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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劝说母亲,大善之人心坦荡

    劝说母亲,大善之人心坦荡

    刘娅亭又按约定时间来替换范雅倩去休息一二天。她把熬药等要交待的事向她仔细述说了一遍,然后捡好自己的一点日常生活用品,与刘成浩知会了一声,接着又与刘娅亭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楼房,踏过场坪拐入了院子,上了停放在西边院子里的小车,开车缓缓地离开了村子。她有段时间没有去看望父母了,这儿离家近,她就先安排去趟娘家,拟看望父母后再回城去。她到集镇上买了些晕菜和糕点,再调转车头往娘家驶去。离开了照料病人的令人窒息的环境,她心里就不那么压抑郁闷了,变得爽朗畅快了许多,一路上不时探望车外。大地已是春色满园了,青山间已有红的黄的白的各色花儿在热烈地绽放,把春天的大地山峦点缀得五彩缤纷,分外柔媚;田野是一望无际的萋草,在阳光下铺开了莹莹嫩绿,将自然生命铺陈得生气悠然;天空飘浮着淡蓝色背景下衬托的这里一朵那里一朵的悠悠白云,闲散地享受着暖阳的照耀和抚摸,像一只只驯顺的白羊一动不动,展示出一片洁白的静美。范雅倩很久未赏心悦目地领略广袤大地的明媚春景了,心中荡漾起了近段时间少有的舒悦,神态无比安闲,一下子加大了油门,汽车又小鹿一样灵巧地跑快了些。现在的路不比好多年前时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在原来破烂不堪的基础上修成了平坦光洁的水泥路面,小汽车行驶在上面显得安稳平静,只听到车轮与路面摩擦发出匀称的沙沙悦耳的响声,感觉不到丝毫摇晃。

    只十几分钟的光景,车子就到了自家的门前。听到几声清亮悦耳的汽车喇叭鸣响,范雅倩的母亲就知道是女儿回家了,步履轻快地迎到了门口接待女儿,但脸上不像是每次那样笑容可掬和气温厚,宛若附上了一层轻霜般冷漠严峻。然而她还是趋步上前帮着女儿把她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接到手中,一言不发地转身提向家中。待母女俩坐稳,母亲就忍不住心里的憋闷和气愤,颤动着愠怒的声调生硬地诘问:“这一向怎么隔这长时间回家?听说你回刘家洼服侍那个不成气候的东西去了?我当时一听说,就想打电话责问你,斥责你一通强令你离开他家,但你父亲阻止了我,说不要影响你的心情,你迟早是要回家的。”

    范雅倩老实而坦然地回答母亲:“我是服侍成浩去了,这事不假。”

    母亲见女儿说起这事理直气壮,从容淡定,脸不改色,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寂的脸上变得更加灰暗难看,便提高音量训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逼得你离婚的男人,他自己的女人都逃脱不管他了,你怎么不加思索居然跑去服侍他伴随他?难道他那样不忠诚老实地对待你,你全忘记了?他伤你的心还伤得不深是不是?你这样不是成了个完全没有气性的人,分不出好歹的人了?你没有气性可把我活活给气死了。”

    范雅倩对母亲的数落训责毫不介意,不气不恼地解释道:“妈,你是不知道他面临的可怜程度,父母双亡,女儿又跟了我,一个半途跟他的女人见他死到临头还要无日无夜地服侍他,忍受不了就偷偷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不出面照顾他,谁又会来照料他?除了她姐姐几乎无人可指望。可他姐姐家实在难离,照顾弟弟生活起居又不大方便,所以我看在女儿的份上,也念记夫妻一场,就怀揣着良心去了。”

    母亲仍丝毫不改变态度,责怪中隐含着不无担心的意味:“你总是喜欢任性做事,又是盲目地慈悲,随心所欲中就做出些奇怪得让人不可思量的事。这样出格的举动,也不怕季积仁暗中嫉恨你,留下一个今后数落你的把炳和口实。”的确,范雅倩自进了季家后,像一个慈悲的僧侣更加云行雨施地播洒一片慈爱之心,见到身边的孤苦老人她就会给些生活物资或钱款给他们,让一些可怜的老人安闲地度日,见到某个学生家里极其贫困,就毫不迟疑地慷慨资助他们,帮其完成学业。她这种慈悲为怀的举动,被身边人大加赞赏和传颂。然而传到她母亲耳中她却不以为然,每每见到女儿就不悦地埋怨:你这样大手大脚,见可怜的人就俵些钱,纵有万贯家财也会被你败光的,一个女人哪有不吝惜钱财的道理。但这次的举动更令母亲不可思议。

    为了消释母亲的顾虑,女儿咧嘴笑着说:“正是在他的支持撺掇下我才去的。”

    母亲惊疑中带着忧虑的问:“总不是他想借这件事试探你对他的心吧?”

    范雅倩嗔怨地说:“妈,你想到哪去了。你总是以自己的心度别人的心。他可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好人善人,一直乐意做善事好事,也鼓励我做。我平时接济一些困难人就是他在背后支使的。他还开导我说,有些人到处烧香拜佛,做人行事上却显不出一点善心慈意,那样又有何用?还说‘远处烧香不如近处积德‘,做点实实在在的善事好事积阴德的事比到处烧香拜佛要强过一百倍。他是一个真正有仁爱之心的好人。”

    母样还是不能理解女儿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但态度似有所转变,缓和了一些口气说:“总之,我觉得你这样做不符合常人的想法,能退你还是尽快退出来,不要让别人说闲话背地里讥嘲你糊涂。那个该死的人让他去受罪早些死掉,他早夭了仍死有余辜。”

    这时,父亲范捡宝肩上背着着一个绿色的喷雾器从田地间回来,听见了妻子在责怪数落女儿的善举,就将喷雾器从肩上卸下,放在门旮旯里,连忙打断妻子的话说:“不要为了这事责怪女儿,只有毫无气量只能看到眼前一步远的肤浅之人才会非议雅倩的行为,外面凡是德重恩弘的人没有不赞颂女儿的善举的,都夸她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这么不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善举就传遍了整个乡的旮旮旯旯了,都是一片赞扬声,没听说哪个人浅薄到嘲讽她的。”

    听丈夫这么一说,妻子也就闭口不言了,脸上泛出理屈词穷的灰败颜色,站起身来不高兴地小声嘟哝道:“不知你们的头脑是怎么想事的,硬是把是非黑白都颠倒了。”说着气憋憋地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准备弄饭给女儿和一家人吃。范雅倩也随着母亲钻进了厨房,想帮母亲搭把手弄饭。母亲在砧板上切菜时刀下得比平时有力,发出咚咚咚的不服气的示威似的响声,像是在与女儿赌气,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但范雅倩毫不理会这些,从从容容做她的事,毫不在乎地帮着母亲,主动找话与她唠叨,母亲却噘着嘴就是不搭理她。饭桌上,五个大人小孩吃得其乐融融,范捡宝不停地将女儿喜欢吃的菜往她碗里搛。只有母亲心头还堵着没消化的余气,一声不吭地勾着头吃。但范雅倩仍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的香甜,充满了家庭团聚幸福愉快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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