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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突患恶病,歹毒妻子欲甩锅

    突患恶病,歹毒妻子欲甩锅

    就在刘成浩与妻子的感情处在摇摇欲坠分崩离析的边沿,他却出乎意料地陷入了灭顶之灾的深潭——一场始料不及的重病悄然降临了。一晚,他胃部突然生痛,开始是微弱的一阵阵地闷痛,和过去曾发生过的相似,后来就愈痛愈剧烈了。近一二年这个部位隔不了多长时间就生痛,但都不及近段时间一发作就会产生巨烈的疼痛。然而痛过一阵就转缓了,他又平静了下来,揩去头上的虚汗,续继无聊地看电视消磨时间。可没过几天的一晚,他在意志消沉地看电视时,疼痛又突然发作了,痛得他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住扭动翻滚,脸上的肌肉也扭曲了,还一阵阵地抽搐,虚汗是滂沱而下,人因痛苦蜷曲得就像一只干虾子。杜琦卉听到楼下客厅里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还是忍不住走下楼来察看,下到楼梯最后几级台阶,就瞅见丈夫蜷在沙发上“唉哟,唉哟”痛苦不堪地直呻唤,随即加快了脚步奔到他的身旁,略显惊慌地问:“怎么啦?怎么一下子痛得这样厉害?”她扶起了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瘫软无力的丈夫,提出先到乡医院去诊断。她把电动车推到大门口,吃力地把刘成浩扶上车的后座,自己坐上车扶正龙头,打通电路,载着丈夫急速地驶往集镇上的医院。晚间医院就诊的人寥寥无几,显得冷冷清清,几个坐在值班室睡意沉沉值夜班的医生见来了病人,连忙从值班房走出来围着他们探问。一个医师询问了初步情况,就安排他先拍片子,拍完片子就给他打点滴。只等了几十分钟片子就出来了,医师将模糊的硬质胶片放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察看,发现胃部有一个浓重的阴影,就交待他晚上在医院把点滴打完,天一亮就要事这宜迟地到省肿瘤医院作进一步检查。医师最后郑重其事地向杜琦卉叮嘱一句:“这事千万不能耽搁了。明天必须去作进一步检查。”因他从片子上的阴影中初步判断病人可能得了癌症。

    天才麻麻亮,一夜没睡踏实的杜琦卉就起床了,骑车赶到家中洗漱后,找出一张银行卡,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医院,准备带丈夫到省医院去检查,查明他到底得的什么病,要不要紧。刘成浩一夜打了几瓶点滴,疼痛暂时消除了,脸上的气色明显好转,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脚腿上也有了些劲。在医院结了账付了款,两人就在附近的早餐店用了早餐,然后杜琦卉就轻轻架扶着丈夫上车驶向汽车站,赶往县城。他们从县城上动车到了省城,下车就随即打的到了省肿瘤医院。座落于绿树掩映中的肿瘤医院是一片纷攘,人挤人,人看人,进进出出的看病和探望病人的人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勾头不语,有的脸色忧戚,有的面容释然,有的脚步匆匆,有的悠然慢行。杜琦卉带着丈夫在一楼挂了专家门诊号,但等待看病问诊的人却排成了长龙。轮到了他们,那个年近六旬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眼镜的男性医生,抬起头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随着舒缓地端起杯子,悠然地呷了几口茶水后放下杯子,才开口询问情况。两人就伏在诊断桌上先说病症再咨询,然后是洗耳恭听听医师地解说。之后,老专家就叫刘成浩坐到他的近旁,在他的胃部位置用力按了按,询问他的感觉。他听了回话,思索了片刻,就平淡地叫刘成浩去做CT和切片检查。等到傍晚时分才拿到各项检查的结果。杜琦卉一个人心神不定的站在化验室门口左看右瞅化验单却一头雾水,怎样对专业性很强的术语也看不明白,到底是写的啥东西,就疑惑地请问稍轻闲下来的医师,医师的宣告将她惊得目瞪口呆。师生告诉她检查的初步结果为胃癌中晚期,且左肾也已半衰竭,要及时手术治疗,再拖的话生命可能危在旦夕。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随口自言自语地叫出了一句:“天呀!怎么这么糟糕。”但随之就平静镇定下来,向医师问了入院费起码要多少,得知最少也要二万元时,就被这巨额的费用吓住了。她止住“突突突”慌乱跳动的心,尽量使自己平静平稳些,好冷静地考虑决定眼前的突然发生的情况。她只带了几千元来,原来也未料到病情会这样严重,没带更多的钱。既然钱不足暂时住不成院,她决定先把病情对丈夫瞒着,带他回去,到家后再与他姐姐去商量,谋划下一步的具体办法。她故意掩饰脸上惊恐和慌张的神情,把绷紧的神经放松弛了,佯装出没有异常情况的表情,从走廊里拐过一个墙角,轻松地走到坐地铁椅上的焦急的丈夫跟前,轻淡地说:“检查结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受了风寒引起了胃痛。真是让人虚惊一场。我们赶晚车回家吧,动作要利索些,不能再耽搁时间,否则赶最后一趟车都来不及。”丈夫听这么一说,又见妻子一脸的轻松神情,说话也是平平静静的口气,丝毫不怀疑她所说情况的真实性,连索要检查结果报告亲眼看看都丢到了脑后,觉得现在无病无痛,也该早点回家。他忍受不了医院这种刺鼻的药水味和令人神经紧张恐惧的环境。他们紧赶慢赶才搭上了一趟未班火车到了县城,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地打的回到了家中。这一夜刘成浩倒头就酣睡了,杜琦卉却怎样也不能安枕。丈夫得了绝症,面临的将是大把大把的花钱,家中床头金尽,巨额钱款到哪去筹措,由谁去借?这些烦恼焦烦的事情想得她头脑发痛。她想自己若出面去筹措钱款给丈夫治病,到头来要是人财两空怎么办?她这个半途妻子,与他未领结婚证又未生一男半女,丈夫到时若溘然长逝,那借的巨额债务不就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压得她后半生凄惨地抬不起头来?若不惺惺作态地给他治疗,他的家人以及往后知晓了这件事的乡邻和同事不就会在背后指责她比妲己还狠毒,她将怎么做人?她心情无比复杂无比纠结,最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先应酬一会儿,相机把这个包袱甩给他姐姐,让她去为弟弟出钱出力,自己再找准时机来个金蝉脱壳。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大地弥漫着一片蛋青色的薄雾,不知忧愁的鸟儿在树上竹林里开心地啁啾着,村子里仍是一片岑寂。很少早起的她,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了,草率地弄了点早饭自己吃,与丈夫招呼了一声,说外出有事就匆匆出了门,背着包骑着电动车就往刘娅亭家驶去。

    她到刘娅亭家门前时,太阳已刚从远处的山岭上探出头来,它像是升起时用了太多的力量,将脸挣得彤红,火红的颜色将大地和天空熔为一体,现出一片静穆中的绚丽多彩,也散发出温暖人心的融融暖意;一望无际的原野在清冷的晨风中泛着羞怯的浅绿,显得无比安谧;村子路边早生的春草却芊芊绵绵,显出勃勃生机。这个村子被青翠的山环包着,村前有一条蜿蜒如带的溪水,低吟浅唱,呈现出绿水青山相映成趣的静中有动的柔美景致,比刘家洼似乎多了份幽静别致的景象和风致。但此时她无心欣赏这些,放好车子就匆匆进了刘娅亭的家门。刘娅亭正在厨房的土灶下熬稀饭,那甜丝丝的味道在屋内弥散得到处都是,杜琦卉知道那是她极喜欢的红薯稀饭的味道,味蕾一下就被唤醒了。刘娅亭见弟媳这么早来到她家,不觉生出惊疑,但只是问了句她吃过早饭没有。杜琦卉也不见外地直率回答,吃过了,但还想再吃点甜滋滋的红薯稀饭。饭食极简单,一个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稀饭就着桌上的一罐霉豆腐和酸盐菜吞咽。同桌用餐的是刘娅亭夫妇和一个半大的陌生的男孩。饭毕,杜琦卉坐在凳上一时还未急着说出此行的目的。她看着瘦削疲萎的年纪堪比她母亲的大姑子忙碌的身影,料定她也定活得捉襟见肘谈不上滋润,顿时对这样的家庭施压挤钱也暗自信心不足。这些年来,刘娅亭的父母相继去逝,弟弟又不争气,娘家日渐衰落,加上自己家的经济压力如泰山压顶,这些难以释怀的思想包袱和生活压力确实压得她整日忧思愁苦,故而形容憔悴,精神萎顿。心硬的杜琦卉还是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向大姑子说明来意,心想自己也是走投无路被逼得无奈,跟着已无指望的男人,她不能到头来一个人背上沉重的债务,她做姐姐的再困难也责无旁贷地得分担些。她见刘娅亭收拾好了桌子,就想急着将该对她说的话告诉她。见那个陌生的男孩还在场,就示意大姑子进房间。两人一进楼下的卧室,杜琦卉就“嘭”地一声把门关严。刘娅亭见弟媳脸上由进门时的面带微笑很快变成了一脸肃杀之气,显出忧虑焦灼神情,就敏感地意识到弟媳定有要紧的事要告诉她,不然她也不会清早冒着寒冷赶来。杜琦卉舔了舔嘴,直挺挺地立了会儿,随后就神情严肃地一口气把刘成浩检查出绝症的事细致地告诉了大姑子,最后可怜巴巴的说:“姐,治这种病得大把大把花钱,可我家现在刷刷拢拢也不足六千元,成浩几年来都没交给我一个子儿,他父母相继亡故,早把家里的一点积蓄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不知怎么办才是,只好与你来商量。”狡黠的她装出十分悲凄和无奈的神情,欲将面临的困难甩给家境窘迫的姐姐。刘娅亭听说弟弟得了绝症,脸上立时变成了土黄色,一股热血直往脑袋上蹿,头脑变得昏糊一片,眼前也腾起一股黑雾,右脸颊上的一块肌肉在不自主地跳动。想到娘家这几年经受的一连串的飞来横祸,她预感到弟弟肯定又是凶多吉少,甚至极有可能是在劫难逃。她看得出弟媳的神情并不是悲痛不已,显示出的也不是慌乱悲悯的神色,貌似悲寂的脸面下隐含着平淡平静,似乎对弟弟的绝症根本就不心急如焚,只是过多地强调家中无钱和将面临大把大把花钱的事,不禁对这个情义淡薄的女人生出一种憎恶之情。她与这个女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二天,也不是一年二年的时间,了解她就像知晓自己身的肌骨一样清楚,这是一个爱出风头,爱买弄风骚,爱投机取巧,爱钱如命的寡情女人,缺少的则是责任感,同情心,仁爱之心。若要她为别人花钱,哪怕是自己同床共忱的丈夫也同样会惜钱如命。联想到这些,她又在心中深深责怪弟弟:好人不知珍惜,掀去被子来睡秆,真是自作自受,招到了报应。现在失去了贤妻他也只能自食其果忍气吞声地遭受折磨,到头来很可能要过早地葬送自己的性命。见弟媳把没有钱的难处再三强调意欲甩给她,她略略思忖了会儿,阴沉着脸,不高兴中显出严峻的意味说:“再缺钱,借钱也要想办法先救人,他还年轻,这是不容犹豫的事。实在无钱我们先共同想办法去借。你借一部分,我这里也求人去借一部分。凑足了起码的钱,我与你尽早带他到省医院去复检,确诊后就做手术,这是不容商量的事情。”杜琦卉见平时喜乐的大姑子阴冷着脸,似还窥见了她的心思,也不好再申述了什么,更不好再过多强调难处,只诺诺地支应了一声:“我就是一个人没主意,想来听听姐姐姐夫的意见的。我们分头去借钱,你准备好了钱款就通知我,我们一道去省医院。”随后她就告辞了,悄然地离开了刘娅亭的家和那个幽静美丽的村子。

    事实她们并没有立即带病人去治疗。这件非同小可的事杜琦卉告知了刘娅亭后,就有意识地变得被动听从支配了,没有一点心如火焚的心理了,指望大姑子来个电话或是到他们家来交待动身的时间。

    刘娅亭没及早动身是有难言之隐的。两个孩子一个高中毕业在外做零工,收入不高还没成家,一个在外读高中,婆婆又经常身体不好,常得他们家出医疗费,家里用钱早是寅吃卯粮,显得十分紧巴。丈夫在附近做零工,做一天才有一天的收入,她在家守着几亩田地,农忙时丈夫帮助几天或种或收,帮衬完了又出去到处务工赚钱。两个人勤扒苦作挣点钱,勉勉强强只能维持一个时乖运蹇家庭的开支,多年来没有什么积蓄,要她一时去告贷不少于二三万的款,她去向哪个开口,有钱的人谁又乐意把钱借给一去难复返的家庭,所以一时筹款是难上加难走投无路!没有筹足款去省城又有什么作用呢?她为筹款东奔西跑地央求,六七天时间好不容易才借到了二万六千元。这样耽搁了八九天的时间才带着病人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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