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雪山狂飙
将问我记得很清楚。
自己穿越来的时间应该是2023年1月13日的晚上。
那天恰好距离除夕还差一个星期，也正是在七天后的年夜里，自己因为被林梓兮要求一起跨年而真正打心底里开始接受这个“姐姐”的存在。
在往后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自己经历了许多，也认识了不少人。
哪怕手染鲜红、连生存的方式都改变了，但周围人的存在也给他的世界带去了更加丰富的颜色。
可这一切，或许又是一轮来自命运的玩弄，又一次的温水煮青蛙，漫长折磨的开始。
这一次甚至更快，等不及他再一次长大。
“漩涡”在那一天忽然就吞没了所有人，自己无数次地回想，却连异变的缘起都未曾找到。
好在自己这次有贵人相助，自己还有机会回到故乡，去站到自己重要的人的身边，再一次地用手中的力量守护这份迟来的“幸运”。
哪怕在这场归家之路上，自己又要染上数不尽的、甚至是无缘由的鲜红。
哪怕帮助自己的艾妲谜团重重，没来由的好意与无私的奉献使人深感不安。
将问我都做好了觉悟。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幸运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挽救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
将问我终于觉察到了从一开始就“不对”的地方。
“艾妲......”坐在驾驶座上的将问我语气颤抖，“今年.....是多少年？”
少年还是不肯相信。
副驾驶座上的艾妲皱了皱眉头，她不理解为什么将问我问起了年号，表情上还隐隐有点要崩溃的前兆。
但她还是回答了：“今年是2024年，公元2024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将问我双目无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将问我扭过头，蓝色的竖瞳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阴戾。
充斥着兽性阴暗的龙瞳盯着对面清透的赤琉璃，话语间还仅仅只是责问，眼神却已经是在怪罪。
“我.....我原以为你是知道的。”艾妲咬了咬下唇，有些为难。
丢失的一年让将问我本就压抑着的焦躁无限膨胀。
一年....一年啊，或许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度涌出的烦躁不可避免地转化为了迁怒，将问我正想再说出些什么过分的话，艾妲接下来的解释又堵住了他的嘴。
“忽略了这一点，我很抱歉。对不起，将问我。”艾妲先是道歉，“但...你也应该清楚的吧——”
““空间转移”这项能力不是万能的，说到底，它也有着它的限制。”
将问我沉默了。
正如艾妲所言，“空间转移”并不是“唰”的一下就能把人或物传送到任意位置的能力，它只是将一个过程缩短。
如果你能在十秒内跑完一百米，那么你通过空间转移来完成这一百米的移动后，哪怕时间上是缩短了百倍千倍，但你体力消耗其实是相同的。
而且，不论是一百米还是一千米、一万米、一亿米。
只要通过“空间转移”进行了移动，不管多远，不管多近，一定会有时间上的流逝。
而那一天。
从神州大陆的东边海岸，到源地大陆的西边海岸。
将问我甚至是处于兽化状态，而且还是被“灵器·卡西乌斯之枪”封锁的兽化状态。
再加上当时将问我已经被放逐到了“虚数界”当中，能够证实他存在的“坐标”更是每一瞬间都在不断地跳动、变化着。
这种情况下，艾妲能“找到”将问我便已是莫大的奇迹。
而将问我能在超远距离跨空间转移后还能顶着转移代价与兽化后遗症，以“人”的身份醒过来，那便是连“奇迹”一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
对比起来。
只是因为转移距离和身体原因而睡了一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光是从“虚数界”当中定位到你的变动坐标，就花了整整三个月。”
“再然后，又是过了三个月，处于兽化状态但是奄奄一息的你才确实地从‘出口’当中掉落出来。”
“而对于正在持续的“兽化”，我无能为力。但好在当时你的兽化状态正在不断褪去，你的形体也在朝着正常的人之姿态恢复。”
“但饶是如此，又是三个月后你才彻底从灵魂层面上脱离“兽化”。”
“最后，在使用“魂芳白”长期调理下，你的“自我”才重新恢复到能够苏醒的程度。”
“这.....便是最后的三个月。”
艾妲用六句话便说完了将问我丢失的一年，也让迁怒的火焰悄然熄灭。
将问我沉默了，这次是内心的沉默。
不得不承认的无能为力，比错过的尽力而为还要让人沮丧。
少年如今一米八六的身高，对比起轿车的驾驶座算得上是高大。但此时此刻，将问我却像是陷在了座位当中，看起来有些娇小。
艾妲白齿微露，轻咬着柔软水润的下唇，绝美的脸庞上是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想要鼓励他打起精神。
不过最终也只是沉默，毕竟以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好像不论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
但艾妲还是注视着将问我，长久的沉默中，视线不曾从他的身上离开半刻。
最后，将问我眼神一恍，重新恢复了平静。但在那幽蓝色瞳孔的更深处，又好像点燃起了什么。
他双手握住方向盘，重新挺起身子。
“艾妲。”他低下头，视线并未触及身旁，但唤出她名字时却又好像变得真挚许多。
“我在。”艾妲听出了这层意思。
但出乎她意料的并未感到太多喜悦，反而是觉得浑身一轻。
“谢谢你，真的谢谢。”将问我抬起并转过头，轻声述说着感谢。
之前的感谢是“认真的”，那是打定主意要偿还这份恩情的认真；而现在的感谢是“真挚的”，这是将问我选择直面这份好意而展露出的真心。
直到这一刻，将问我才真正地在心中接纳了突然闯进自己世界里的艾妲拉姆。
这份转变不是因为她救助了自己、帮助了自己的恩情，而是因为无言的陪伴才是难能可贵。
“那我们就出发吧。”受到真挚感谢的艾妲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好像接下来的路程也是同样轻快的郊游似的。
“出发吧，可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将问我换挡到“D”（即自动挡中的前进档），踩下油门，白色的两箱轿车便缓缓驶出了车库。
在刚才，他想了很多。
但又突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自己担心的事情的确是因为这丢失的一年突然变得更糟、更紧迫，但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失控地埋怨也无法改变现状。
要做的事情没有变化。
自己要回家，要去为自己不在的一年间向伙伴、家人们道歉，要回到故土之上，挽救尚能挽救的一切。
不如说，还有更多要做的事。
比如，不能因为太过执着和忽视身边的人。
这里已经不是那个逐渐陷入灰暗，却只能无能为力的世界了。
‘这里有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
要去相信，去相信他们。
“将问我！我们被发现了！”艾妲转回看向后车窗的头，急切地说道，“有两辆车在后面跟着！”
就从身边开始吧。
“没关系。”将问我没有向后看，语气淡然。
“什么没关系啊？他们的速度好快，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等等，那是什么？车载机枪？”艾妲又看了一眼，更加着急。
“没事的，这一片的道路都没来得及专门铲雪，就算他们的车子装备再好，这种路也快不起来。”将问我这才转过头看了艾妲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艾妲有些惊讶：“你.....”
那一瞬间，好像将问我不再虚弱，意气如剑。
“坐好了。”再然后，将问我微微一笑。
没等艾妲说些什么，猛然加速的力将着急的她压回了座椅内。时速表上的指针猛然抬高，后视镜中的黑色装甲车随着逐渐变得模糊的雪景一同后退，连同喷射而出的大口径机枪子弹也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不是说快不起来吗？！！”艾妲缓过劲来，对于将问我的操作很不理解。
才说都快不起来，你就油门到底？
我都能听到车轮打滑、防滑链刮蹭着路面漂移的声音啦！
飞速行驶中，不自然的左右来回倾斜还在持续，前方的路况又雪上加霜。
“弯！前面是个右转的大弯！”艾妲的音调再次升高。
几乎是才提醒完，近九十度的山道大弯已在眼前。
“呜哇！！！”副驾驶上的金发少女再次失去了一如既往的典雅，双手紧抓着头部右侧的扶手，心脏好像升到了嗓子眼。
将问我手中的方向盘已经转到了底，但在艾妲的视角里，车头偏移的角度还远远够不上弯道的角度。
要飞出去啦！！！
也正是这时，将问我踩死了刹车，右手松开方向盘提起手刹。
“别担心，接下来....看我一命通关。”将问我咧开嘴角，利落地动作间没有丝毫犹豫。
被强行制动的福特嘉年华四十五度角斜着车身以近乎平移的方式入弯，速度分毫不减。
“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福特嘉年华的左车头只是刚接触便撞弯了路边的护栏，同时整个车头被反弹的力带正。
车内的艾妲也被这一下碰撞猛地一晃，头重重地磕在了车窗上。
但她还没来得及喊疼，G力又将她按回了座椅。就在福特嘉年华的车尾要紧跟着撞上护栏时，又一次地加速竟然硬生生地将车子“拉扯”出了翻倒的结局。
车尾撞上了护栏，但在加速给到的另一个动能的作用下，车子不仅没有侧翻，还因为车尾的碰撞反弹再一次地将车身摆正。
于是，福特嘉年华就在此几乎可以说是送死的大胆操作下，几乎没怎么减速就通过了这个险弯。
不过....将问我如此冒险的操作，所图谋的并不止是“不减速”。
黑色的装甲车几秒后便也入了弯，见到目标不减速过弯的驾驶员显然有些急切。雪天当中的近九十度山道大弯，正常来说想要安全通过就必须把速度降到龟爬小心翼翼地调整车头方向，但那样的话，追丢目标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驾驶员犹豫二三，最终还是没有踩死刹车。
但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福特嘉年华能完成这种操作，将问我有那个胆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的车子更轻。
以福特嘉年华的重量，雪天在道路上失速然后撞在护栏上，那最多也就是被撞停，护栏被撞歪。
但更重，更瓷实的装甲车.......
更别说，护栏已经被福特嘉年华撞歪了。
“砰！！”更大的撞击声从后方响起，将问我没回头看。
这是给予勇敢者的奖励，理所应当！嗯，双重意义上的。
果然，失速滑行的重型装甲车不仅拉不住方向，更是直接将护栏撞倒，翻滚着自山坡上摔下。而稍后一点的另一辆装甲车驾驶员见状，也是直接收起了小心思，入弯前踩死了刹车，在前一辆装甲车的车屁股彻底从弯道边缘消失前停住了车身。
而将问我，已经把车开出了老远。
“你....你.....你做的好啊。”艾妲愣了老半天，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有点不伦不类的赞赏。
毕竟她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刚才过山车似的经历实在是恍人得紧，连磕到头的镇痛都给忘了。
“还没完呢，这只是缓兵之计。刚才那一下不轻，可能已经把车轴给撞坏了，之后再开这么快就真的控制不了了。”可将问我却适时谱上了一盆冷水。
“那咋办捏？”
“当然是换一辆更好的车。”说着，将问我已经把福特停了下来。
“啊？”艾妲有些愣。
但她还是接过了将问我递来的枪。
（PS.这一段车戏纯属胡扯，切勿较真。灵感来源是赛车游戏里的操作，当不得真，作者对车的了解也很有限，大概地看个乐就行。）
自己穿越来的时间应该是2023年1月13日的晚上。
那天恰好距离除夕还差一个星期，也正是在七天后的年夜里，自己因为被林梓兮要求一起跨年而真正打心底里开始接受这个“姐姐”的存在。
在往后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自己经历了许多，也认识了不少人。
哪怕手染鲜红、连生存的方式都改变了，但周围人的存在也给他的世界带去了更加丰富的颜色。
可这一切，或许又是一轮来自命运的玩弄，又一次的温水煮青蛙，漫长折磨的开始。
这一次甚至更快，等不及他再一次长大。
“漩涡”在那一天忽然就吞没了所有人，自己无数次地回想，却连异变的缘起都未曾找到。
好在自己这次有贵人相助，自己还有机会回到故乡，去站到自己重要的人的身边，再一次地用手中的力量守护这份迟来的“幸运”。
哪怕在这场归家之路上，自己又要染上数不尽的、甚至是无缘由的鲜红。
哪怕帮助自己的艾妲谜团重重，没来由的好意与无私的奉献使人深感不安。
将问我都做好了觉悟。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幸运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挽救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
将问我终于觉察到了从一开始就“不对”的地方。
“艾妲......”坐在驾驶座上的将问我语气颤抖，“今年.....是多少年？”
少年还是不肯相信。
副驾驶座上的艾妲皱了皱眉头，她不理解为什么将问我问起了年号，表情上还隐隐有点要崩溃的前兆。
但她还是回答了：“今年是2024年，公元2024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将问我双目无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将问我扭过头，蓝色的竖瞳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阴戾。
充斥着兽性阴暗的龙瞳盯着对面清透的赤琉璃，话语间还仅仅只是责问，眼神却已经是在怪罪。
“我.....我原以为你是知道的。”艾妲咬了咬下唇，有些为难。
丢失的一年让将问我本就压抑着的焦躁无限膨胀。
一年....一年啊，或许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度涌出的烦躁不可避免地转化为了迁怒，将问我正想再说出些什么过分的话，艾妲接下来的解释又堵住了他的嘴。
“忽略了这一点，我很抱歉。对不起，将问我。”艾妲先是道歉，“但...你也应该清楚的吧——”
““空间转移”这项能力不是万能的，说到底，它也有着它的限制。”
将问我沉默了。
正如艾妲所言，“空间转移”并不是“唰”的一下就能把人或物传送到任意位置的能力，它只是将一个过程缩短。
如果你能在十秒内跑完一百米，那么你通过空间转移来完成这一百米的移动后，哪怕时间上是缩短了百倍千倍，但你体力消耗其实是相同的。
而且，不论是一百米还是一千米、一万米、一亿米。
只要通过“空间转移”进行了移动，不管多远，不管多近，一定会有时间上的流逝。
而那一天。
从神州大陆的东边海岸，到源地大陆的西边海岸。
将问我甚至是处于兽化状态，而且还是被“灵器·卡西乌斯之枪”封锁的兽化状态。
再加上当时将问我已经被放逐到了“虚数界”当中，能够证实他存在的“坐标”更是每一瞬间都在不断地跳动、变化着。
这种情况下，艾妲能“找到”将问我便已是莫大的奇迹。
而将问我能在超远距离跨空间转移后还能顶着转移代价与兽化后遗症，以“人”的身份醒过来，那便是连“奇迹”一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
对比起来。
只是因为转移距离和身体原因而睡了一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光是从“虚数界”当中定位到你的变动坐标，就花了整整三个月。”
“再然后，又是过了三个月，处于兽化状态但是奄奄一息的你才确实地从‘出口’当中掉落出来。”
“而对于正在持续的“兽化”，我无能为力。但好在当时你的兽化状态正在不断褪去，你的形体也在朝着正常的人之姿态恢复。”
“但饶是如此，又是三个月后你才彻底从灵魂层面上脱离“兽化”。”
“最后，在使用“魂芳白”长期调理下，你的“自我”才重新恢复到能够苏醒的程度。”
“这.....便是最后的三个月。”
艾妲用六句话便说完了将问我丢失的一年，也让迁怒的火焰悄然熄灭。
将问我沉默了，这次是内心的沉默。
不得不承认的无能为力，比错过的尽力而为还要让人沮丧。
少年如今一米八六的身高，对比起轿车的驾驶座算得上是高大。但此时此刻，将问我却像是陷在了座位当中，看起来有些娇小。
艾妲白齿微露，轻咬着柔软水润的下唇，绝美的脸庞上是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想要鼓励他打起精神。
不过最终也只是沉默，毕竟以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好像不论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
但艾妲还是注视着将问我，长久的沉默中，视线不曾从他的身上离开半刻。
最后，将问我眼神一恍，重新恢复了平静。但在那幽蓝色瞳孔的更深处，又好像点燃起了什么。
他双手握住方向盘，重新挺起身子。
“艾妲。”他低下头，视线并未触及身旁，但唤出她名字时却又好像变得真挚许多。
“我在。”艾妲听出了这层意思。
但出乎她意料的并未感到太多喜悦，反而是觉得浑身一轻。
“谢谢你，真的谢谢。”将问我抬起并转过头，轻声述说着感谢。
之前的感谢是“认真的”，那是打定主意要偿还这份恩情的认真；而现在的感谢是“真挚的”，这是将问我选择直面这份好意而展露出的真心。
直到这一刻，将问我才真正地在心中接纳了突然闯进自己世界里的艾妲拉姆。
这份转变不是因为她救助了自己、帮助了自己的恩情，而是因为无言的陪伴才是难能可贵。
“那我们就出发吧。”受到真挚感谢的艾妲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好像接下来的路程也是同样轻快的郊游似的。
“出发吧，可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将问我换挡到“D”（即自动挡中的前进档），踩下油门，白色的两箱轿车便缓缓驶出了车库。
在刚才，他想了很多。
但又突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自己担心的事情的确是因为这丢失的一年突然变得更糟、更紧迫，但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失控地埋怨也无法改变现状。
要做的事情没有变化。
自己要回家，要去为自己不在的一年间向伙伴、家人们道歉，要回到故土之上，挽救尚能挽救的一切。
不如说，还有更多要做的事。
比如，不能因为太过执着和忽视身边的人。
这里已经不是那个逐渐陷入灰暗，却只能无能为力的世界了。
‘这里有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
要去相信，去相信他们。
“将问我！我们被发现了！”艾妲转回看向后车窗的头，急切地说道，“有两辆车在后面跟着！”
就从身边开始吧。
“没关系。”将问我没有向后看，语气淡然。
“什么没关系啊？他们的速度好快，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等等，那是什么？车载机枪？”艾妲又看了一眼，更加着急。
“没事的，这一片的道路都没来得及专门铲雪，就算他们的车子装备再好，这种路也快不起来。”将问我这才转过头看了艾妲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艾妲有些惊讶：“你.....”
那一瞬间，好像将问我不再虚弱，意气如剑。
“坐好了。”再然后，将问我微微一笑。
没等艾妲说些什么，猛然加速的力将着急的她压回了座椅内。时速表上的指针猛然抬高，后视镜中的黑色装甲车随着逐渐变得模糊的雪景一同后退，连同喷射而出的大口径机枪子弹也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不是说快不起来吗？！！”艾妲缓过劲来，对于将问我的操作很不理解。
才说都快不起来，你就油门到底？
我都能听到车轮打滑、防滑链刮蹭着路面漂移的声音啦！
飞速行驶中，不自然的左右来回倾斜还在持续，前方的路况又雪上加霜。
“弯！前面是个右转的大弯！”艾妲的音调再次升高。
几乎是才提醒完，近九十度的山道大弯已在眼前。
“呜哇！！！”副驾驶上的金发少女再次失去了一如既往的典雅，双手紧抓着头部右侧的扶手，心脏好像升到了嗓子眼。
将问我手中的方向盘已经转到了底，但在艾妲的视角里，车头偏移的角度还远远够不上弯道的角度。
要飞出去啦！！！
也正是这时，将问我踩死了刹车，右手松开方向盘提起手刹。
“别担心，接下来....看我一命通关。”将问我咧开嘴角，利落地动作间没有丝毫犹豫。
被强行制动的福特嘉年华四十五度角斜着车身以近乎平移的方式入弯，速度分毫不减。
“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福特嘉年华的左车头只是刚接触便撞弯了路边的护栏，同时整个车头被反弹的力带正。
车内的艾妲也被这一下碰撞猛地一晃，头重重地磕在了车窗上。
但她还没来得及喊疼，G力又将她按回了座椅。就在福特嘉年华的车尾要紧跟着撞上护栏时，又一次地加速竟然硬生生地将车子“拉扯”出了翻倒的结局。
车尾撞上了护栏，但在加速给到的另一个动能的作用下，车子不仅没有侧翻，还因为车尾的碰撞反弹再一次地将车身摆正。
于是，福特嘉年华就在此几乎可以说是送死的大胆操作下，几乎没怎么减速就通过了这个险弯。
不过....将问我如此冒险的操作，所图谋的并不止是“不减速”。
黑色的装甲车几秒后便也入了弯，见到目标不减速过弯的驾驶员显然有些急切。雪天当中的近九十度山道大弯，正常来说想要安全通过就必须把速度降到龟爬小心翼翼地调整车头方向，但那样的话，追丢目标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驾驶员犹豫二三，最终还是没有踩死刹车。
但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福特嘉年华能完成这种操作，将问我有那个胆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的车子更轻。
以福特嘉年华的重量，雪天在道路上失速然后撞在护栏上，那最多也就是被撞停，护栏被撞歪。
但更重，更瓷实的装甲车.......
更别说，护栏已经被福特嘉年华撞歪了。
“砰！！”更大的撞击声从后方响起，将问我没回头看。
这是给予勇敢者的奖励，理所应当！嗯，双重意义上的。
果然，失速滑行的重型装甲车不仅拉不住方向，更是直接将护栏撞倒，翻滚着自山坡上摔下。而稍后一点的另一辆装甲车驾驶员见状，也是直接收起了小心思，入弯前踩死了刹车，在前一辆装甲车的车屁股彻底从弯道边缘消失前停住了车身。
而将问我，已经把车开出了老远。
“你....你.....你做的好啊。”艾妲愣了老半天，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有点不伦不类的赞赏。
毕竟她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刚才过山车似的经历实在是恍人得紧，连磕到头的镇痛都给忘了。
“还没完呢，这只是缓兵之计。刚才那一下不轻，可能已经把车轴给撞坏了，之后再开这么快就真的控制不了了。”可将问我却适时谱上了一盆冷水。
“那咋办捏？”
“当然是换一辆更好的车。”说着，将问我已经把福特停了下来。
“啊？”艾妲有些愣。
但她还是接过了将问我递来的枪。
（PS.这一段车戏纯属胡扯，切勿较真。灵感来源是赛车游戏里的操作，当不得真，作者对车的了解也很有限，大概地看个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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