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份报道
契约订立，学生化作的鬼怪便再也无法伤害到司契分毫，可以说，死亡威胁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琪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司契懒得等她恢复状态，直截了当问道：“你可以和我说说这里的规则吗？”
他没有用“校规”“规矩”之类的表述，而是用了“规则”这个笼统的说法。
他相信，琪娜身为核心鬼怪，知道的肯定不止校规，还有一些世界观层面的线索。
琪娜想了想，说：“贝拉女士每天可以‘杀死’三个我的族人，在墓园里死去的也算在三人里面。每七天我都可以带着族人越过枫林一次，天亮前进入教学楼的人可以‘复活’。等所有族人都‘复活’了，我们就可以摆脱禁锢，离开这里了。”
司契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
他原本想问的主要是校规，琪娜说的却是他完全没考虑过的内容，听起来像是一个游戏规则。
他先前以为琪娜是这个副本的核心，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琪娜和贝拉女士处于对抗状态，且互相奈何不了对方。她们是副本的两个核心，或者说，一个核心主导下，平级的两个单元。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加入一方，很有可能被另一方当做不稳定因素，优先解决掉。
不过，“灵魂契约”技能的规则从来没规定只能和一方签订，也没有说不能同其他存在签订与已签订的契约矛盾的条款……
司契分析着信息，问道：“贝拉女士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离开这里呢？”
一场游戏，双方一定都有相应的胜利规则。只要知晓规则，就有很大的操作余地。
“我不知道。”琪娜低着头说。
有灵魂契约的约束，她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
司契又问：“你知道已经死去的人的编号吗？”
琪娜掰着手指数道：“一、七、八、十三……”
一共十一个数，很不规律。
司契本来以为，贝拉女士会出于方便考虑，直接按照编号杀人，现在看来她除了规矩随意外，连杀人顺序都十分随意。
不对！这不是随意！
人类本质上是遵从秩序的动物，随机给一堆有显眼编号的图像，大部分人类都会下意识找一下1号，或者按照从某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的顺序观看。
在每个学生都有对应编号的情况下，贝拉女士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久而久之完全可以把学生按编号叫进办公室杀。除非——
杀人需要满足某个条件。
司契思索着问：“你知道校规是什么吗？或者说，贝拉女士会在什么情况下杀人？”
琪娜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得更低，嗫嚅着说：“我不知道。”
司契：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他沉默几秒，不抱希望地加了一句：“那你总知道你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吧。”
谁知这次，琪娜脸色微变。
她吞了口唾沫，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抬起头，语速极快地说：“我受到规则的限制，我和神……”
话音戛然而止，仅仅一秒间，她连同周围的骷髅、地上女孩的尸体，像信号不佳的影像一样扭曲抖动，随即化作漫天光点被风吹散。
血色从视线的边缘层层晕染，刺耳的电子音冲击着司契的耳膜，好像随时都会穿透脑壳。
【检测到您有作弊意图，警告一次】
【累计三次警告，您将会被抹杀】
空间依旧在震荡，红光一闪一闪地明灭，将枫林照耀得狰狞。
司契怔怔地凝望这一幕，有些愣神。
良久，他吐槽道：“这是玩不起吗？”
很显然，琪娜的回答触及到副本的核心，很可能会降低副本难度，诡异游戏坐不住了，直接掐断了聊天。
红光散去，司契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枫林，目光最终在视线左上角的系统界面上停留。
就在刚刚，他看到眼前的系统界面上出现了新的变化。
原本的主线任务下又刷新出了一行。
【主线任务：找到琪娜的尸体】
不知是因为新出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行文字的色调比上面一行主线任务更加鲜亮，是刺目的银白。
同时出现两个平行的主线任务，且没有优先度之分，这在诡异游戏里是极其少见的。
司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新出现的主线任务和【灵魂契约】有关。
因为琪娜已经完成了契约的部分内容，告诉他部分信息作为帮助，所以他也必须履行契约了。
撕毁契约的后果等同于通关失败。
要想单方面撕毁契约，恐怕得赶在对方尚未开始履行契约义务之前。
“下次订立契约得注意这一点，内容得做一些限定，不能太宽泛了。”司契默默想道。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琪娜的安危。
这种和他存在契约关系的债主凉了最好，没凉的话……那就没凉吧。
身份一栏依旧没有变回学生，周围的景象依旧是烧焦的枫林，琪娜和骷髅都被诡异游戏一波带走了，他刚好可以搜查一下整个墓园，寻找一些线索，看能不能破解世界观或者解锁重要剧情。
司契并不急着走动，先检查了一下系统界面。
理智不变，旁边注了一行小字：【在遭受攻击时，您的情绪没有发生符合标准的波动，勇气可嘉】
体力回升到了【36】，幸运不变。罪恶旁边多了一个加号，数值……不变。已经到顶了没法变。
司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黑灰的衣服和手掌，面色纠结：“这个破学校里应该有洗澡的地方吧？”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理智让他对“副本里有澡堂”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
还是早点通关比较现实。
司契兀自摇了摇头，顺着之前的方向，向枫林深处走去。
带路的男孩已经没影了，好在这儿现在只剩一片光秃秃的枝干，没什么迷路的可能性。
不过走了几分钟，就出了枫林的范围，司契的眼前是一片平地，平地中央树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红枫叶寄宿学校死难者纪念碑】
都有纪念碑了，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应该了结了啊。
这些鬼魂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司契眨了眨眼，直觉有什么不对。
他走过去，在碑前蹲下身，只见石碑脚下放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最上面一份日期是【1903年6月21日】，标题赫然写着：
【红枫叶寄宿学校发生火灾，无一生还】
司契看了一眼石碑底座，边沿用烫金色字迹写着：
【1903年7月21日立】
琪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司契懒得等她恢复状态，直截了当问道：“你可以和我说说这里的规则吗？”
他没有用“校规”“规矩”之类的表述，而是用了“规则”这个笼统的说法。
他相信，琪娜身为核心鬼怪，知道的肯定不止校规，还有一些世界观层面的线索。
琪娜想了想，说：“贝拉女士每天可以‘杀死’三个我的族人，在墓园里死去的也算在三人里面。每七天我都可以带着族人越过枫林一次，天亮前进入教学楼的人可以‘复活’。等所有族人都‘复活’了，我们就可以摆脱禁锢，离开这里了。”
司契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
他原本想问的主要是校规，琪娜说的却是他完全没考虑过的内容，听起来像是一个游戏规则。
他先前以为琪娜是这个副本的核心，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琪娜和贝拉女士处于对抗状态，且互相奈何不了对方。她们是副本的两个核心，或者说，一个核心主导下，平级的两个单元。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加入一方，很有可能被另一方当做不稳定因素，优先解决掉。
不过，“灵魂契约”技能的规则从来没规定只能和一方签订，也没有说不能同其他存在签订与已签订的契约矛盾的条款……
司契分析着信息，问道：“贝拉女士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离开这里呢？”
一场游戏，双方一定都有相应的胜利规则。只要知晓规则，就有很大的操作余地。
“我不知道。”琪娜低着头说。
有灵魂契约的约束，她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
司契又问：“你知道已经死去的人的编号吗？”
琪娜掰着手指数道：“一、七、八、十三……”
一共十一个数，很不规律。
司契本来以为，贝拉女士会出于方便考虑，直接按照编号杀人，现在看来她除了规矩随意外，连杀人顺序都十分随意。
不对！这不是随意！
人类本质上是遵从秩序的动物，随机给一堆有显眼编号的图像，大部分人类都会下意识找一下1号，或者按照从某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的顺序观看。
在每个学生都有对应编号的情况下，贝拉女士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久而久之完全可以把学生按编号叫进办公室杀。除非——
杀人需要满足某个条件。
司契思索着问：“你知道校规是什么吗？或者说，贝拉女士会在什么情况下杀人？”
琪娜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得更低，嗫嚅着说：“我不知道。”
司契：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他沉默几秒，不抱希望地加了一句：“那你总知道你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吧。”
谁知这次，琪娜脸色微变。
她吞了口唾沫，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抬起头，语速极快地说：“我受到规则的限制，我和神……”
话音戛然而止，仅仅一秒间，她连同周围的骷髅、地上女孩的尸体，像信号不佳的影像一样扭曲抖动，随即化作漫天光点被风吹散。
血色从视线的边缘层层晕染，刺耳的电子音冲击着司契的耳膜，好像随时都会穿透脑壳。
【检测到您有作弊意图，警告一次】
【累计三次警告，您将会被抹杀】
空间依旧在震荡，红光一闪一闪地明灭，将枫林照耀得狰狞。
司契怔怔地凝望这一幕，有些愣神。
良久，他吐槽道：“这是玩不起吗？”
很显然，琪娜的回答触及到副本的核心，很可能会降低副本难度，诡异游戏坐不住了，直接掐断了聊天。
红光散去，司契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枫林，目光最终在视线左上角的系统界面上停留。
就在刚刚，他看到眼前的系统界面上出现了新的变化。
原本的主线任务下又刷新出了一行。
【主线任务：找到琪娜的尸体】
不知是因为新出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行文字的色调比上面一行主线任务更加鲜亮，是刺目的银白。
同时出现两个平行的主线任务，且没有优先度之分，这在诡异游戏里是极其少见的。
司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新出现的主线任务和【灵魂契约】有关。
因为琪娜已经完成了契约的部分内容，告诉他部分信息作为帮助，所以他也必须履行契约了。
撕毁契约的后果等同于通关失败。
要想单方面撕毁契约，恐怕得赶在对方尚未开始履行契约义务之前。
“下次订立契约得注意这一点，内容得做一些限定，不能太宽泛了。”司契默默想道。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琪娜的安危。
这种和他存在契约关系的债主凉了最好，没凉的话……那就没凉吧。
身份一栏依旧没有变回学生，周围的景象依旧是烧焦的枫林，琪娜和骷髅都被诡异游戏一波带走了，他刚好可以搜查一下整个墓园，寻找一些线索，看能不能破解世界观或者解锁重要剧情。
司契并不急着走动，先检查了一下系统界面。
理智不变，旁边注了一行小字：【在遭受攻击时，您的情绪没有发生符合标准的波动，勇气可嘉】
体力回升到了【36】，幸运不变。罪恶旁边多了一个加号，数值……不变。已经到顶了没法变。
司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黑灰的衣服和手掌，面色纠结：“这个破学校里应该有洗澡的地方吧？”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理智让他对“副本里有澡堂”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
还是早点通关比较现实。
司契兀自摇了摇头，顺着之前的方向，向枫林深处走去。
带路的男孩已经没影了，好在这儿现在只剩一片光秃秃的枝干，没什么迷路的可能性。
不过走了几分钟，就出了枫林的范围，司契的眼前是一片平地，平地中央树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红枫叶寄宿学校死难者纪念碑】
都有纪念碑了，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应该了结了啊。
这些鬼魂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司契眨了眨眼，直觉有什么不对。
他走过去，在碑前蹲下身，只见石碑脚下放着几份泛黄的报纸。
最上面一份日期是【1903年6月21日】，标题赫然写着：
【红枫叶寄宿学校发生火灾，无一生还】
司契看了一眼石碑底座，边沿用烫金色字迹写着：
【1903年7月21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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