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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芬恩之名

    说到“卡美洛”那天的后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尽管放弃了自身力量的艾妲拉姆无法像过往一样,以名为“支配”的无上伟力确保计划中所有细节与发展尽在掌控,但作为“支配者”的她早就习惯了尽可能地留下更多后手,好让那些意料之外不能阻止其最终目的的达成——

    其实吧,不论是史诗中传唱的事迹,还是现代袭名者的个人实力,区区“加拉哈德”,都就绝不会是“迪卢木多”的对手。

    就算作为灵能者两人的位阶相同,同为“眷族”的他们理论上是处于同一起点,但光就是持有“灵器”的强弱与多少,便先天性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战力差距。

    加拉哈德的剑与铠的确是“灵器”,其素质相较于现代军工产品也仍保有巨大的优势,但其中的“灵”乃是来源于“圆桌骑士”的身份而非“加拉哈德”本人,所以除了锋锐度与硬度之外.....就没有再多的额外效果。

    这就是差距。

    毕竟威廉继承自“迪卢木多”的双枪双剑,皆是有着完全区别于“权能”的额外能力,更别说它们的效果都足够简单粗暴,能轻易地与威廉自身的“权能”相结合匹配,达成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于是,将问我走后,加拉哈德与威廉的战斗才开始没多久便陷入到了下风。

    亲眼目睹儿子被杀的威廉有些丧失了理智,一招一式之间尽显杀机,压得加拉哈德节节败退。

    即使他知道被杀之人的“原本身份”其实是莫德雷德,他也知晓自己的儿子有着夺舍的能力,此处的“欧文”绝非本体,但他挥舞枪刃的力道仍是禁不住再重一分。

    说是为子报仇,但其实....更多地还是在宣泄吧。

    而加拉哈德又刚好是不喜言语的那种类型,在战斗中一言不发的她就这么任由着这种一戳即破的空洞理由与负面情绪蔓延,艰难地抗下对方愈加凌厉的攻击。

    可能加拉哈德是懒得从精神方面击溃对手的心灵吧,毕竟事已至此,对方已经猜到了艾妲的打算,也已经意识到了“费奥纳骑士团”的弃子身份,这一战只会打起来。

    而这种情绪的有无,也只不过是战斗别扭与否的区别罢了,还不如给威廉一个下死手的由头,好让这场战斗更纯粹些。

    又有可能,是加拉哈德无所谓去解释。

    因为这场战斗不论威廉爆发与否,结局都已经注定。

    加拉哈德的剑与铠确实没有什么多的超能力,但这并不代表“加拉哈德”真的没有属于自己的“灵器”。

    威廉的失败是注定的,因为他需要面对的敌人就不是加拉哈德,而是艾妲拉姆所准备的后手。

    是的,那天加拉哈德携带有“圣杯”。

    当威廉又一次地掷出能够破魔的红枪时,加拉哈德抓住了这个机会,释放了全部“支配”力量的“灵器·圣杯”在一瞬间就彻底制服了他。

    再然后,加拉哈德便带着失去意识的威廉,跟着观战已久的亚瑟王以及圆桌骑士众赶往下一场战斗。

    要说大不列颠国最强的灵能者是谁?

    在艾妲放弃自身力量前,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值得讨论的价值,谁强谁弱,在“支配者”的面前也毫无意义。但客观来说,的确是有人符合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芬恩”。

    经验、战绩、实力、智慧,各方综合无可挑剔,这一代的芬恩与其继承的名号一样,是传说中的传说,大不列颠无可争议的最强。

    他强到什么程度?

    强到即使加拉哈德手持“圣杯”,即使是同为五阶且名气最大的“亚瑟王”,也仍需要整个“圆桌骑士团”全数到达才能与之对敌。

    低调的芬恩,其实才是大不列颠国超凡里侧的最大底气。

    他的强大,甚至让放弃力量的艾妲所准备的后手也随之变得“不稳定”,因为那不是什么更强的、能让对方折服的力量,而是一张感情牌。

    是的,失去抵抗的威廉就是用于要挟芬恩的后手。或者说,是艾妲的一次豪赌。

    请不要误会,虽然大不列颠腐风盛行,但他芬恩至少还是直男,不至于对一个有妇之夫诞生些什么禁忌的恋心,更不会因为这种扯淡的理由直接放弃抵抗。

    被擒住的威廉于芬恩而言其实是种象征。

    艾妲拉姆的能力开发程度很深,再借由其“湖中仙女”的身份,相当于大不列颠地脉之灵的她能依靠“支配”的力量做到很离谱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通过支配“记忆”,以类似“过去视”的方式来直接获取一定量的绝对真实情报。

    但受到“界限”所设下的限制,不仅艾妲能获取到信息的目标必须与其具备一定的“因果”关系,能获取的信息,也不会是特别具体的内容。

    大多都是以抽象的形式,例如诗歌、画像、一段音乐什么的,虽然是“绝对真实”,但艾妲本人其实并不能通过这种方式直接看到“记忆”的具体内容(除非“记忆”提供者本人有将其展示出来的可能性,即艾妲在这方面上无法做到强迫)。

    而艾妲所看到芬恩的“记忆”,其预示就和本人一样,内敛而低调,让人看不出头绪。

    这也代表着,他所表现出的“无私”样子并非伪装,至少不全是。

    从蛛丝马迹之间,艾妲还是发现了冷淡的芬恩的真心——那在古井无波之下的微微躁动,而这份躁动,则是指向了一直控制着他们的“君主”家族。

    “费奥纳骑士团”的成员多为血脉联系者,他们或多或少地都从属于“君主”家族中的一部分,而这一代的芬恩则是典型中的典型,他甚至就是十二位“君主(Lord)”中的其中一位的亲侄子,从小就被发掘的他没有名字,一直到八岁觉醒灵能,才得知自己即将袭名那位传奇的“芬恩”。

    可以说,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写好了剧本。

    他默默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他的一切都被精雕细琢成了家族想要的样子,观念是,喜好是,就连样子与习惯也是。

    直到威廉给他做了个榜样。

    直到威廉与他妻儿的悲惨经历给他带来了一次思考。

    芬恩第一次产生了,塑造自己的“他们”或许正是错误以及恶的一方的想法。

    所以在将问我醒来的那天,芬恩作为骑士团长,无视了(没有阻止)威廉可能会破坏艾妲计划的、去与将问我攀谈的冲动行为,事后甚至还胆敢去试探那位“支配者”的态度。

    不过也正是那天,艾妲确认了某个事实——芬恩在动摇。

    彼时的艾妲无法再去用能力确认芬恩的“记忆”的变化,但她知道,一直衷心于“君主”的工具人终于萌生有了自己的心思。

    那也就有了更多操作的可能。

    只不过,最后的意外因素还是太多了,X先生的插手使得艾妲计划的持续时间大幅缩短,短短不过几天,艾妲没有策反芬恩的信心,所以她选择了下下策,也就是“要挟”。

    也正因为是下下策,最后站到芬恩面前的才会是“圆桌骑士团”全员。

    而结果嘛.....或许这个下下策,其实也是个上上策还说不定?

    打起来是自然打起来了,战斗场面也一如艾妲预料的惨烈。但却不是交战双方的惨烈,而是针对芬恩一人的惨烈。

    他....竟为了夺回威廉以及其“灵器”,不惜断掉一臂,又为了带着其一同逃出“阿瓦隆”,不惜被裁去一腿。

    打到最后,亚瑟王都不禁怀疑:“芬恩他不会真的是gay吧?”

    真的是太拼了,刚好被救的威廉又是个美男子,就...很难不让人多想。

    “别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一个‘机会(chance)’。”

    视线回到狭窄的据点内,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的芬恩略显冷漠地解释道。

    劣质的腿部义肢就连正常站起都勉强,但拄着长枪半跪着站起的他,却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挺拔:“我救下的不是“迪卢木多”,也不是你威廉,而是一个象征。”

    “为了‘自由’?”看到了对方眼中深处的坚定,威廉好像终于共鸣到了什么。

    “呵,就算是身负力量的我们也仍在被命运所玩弄,谁又能有资格去奢望什么‘自由’呢?”芬恩自嘲地一笑,随后感受到了报警陷阱的触动,神色又再变得肃谬而坚定,“我所争取的是‘未来’啊,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好,我想要拥有,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我’的未来。”

    “哈,那就更不能在这里倒下了啊!”听此,首次感知到同伴真心的威廉畅快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近乎残废的芬恩并不乐观:“哼,还不是你这冲动的蠢货。拜你所赐,我们已经没有下一站了吧?”

    “那可说不定,除了刚说的那些,我可是还知道了下一站的站牌。怎么样,再陪我冒险一段吧?”

    “....”

    “喂,芬恩。”临战了,威廉突然又问,“我继续苟延残喘,继续行走在这里,是为了夺回‘过往’。那你呢,还陪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啧,我都废了,这里又是神州人的地盘,不跟着你我怎么活下去?这种蠢问题你也问得出来,我开始有些后悔救你了。”芬恩在观察着敌人来向的同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那你就说,为什么还继续活着嘛?说到底,你付出那么多救下了我之后,已经没必要再争下去了吧?你已经都出过一口气,向那位女士证明过自己了,你现在就算回不去大不列颠,也不会再被继续追究,女士和君主老头们不一样,还是很大气的。”

    “名字。”

    “什么?”

    “名字(name),你不是问我的真名吗?我现在才要向他们拿回来。”

    说罢,芬恩不再畏惧暴露的风险,澎湃的水流自枪尖涌现,于顷刻间压垮了整座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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