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灵魂契约
司契一字一顿道：“我会尽我所能带你们离开这里。”
如愿在小女孩脸上看到了愕然。
在最初意识到寄宿学校内的师生都是鬼怪后，司契就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鬼怪是不会死的，但贝拉女士却当众打死了一个女孩。
同为鬼怪却没有反抗力的学生……毫无预兆发生变化的场景……
司契怀疑，学校内的一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的场景复现。
至于为什么要复现，起初他还不太确定，但在刚才看到学生化作的鬼怪的经历后，他明白了。
有某个存在想让他看到这一切。
至于原因，惩恶罚罪还是消除鬼怪心结，这些都不重要。
司契只需要知道这个副本的核心和目的，就可以在线索缺失的情况下摸出一条大方向不错的通关路线。
“刚刚那些幻象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也知道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司契面沉如水，声音不带分毫感情。
他本来还打算尽力装出一些愤怒的情绪，不过考虑到眼前的小女孩存在的时间没准比他年龄的五倍都大，最终还是放弃了班门弄斧。
骗人不可耻，演戏不可耻，但是被看出来就尴尬了。
在双方互不了解的情况下，诚实有时是最好的谎言。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侵占你们的土地，用种族主义的谎言逼迫你们背井离乡，摧残你们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犯下种种恶行。”
“他们的罪行被既得利益者肆意美化，久而久之，真相被大多数人忘却，只有你们本族的人将其记忆，孤立无援。”
司契简单总结了一下他进副本以来看到的情景，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平静地陈述。
他这会儿终于适应了体力下降带来的寒冷，停止了生理性的颤抖，因此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他刻意停顿了片刻，向小女孩投去询问和探究的目光：“你们作为真相的一部分，一直被困在这里，是么？”
小女孩静静地听着，她出声肯定了司契的猜测：“是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离开这个空间。但我真的很想逃离这里。”
司契注意到，小女孩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这一细节让他不由眯了眯眼，究竟是无关紧要的口误，还是另有隐情？
小女孩仿佛没有意识到司契的怀疑，她自顾自反问：“你为什么认为你有能力带我离开这里呢？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一定会带来真相呢？而且，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在小女孩说出这番话后，司契反而轻松下来。
这番话不带情绪，完全是站在利益和可操作性的角度上考虑，原先司契最担心的种族矛盾完全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人类总是喜欢将情感、公义等各种元素和制度纠缠在一起，导致事态一团乱麻，难以评判。
其实万事万物最简单的不过是一个利益关系，司契曾经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但为了能顺利完成各种计划，他只能将人类会在意的因素考虑进去。
现在只谈利益，起码证明他和小女孩的思维在一个频道上。
看来还是和鬼怪比较容易建立共同语言啊……
“试试也不吃亏嘛，毕竟你在这里困了这么久，应该清楚，想要离开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司契循循善诱。
【“灵魂契约”技能持续发动中】
“至于好处，我答应带你离开红枫叶寄宿学校，而你要保证接下来你们不会伤害我，并且尽量向我提供帮助，可以么？”
司契微笑着看着小女孩的眼睛，目光真诚。
小女孩歪了歪头，道：“把我的尸体带出校门，我就能离开了。我的尸体的位置，根据规则，我不能告诉你。”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答应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电子音在空间中响起，与此同时，系统界面上弹出两行文字。
【“灵魂契约”已订立，契约双方为司契（玩家）和琪娜（鬼怪）】
【此契约由世界规则担保，任何存在不得违抗】
原来小女孩叫作“琪娜”。
司契默默记住，他的目光在最后半句话上逡巡。
如果违抗契约会怎么样？会被强制执行吗？
那要是这个契约本身和诡异游戏的副本机制相违背呢？比如眼下，万一这个副本规定玩家无法带琪娜离开寄宿学校呢？
目前无法得出结论。
最坏的情况是，这个技能无比鸡肋，除了给游戏里的结盟上一层保险外别无他用。超出双方能力之外的约定会被直接判定为违约，得到类似于封禁技能之类的惩罚。
“有机会还是得找人来验证一下……等再过一个副本，就能进多人副本了，到时候得找几个临时队友当小白鼠。”司契想着，目光幽深。
“有规则作担保，我相信你啦。”琪娜露出了一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甜美笑容，“我先告诉你一些规则允许之内的信息吧。”
两次听琪娜提到“规则”，司契挑了挑眉。
他自然听说过，诡异游戏遵循一套固有规则运行，这个规则可能凌驾于主神之上，支配一切。但这到底太过于虚无缥缈，故而论坛上相关的信息并不多。
而琪娜好像知道很多。
作为一个副本NPC，知道这么多正常吗？
之前的李信也，现在的琪娜，显然都拥有很高的权限，面对玩家处于绝对优势地位……
这真的是巧合吗？
琪娜说：“校门的钥匙在贝拉女士手中，我和她是敌人，帮不了你。她每天能杀三个人，而我每天可以复活一个。”
在琪娜说完这番话后，司契看到眼前的系统界面上出现了新的变化。
原本的主线任务下又刷新出了一行。
【主线任务：找到琪娜的尸体】
不知是因为新出现还是什么原因，这行文字的色调比上面一行主线任务更加鲜亮，是刺目的银白。
司契的呼吸急促起来。
同时出现两个平行的主线任务，且没有优先度之分，这在诡异游戏里是极其少见的。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新出现的主线任务和【灵魂契约】有关。
因为琪娜已经完成了契约的部分内容，告诉了他部分信息作为帮助，所以他也必须履行契约了。
撕毁契约的后果等同于通关失败。
【在您违背契约义务后，契约自动失效】的前提恐怕是对方尚未开始履行契约。
“这个琪娜似乎知道很多，甚至很可能熟悉诡异游戏中契约类技能的机制，恐怕不只是一个副本NPC这么简单……”司契做出判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隐去在一尘不变的笑意中。
他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贸然计较这些的时候。合作初期，不要表现得太过无知，以免被盟友打不好的主意。
司契眉眼弯弯地笑了：“既然你相信我了，不如再回答我一些问题。比如，我要怎么才能回到之前那条时间线？”
琪娜看向司契的目光透着不可置信。
司契脸上笑容更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空间至少有两条时间线，一条是你们受到贝拉女士的虐待的时间线；另一条，就是现在。”
如愿在小女孩脸上看到了愕然。
在最初意识到寄宿学校内的师生都是鬼怪后，司契就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鬼怪是不会死的，但贝拉女士却当众打死了一个女孩。
同为鬼怪却没有反抗力的学生……毫无预兆发生变化的场景……
司契怀疑，学校内的一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的场景复现。
至于为什么要复现，起初他还不太确定，但在刚才看到学生化作的鬼怪的经历后，他明白了。
有某个存在想让他看到这一切。
至于原因，惩恶罚罪还是消除鬼怪心结，这些都不重要。
司契只需要知道这个副本的核心和目的，就可以在线索缺失的情况下摸出一条大方向不错的通关路线。
“刚刚那些幻象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也知道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司契面沉如水，声音不带分毫感情。
他本来还打算尽力装出一些愤怒的情绪，不过考虑到眼前的小女孩存在的时间没准比他年龄的五倍都大，最终还是放弃了班门弄斧。
骗人不可耻，演戏不可耻，但是被看出来就尴尬了。
在双方互不了解的情况下，诚实有时是最好的谎言。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侵占你们的土地，用种族主义的谎言逼迫你们背井离乡，摧残你们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犯下种种恶行。”
“他们的罪行被既得利益者肆意美化，久而久之，真相被大多数人忘却，只有你们本族的人将其记忆，孤立无援。”
司契简单总结了一下他进副本以来看到的情景，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平静地陈述。
他这会儿终于适应了体力下降带来的寒冷，停止了生理性的颤抖，因此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他刻意停顿了片刻，向小女孩投去询问和探究的目光：“你们作为真相的一部分，一直被困在这里，是么？”
小女孩静静地听着，她出声肯定了司契的猜测：“是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离开这个空间。但我真的很想逃离这里。”
司契注意到，小女孩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这一细节让他不由眯了眯眼，究竟是无关紧要的口误，还是另有隐情？
小女孩仿佛没有意识到司契的怀疑，她自顾自反问：“你为什么认为你有能力带我离开这里呢？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一定会带来真相呢？而且，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在小女孩说出这番话后，司契反而轻松下来。
这番话不带情绪，完全是站在利益和可操作性的角度上考虑，原先司契最担心的种族矛盾完全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人类总是喜欢将情感、公义等各种元素和制度纠缠在一起，导致事态一团乱麻，难以评判。
其实万事万物最简单的不过是一个利益关系，司契曾经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但为了能顺利完成各种计划，他只能将人类会在意的因素考虑进去。
现在只谈利益，起码证明他和小女孩的思维在一个频道上。
看来还是和鬼怪比较容易建立共同语言啊……
“试试也不吃亏嘛，毕竟你在这里困了这么久，应该清楚，想要离开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司契循循善诱。
【“灵魂契约”技能持续发动中】
“至于好处，我答应带你离开红枫叶寄宿学校，而你要保证接下来你们不会伤害我，并且尽量向我提供帮助，可以么？”
司契微笑着看着小女孩的眼睛，目光真诚。
小女孩歪了歪头，道：“把我的尸体带出校门，我就能离开了。我的尸体的位置，根据规则，我不能告诉你。”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答应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电子音在空间中响起，与此同时，系统界面上弹出两行文字。
【“灵魂契约”已订立，契约双方为司契（玩家）和琪娜（鬼怪）】
【此契约由世界规则担保，任何存在不得违抗】
原来小女孩叫作“琪娜”。
司契默默记住，他的目光在最后半句话上逡巡。
如果违抗契约会怎么样？会被强制执行吗？
那要是这个契约本身和诡异游戏的副本机制相违背呢？比如眼下，万一这个副本规定玩家无法带琪娜离开寄宿学校呢？
目前无法得出结论。
最坏的情况是，这个技能无比鸡肋，除了给游戏里的结盟上一层保险外别无他用。超出双方能力之外的约定会被直接判定为违约，得到类似于封禁技能之类的惩罚。
“有机会还是得找人来验证一下……等再过一个副本，就能进多人副本了，到时候得找几个临时队友当小白鼠。”司契想着，目光幽深。
“有规则作担保，我相信你啦。”琪娜露出了一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甜美笑容，“我先告诉你一些规则允许之内的信息吧。”
两次听琪娜提到“规则”，司契挑了挑眉。
他自然听说过，诡异游戏遵循一套固有规则运行，这个规则可能凌驾于主神之上，支配一切。但这到底太过于虚无缥缈，故而论坛上相关的信息并不多。
而琪娜好像知道很多。
作为一个副本NPC，知道这么多正常吗？
之前的李信也，现在的琪娜，显然都拥有很高的权限，面对玩家处于绝对优势地位……
这真的是巧合吗？
琪娜说：“校门的钥匙在贝拉女士手中，我和她是敌人，帮不了你。她每天能杀三个人，而我每天可以复活一个。”
在琪娜说完这番话后，司契看到眼前的系统界面上出现了新的变化。
原本的主线任务下又刷新出了一行。
【主线任务：找到琪娜的尸体】
不知是因为新出现还是什么原因，这行文字的色调比上面一行主线任务更加鲜亮，是刺目的银白。
司契的呼吸急促起来。
同时出现两个平行的主线任务，且没有优先度之分，这在诡异游戏里是极其少见的。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新出现的主线任务和【灵魂契约】有关。
因为琪娜已经完成了契约的部分内容，告诉了他部分信息作为帮助，所以他也必须履行契约了。
撕毁契约的后果等同于通关失败。
【在您违背契约义务后，契约自动失效】的前提恐怕是对方尚未开始履行契约。
“这个琪娜似乎知道很多，甚至很可能熟悉诡异游戏中契约类技能的机制，恐怕不只是一个副本NPC这么简单……”司契做出判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隐去在一尘不变的笑意中。
他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贸然计较这些的时候。合作初期，不要表现得太过无知，以免被盟友打不好的主意。
司契眉眼弯弯地笑了：“既然你相信我了，不如再回答我一些问题。比如，我要怎么才能回到之前那条时间线？”
琪娜看向司契的目光透着不可置信。
司契脸上笑容更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空间至少有两条时间线，一条是你们受到贝拉女士的虐待的时间线；另一条，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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