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寻梅艳
童祥和小凤加快了脚步，就在他们上到分水岭的时候，那伙人却在离分水岭不远的一块平地上休息。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有抽烟的，也有吃干粮的，还有两个家伙竟然在一块大石头上掷起了骰子。
那顶桥子就停在路上。说是桥子，其实只是用两根比较长的杠子在中间绑上几根绳子而已。这些绳子绑的高低不一，最低的可以把脚放上去，最高的就是靠背。中间的人的屁股可以坐在上面。当然还要在上面铺上被子，要不然的话人坐在上面可能绳子会勒得人屁股疼。梅艳的脚手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毛巾，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这伙人相互调侃的吵闹声和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伙人把桥子停下来，她是能感觉到的，她试着动了动手脚，但绳子都绑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从他们的谈话中，梅艳知道了那个公鸡嗓子就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头匪头子。因为头匪头子见过她，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想把她抢回去给他当五姨太。梅艳知道自己已是羊入虎口，想要逃出来的可能那简直是太小了。既然逃不出来那就死了算了，但愿丈夫和小凤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桥子终于又动了起来，那伙匪徒吃饱喝足了后又开始上路了。童祥和小凤从草丛中走出来又继续跟在那伙蒙面人的后边。
桥子进了一个村子，小凤和童祥想跟着进去，但是被路口站岗的给拦住了。小凤和童祥他们一连找了四条进村的路但都有岗哨守着。当然这几个岗哨想拦住童祥和小凤是根本不可能的，庄稼地，后面的山坡那里都可以溜进村子，不过这时童祥却不想进村了，他想到邻村去打听打听，这个村子里边到底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每条路口都有岗哨。
童祥和小凤顺着大路一直走了四五里地才看见坡跟处有几户人家，童祥更决定过去问问情况，就在这时从远处走过来几个人，他们边走还边拉拉扯扯的，并且还有哭声，童祥和小凤向远处望去，只见这几个人越走越近，渐渐地他们看清了，原来是两个背枪的黑衣人牵着一头牛在前边走着，后边跟了着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和老太太，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哭，老头则是扯着牛的缰绳不放手。看样子是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和老头老太太在争牛。
他们在经过童祥和小凤的身边时，老太太一把拉住童祥的胳膊：“小朋友，你给评评理，天底下那有不给一分钱就拉牛的道理？”童祥护住小凤只能傻傻地看这伙人从他们从身边经过。突然老头子丢掉手上的缰绳向后紧退几步，然后向那个拉牛的黑衣男子撞去，黑衣男子没有提防被撞了一个狗吃屎，老头子则向牛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那只牛就向上山坡上跑去，另一个黑衣人急忙在后面紧紧追赶。那个被撞倒的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端起枪“砰”的一枪，那只牛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老头子见牛被打死便一把抓住黑衣人：“你为什么要打死我的牛，你赔，你赔我的牛。”这个衣人恼羞成怒一脚就把老头踹倒在地，然后举起枪托没命地在老人的身上砸着。老婆子急忙跑过去用身体护住老头子，童祥一看要出人命急忙跑过拉住黑衣人：“你就饶了他们吧，再打，他们就会没命的。”黑衣人见童祥是个小孩子就骂道：“哪里来的野种，你也敢管我们贺家寨的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凤走过来：“你们已经把牛打死了，难道还要把老人也打死？”
黑衣人看了看小凤：“这小姑还长得挺俊的，好，看在小姑娘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我暂且饶了你们。”他又对远处的另一个黑衣人喊道：“老五，你看好那头牛，我去叫兄弟们过来把牛抬回去。”
看着黑衣人离开，童祥和小凤走过出把老人扶了起来，老头子还一直喊着：“我的牛啊，我的牛——”老婆婆拉着老头子：“算了，咱回，牛没了总比人没了强。只要人没事，咱明年再养。”
“婆婆说的对，牛没了可以再养，要是人没了，什么没有了。”小凤接着说。
童祥：“小凤，你扶着婆婆，我扶着爷爷。咱们把他们送回家去。”
老人家姓贺，就在前边的一个小村子里，童祥和小凤把王贺大爷贺婆婆扶进屋里，贺大爷胸口痛喝了一点水后就睡下了。贺婆婆知道他们是远道来的后便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饭。童祥和小凤也确实饿了，他们没有客气接过碗就吃起来。
贺婆婆告诉他们，他和老头原来在贺家寨住，他们曾经有一个儿子叫王贺海鱼，海鱼刚十七岁就被贺老大忽悠去干上了土匪。海鱼二十岁时老两口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结婚那一天，贺老大来喝喜酒，他趁着酒醉跑进新房调戏新媳妇，海鱼看不下去前走劝阻，没想到贺老大更是直接把海鱼推出门后把门关上了，听到新媳妇的哭喊声，海鱼怒火烧心，他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去把贺老大从床上拎了起来，然后一拳砸在贺老大的眼睛上，当场就把贺老大的眼睛打得放了水。贺老大瞎了一只眼像杀猪一样豪叫着，他的那伙护兵如狼似虎的冲进门乱枪把海鱼给打死了。贺老大瞎了一只眼，从此人们便给他送了一个绰号——独眼龙。儿媳也没幸免，贺老大为了报复海鱼便把她赏给那几个护兵，这几个牲畜把儿媳折磨了三天，可怜的儿媳妇就被活活地折磨死了。老俩口害怕贺老大报复，这才从贺家寨搬到了这里。
今天老两口刚把饭做好，贺大爷说先让他把牛赶到坡上去，一会回来时再吃饭，贺大爷赶着牛刚出门就碰到了贺家寨的两个土匪，上，他们说贺老大今天要办喜事，让他们出来采办肉食，这头牛刚好能做红烧牛肉。说是买，其实就是抢，他们连一个铜板也不会给的。因此贺大爷便和他们拉扯上了。
“你是说贺老大今天要娶亲，他娶的是哪里的姑娘？”小凤急忙问。
贺婆婆：“那个姑娘能看上他呀，除非他去抢！”
小凤：“抢？”
贺婆婆：“别看他有四房姨太太，没有一个是明媒正娶的，都是抢别人的老婆，听说这一次是从金安抢过来的。”
小凤：“从金安抢过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婆婆：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他那只眼睛被我儿子打瞎后，另一只眼睛也时不时的痛，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夫他都请遍了，可是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他的眼睛。听人说金安的许大夫医术高明，于是他就化装成赶集的老百姓去找许大夫治眼睛，偏偏那一天许大夫的媳妇也去了许大夫的药房。这个老色鬼见许夫人年轻漂亮就动起了歪主意，他回来后就派人暗中打探许夫人的底细，等低细打探清楚了他便去抢人，听说昨天晚上已经把人抢过来了。
这些可是我听春海说的，他和我家海鱼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自从我家海鱼死后，他便经常来照看我们，今天早晨他给我们送来了一床被子，说是贺老大抬许大夫的媳妇时铺桥子用过的，人家把媳妇抢回来后嫌被子脏了，就不要了，他让春海抱出去扔了，春海见被子好好的拆洗一下还能盖就没扔，直接给我们送过来了。
童祥：“贺婆婆，这贺家寨的贺老大原来是土匪呀？”
贺婆婆：“原来他们是土匪，可是人家现在是被县保安团收编了的保安队，只是贺老大不愿意去县城，所以继续留在贺家寨祸害人。”
童祥：“婆婆，这贺家寨一共有多少土匪？”
贺婆婆：“这贺家寨一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部都姓贺，这贺老大一共有弟兄八个，他大原来当过族长，后来他大死了就把族长传给了他，这贺老大先是凭借着人多势重族里的事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让每户出一个男丁归组成了一个联防队，这联防队其实就是土匪，他们明抢暗夺、敲诈勒索时间不长就发了大财，接着他又买来了枪炮，没办法，最后政府才不得不收编了他。据说现在人数快三百多了。”
童祥和小凤一边听贺婆婆讲述贺家寨的事一边吃饭，婆婆讲完了她知道的贺老大的事，小凤和童祥也把饭吃好了。临走时贺婆婆硬塞给了他们每人两个馒头，说是路远，带点干粮不至于饿肚子。另外还给了他们每人两颗糖，说是贺老大给发的喜糖，让他们也尝尝味道。
出了贺大爷家，童祥和小凤又原路返回。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进贺家寨，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一个小山包上绕了过去。贺家寨建在一个山坡的前面，寨子的前面是一条大路，顺着大路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水不大，但清澈见底。顺着溪流向东，是出山的路，据说可以直接去南通县县城，顺着溪流向西，也就是逆流而上则是秦岭，翻过秦岭就是八百里秦川。
寨子后面的山坡上长满了树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藏起个把人那简直是不在话下，小凤和童祥就是从山坡上绕到寨子里的。
寨子非常大，人也非常多，但这些人全部都是土匪和土匪家属，其中也有不少小孩子在进进出出。
小凤和童祥把贺婆婆给的糖分给了几个小朋友，这样他们很快就和这些孩子交上了朋友。从他们的口中童祥还知道了贺老大的家就在寨子的正中。
小凤和童祥来到镇子中间，果然见有一座豪华的宅院，朱红的大门两边贴着新对联，门楣上还挂着大红绸绢绾成的绢花，宅院的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很大的一个操场上摆上了几十张桌子，看样子贺老大是要在操场上大办宴席了。
小凤和童祥从大门里进到了院子，这是一个四合大院，正房里几人男人正在喝茶抽烟谝闲传，偏厦都是一些女眷，她们有的在说笑，有的在织毛衣，还有打麻将的。小凤和童祥他们两人挨个屋子看了看，没有发现梅艳。其中有一个老妈子看他们两个鬼头鬼脑的就骂道：“谁家的孩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出去！”小凤和童祥装作要出去的样子，等老妈子转过身，他们立即又转了回来藏在花园旁边的一丛冬青树后。
这时一个小媳妇端着一个托盘从一个小侧门里走了出来，老妈子问：“她吃了吗？”
小媳妇低着头：“她只是哭，我端的东西她连看都不看。”
老妈子：“你先下去，让我看看。”
小媳妇端着托盘转身离开，老妈子则进了小侧门，童祥拉着小凤跟在老妈子的身后也进了小侧门。
原来这里又是一进院子，这个院子更比前院大，花园、假山、莲池还有两架葡萄。老妈子进了左手的一个小偏厦。
小凤和童祥急忙来到这个偏厦的门前，他们见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丛修竹，于是两个人就钻进了竹丛。
只听老妈子说道：“你不要不知足，你呀，你这是从糠箩里跳到了米囤，你看，老爷对你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前边的四房，那一房有这么大的排场，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来庆贺，光酒席就摆了九九八十一桌，就连南通县的县长、保安团的团长都亲自来贺喜，你这也太风光了。谁有你这么大的面子？”
“你就让你家老爷死了这份心，我死也不从。”这是梅艳的声音。小凤急忙起身：“就是我妈，就是我妈，我们赶紧去救她！”
童祥一把拉住她：“别动，你以为你就这样闯进去就能救了你妈，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你们从哪里出去？”
小凤：“那你说怎么办？”
童祥：“我们先别急，等一等再看，最好晚上行动。”
小凤：“还要等到晚上？”
童祥：“必须晚上，要不然不但救不了你妈我们恐怕都不好出去。”
那顶桥子就停在路上。说是桥子，其实只是用两根比较长的杠子在中间绑上几根绳子而已。这些绳子绑的高低不一，最低的可以把脚放上去，最高的就是靠背。中间的人的屁股可以坐在上面。当然还要在上面铺上被子，要不然的话人坐在上面可能绳子会勒得人屁股疼。梅艳的脚手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毛巾，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这伙人相互调侃的吵闹声和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伙人把桥子停下来，她是能感觉到的，她试着动了动手脚，但绳子都绑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从他们的谈话中，梅艳知道了那个公鸡嗓子就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头匪头子。因为头匪头子见过她，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想把她抢回去给他当五姨太。梅艳知道自己已是羊入虎口，想要逃出来的可能那简直是太小了。既然逃不出来那就死了算了，但愿丈夫和小凤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桥子终于又动了起来，那伙匪徒吃饱喝足了后又开始上路了。童祥和小凤从草丛中走出来又继续跟在那伙蒙面人的后边。
桥子进了一个村子，小凤和童祥想跟着进去，但是被路口站岗的给拦住了。小凤和童祥他们一连找了四条进村的路但都有岗哨守着。当然这几个岗哨想拦住童祥和小凤是根本不可能的，庄稼地，后面的山坡那里都可以溜进村子，不过这时童祥却不想进村了，他想到邻村去打听打听，这个村子里边到底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每条路口都有岗哨。
童祥和小凤顺着大路一直走了四五里地才看见坡跟处有几户人家，童祥更决定过去问问情况，就在这时从远处走过来几个人，他们边走还边拉拉扯扯的，并且还有哭声，童祥和小凤向远处望去，只见这几个人越走越近，渐渐地他们看清了，原来是两个背枪的黑衣人牵着一头牛在前边走着，后边跟了着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和老太太，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哭，老头则是扯着牛的缰绳不放手。看样子是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和老头老太太在争牛。
他们在经过童祥和小凤的身边时，老太太一把拉住童祥的胳膊：“小朋友，你给评评理，天底下那有不给一分钱就拉牛的道理？”童祥护住小凤只能傻傻地看这伙人从他们从身边经过。突然老头子丢掉手上的缰绳向后紧退几步，然后向那个拉牛的黑衣男子撞去，黑衣男子没有提防被撞了一个狗吃屎，老头子则向牛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那只牛就向上山坡上跑去，另一个黑衣人急忙在后面紧紧追赶。那个被撞倒的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端起枪“砰”的一枪，那只牛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老头子见牛被打死便一把抓住黑衣人：“你为什么要打死我的牛，你赔，你赔我的牛。”这个衣人恼羞成怒一脚就把老头踹倒在地，然后举起枪托没命地在老人的身上砸着。老婆子急忙跑过去用身体护住老头子，童祥一看要出人命急忙跑过拉住黑衣人：“你就饶了他们吧，再打，他们就会没命的。”黑衣人见童祥是个小孩子就骂道：“哪里来的野种，你也敢管我们贺家寨的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凤走过来：“你们已经把牛打死了，难道还要把老人也打死？”
黑衣人看了看小凤：“这小姑还长得挺俊的，好，看在小姑娘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我暂且饶了你们。”他又对远处的另一个黑衣人喊道：“老五，你看好那头牛，我去叫兄弟们过来把牛抬回去。”
看着黑衣人离开，童祥和小凤走过出把老人扶了起来，老头子还一直喊着：“我的牛啊，我的牛——”老婆婆拉着老头子：“算了，咱回，牛没了总比人没了强。只要人没事，咱明年再养。”
“婆婆说的对，牛没了可以再养，要是人没了，什么没有了。”小凤接着说。
童祥：“小凤，你扶着婆婆，我扶着爷爷。咱们把他们送回家去。”
老人家姓贺，就在前边的一个小村子里，童祥和小凤把王贺大爷贺婆婆扶进屋里，贺大爷胸口痛喝了一点水后就睡下了。贺婆婆知道他们是远道来的后便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饭。童祥和小凤也确实饿了，他们没有客气接过碗就吃起来。
贺婆婆告诉他们，他和老头原来在贺家寨住，他们曾经有一个儿子叫王贺海鱼，海鱼刚十七岁就被贺老大忽悠去干上了土匪。海鱼二十岁时老两口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结婚那一天，贺老大来喝喜酒，他趁着酒醉跑进新房调戏新媳妇，海鱼看不下去前走劝阻，没想到贺老大更是直接把海鱼推出门后把门关上了，听到新媳妇的哭喊声，海鱼怒火烧心，他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去把贺老大从床上拎了起来，然后一拳砸在贺老大的眼睛上，当场就把贺老大的眼睛打得放了水。贺老大瞎了一只眼像杀猪一样豪叫着，他的那伙护兵如狼似虎的冲进门乱枪把海鱼给打死了。贺老大瞎了一只眼，从此人们便给他送了一个绰号——独眼龙。儿媳也没幸免，贺老大为了报复海鱼便把她赏给那几个护兵，这几个牲畜把儿媳折磨了三天，可怜的儿媳妇就被活活地折磨死了。老俩口害怕贺老大报复，这才从贺家寨搬到了这里。
今天老两口刚把饭做好，贺大爷说先让他把牛赶到坡上去，一会回来时再吃饭，贺大爷赶着牛刚出门就碰到了贺家寨的两个土匪，上，他们说贺老大今天要办喜事，让他们出来采办肉食，这头牛刚好能做红烧牛肉。说是买，其实就是抢，他们连一个铜板也不会给的。因此贺大爷便和他们拉扯上了。
“你是说贺老大今天要娶亲，他娶的是哪里的姑娘？”小凤急忙问。
贺婆婆：“那个姑娘能看上他呀，除非他去抢！”
小凤：“抢？”
贺婆婆：“别看他有四房姨太太，没有一个是明媒正娶的，都是抢别人的老婆，听说这一次是从金安抢过来的。”
小凤：“从金安抢过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婆婆：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他那只眼睛被我儿子打瞎后，另一只眼睛也时不时的痛，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夫他都请遍了，可是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他的眼睛。听人说金安的许大夫医术高明，于是他就化装成赶集的老百姓去找许大夫治眼睛，偏偏那一天许大夫的媳妇也去了许大夫的药房。这个老色鬼见许夫人年轻漂亮就动起了歪主意，他回来后就派人暗中打探许夫人的底细，等低细打探清楚了他便去抢人，听说昨天晚上已经把人抢过来了。
这些可是我听春海说的，他和我家海鱼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自从我家海鱼死后，他便经常来照看我们，今天早晨他给我们送来了一床被子，说是贺老大抬许大夫的媳妇时铺桥子用过的，人家把媳妇抢回来后嫌被子脏了，就不要了，他让春海抱出去扔了，春海见被子好好的拆洗一下还能盖就没扔，直接给我们送过来了。
童祥：“贺婆婆，这贺家寨的贺老大原来是土匪呀？”
贺婆婆：“原来他们是土匪，可是人家现在是被县保安团收编了的保安队，只是贺老大不愿意去县城，所以继续留在贺家寨祸害人。”
童祥：“婆婆，这贺家寨一共有多少土匪？”
贺婆婆：“这贺家寨一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部都姓贺，这贺老大一共有弟兄八个，他大原来当过族长，后来他大死了就把族长传给了他，这贺老大先是凭借着人多势重族里的事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让每户出一个男丁归组成了一个联防队，这联防队其实就是土匪，他们明抢暗夺、敲诈勒索时间不长就发了大财，接着他又买来了枪炮，没办法，最后政府才不得不收编了他。据说现在人数快三百多了。”
童祥和小凤一边听贺婆婆讲述贺家寨的事一边吃饭，婆婆讲完了她知道的贺老大的事，小凤和童祥也把饭吃好了。临走时贺婆婆硬塞给了他们每人两个馒头，说是路远，带点干粮不至于饿肚子。另外还给了他们每人两颗糖，说是贺老大给发的喜糖，让他们也尝尝味道。
出了贺大爷家，童祥和小凤又原路返回。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进贺家寨，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一个小山包上绕了过去。贺家寨建在一个山坡的前面，寨子的前面是一条大路，顺着大路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水不大，但清澈见底。顺着溪流向东，是出山的路，据说可以直接去南通县县城，顺着溪流向西，也就是逆流而上则是秦岭，翻过秦岭就是八百里秦川。
寨子后面的山坡上长满了树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藏起个把人那简直是不在话下，小凤和童祥就是从山坡上绕到寨子里的。
寨子非常大，人也非常多，但这些人全部都是土匪和土匪家属，其中也有不少小孩子在进进出出。
小凤和童祥把贺婆婆给的糖分给了几个小朋友，这样他们很快就和这些孩子交上了朋友。从他们的口中童祥还知道了贺老大的家就在寨子的正中。
小凤和童祥来到镇子中间，果然见有一座豪华的宅院，朱红的大门两边贴着新对联，门楣上还挂着大红绸绢绾成的绢花，宅院的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很大的一个操场上摆上了几十张桌子，看样子贺老大是要在操场上大办宴席了。
小凤和童祥从大门里进到了院子，这是一个四合大院，正房里几人男人正在喝茶抽烟谝闲传，偏厦都是一些女眷，她们有的在说笑，有的在织毛衣，还有打麻将的。小凤和童祥他们两人挨个屋子看了看，没有发现梅艳。其中有一个老妈子看他们两个鬼头鬼脑的就骂道：“谁家的孩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出去！”小凤和童祥装作要出去的样子，等老妈子转过身，他们立即又转了回来藏在花园旁边的一丛冬青树后。
这时一个小媳妇端着一个托盘从一个小侧门里走了出来，老妈子问：“她吃了吗？”
小媳妇低着头：“她只是哭，我端的东西她连看都不看。”
老妈子：“你先下去，让我看看。”
小媳妇端着托盘转身离开，老妈子则进了小侧门，童祥拉着小凤跟在老妈子的身后也进了小侧门。
原来这里又是一进院子，这个院子更比前院大，花园、假山、莲池还有两架葡萄。老妈子进了左手的一个小偏厦。
小凤和童祥急忙来到这个偏厦的门前，他们见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丛修竹，于是两个人就钻进了竹丛。
只听老妈子说道：“你不要不知足，你呀，你这是从糠箩里跳到了米囤，你看，老爷对你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前边的四房，那一房有这么大的排场，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来庆贺，光酒席就摆了九九八十一桌，就连南通县的县长、保安团的团长都亲自来贺喜，你这也太风光了。谁有你这么大的面子？”
“你就让你家老爷死了这份心，我死也不从。”这是梅艳的声音。小凤急忙起身：“就是我妈，就是我妈，我们赶紧去救她！”
童祥一把拉住她：“别动，你以为你就这样闯进去就能救了你妈，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你们从哪里出去？”
小凤：“那你说怎么办？”
童祥：“我们先别急，等一等再看，最好晚上行动。”
小凤：“还要等到晚上？”
童祥：“必须晚上，要不然不但救不了你妈我们恐怕都不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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