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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怎么会只喜欢一个人呢

    欧阳慎笑的甜蜜,她对他说:“带你去个地方。”她好似笃定他会跟上去,转身就出了巷子。

    裴蒲楼自然跟了上去。大约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欧阳慎带着裴薄楼来到偏僻的山林脚下,一大片荷塘倚山而开。

    裴薄楼没见过这样的野景,顿时心旷神怡。他看着前面轻蹦轻跳的姑娘,忍不住追上去。

    欧阳慎笑靥如花,裴薄楼看得一时呆了眼,他就问:“你带我来这儿是想干嘛?”

    “嗯?”

    欧阳慎一脸单纯,刺激起了他心里的恶劣因子,裴薄楼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孤男寡女荒野无烟,你莫不是想与我做些坏事。?

    “你胡说什么呢!”欧阳慎红着脸,她知他是只爱耍嘴皮功夫的,便也没在意,“没个正形。”

    她转身领他来到一棵大树上,有一艘小船系在根干上,悠悠荡荡的停在岸边。

    欧阳慎跨上去,招呼身后的少年,“走,我带你去采莲。”

    “这有什么好乐的,本皇子什么奇花异草没见过,你就拿荷花荷叶来糊弄本皇子?这不能够。”

    少年一边嫌弃一边跨上小船。这船不大有些拥挤,裴薄楼挨着欧阳慎坐,开始有些脸红。

    欧阳慎好笑地看着他犯别扭,她解开绳子,拿船桨划水,她抵着枝干一推,水面荡漾,乌船便载着少男少女漂向塘中央。

    裴薄楼抢过船浆,“还是我来吧,你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力气。”

    欧阳慎乖乖把船桨给他,她笑了笑,小心侧过身子,伸手在水里轻划。湖水清凉透澈,少女芊细的指尖将水面撩起波澜,水声悠悠。

    青翠的舞裙飘扬摇摆,粉红的女郎袅娜婀娜,少年划着乌青的小船,带着少女渡入莲塘深处。

    欧阳慎小心地躺在船上,她说:“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池塘,这里没有家里那些烦闷的人事,只有莲叶荷花、蛙鸣鸟叫,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心事。”

    裴薄楼放下船桨,大着胆子也躺下去,他都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脏在打鼓。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荷塘,他看着头顶碧缘的荷叶,蓝蓝的天空,还有飘过的蓬松的白云。

    水面生凉荷叶遮阴,可是他还是热。

    “等荷花谢了结了莲蓬,我送些去你行宫,好不好?”欧阳慎扭头看他。

    裴薄楼迎着她的目光,“好。”他的眼睛明亮纯粹,就像是面镜子,映出了她的模样。欧阳惧心跳脸红,连忙扭过头不有他。

    裴薄楼没忍住,问:“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欧阳慎一愣,“我、我不知道。”

    就是想给你分享,分享我的快乐与回忆。

    裴薄楼问道:“这个地方你带别人来过吗?”

    “没。”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是的。”

    “那这算是你的秘密吗?”

    “嗯...算吧。”

    裴薄楼笑了,他眉宇舒展,笑的明朗又耀眼,他俯在欧阳慎耳边,轻轻地说:“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做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密。”

    他看着少女的面颊一点点泛红,继续说:“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你。”

    欧阳慎的婚礼办的十分隆重,裴薄楼骑着高头大马,甚至叫了圣眷正沈的七皇子一道接亲。十里红妆,一路吹吹打打,那喜糖果不要钱似的见人就发。

    裴薄楼风风光光的把欧阳慎接到自儿的行宫,安置在房里后他便要出去应酬,临走时还给她塞了吃食垫肚子,“等我。”

    欧阳慎安耐心中激动,“嗯。”

    欧阳慎这一等就到了深夜。裴薄楼支走下人,推门而入,一身酒气地坐在了欧阳慎身边。

    对等会儿要发生的事心知肚明的少男少女挨坐在一块儿,都是脸红耳赤的不敢动。

    良久还是欧阳慎出声,“殿下,盖头。”

    “哦,哦。”裴薄楼反应过来,轻轻把红盖头掀开,还不忘嘴硬,“我当然知道了。”

    盖头撩起,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脸红的躲开彼此的视线,寝房静了静,最后还是裴薄楼大着胆子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穿嫁衣真好看。”

    欧阳慎笑了笑,不接话。

    裴薄楼浑身发热,他靠过去,说:“夜深了,我们安寝吧。”

    欧阳慎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熟了脸,慢慢点头,“嗯。”

    一夜色涟漪。

    翌日一早,裴蒲楼拉起软绵绵的欧阳慎进宫请安。在马车上,他把妻子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眯一会儿。

    经历了昨晚,俩人关系已最亲近了。裴薄楼轻声对她说:“等会儿你也不必在母妃面前献什么大殷勤,她问什么你答什么,其他的都别说都别做。皇嫂是个好相处的,我都打过招了呼了,她会照顾你的。”

    欧阳慎知道裴簿楼与德妃的关系不亲厚,便点点头,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若有机会,还是要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毕竟天底下,母子同心才是最幸福的事。

    但实际上德妃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她想七皇子当皇帝,便费尽心思的给他拉助力,九皇子的婚事无疑是个好筹码。但是裴薄楼也不傻,直接去找皇帝赐婚了,把德妃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坐在主座上,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对着儿子儿媳说了一番好话,无非就是些要感情和睦,延绵之嗣之类的。因着皇帝也在场,她没刁难新妇,顶多是建建威风。

    欧阳慎与裴薄楼做了两三年的好夫妻,琴瑟和鸣人人羡艳。

    裴薄楼已经十分沉稳了,不似当年那般不务正业,他开始接触朝政,帮他皇兄处理事务。他也出了行宫,搬进了淳王府,皇帝还给了他一个御林军统领的差事。

    唯一不变的是他在欧阳慎面前依旧活泼明朗,爱意热烈。

    这一天,德妃又把欧阳慎叫进宫说话。

    紫炉香烟缭绕,那一缕一缕的白烟看在欧阳慎眼里就像是绳索,缠得她胸闷。

    上头雍容的妇女说话了,“你也别总不当回事。楼儿到底是本宫的儿子,他想什么他要什么本宫心里还不清楚?”

    “说是不在乎要陪你养着身子,可本宫是等着抱孙子的。你也知道楼儿很喜欢孩子的?”

    欧阳慎咬了咬下唇,“是。”

    德妃笑了笑,“楼儿自娶了你后也没再迎侧妃,本宫想着你们感情深厚新婚不久就不勉强了。但你看看其他人,到了楼儿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儿女双全?你哥哥的大儿子如今都能拉弓了吧?”

    欧阳慎从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来,她抓着衣袖不肯答话。但德妃还是说出来:“本宫想叫楼儿舒心,他是天家皇子,没道理守着你一个人不是?”

    她看向左侧垂首立着的两位宫女,“白芷白芨是打小就在本宫这里服伺的,太医也说她们身子康健最好生养,你将她们带回去吧。”

    欧阳慎只感觉迎头被泼了一桶冷水,浑身发凉,她咬咬牙说:“还是问过王爷的意思好。”

    “哼,”德妃不高兴了,“你本是小门户出身,能嫁给楼儿已经是感恩戴德的事,怎能如今善妒了起来?”

    欧阳慎说:“儿媳不是善妒,只是王爷早同妾身说过,府上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嫡长子。”

    德妃笑了笑,“那还不好办?白芷白芨都是忠心懂事的,将来你将她们的孩子记在名下,自个儿养着不就行了。既堵住了悠悠之口,也解了你们夫妻的心头事。”

    欧阳慎挺直腰板,一字一句地说:“母妃,儿媳只是需要将养些日子,不是生不了孩子。”

    德妃喝茶的手一顿,宫里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欧阳慎到底还是把她们带回府了,只因德妃说:“那你是要小妾先生孩子还是侧妃先生孩子?”

    欧阳慎心情复杂,她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王爷会宠幸她们吗?她们会怀孕吗?王爷会生气还是开心?

    事实上裴薄楼确实是生气了,夜里头,他在床上抱住欧阳慎,“为什么要收下他们两个?”

    “不好吗?”欧阳慎说:“她们...可以为你延绵子嗣。”

    裴薄楼深深吸了口气,甚至是掐了她的腰,他说:“你个笨蛋!我有你还需要她们干什么?为我延绵子嗣是你该做的事。你也不要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来的...咱也不用强求,反正我只跟你一个人生孩子。”

    说着他的手就不安分的动起来,弄的欧阳慎痒极了,她躲起来,他追过去。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也别管我母妃怎么说,也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欧阳慎扭头看着他,笑起来,“好。”

    裴薄楼当然没有宠幸那两位宫女。德妃听了大发雷霆,裴薄楼就亲自去找她,不知道与她说了些什么,德妃就消停了。

    经此一事,欧阳慎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了下来。她带着新做的小衣裳去看她的外甥女,嫂嫂也笑着对她说:“看着你开心了些,是心结一解,人也就精神了。早与你说了王爷他很喜欢你,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心情养好啦,孩子自然就来了。”

    欧阳慎点点头,“明日王爷要陪我去趟玉莲观,求一座求送子观音。”

    “那是好事呀,”嫂嫂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欧阳慎与裴薄楼的日子没好过几年,就要面临分离。全因皇储之争突然激烈起来,朝堂上局势紧张,裴薄楼为了他的皇兄得去西关打仗。

    “其实我知道,哪怕我是皇子,盛京里有些人还是有不惯我,我之所以能横着走多半是因为我皇兄。他对我很好,如今也该到我报答他了。”

    “我知道。”欧阳慎泪眼婆娑,她理理他的衣襟,点点头。裴薄楼捏住她的手,“别哭了。”

    欧阳慎抹去眼泪,眼泪却越擦越多,“我舍不得你。”

    裴薄楼终于忍不住将她一把锁在怀里,“我也舍不得你。你别担心,你夫君福运深厚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在王府一定不要太忧思,要高高兴兴的等我回来。”

    他的怀抱温柔宽厚,欧阳慎环着他的腰,“好。我等你。”

    六月十九,大军出证。

    裴薄楼随几个将军骑马出城,他回头望,城墙头上站着几个人,他的家人都在那儿等着他归来。

    欧阳慎目不转睛的盯着裴薄楼的身影,直到他变成一个黑点,由泪幕遮住。

    “一路平安。”

    裴薄楼这一路上并不太平,与七皇子相争的那几个很不安分,一路上竟然还派人来暗杀。裴薄楼躲过几次,后来还是中了暗箭,肩膀受了伤,那箭上还涂了毒。

    裴薄楼倒下之前已经没有意识了,等他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安然无恙的成功抵达了西关军营。将士说是一位医女救了他,她姓何,就住在西关城镇上,平日里将士们受了重伤,都是她来救助。

    救命之恩,裴薄楼牢记于心,便特意前去拜访,那姑娘柔柔弱弱,清瘦温柔,“王爷是过来保护家国的,我自然竭力帮助王爷,您不必挂怀。”

    裴薄楼再三感谢之后,便全身心的投入了战事之中。在军营里头偶尔还会见到那位何姑娘,她总是背着医药箱忙碌在伤员之间。裴薄楼就任将军,两人之间也就熟识了起来。

    “我也不全是为了我皇兄,我夫人还在家里等我。”这天黄昏裴薄楼受了伤,何染来给他包扎。

    “民女真羡慕王妃能有您这样英勇无畏又疼人的夫君,她在王府里一定过得很好吧?不像我,整日围着草药转,都还没见过盛京风光。”何染有些遗憾的说。

    “她原来在家里过的也不好,她继母与妹妹都欺负她。”

    何染有些共情,“我也是明白的。我两岁的时候爹娘就死于战乱,我阿爷把我抚养长大教我医治百姓,后来我阿爷也去世了。”

    裴薄楼:“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何染笑了笑,“我其实只是羡慕盛京里的姑娘不用经历边地风光,还能找到您这样的好男人。等战事一平,我也想去盛京,做个安稳寻常的姑娘。”

    裴薄楼笑道:“行啊,你救了我,待日后去了盛京,我们都会多多照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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