是年纪前几，学习特别好，他要是能考上一个好学校，我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然后他像是话匣子打开一般，从学习说到了历史，从历史说到国家，开始时我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后来我实在困了，而且他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我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听着歌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过来，七点左右我来到了接待室，人还不多，几个人躺在椅子上，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
“你叫什么名字？”
“江南。”
然后他看了看本子，没有再说话，其他人偶尔与他说两句话，拉进一些关系，这让我意识到这个人身份特殊。
我观察这个接待室，接待室里有两个三个箱子，一个装衣服，一个装帽子，一个装手套，不过看上去都是脏乎乎的。
过了一会，孙玉来了，我们两个互相打了招呼，他走到我身边。
“穿上工服和帽子，找一双好一点的手套，把鞋头也拿上吧。”
孙玉跟我说着一些我不懂的事情。
“鞋头是哪个？”
我问道。
孙玉俯身在箱子里找了找，找出两只黑色的鞋头，像是板鞋的尖端，不过是软塑料材质，两侧还有布带链接，用以套在鞋上。
“看到那个女孩了没？”
孙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事实上也不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个房间里就三个女的，有两个还是三十岁左右的。
“怎么了？”
那个女孩看上去年纪跟他差不多大，身高一米六左右，短发，面容姣好，应该是工作的原因，她穿的很简单。
“跟你一样新来的，年纪也不大。”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的问道。
“我来教教你怎么拉进关系。”
话落，他从纸箱和墙的夹缝里，拿出来一套干净的工服和帽子，奔着那个女孩走去。
“我已经拿了，不用了，谢谢你。”
女孩客气的拒绝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口音不太相同，尽管说的都是普通话。
“我这个是干净的，穿上去舒服，那个帽子不知道多少人戴过了。”
女孩犹豫了，孙玉又接着说道。
“我给你放这里了，你穿不穿自己选。”
孙玉将干净的工服和帽子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套放回到箱子里。
见状，孙玉微微一笑。
与我同宿舍的那几人也到了，昨晚喝酒的中年人跟我点头示意，彼此打过招呼。
“谢谢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说道。
“孙玉，玉石的玉。”
女孩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女孩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谢谢你昨天的帮忙，昨天走的急，没来得及谢你。”
女孩笑道。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我人称小**，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孙玉洒然笑道。
接待室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大约有二十多个，甚至三十人。
“差不多了，现在点名。”
之前问我名字的那个人说道。
“张宁，李凡，齐保荐……你们几人去冲压”
点了七八个人，其中就有我宿舍的年轻人。
然后又点了几个人去焊接。
和我同一个宿舍的那些人不是去了冲压，就是去了焊接。
“贾敏旭，索明宇，江南，孙玉……你们几人去热压。”
那人说道。
“新来的跟着其他喊到的人一起走，有点眼力见，别走错了，走错了白干，一定要穿劳保鞋，没劳保鞋的把鞋头穿上，还有帽子，工服，不穿的罚款。”
那个人说道。
“我就说咱俩有缘，你看，咱俩都到一个车间了，说不准还能分配在同一个活。”
孙玉笑着说道。
“其他人去注塑，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指着女孩问道。
“我叫宋琳。”
“你去质检行吗？”
那人和声和气的问道。
“可以，但是我不知道质检在哪。”
宋琳说道。
“你跟着孙玉，孙玉把你带过去。”
“嗯。”
宋琳点点头。
对于孙玉的身份我产生了一些好奇，从刚才说话的小反应中我看出来，这个人是认识孙玉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我想不出答案。
“走啦，去上班。”
孙玉说道。
我们三人走在一起。
“质检的工作好做，就是在外面看材料有没有差错，到时候会有大姐教你的，就是一直在外面待着，可能会冷点。”
孙玉说道。
“流水线吗？”
“不是，过去了你就知道了。”
“热压的活还行，起码比冲压和焊接要简单，当然了，要是给你分配一个脏活累活，那可能就说不准了。”
“前边就是热压，热压车间跟库房中间那条路，右拐走一段距离，那几个摆着的箱子就是质检。”
他跟我们说着，路上不断地有人看我们这一行人，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年纪太小了，除了我们三个，还没有见到第四个跟我们差不多岁数的人。
我们几人走到了热门车间的门口，孙玉目送着宋琳走到那几个箱子周围，然后跟我说道。
“来一根提提神？”
孙玉问道。
“走。”
我们来到了抽烟区，这里人不少。
“玉溪，劲小好抽。”
跟昨天一样，他给我点着火，这一次我并没有止不住的咳嗽，比昨天要好很多。
“看到那个戴眼镜的人了没？”
孙玉低声说道，指着一个低头玩手机的中年男人。
“他是热压的班长，就是负责一些基本工作的，分配咱们的位置，尽量不要产生矛盾。”
孙玉提醒道。
“我知道了。”
这个热压班长戴着蓝色帽子，穿着白色的正式工服，长得不高，一米六几的样子。
“那个人是组长，班长也得听他的话。”
孙玉指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说道。
“还有带着红帽子的人和穿着黑衣服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这两种人都是技术人员，班长对他们都挺客气的。”
“更高级别的人一般也不会闲的没事下来转，所以注意着点他们就行。”
“多谢提醒。”
“小事，将来出息了，能拉哥们一把就行。”
闻言，我诧异的看着他。
“承你吉言，话说你当初为什么退学？”
他跟我说过，他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我不服啊，我还真不信，想要有出息就必须要读书，你看历史上的陈胜，吴广，刘邦，朱元璋，他们读过多少书。”
孙玉说道。
“你也说了，历史上的，咱们中华五千年历史，你也才说出来四个人。”
我抖落烟灰说道。
孙玉沉默着没说话，静静的吸着烟，吐出一团团烟气。
“差不多到点了，走吧。”
孙玉踩灭烟头，起身说道。
我们两人走到热压车间前面，我们站好队。
他跟我说的班长和组长站在队伍的前面，班长手里拿着一份表格，开始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这倒是让我觉得他平易近人。
然后熟练的分配工作，正式工进入到自己日复一日的岗位上，我们这样的临时工则是分配成为正式工的助手。
班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一眼组长，组长的眼神同样透露着疑惑。
“你俩和这个大姐走。”
班长指着我和孙玉说道。
就这样我第一天上班就跟孙玉在一起，我俩走到正式工大姐的身边，孙玉对着我挤眉弄眼的，依稀听见班长和组长的低语。
“又有一个？”
“不知道。”
他们在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随着正式工大姐进入到了车间，那扇白色大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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