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慈母教子，谆谆善诱亦深情
慈母教子，谆谆善诱亦深情
刘成浩风尘仆仆地下了火车。在归心如箭地往家赶的路上，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大不一会儿天地间就变得混沌而朦胧。他将一个小棕色包平放在头上挡雨，脚下的步子也自然加快了。及至快进村口时，雨点变得更加密集，大地变得是模糊混沌一片，远处的青山也只能看得出影影绰绰的形状。快步跑到家中，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也淋湿了。他伸手抹了几把被雨水淋得精湿冰冷的脸，就在略显陌生到处清静阒然的一楼四顾，大门敞开着却空无一人，父母都不在家中。他上到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面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东西都放得井然有序，被子叠得平平整整，就像他昨天还在这里睡过一样。他料定是母亲每天都像他在家一样进卧室打扫整理的，不然的话不会如此清爽干净整齐。他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热流，感觉世上还是母爱深厚伟大，无论他在与不在她身边都给予最温暖温馨的关爱。他放下背包，脱掉外套，随着斜倒在床上拉过被子遮盖在肚子上小憩起来，不觉沉沉睡去。大约眯糊了一个小时，就被楼下的轻微响声惊醒了，他困倦地起床下到楼下，在厨房里看到了寂然忙活的母亲。徐静月听到一声亲切而久违的喊“妈”熟悉叫声，仿佛闻听了空谷足音，惊喜异常。她放下了手中在切菜的菜刀，急切地在围裙上揩了揩湿漉漉的双手，趋前几步走到儿子的跟前，从头到脚瞅看着儿子一会儿，又抻了抻他的衣裳，仰起头心疼地抹了抹他稍显消瘦的脸面，欣喜而亲昵地说：“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接着又心痛地指出，”你瘦了，脸色也没在家好看，头发长长了。自你外出后，我是天天在念叨你，怕你在外水土不服吃苦受累。你也真是心宽，真的不懂事，就连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就猜不出家里大人在挂念你？”徐静月反反复复念叨几句内容相同的责怪的话，舐犊之情深厚深切地体现了出来，让刘成浩深深感受到母爱的真挚慈和，更体会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的深刻含意。他轻松平稳地推扶着不住地打量着他的母亲继续到灶台上切菜，平静而不屑地说：“我不是个小孩，这样大的人，外出也不久，有什么好挂念担心的？如今在外打的人比河沟里的鲫鱼还多。”他说着就捋起袖子帮着母亲洗起青菜来。他的手一边叮叮咚咚地在水里不停地清洗，一边问母亲：“爸爸哪去了？”
徐静月心像被触动了一下，想起这一向丈夫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不无心痛起来，她本不想把丈夫为了还债黎明即起家里田畈两头忙的情形向刚到家的儿子描述得那么深透，但想起前些日子丈夫忧心如焚地谈起儿子的颟颟顸顸不懂世事的叹息，为了唤起他对父母劳累的同情体恤，就用一种轸惜的语调慨叹道：“你爸也可怜，为了尽快还上家里做屋和你悔婚借下的债务，是自我加担子，起早摸黑地里外忙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计划今年把几亩水田种上双季稻，增加些收入早日把债还清，这段时间是一心在田畈里忙活，家里来了碾米的就三步并着二步往家里赶。你又一点也不会田地里的活计，不然帮衬点你爸他也要轻松些。”
刘成浩沉吟了一会儿，毫不理解地说：“他是瞎忙碌，现在的农产品价格低廉，累生累死都赚不来几个钱。”
母亲不以为然地反驳儿子说：“你是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一愿做，对你爸的劳累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同情他。你爸一世种田，又无其他的本领，不只有在田地上找些收入。农业上赚不到钱？建起这样一幢漂亮房子，不都是你爸和我累生累死靠农业的收入积攒建成的？你在工厂做了几年的事，又凑了多少钱在上面。人不管做啥事，只要横下一条心去做总是有收获的。这话若是被你爸听见了，看又不要对你训斥一番才怪？”儿子被母亲以事实为根据的教训噎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既缺少奋勇开拓的精神去积累财富，又轻视脚踏实地靠平凡的劳动铢积寸累缓慢积蓄钱财。高中毕业走出学校门后，在厂子里做了几年的工，赚的一点工资都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做房子时还是父亲追得紧向他要了一万元，算是为家里办大事出了点绵薄之力。这次他到外去打工，又因身无所长不能吃苦，被逼了回来。自己哪来资格和成就感轻视农业劳动？他只有知趣地缄口不言。
午饭很快弄好了，母亲叫刘成浩打伞去田畈中叫父亲回家吃饭，他就顺从地撑着一把自动伞迟缓地动身了，离开房子踏过院子刚走近竹园拐角，就看到了父亲穿着件绿色雨衣扛着一把铁锹往家里走。父亲走到跟前他勉强地叫了声“爸爸。”父亲闷声闷气地应了声，父子间的那份芥蒂瞬间算是消除了。
刘禄晟继而用淡然的口气问：“几时回来的？”
“刚到家一会儿。”刘成浩语气温和地回答父亲。
刘成浩离开家二个多月，初到家时脑海里闪现的还是父亲那力量无以复加的一巴掌，仍然记恨父亲，但父子间温和地一问一答，似乎就将那种尴尬、芥蒂和怨恨消除殆尽了，把不快也随之抛到了脑后。他看到父亲疲惫不堪和落落穆穆的样子，心里还是本能地生出几份同情和愧疚。他避开了父亲冷峻中带着一缕审视，柔和中透着一丝威严的眼光，用低沉而体恤的语调责怪：“爸，下雨了就该早些回家。”
父亲没有就着他的话题回答，而是严肃冷淡地说：“回来了就好，免得你娘天天在念叨，好像你是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现在外面也闯荡了，外头做事的滋味也尝了，回到家中就要心无旁鹜地安心做事赚点钱。”
刘成浩头勾着，用中气不是很足的语气“嗯”了两声。
午饭只有徐静月吃得满心欢喜，因为儿子回家了，心中充溢着无比的愉悦。她弄饭时临时增加了两个主菜，一盘鸡和一条红烧鱼，上桌就不停地将荤菜往儿子碗里搛，关爱地说：“在外清苦，不比在家，你看你脸上都瘦削了不少，血色也不足。现在回到家了要给你补一补亏空的身子。”刘禄晟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情，仿佛儿子压根儿没离开家几个月时间似的，就像昨天还在家一样，脸上既无喜悦也无热情。饭毕，刘成浩才给父母买的礼物分别给了他们。给父亲的是一条包装精美的“好日子”的香烟，给母亲的是一件印有暗花的月白色衬衫。
晚间，刘禄晟与妻子坐在床上，劳碌了一天的他又难以入睡，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闷烟，显示出心事重重的神情。妻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儿了平安地回来了，还心事沉重地想啥问题，有啥不开心的事？光晓得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
刘禄晟顾虑重重地说：“还不是为成浩今后人生的路在思考担心。”
妻子嗔怪地说：“他看上去不是蛮好的吗？我说你呀，光晓得有事无事地想这想那，也不怕操心过度。”
丈夫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松弛下来，忧思虑远地说：“他不成气候我看是越来越显端倪了。这次负气出去又仓惶从外回来，我若没揣测错的话，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吃不了苦，才仓促逼逃回家的。”
妻子惊疑不解地问：“你凭什么这样胡乱推测？”
能对事情进行准确推断的刘禄晟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他是负气外出的，对我多少怀有怨气，若在外面顺心，工作也称心如意，薪水也还可以，你也不想想能这么快匆忙回家？如今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多如牛毛，若样样如意怎不能安身立命？他无文凭无技术又无吃苦精神，可想而知能在外头心旷神怡地生活工作下去吗？对别人的孩子我不清楚，对自己生的孩子还不了如指掌？所以我一见他回来，就揣测他是吃不了外面的苦，受不了外面艰辛的磨砺被逼迫回家的。这样缺乏恒心、耐力和意志的人，将来怎能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我心里怎不总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又哪得畅快？”
“别人家的孩子大多数不也是这样的吗？”徐静月护着儿子，轻淡地说。
刘禄晟对妻子这样无原则地袒护儿子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甚至有些恼怒，但还是压制着怨气，晓之以理地开导说：“太溺爱袒护孩子，不是真的爱护他，而是在害他，这话我说过多遍，你就一直执迷不悟，过去我对你的态度过于迁就，才使得成浩走到了这步。我们不能跟着他一世，现在看着他劣迹愈加显露才想到尽心扭转他，晚是晚了点，但我还是想竭尽最大努力教化他扭转他，多少还是能取到点亡羊补牢的作用的。”
妻子晓得丈夫一向在大事上都能高瞻远瞩，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比她看得远看得准，也不再坚持了自己的执拗，沉默了一阵才不解地问：“那你准备采取什么办法呢？”
“先来一次深刻的家庭教育。你同女儿联系一下，说成浩回家了，看她一家什么时候抽空能过来。就这几天内，我们来个享天伦之乐的全家团圆，真实意图我想借机郑重其事地进行一次家庭传统教育，给成浩重重敲次警钟，让他悬崖勒马走上正道。”
刘成浩风尘仆仆地下了火车。在归心如箭地往家赶的路上，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大不一会儿天地间就变得混沌而朦胧。他将一个小棕色包平放在头上挡雨，脚下的步子也自然加快了。及至快进村口时，雨点变得更加密集，大地变得是模糊混沌一片，远处的青山也只能看得出影影绰绰的形状。快步跑到家中，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也淋湿了。他伸手抹了几把被雨水淋得精湿冰冷的脸，就在略显陌生到处清静阒然的一楼四顾，大门敞开着却空无一人，父母都不在家中。他上到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面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东西都放得井然有序，被子叠得平平整整，就像他昨天还在这里睡过一样。他料定是母亲每天都像他在家一样进卧室打扫整理的，不然的话不会如此清爽干净整齐。他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热流，感觉世上还是母爱深厚伟大，无论他在与不在她身边都给予最温暖温馨的关爱。他放下背包，脱掉外套，随着斜倒在床上拉过被子遮盖在肚子上小憩起来，不觉沉沉睡去。大约眯糊了一个小时，就被楼下的轻微响声惊醒了，他困倦地起床下到楼下，在厨房里看到了寂然忙活的母亲。徐静月听到一声亲切而久违的喊“妈”熟悉叫声，仿佛闻听了空谷足音，惊喜异常。她放下了手中在切菜的菜刀，急切地在围裙上揩了揩湿漉漉的双手，趋前几步走到儿子的跟前，从头到脚瞅看着儿子一会儿，又抻了抻他的衣裳，仰起头心疼地抹了抹他稍显消瘦的脸面，欣喜而亲昵地说：“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接着又心痛地指出，”你瘦了，脸色也没在家好看，头发长长了。自你外出后，我是天天在念叨你，怕你在外水土不服吃苦受累。你也真是心宽，真的不懂事，就连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就猜不出家里大人在挂念你？”徐静月反反复复念叨几句内容相同的责怪的话，舐犊之情深厚深切地体现了出来，让刘成浩深深感受到母爱的真挚慈和，更体会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的深刻含意。他轻松平稳地推扶着不住地打量着他的母亲继续到灶台上切菜，平静而不屑地说：“我不是个小孩，这样大的人，外出也不久，有什么好挂念担心的？如今在外打的人比河沟里的鲫鱼还多。”他说着就捋起袖子帮着母亲洗起青菜来。他的手一边叮叮咚咚地在水里不停地清洗，一边问母亲：“爸爸哪去了？”
徐静月心像被触动了一下，想起这一向丈夫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不无心痛起来，她本不想把丈夫为了还债黎明即起家里田畈两头忙的情形向刚到家的儿子描述得那么深透，但想起前些日子丈夫忧心如焚地谈起儿子的颟颟顸顸不懂世事的叹息，为了唤起他对父母劳累的同情体恤，就用一种轸惜的语调慨叹道：“你爸也可怜，为了尽快还上家里做屋和你悔婚借下的债务，是自我加担子，起早摸黑地里外忙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计划今年把几亩水田种上双季稻，增加些收入早日把债还清，这段时间是一心在田畈里忙活，家里来了碾米的就三步并着二步往家里赶。你又一点也不会田地里的活计，不然帮衬点你爸他也要轻松些。”
刘成浩沉吟了一会儿，毫不理解地说：“他是瞎忙碌，现在的农产品价格低廉，累生累死都赚不来几个钱。”
母亲不以为然地反驳儿子说：“你是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一愿做，对你爸的劳累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同情他。你爸一世种田，又无其他的本领，不只有在田地上找些收入。农业上赚不到钱？建起这样一幢漂亮房子，不都是你爸和我累生累死靠农业的收入积攒建成的？你在工厂做了几年的事，又凑了多少钱在上面。人不管做啥事，只要横下一条心去做总是有收获的。这话若是被你爸听见了，看又不要对你训斥一番才怪？”儿子被母亲以事实为根据的教训噎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既缺少奋勇开拓的精神去积累财富，又轻视脚踏实地靠平凡的劳动铢积寸累缓慢积蓄钱财。高中毕业走出学校门后，在厂子里做了几年的工，赚的一点工资都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做房子时还是父亲追得紧向他要了一万元，算是为家里办大事出了点绵薄之力。这次他到外去打工，又因身无所长不能吃苦，被逼了回来。自己哪来资格和成就感轻视农业劳动？他只有知趣地缄口不言。
午饭很快弄好了，母亲叫刘成浩打伞去田畈中叫父亲回家吃饭，他就顺从地撑着一把自动伞迟缓地动身了，离开房子踏过院子刚走近竹园拐角，就看到了父亲穿着件绿色雨衣扛着一把铁锹往家里走。父亲走到跟前他勉强地叫了声“爸爸。”父亲闷声闷气地应了声，父子间的那份芥蒂瞬间算是消除了。
刘禄晟继而用淡然的口气问：“几时回来的？”
“刚到家一会儿。”刘成浩语气温和地回答父亲。
刘成浩离开家二个多月，初到家时脑海里闪现的还是父亲那力量无以复加的一巴掌，仍然记恨父亲，但父子间温和地一问一答，似乎就将那种尴尬、芥蒂和怨恨消除殆尽了，把不快也随之抛到了脑后。他看到父亲疲惫不堪和落落穆穆的样子，心里还是本能地生出几份同情和愧疚。他避开了父亲冷峻中带着一缕审视，柔和中透着一丝威严的眼光，用低沉而体恤的语调责怪：“爸，下雨了就该早些回家。”
父亲没有就着他的话题回答，而是严肃冷淡地说：“回来了就好，免得你娘天天在念叨，好像你是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现在外面也闯荡了，外头做事的滋味也尝了，回到家中就要心无旁鹜地安心做事赚点钱。”
刘成浩头勾着，用中气不是很足的语气“嗯”了两声。
午饭只有徐静月吃得满心欢喜，因为儿子回家了，心中充溢着无比的愉悦。她弄饭时临时增加了两个主菜，一盘鸡和一条红烧鱼，上桌就不停地将荤菜往儿子碗里搛，关爱地说：“在外清苦，不比在家，你看你脸上都瘦削了不少，血色也不足。现在回到家了要给你补一补亏空的身子。”刘禄晟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情，仿佛儿子压根儿没离开家几个月时间似的，就像昨天还在家一样，脸上既无喜悦也无热情。饭毕，刘成浩才给父母买的礼物分别给了他们。给父亲的是一条包装精美的“好日子”的香烟，给母亲的是一件印有暗花的月白色衬衫。
晚间，刘禄晟与妻子坐在床上，劳碌了一天的他又难以入睡，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闷烟，显示出心事重重的神情。妻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儿了平安地回来了，还心事沉重地想啥问题，有啥不开心的事？光晓得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
刘禄晟顾虑重重地说：“还不是为成浩今后人生的路在思考担心。”
妻子嗔怪地说：“他看上去不是蛮好的吗？我说你呀，光晓得有事无事地想这想那，也不怕操心过度。”
丈夫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松弛下来，忧思虑远地说：“他不成气候我看是越来越显端倪了。这次负气出去又仓惶从外回来，我若没揣测错的话，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吃不了苦，才仓促逼逃回家的。”
妻子惊疑不解地问：“你凭什么这样胡乱推测？”
能对事情进行准确推断的刘禄晟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他是负气外出的，对我多少怀有怨气，若在外面顺心，工作也称心如意，薪水也还可以，你也不想想能这么快匆忙回家？如今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多如牛毛，若样样如意怎不能安身立命？他无文凭无技术又无吃苦精神，可想而知能在外头心旷神怡地生活工作下去吗？对别人的孩子我不清楚，对自己生的孩子还不了如指掌？所以我一见他回来，就揣测他是吃不了外面的苦，受不了外面艰辛的磨砺被逼迫回家的。这样缺乏恒心、耐力和意志的人，将来怎能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我心里怎不总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又哪得畅快？”
“别人家的孩子大多数不也是这样的吗？”徐静月护着儿子，轻淡地说。
刘禄晟对妻子这样无原则地袒护儿子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甚至有些恼怒，但还是压制着怨气，晓之以理地开导说：“太溺爱袒护孩子，不是真的爱护他，而是在害他，这话我说过多遍，你就一直执迷不悟，过去我对你的态度过于迁就，才使得成浩走到了这步。我们不能跟着他一世，现在看着他劣迹愈加显露才想到尽心扭转他，晚是晚了点，但我还是想竭尽最大努力教化他扭转他，多少还是能取到点亡羊补牢的作用的。”
妻子晓得丈夫一向在大事上都能高瞻远瞩，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比她看得远看得准，也不再坚持了自己的执拗，沉默了一阵才不解地问：“那你准备采取什么办法呢？”
“先来一次深刻的家庭教育。你同女儿联系一下，说成浩回家了，看她一家什么时候抽空能过来。就这几天内，我们来个享天伦之乐的全家团圆，真实意图我想借机郑重其事地进行一次家庭传统教育，给成浩重重敲次警钟，让他悬崖勒马走上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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