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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悲怆雪天,一家分离皆悲伤

    悲怆雪天,一家分离皆悲伤

    两人彻底了结了几年相处的婚姻,演绎了一段人间悲剧。范雅倩大度豁然得不争房子,不争家具家电,不争粮食田地,她只争人——聪颖乖巧的女儿,另外只对丈夫声明得给她和女儿一些暂时活命的钱款就可以了。协议签字前晚上,她郑重其事地与从未红过脸的公婆坐在一起进行了一番长谈。刘禄晟夫妇怎么也舍不得这个胜似女儿的媳妇离去,但知道玩世不恭寻欢作乐的儿了早已将她的心伤透了,对执意要离婚的媳妇也说不出半句有力的挽留的话来。所以儿媳在家为离婚与儿子争执的几天里,他们也没插半句话,其实也没脸面去劝说什么,只有唉声叹气地等待一个令人悲痛伤心的时刻的到来。两位老人只共同表达了一个意愿:把孙女留下。范雅倩面对忧心如焚的公婆,心里还是涌起了同情,但她深知眼前的矛盾不是同情能化解的,便硬着心眼含难过的泪花说:“爸妈,聪婕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我离弃后孤身一人,身边没个伴就会像一个孤魂一样更加孤清难度时光的,有了孩子在身边就不会显得那么孤清和寂寞的,痛苦也会减轻些。再说,我若把孩子留在这里,就会担心她在后妈眼下受歧视遭冷眼,难以活得舒心和痛快而影响到她的学习和成长的。我带走了聪婕你们没有孙辈绕膝可能也只是暂时的事,刘成浩接进了那个年轻的女人料定很快就会生下一个的,不用多长时间你们也就又有了孙辈的喧闹的。所以请你们理解我。我执意要与成浩离婚,并不是我的性格倔强,而是实在忍受不了那份登峰造极的不忠和耻辱。婚前我权且不说,结婚后还是一个二个在外花女人,这一个我下了最后通牒都制止不住,仍不知悔改,我怎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又怎能再与他生活得下去。你们可能有所不知,他近一二年很少有钱拿回家中,多次哄骗我是扩大投资了,现在我才弄清楚钱都撒在了野女人身上。对这些,我曾警惕地怀疑过,但追问他却死不认账,我为顾全大局就劝诫他,忍辱负重地宽容他,指望他能在我的宽容大度的感召下幡然悔悟,把精力和赚的钱用有家庭上来,但前功尽弃毫无作用。我是彻底看清了他的本质,再也不能忍受,没有任何指望了才被逼迫走这一步的。”

    尽管范雅倩讲述的都是些公公耳闻目睹之事,他还是听得脸上发热变色,不时唉叹。他最后表态说:“雅倩,跟着这样不成气候的东西确实让你受苦受气受辱了。我不提任何要求了,一些听从你的安排,孩子你想带走就带走吧,也许她跟着你能得到更多的教育、温暖和关爱,会更顺利地成长的。”

    范雅倩走的那天下午,天空一片阴沉混沌,地面吹拂着呼呼的寒风,不一会儿就落起了雪籽儿,寒冷的风吹打在人脸上像刀在割一般的痛,天相似在有意营造凄怆悲凉的气氛,让范雅倩悲伤流血的心更加悲切哀痛。这是她选定离去的日子,下刀子也得走。这栋楼房已不属于她的归宿了,也没有任何温暖给她了,她要带着女儿到县城里一套业已租好的房子去安身立命过日子。她除了带着她和女儿穿的衣服和被子,以及天天骑的电瓶车,其余的什么也没要。钱款与丈夫讨价还价,最终逼出了四万五千元,这远不是她在这个家庭的付出所应分得的钱财,但精疲力竭心灰意冷的她觉得有了能把家安下来和暂时能供她和女儿过日子的钱就算了,身外之物争不到那么多也就毫不痛心地放弃掉。但待人宽厚心地仁慈的公公,背着妻儿在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偷偷塞给了她一万元,眼含浑浊的泪水,几乎是失声地申说:“你进我们家九年时间了,创造的财富远不止四万多元,我心知肚明,那畜生亏待了你。但他手头上的钱也许确实挥霍一空了,的确再也挤不出更多的钱了。我手头只能拿出这点钱,收下吧!你和孩子还要过日子。”心软慈善的她眼睛一片模糊,怎样也不肯接下公公零零碎碎集拢的一点辛苦钱,动情地喃喃说:“爸爸,你也可怜,这是你用汗水换来的一点养老钱,留着平时用吧,不要顾及我了。我和聪婕能活得下去的。”可她最终拗不过公公一片真诚的心才款款收下了。

    雪下大了,从打在树叶和枯草上唰唰作响的雪籽儿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蝴蝶般在苍茫的天空悠悠飘动,使得天地间变得一片的混沌迷茫。公公婆婆叮嘱她等雪停了再走,但她执意不听挽留,把雨衣套在了电动车上,让女儿坐在身后,罩上雨衣就动身了。刘禄晟夫妇就像送女儿回婆家一样,泪眼模糊依依不舍,心如刀割沉痛悲怆地送着已不属于自家媳妇的雅倩带着孙女离去,雪落在身上也毫不顾及,直到把她们送过了竹林枣园,送上了缓坡,车子一溜烟消失得看不见了影子才失神哀伤地收回眼光,折转身趔趔趄趄地往家走。

    晚间,两位孤寂哀痛的老人,魂不守舍地坐在一楼空荡荡的客厅的沙发上谁也不愿动弹,也不愿吱声,冷锅冷灶无人去做饭,一任悲伤在心中盘桓。偌大的楼房缺少了人声的喧嚣,宛如孤坟一样冷寂。前几天刘成浩得悉妻子就要带着女儿离去,为了避免目睹自己酿造的悲惨的一幕,早躲到外面几天不见了踪影,屋内独剩两位孤凄老者。他们的内心不仅痛楚,而且就像白雪纷飞的天空一样寒冷,各自瑟缩着像泥塑雕像般凝然不动,颓然得连灯也懒得打开,任由内心散发的忧寂痛楚在寒冷的空间盘旋。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外响起了嚓嚓嚓的脚踩积雪的清脆声,接着虚掩着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屋内顿时透进了一片大雪映衬的月白色,使原本漆黑的屋中呈现一片朦胧的清亮,同时也扑进了浓重的寒气。

    “怎么连灯也不开?”张诚良带着妻子一踏进门就问,声调中明显地带着关切和悲悯,随即轻车熟路地走到左边的墙上将灯打开,立时屋子里亮堂了起来。他与妻子就沉痛地走到刘禄晟夫妇身边坐下,一眼就看出了刘禄晟悲痛忧苦的脸色和失神木然的眼睛,不无同情地攥住了他冰凉的手,似乎想分担一些他的痛楚,还没等他开口说出安慰的话,刘禄晟就痛苦万分的哽咽道:“诚良呀,我不知是哪辈子造的孽呀,今天遭到这样凶狠的报应啊。”说着声音因哽咽而转不过音来,接着涕泪俱下,抽泣不止,进而抑制不住双肩颤抖,“嗨嗨嗨”地痛哭出声。徐静月跟了丈夫几十年,未曾见过他伤心和流泪,更不要说失声痛哭。张诚良能体味他内心的忧愤、悲痛和绝望,不由得鼻腔里发酸眼眶模糊,真诚地劝慰说:“事已至此,再伤心悲痛也不顶啥用,还得想回头来,教育敦促成浩悔过自新,再把日子重新过红火起来。”他老婆也同样宽他心劝慰他。

    刘禄晟无力地摇了摇头,痛苦绝望地说:“你们这是宽慰我呢。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我知道,他身上恶劣的本性到死也是改变不了的。我家再也娶不进像雅倩那样贤淑的媳妇了。”张诚良包括他妻子尽管心知肚明刘成浩确实再也找不到前妻那样贤达的妻子了,但两人还是望梅止喝般劝导说:“也许他有那种狗屎福也说不来。儿孙的事不必太过操心。当下要紧的是自己的身体,不要为儿子的事把自己气伤了心,把身子弄垮了谁来侍候你。”徐静月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赞同,放下自己的悲痛,不断劝慰痛心疾首的丈夫,不要被儿子的胡作非为气伤元气。在大家的劝导下,刘禄晟才止住抽泣,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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