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似革命党
司契出了浴室后，李晓燕立刻拎着她先前脱下来的外衣外裤冲了进去。
在李晓燕洗澡的时候，司契找到了别墅的智能控制装置，按下“自动清洁”按钮，算是利用高科技把别墅又打扫了一遍。
清洁完毕，他通过一系列技术手段，清除了智能控制装置的使用记录。
然后，他将毛巾、抹布和衣服等沾了血的垃圾打包塞进装尸体的蛇皮袋。
衣服、啤酒和零食被他放在另外两个新翻出来的大袋子里。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另有用处，将会是很好的舞台道具。
托盘里的刑具他也打包带上了。康采恩公司管制极严，想弄到刀具并不容易，这些鸡肋的武器他只能凑合着用了。
【6天19小时41分】
司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李晓燕一人背一个蛇皮袋、拎一个大袋子，通过电梯进入车库。
感谢先进的科技，车钥匙自带引路系统，司契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陈庆恒的豪车的位置。
这是一辆悬浮车，据说可以有效减少行程的颠簸。
司契打开车后备箱，把蛇皮袋放进去，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将装着物资的大袋子放在车后座。李晓燕依葫芦画瓢，照做。
“我们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李晓燕问。
不得不说这妹子接受能力惊人，四个小时前她还缩在椅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她已经能用吃饭喝水般平淡的语调和司契谈毁尸灭迹的事儿了。
“我刚刚看了眼小区的监控，西北面有一个大型人工湖，面积比我们那儿整个街道加起来都大。”司契坐进驾驶座，开了自动驾驶，“把尸体扔湖里。”
李晓燕无比熟练地上了副驾驶座，打开车载屏幕，调出最近很火的一个狗血末世恋爱剧播放起来——司契记得这部片子叫《黑暗时代》。
主题曲《逐光》跌跌撞撞、着急忙慌地在车内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歌词被伴奏切割得支离破碎。
李晓燕一边在灾难一样的音乐中陶醉得摇头晃脑，一边不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司契提出异议：“为什么不送到加工厂？我之前做过相关调查，很多豪宅区到加工厂的路上都没有监控。”
“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契在导航上将目的地设定为人工湖，同时以车主权限将车载屏幕调成静音，顶着李晓燕不满的目光说。
“而且，加工厂那儿会留下记录——我还从来没黑过这种级别的系统，不知道成功率怎么样。”
李晓燕失望地“哦”了一声，充满怨念地盯着车载屏幕上的哑剧。
豪车开出地下车库，司契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角的状貌。不是记忆里冷冰冰的描述性语言，而是沉浸式的体验。
天上缀满人造星辰，在艺术家和心理学家共同的才华下设计成令人舒适的排布方式——不会太空也不会引发密集恐惧症。这些新型合金和集成电路造物投下冰冷的光，混合地面照明装置营造炫目的舞台质感。
现代人没有黑夜，辨不清真假的全息影像在道路上来往，车前方斜对面不远处的水上剧院正在表演旧时代的歌舞，只要有钱有想法，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一场晨昏颠倒的狂欢。
“我简直不想离开这里。”李晓燕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变幻的彩灯，感慨道。
哪怕此时《黑暗时代》中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接吻，也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司契面无表情地留意着道路，说：“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
十分钟后，自动驾驶结束，悬浮车在人工湖远离喧嚣的那侧停留。失去人烟的湖面被霓虹灯占领，高处的光污染和低处的寂寥对比鲜明。
他们——那些有钱人——管这个湖叫“星月海”。湖的大小无愧于这一略显夸张的称号，绕湖一圈起码有二十公里，使得湖边大部分地方都罕有人至。这无疑为司契的抛尸行为提供了方便。
司契猜测，每到夏天，那些有钱人估计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湖面上举行划船比赛；或是整一些水上闯关项目，让穿泳装的美女在上面奔来跑去。
“话说，把尸体扔进湖里，不会在吸饱水之后浮上来吗？”李晓燕问。
“会。”司契已经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拖出一个蛇皮袋。通过重量可以判断，里面装的是陈庆恒的尸体。
“就是要让它浮上来。”
他说着，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与促狭的微笑：“说实话，我很好奇那些有钱人在知道自己的观赏湖里泡过尸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笑容出现在司契那张总是平静到面无表情的脸上，着实有些奇妙。至少在李晓燕的记忆里，这个青年哪怕是恶作剧吓唬人，都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情，鲜少露出如此生动的一面。
矛盾，一成不变中的变化，是吸引人探究欲的首要因素之一。李晓燕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无辜的倾听者的神情，说：“看得出来你很仇富。”
司契拉开了李晓燕那一侧的车门，示意她下来搬另一具尸体，同时用同样的句式回应她：“看得出来你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可以害死猫的程度。”
“我失业前是节目主持人。”李晓燕说，“没有好奇心可不行啊。”
她识趣地走到后备箱处，从里面拖出剩下的那个蛇皮袋。
“看得出来。”司契说。他在一开始就注意到，李晓燕的手白皙光滑，不是一双搞化工的手。
这年头，能就业就不错了，谁会管职业和专业是否对口——多的是名校毕业生跳脱衣舞。
李晓燕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感觉以你的技术，应该起码是高管吧。”
“我是自由职业者，简称无业游民。”
司契拖着蛇皮袋上了湖边随意停靠的一艘早已积了灰的皮划艇，通过悬浮车自带的电子设备黑进皮划艇的程序。一分钟后，他完全控制了皮划艇。
李晓燕终于拖着蛇皮袋过来，气喘吁吁地进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哈？为什么啊？是不想工作，还是……”
司契背对李晓燕，面无表情地在皮划艇上的控制屏操作，皮划艇缓缓驶向湖深处。
“因为我年少秃头，没有一个大佬愿意潜规则我。”
李晓燕：……
控制屏显示，艇下湖水有四米深。
差不多了，再深就得到湖中央了。
司契将皮划艇调成悬停状态，回身把身侧的蛇皮袋从艇沿推了下去。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光晕，落在脸上是微凉的触感。
李晓燕照做，水溅了两人一身。
司契回头送了蠢队友一个白眼，这位脑回路不同寻常的妹子抬眸盯着司契的发际线看，说：“你也不秃啊……”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失业了——”司契将头砸在控制屏上，“你一定是因为讲话不讨喜被节目嘉宾投诉了……”
在李晓燕洗澡的时候，司契找到了别墅的智能控制装置，按下“自动清洁”按钮，算是利用高科技把别墅又打扫了一遍。
清洁完毕，他通过一系列技术手段，清除了智能控制装置的使用记录。
然后，他将毛巾、抹布和衣服等沾了血的垃圾打包塞进装尸体的蛇皮袋。
衣服、啤酒和零食被他放在另外两个新翻出来的大袋子里。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另有用处，将会是很好的舞台道具。
托盘里的刑具他也打包带上了。康采恩公司管制极严，想弄到刀具并不容易，这些鸡肋的武器他只能凑合着用了。
【6天19小时41分】
司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李晓燕一人背一个蛇皮袋、拎一个大袋子，通过电梯进入车库。
感谢先进的科技，车钥匙自带引路系统，司契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陈庆恒的豪车的位置。
这是一辆悬浮车，据说可以有效减少行程的颠簸。
司契打开车后备箱，把蛇皮袋放进去，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将装着物资的大袋子放在车后座。李晓燕依葫芦画瓢，照做。
“我们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李晓燕问。
不得不说这妹子接受能力惊人，四个小时前她还缩在椅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她已经能用吃饭喝水般平淡的语调和司契谈毁尸灭迹的事儿了。
“我刚刚看了眼小区的监控，西北面有一个大型人工湖，面积比我们那儿整个街道加起来都大。”司契坐进驾驶座，开了自动驾驶，“把尸体扔湖里。”
李晓燕无比熟练地上了副驾驶座，打开车载屏幕，调出最近很火的一个狗血末世恋爱剧播放起来——司契记得这部片子叫《黑暗时代》。
主题曲《逐光》跌跌撞撞、着急忙慌地在车内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歌词被伴奏切割得支离破碎。
李晓燕一边在灾难一样的音乐中陶醉得摇头晃脑，一边不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司契提出异议：“为什么不送到加工厂？我之前做过相关调查，很多豪宅区到加工厂的路上都没有监控。”
“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契在导航上将目的地设定为人工湖，同时以车主权限将车载屏幕调成静音，顶着李晓燕不满的目光说。
“而且，加工厂那儿会留下记录——我还从来没黑过这种级别的系统，不知道成功率怎么样。”
李晓燕失望地“哦”了一声，充满怨念地盯着车载屏幕上的哑剧。
豪车开出地下车库，司契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角的状貌。不是记忆里冷冰冰的描述性语言，而是沉浸式的体验。
天上缀满人造星辰，在艺术家和心理学家共同的才华下设计成令人舒适的排布方式——不会太空也不会引发密集恐惧症。这些新型合金和集成电路造物投下冰冷的光，混合地面照明装置营造炫目的舞台质感。
现代人没有黑夜，辨不清真假的全息影像在道路上来往，车前方斜对面不远处的水上剧院正在表演旧时代的歌舞，只要有钱有想法，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一场晨昏颠倒的狂欢。
“我简直不想离开这里。”李晓燕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变幻的彩灯，感慨道。
哪怕此时《黑暗时代》中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接吻，也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司契面无表情地留意着道路，说：“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
十分钟后，自动驾驶结束，悬浮车在人工湖远离喧嚣的那侧停留。失去人烟的湖面被霓虹灯占领，高处的光污染和低处的寂寥对比鲜明。
他们——那些有钱人——管这个湖叫“星月海”。湖的大小无愧于这一略显夸张的称号，绕湖一圈起码有二十公里，使得湖边大部分地方都罕有人至。这无疑为司契的抛尸行为提供了方便。
司契猜测，每到夏天，那些有钱人估计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湖面上举行划船比赛；或是整一些水上闯关项目，让穿泳装的美女在上面奔来跑去。
“话说，把尸体扔进湖里，不会在吸饱水之后浮上来吗？”李晓燕问。
“会。”司契已经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拖出一个蛇皮袋。通过重量可以判断，里面装的是陈庆恒的尸体。
“就是要让它浮上来。”
他说着，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与促狭的微笑：“说实话，我很好奇那些有钱人在知道自己的观赏湖里泡过尸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笑容出现在司契那张总是平静到面无表情的脸上，着实有些奇妙。至少在李晓燕的记忆里，这个青年哪怕是恶作剧吓唬人，都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情，鲜少露出如此生动的一面。
矛盾，一成不变中的变化，是吸引人探究欲的首要因素之一。李晓燕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无辜的倾听者的神情，说：“看得出来你很仇富。”
司契拉开了李晓燕那一侧的车门，示意她下来搬另一具尸体，同时用同样的句式回应她：“看得出来你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可以害死猫的程度。”
“我失业前是节目主持人。”李晓燕说，“没有好奇心可不行啊。”
她识趣地走到后备箱处，从里面拖出剩下的那个蛇皮袋。
“看得出来。”司契说。他在一开始就注意到，李晓燕的手白皙光滑，不是一双搞化工的手。
这年头，能就业就不错了，谁会管职业和专业是否对口——多的是名校毕业生跳脱衣舞。
李晓燕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感觉以你的技术，应该起码是高管吧。”
“我是自由职业者，简称无业游民。”
司契拖着蛇皮袋上了湖边随意停靠的一艘早已积了灰的皮划艇，通过悬浮车自带的电子设备黑进皮划艇的程序。一分钟后，他完全控制了皮划艇。
李晓燕终于拖着蛇皮袋过来，气喘吁吁地进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哈？为什么啊？是不想工作，还是……”
司契背对李晓燕，面无表情地在皮划艇上的控制屏操作，皮划艇缓缓驶向湖深处。
“因为我年少秃头，没有一个大佬愿意潜规则我。”
李晓燕：……
控制屏显示，艇下湖水有四米深。
差不多了，再深就得到湖中央了。
司契将皮划艇调成悬停状态，回身把身侧的蛇皮袋从艇沿推了下去。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光晕，落在脸上是微凉的触感。
李晓燕照做，水溅了两人一身。
司契回头送了蠢队友一个白眼，这位脑回路不同寻常的妹子抬眸盯着司契的发际线看，说：“你也不秃啊……”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失业了——”司契将头砸在控制屏上，“你一定是因为讲话不讨喜被节目嘉宾投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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