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潜入内城区
“这就是卡美洛？”
“对，这就是“中心城·卡美洛”，超凡汇聚之地。”
“有种既视感啊....”将问我遥望着远处贮立起的白色高墙，如此感叹到。
哪怕二人尚未入城，只是在城区最外围边缘的地方，也能清楚地看到属于“卡美洛”的那份独特之处——
整个城市占地面积极大，但却被两道城墙分成了三块区域，变成了由三个圆形组成的同心圆。
而之所以将问我身处城区边缘就能直接观察到整座城市的分布，则是因为这三块区域高矮不一。越是内圈，建筑的“海拔”就越高，而且是阶段性的拔高。
最外围和普通的城市没什么区别，没有围墙、也没有特别地什么东西清楚地标注出城市的边界，各种发展程度不同的城区或并排或零散地分布着。
但一道看起来不那么“整齐”的城墙突然就将这部分城区隔开，颜色、材质甚至高低与厚度都每隔一段就产生变化的“圆圈”扎在了城市的中间，内里的建筑不仅看起来繁华程度要整体高于外围，地基好像也比外面要高上一截。
虽然离得有点远，远到以将问我目前极好的视力都看不太清楚。
但中心圈层，或者说中间圈层的城区大概和一线城市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差不多。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卡美洛还远不足以被称之为“中心城”。在同心圆的中间，纯白色的高墙升起，再一次将高度拔升。
即使是在城区的边缘，也能看到那由纯白构成的“山峰”——那是城堡的塔尖，亦是真正的“卡美洛”。
“为什么一定要搞点这种‘阶级暗示’式的建筑规划呢？我说怎么会有既视感，这“卡美洛”的正体，其实和魔都的“星夜穹顶”也没差吧？”将问我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发觉自己的既视感来自哪里。
““星夜穹顶”....不是天朝帝国的天象武器吗？”艾妲一时不太能理解将问我的感慨。
“没有，我是指这两个建筑物都挺....挺‘标志性’的，都有种把人的高低贵贱划分开来的感觉。”将问我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和我预想中的不一样吧。”
“它也只是卡美洛，而不是‘乌托邦’。”艾妲也看着那座最高处的城堡说道，“超凡与平凡之间存在着联通的可能性，但也因为‘仅仅只是可能性’，反而让两者之间的鸿沟变得更加清晰。”
将问我突然想到了如今灵子潮汐涌起、觉醒变得越来越容易的大环境背景，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再过五十年一百年，或者干脆就是二十年不到的功夫，超凡不再是少数人，灵能会成为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力量。”
“当所有人都是‘新人类’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认知的差距，新的平等会带来新的理解。”
将问我还想说下去，艾妲及时打断了他——
“在那之前，矛盾就会彻底爆发开来。”
艾妲转过头，她的眼神深处有着一抹淡淡的情绪，很是复杂。
是无奈吗？又似乎更像是怒其不争的失望。
“不论是灵能者，还是普通人，亦或是自然精灵，本质上都是“人”。”
她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人”之原初，注定了我们的命运终将起起落落。而朝着看似是巅峰的高处攀爬，或许亦是一种坠落的过程。”
“原来，你对“人”的未来是持有悲观态度的吗？”将问我有些意外。
但艾妲再一次地摇头：“恰恰相反。”
可不等将问我再问些什么，艾妲又转移了话题：“哨卡戒卫的换班时间要到了，该准备进城了。”
听到这句话，将问我也是收起了闲聊的心思，小幅度地支起身体观察起了另一个方向。
不远处，进城的关卡全副武装，拦路刺桩、据点武器与值守军人一个不少。从关卡的规模来看，这些配置在数量上甚至算得上有些过饱和。
但此时，值守的军人们正不断走动着并收拾着自己的装备，不再对已经空旷了一整天的高速公路投去更多关注。
不一会儿关卡内侧就开来了三辆运输车停靠在哨卡旁，人员与物资的流动间，哨卡内的警惕度来到了一个下限。
“走，趁现在。”将问我背起大包，先一步起身。
艾妲无言跟上，背后也背着一个大包。
两人经过小半天的奔袭，又在路上击退了三波不同规模的追兵，最后在临近卡美洛城的时候舍弃了会暴露位置的装甲车，仅携带一些必要的物资徘徊在卡美洛的边缘。
在远距离观察了数个哨卡的配置与运作状况之后，两人选择了一个视野存在盲区、有机会趁着夜色混进去的哨卡等待机会。
然后到了现在，哨卡人员交替换班的时候正是最佳的潜入时机。
将问我和艾妲穿着路上缴获的大不列颠士兵制服，趁着深夜的阴暗与值守的疏忽，就这么混过了哨卡。他们甚至还溜进了装着物资的运输车后箱，根本没人发现他们！
待到运输车平稳地行驶出一段时间后，藏身在物资箱之中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幽蓝色的瞳孔和宝石红的瞳孔都比较显亮，两人还勉强找得到对方在哪。
将问我对着那边的红宝石小声地问道：“你们大不列颠的军备都是.....都是这么水的吗？”
“呃呃.....”这问题给艾妲整无语了，她突然想起了在战争开始前，一场出现在大不列颠加冕仪式上的乌龙。
“可能真的是和平太久了吧。我听说去年的加冕仪式里有个天朝帝国的视频博主，就单单因为他拿着相机在拍摄就被误以为是记者或工作人员，竟然直到最后主动表明身份前都没有被道路旁值守的军队驱赶。他被留在道路中央得以在离仪式队伍最近的地方驻留，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军人去质疑过他的存在的合理性。”
“真的假的啊，这么离谱？”将问我也觉得离谱，“这要是个什么伪装的刺杀行动，他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整个刺杀流程中最困难的部分？”
“确实是这样的。他走的时候脚边甚至有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但军队依然视而不见。”
艾妲无奈地点了点头，一双红宝石在黑暗中上下晃了晃，眼神中写满了“麻”。
（PS.这是真事，那个博主还在B站发了视频吐槽，且上了热门。）
“那这么一对比，我们伪装用的衣物和他们制服颜色不一样也能混进来的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很离谱。”将问我放弃了，能进来就算成功，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伸手撩开后箱遮光布的一丝缝隙，将问我试着观察分析路况的变化，想要知道这辆运输车会带着他们去到哪。
幸运的是运输车在三辆车的车队里排在最后，将问我的动作幅度可以再大一些。
很快，他大概猜到了车队的行进方向。
一路上车队都是在走大路，径直穿过外城区笔直地朝着第一道城墙接近。路上各种居民区与商铺死一般的沉寂，红绿灯与广告牌无不暗淡，偌大的外城区竟只有主干道仍然处于光亮之下，也唯有那一排排路灯还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车队乘着唯一的光路一路畅通，对外城区的这般景象理所当然。
收回目光，将问我见艾妲好像并不意外：“你早就知道外城区会是这个样子？”
““卡美洛”的外城区没有防御设施，如今开战了自然会把活动区域缩进内城区里，那面城墙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该有的都有。”艾妲如此解释。
“那我们在哪下车，要不要跟着车进内城区？”
将问我会这么问的原因很简单，既然确定了卡美洛有内鬼，那么以何种方式进城则决定了进城后的行动难易。
一直在运输车上坐到底是不可能的，那是羊入虎口。
而跟着车进内城，虽然有一定概率能避开内城区的哨卡检查，但在有人流活动的内城区下车想要继续保持隐秘就比较艰难。
如果提前在无人的外城区下车，好处是能继续保持隐秘暗中行事，但想要混进内城区就必须另寻他法。
艾妲想了想，最后还是作出了决定：“进去再下车。”
“外城区的入口还是普通人士兵在值守，边缘广袤也存在浑水摸鱼的可能，但内城区就不一定了。”
“内城区的边缘防守力量是有灵能者和自然精灵参与的，以我们目前状况来看，‘跟着这辆车混进去不被发现’要比‘额外寻找进内城的方法’轻松许多。”
“好，你熟路，听你的。”将问我也没多想，在他看来这两个选择背后的风险都差不多。
能见度极低的黑暗当中，人对于时间的流逝也会被模糊。
可能是过了许久，也可能只过了不到一小时，运输车开始减速了。藏身车厢的两人意识到了哨卡的接近，纷纷提起了精神。
但或许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紧张的事情，往往越不会成为问题。
又是漫长的十数分钟。
轮到运输车过卡的时候，车厢的遮光布与虚掩着的后门被掀起、打开。正当两人为之屏息的时候，遮光布又很快地被放下，随后身下的车辆开始重新加速。
将问我再一次捏住遮光布拉开一道缝隙，这次他不敢拉开太多，但充满色彩变化的光亮与人们的生活气息已是透过小缝扑面而来。
“车子还在靠近中央，趁着这个路段距离闹市区还有点距离，我们得下车了。”
“嗯。”
“对，这就是“中心城·卡美洛”，超凡汇聚之地。”
“有种既视感啊....”将问我遥望着远处贮立起的白色高墙，如此感叹到。
哪怕二人尚未入城，只是在城区最外围边缘的地方，也能清楚地看到属于“卡美洛”的那份独特之处——
整个城市占地面积极大，但却被两道城墙分成了三块区域，变成了由三个圆形组成的同心圆。
而之所以将问我身处城区边缘就能直接观察到整座城市的分布，则是因为这三块区域高矮不一。越是内圈，建筑的“海拔”就越高，而且是阶段性的拔高。
最外围和普通的城市没什么区别，没有围墙、也没有特别地什么东西清楚地标注出城市的边界，各种发展程度不同的城区或并排或零散地分布着。
但一道看起来不那么“整齐”的城墙突然就将这部分城区隔开，颜色、材质甚至高低与厚度都每隔一段就产生变化的“圆圈”扎在了城市的中间，内里的建筑不仅看起来繁华程度要整体高于外围，地基好像也比外面要高上一截。
虽然离得有点远，远到以将问我目前极好的视力都看不太清楚。
但中心圈层，或者说中间圈层的城区大概和一线城市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差不多。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卡美洛还远不足以被称之为“中心城”。在同心圆的中间，纯白色的高墙升起，再一次将高度拔升。
即使是在城区的边缘，也能看到那由纯白构成的“山峰”——那是城堡的塔尖，亦是真正的“卡美洛”。
“为什么一定要搞点这种‘阶级暗示’式的建筑规划呢？我说怎么会有既视感，这“卡美洛”的正体，其实和魔都的“星夜穹顶”也没差吧？”将问我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发觉自己的既视感来自哪里。
““星夜穹顶”....不是天朝帝国的天象武器吗？”艾妲一时不太能理解将问我的感慨。
“没有，我是指这两个建筑物都挺....挺‘标志性’的，都有种把人的高低贵贱划分开来的感觉。”将问我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和我预想中的不一样吧。”
“它也只是卡美洛，而不是‘乌托邦’。”艾妲也看着那座最高处的城堡说道，“超凡与平凡之间存在着联通的可能性，但也因为‘仅仅只是可能性’，反而让两者之间的鸿沟变得更加清晰。”
将问我突然想到了如今灵子潮汐涌起、觉醒变得越来越容易的大环境背景，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再过五十年一百年，或者干脆就是二十年不到的功夫，超凡不再是少数人，灵能会成为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力量。”
“当所有人都是‘新人类’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认知的差距，新的平等会带来新的理解。”
将问我还想说下去，艾妲及时打断了他——
“在那之前，矛盾就会彻底爆发开来。”
艾妲转过头，她的眼神深处有着一抹淡淡的情绪，很是复杂。
是无奈吗？又似乎更像是怒其不争的失望。
“不论是灵能者，还是普通人，亦或是自然精灵，本质上都是“人”。”
她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人”之原初，注定了我们的命运终将起起落落。而朝着看似是巅峰的高处攀爬，或许亦是一种坠落的过程。”
“原来，你对“人”的未来是持有悲观态度的吗？”将问我有些意外。
但艾妲再一次地摇头：“恰恰相反。”
可不等将问我再问些什么，艾妲又转移了话题：“哨卡戒卫的换班时间要到了，该准备进城了。”
听到这句话，将问我也是收起了闲聊的心思，小幅度地支起身体观察起了另一个方向。
不远处，进城的关卡全副武装，拦路刺桩、据点武器与值守军人一个不少。从关卡的规模来看，这些配置在数量上甚至算得上有些过饱和。
但此时，值守的军人们正不断走动着并收拾着自己的装备，不再对已经空旷了一整天的高速公路投去更多关注。
不一会儿关卡内侧就开来了三辆运输车停靠在哨卡旁，人员与物资的流动间，哨卡内的警惕度来到了一个下限。
“走，趁现在。”将问我背起大包，先一步起身。
艾妲无言跟上，背后也背着一个大包。
两人经过小半天的奔袭，又在路上击退了三波不同规模的追兵，最后在临近卡美洛城的时候舍弃了会暴露位置的装甲车，仅携带一些必要的物资徘徊在卡美洛的边缘。
在远距离观察了数个哨卡的配置与运作状况之后，两人选择了一个视野存在盲区、有机会趁着夜色混进去的哨卡等待机会。
然后到了现在，哨卡人员交替换班的时候正是最佳的潜入时机。
将问我和艾妲穿着路上缴获的大不列颠士兵制服，趁着深夜的阴暗与值守的疏忽，就这么混过了哨卡。他们甚至还溜进了装着物资的运输车后箱，根本没人发现他们！
待到运输车平稳地行驶出一段时间后，藏身在物资箱之中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幽蓝色的瞳孔和宝石红的瞳孔都比较显亮，两人还勉强找得到对方在哪。
将问我对着那边的红宝石小声地问道：“你们大不列颠的军备都是.....都是这么水的吗？”
“呃呃.....”这问题给艾妲整无语了，她突然想起了在战争开始前，一场出现在大不列颠加冕仪式上的乌龙。
“可能真的是和平太久了吧。我听说去年的加冕仪式里有个天朝帝国的视频博主，就单单因为他拿着相机在拍摄就被误以为是记者或工作人员，竟然直到最后主动表明身份前都没有被道路旁值守的军队驱赶。他被留在道路中央得以在离仪式队伍最近的地方驻留，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军人去质疑过他的存在的合理性。”
“真的假的啊，这么离谱？”将问我也觉得离谱，“这要是个什么伪装的刺杀行动，他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整个刺杀流程中最困难的部分？”
“确实是这样的。他走的时候脚边甚至有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但军队依然视而不见。”
艾妲无奈地点了点头，一双红宝石在黑暗中上下晃了晃，眼神中写满了“麻”。
（PS.这是真事，那个博主还在B站发了视频吐槽，且上了热门。）
“那这么一对比，我们伪装用的衣物和他们制服颜色不一样也能混进来的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很离谱。”将问我放弃了，能进来就算成功，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伸手撩开后箱遮光布的一丝缝隙，将问我试着观察分析路况的变化，想要知道这辆运输车会带着他们去到哪。
幸运的是运输车在三辆车的车队里排在最后，将问我的动作幅度可以再大一些。
很快，他大概猜到了车队的行进方向。
一路上车队都是在走大路，径直穿过外城区笔直地朝着第一道城墙接近。路上各种居民区与商铺死一般的沉寂，红绿灯与广告牌无不暗淡，偌大的外城区竟只有主干道仍然处于光亮之下，也唯有那一排排路灯还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车队乘着唯一的光路一路畅通，对外城区的这般景象理所当然。
收回目光，将问我见艾妲好像并不意外：“你早就知道外城区会是这个样子？”
““卡美洛”的外城区没有防御设施，如今开战了自然会把活动区域缩进内城区里，那面城墙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该有的都有。”艾妲如此解释。
“那我们在哪下车，要不要跟着车进内城区？”
将问我会这么问的原因很简单，既然确定了卡美洛有内鬼，那么以何种方式进城则决定了进城后的行动难易。
一直在运输车上坐到底是不可能的，那是羊入虎口。
而跟着车进内城，虽然有一定概率能避开内城区的哨卡检查，但在有人流活动的内城区下车想要继续保持隐秘就比较艰难。
如果提前在无人的外城区下车，好处是能继续保持隐秘暗中行事，但想要混进内城区就必须另寻他法。
艾妲想了想，最后还是作出了决定：“进去再下车。”
“外城区的入口还是普通人士兵在值守，边缘广袤也存在浑水摸鱼的可能，但内城区就不一定了。”
“内城区的边缘防守力量是有灵能者和自然精灵参与的，以我们目前状况来看，‘跟着这辆车混进去不被发现’要比‘额外寻找进内城的方法’轻松许多。”
“好，你熟路，听你的。”将问我也没多想，在他看来这两个选择背后的风险都差不多。
能见度极低的黑暗当中，人对于时间的流逝也会被模糊。
可能是过了许久，也可能只过了不到一小时，运输车开始减速了。藏身车厢的两人意识到了哨卡的接近，纷纷提起了精神。
但或许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紧张的事情，往往越不会成为问题。
又是漫长的十数分钟。
轮到运输车过卡的时候，车厢的遮光布与虚掩着的后门被掀起、打开。正当两人为之屏息的时候，遮光布又很快地被放下，随后身下的车辆开始重新加速。
将问我再一次捏住遮光布拉开一道缝隙，这次他不敢拉开太多，但充满色彩变化的光亮与人们的生活气息已是透过小缝扑面而来。
“车子还在靠近中央，趁着这个路段距离闹市区还有点距离，我们得下车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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