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道

    老者慢慢说道：“是啊，没有关系，但事情都有因果，我说的是因，而你今天来就是我此生的果”。

    接着老者哈哈的大笑道“我陈扶年，三十岁擎一剑败尽当世豪杰，四十岁悟得大道无情。弃剑自创《泯心清决》，草木花石皆可杀人，此后南下蛮夷，北上北漠，西去西域，东临东海，荡尽四方，自问天下再无敌手。但是，但是，但是”。

    老者说着三个但是，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可谓是生动寰宇，震得众人心魂胆破，饶是柳闻裳内力深厚也是心神具颤。

    而年轻人自不必说，浑身早已颤抖不已，但他得右手始终一丝一毫都没有颤动，离腰下匕首得距离更是没有差一丝一毫。

    这时老者停止了笑声抬头看着天说道：“但是天道怎会无情，泯灭了人性又怎会是天下第一，死在泯心清诀得人有一百三十四人。当我以为天下在无敌手时，便在淮阳河西岸住了下来，并在江湖上留下告示，随时接受任何人得挑战。但是五年间却没有一人来挑战我，江湖上更是没有什么高手排名，因为敢在江湖上有排名的人我都要自己去挑战他。

    “无敌会让人孤独。五年里《泯心清决》早已是我的心魔，但是六年后的一天，河对面来了个邋里邋遢的道士，说是道士，但却不像道士，更像一个要饭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来挑战我的，但是他在河对面住下来后对我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的一天，一个年少气盛的少年来到了我住的地方，在我门前跪了下来求我收他为徒，而我当时的心思全在对面的邋遢道士身上，完全没把他当回事，但是他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配我出手，加上邋遢道士的存在，这个少年的结局，早已似从前来拜师的人一般葬在这淮阳河鱼腹之中了。

    终于在少年来的第四天清晨，邋遢道士缓缓的跨河而来，当他在河岸站定，让我吃惊的是，他脚下那双破烂不堪的草鞋却只是鞋底上沾了些河水。

    淮阳河面宽十五丈有余，水流湍急，但是他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我以为我的武功独步天下，轻身功夫更是难有敌手，十五丈的淮阳河我可以一纵而过，也可以点水而过，但是似老道这般缓缓踏水而来，我自认我不如他。

    我问老道：“你是来挑战我的吗”？

    老道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听说你的《泯心清决》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心法，我怎敢挑战你。

    我只是听说你的《泯心清决》感悟于天道，我老道别的不感兴趣，但“道酒肉”是我人生三好，我老道有三不可，不可无道，不可无酒，不可无肉。这淮阳河虽然没什么野味，但胜在河里的鱼儿鲜美，而且品种多样，肉也算不缺。只是老道的酒喝完了，所以特来讨酒，顺便过来论个道”。

    我看着老道说道：“你的轻功可以说独步武林，既然你有三好三不可。而我只有一好便是以武问天下人，如果你能接我一招，莫说讨酒，我的命都是你的”。

    说着我便出掌向老道打去，我这一掌虽然未用全力，但是也用了五分力，普通的江湖高手，莫说我这一掌五分力，就是三分力接下来，不死也是重伤。但是老道见我出掌而来，却未闪躲，我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老者胸口，我以为他必死无疑了，他强的只不过是轻功而已，但是没想到老道吃了我一掌只是缓缓后退了两步。别说必死无疑，却是一点伤都不曾见到，仿佛我那一掌根本不是打在了他身上。这还不是最让我吃惊的，让我更吃惊得是老道接下来说的话。

    老道嘿嘿笑了两声，中了我一掌也不恼，说道：“厉害厉害，《泯心清决》果然不一般，这绝字篇的绝心掌更是威力无穷，要是你再加三分力，老道我今日怕是真要身死道消了”。

    我创立《泯心清决》十余年从未传人，里面得功法和招式更是不曾道于外人。而他居然知道我功法里得心法与招式，却是让我不解。

    老道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不解，我怎会知道你的心法与招式得，其实都是道听途说，在观你得出掌方式，我才这般猜测，看来你的反应，那想来我是猜对了，你的这一好老道满足了，不知老道得请求先生可否满足”？

    我看着老道说道：“你也打我一掌，如果你这掌伤得了我，莫说是酒就是命也归你如何”？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杀生，要你命没用，但如果我这一掌能够伤的了你，能不能把你得《泯心清决》借我观看一番，老道还真是纳闷一个悟道而反道，后创得心法是什么法”?

    说着老道便出掌而来，令我吃惊得是老者得掌离我一尺之余处停了下来，但是一股真气随掌而出，刚开始打在身上并无感觉，但是随后真气却如浪潮一般，一浪一浪冲来，更是一浪强过一浪，等到我撑过第七次真气时，直觉得气血翻涌奔向胸口，老道的掌缓缓收了起来。

    老道回河对岸时撑着我闲时停在河边的一只渔船，用他的话说：“背着几坛酒回去，轻功实在是施展不起来，等我喝完了酒，我们再来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