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江起淮自在套圈那里看见沈青琼面色不虞的离开后,一直悄悄跟着。看见她又重回了玄武大街,也没有松口气。他是惹她生气了?

    后来他又看见沈青琼重展笑颜,花砚也走了,江起淮皱眉,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也没让他纠结多久,因为后头有人在叫他。“廷越兄?”

    江起淮,字廷越。

    他回头看向来人,竟然是张水俪的庶兄。江起淮笑着回头,作揖,“原来是张兄。”

    张大甲笑眯眯的打量他一番,挑眉哟了一声,“这不愧是过年啊,廷越兄这身穿扮可是下了功夫。”

    江起淮尴尬一笑,装做是为了张水俪才捯饬的这样讲究,“令妹她...”

    “哦哦,”张大甲会心一笑,“真是可惜呀。我妹妹与表妹她们一道去朱雀大街那边看耍猴,没同我一道过来。”

    江起淮表现的十分遗憾,“原来如此。”

    张大甲哈哈一笑,“这不正好?我在楼上订了一间厢房,咱们兄弟几个上去喝一杯。”

    张大甲这个人今日里对着江合竹处处巴结,与江起淮可没什么深的交情,如今这一反常态的邀他去吃酒,恐怕有诈。但江起淮不好拒绝,毕竟他要表现的想要讨好张家人不是?他正好去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

    进了酒楼,入了厢房,这里头坐了三四个年轻男子,都是与张大甲往日像关系好的,他们见着江起淮,也是热络的拉他入席。

    “江大公子今日这身打扮很是讲究呀,就是想着要勾搭哪家的姑娘啊?”他们没个正行的打趣。

    “去去去,”张大甲挥挥手,颇为嫌弃,“这可是我未来妹夫,话可不能这样乱说。”

    “哈哈哈,”他们笑了笑,“原来是想来见张姑娘呀!”

    江起淮也笑了,“各位不要打趣在下了。”

    张大甲这时候很是仗义,拉着江起淮与他坐在一块,“好不容易等到大年夜,可得是要好好放纵一把,这好酒好肉的吃起来,等会儿回去又得守夜,累死人。”

    他为江起淮倒酒,“来,廷越兄,咱们碰一杯。”

    江起淮推了推,“喝酒误事。”

    “哎呀你这娘们唧唧的,”张大甲说:“这大过年的你一个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咋啦?你还怕咱们兄弟几个对你做什么不成啊?”

    “哈哈哈哈,”他们笑道:“江公子一点也不爽快,这样的人哪能讨姑娘们欢心。”

    “江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们?”

    江起淮摇摇头,最后实在是经不起他们的热情,一应饮下。

    “好!再来!”

    江起淮才三杯两盏下肚,那边几个人或许是之前喝多了,就有些醉眼朦胧,开始说起胡话来。“不得不说。张姑娘确实是一番好颜色呀,我可真羡慕江兄,从天上掉下一位美娇娘。”

    “也怪不得江兄之前又是送钗子又是送珍珠的。换我我也愿意为她花钱。”

    有人拍住江起淮的肩膀,“江兄。你艳福不浅。”

    江起淮只是应付的笑了笑。

    他们这群无所事事的庶出子弟,认定了自己无法继承家业,也没什么天大的本事,便放弃了奋斗,就决定这样花天酒地,草草一生。他们聚在一起谈论的无非就是酒色,江起淮实在与他们说不到一起去。

    他正要找个理由先走,却突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身子燥热起来。他摇摇头想保持清醒,面前坐着的这几个人却开始摇晃起来。

    他听到有人轻声议论:“药效发作了,咱们快撤。”

    “去叫花娘过来,便宜这小子了。”

    张大甲起身,对着江起淮身边的一个人说:“你留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逃了。”

    那人慌张的说:“这怎么行?他中了春药,万一没等到花娘过来,先把我给...”

    “哈哈哈。”同伴一阵哄笑。张大甲无语,“你把他捆着不就好了?再说了,他长得这么俊你也不吃亏。”

    “老子只要女人的!”

    张大甲不耐烦的与人一同出门,“事成之后自有重赏,我们快走!”

    房内只留那个人跟江起淮。他看着江起淮渐渐泛红的脸,咽了咽口水,随即连忙去找长绳要绑人。

    江起淮用内力压制腹下燥动,他咬牙捏住酒壶,憋住喘息声走到男子身后,就在男子终于找到一条长布后要转身时,江起淮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砸。

    “呃...”男子脑侧流着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起淮眼底泛冷,丢掉酒壶,他扯下毛领,飞快出了房间。

    一路上全是人,江起淮狼狈躲避人群。也不知他们给他下的是什么春药,估计是抹在了酒杯底下才让他中招,没想到后劲这样汹涌。江起淮用内力本来是可以压一段时间的,可这一街上都是穿着俏丽言笑晏晏的姑娘们,或淡或浓的脂粉味闻的江起淮心燥体热。

    张大甲他们估计是很快就会找出来他必须找个地方……

    而另一边,沈青琼不放心,她跟花蔓偷偷尾随着乔岩,生怕他在柳家人来之前就得手了。后来,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来找到他,几个人也不知偷偷摸摸的说了些什么,只见乔岩拍扇大笑,领着他那几个随从就走了。

    暗处的沈青琼一见,暗道不好!“花砚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花蔓摇摇头。

    沈青琼想了想,“来不及了。你快去跟着他们,千万要护着柳姑娘清誉。”

    花蔓不放心,“那姑娘你呢?”

    沈青琼拿出帕子交给她,“我躲在暗处能保护自己。若真要出手你就蒙着面,不要惹火上身。”

    花蔓点点头,“姑娘安心。”说着,她就跟了上去。

    沈青琼左右转了转,捏捏手,也跟了上去。她不敢跟太近,一边装作逛街一边尾随。终于,他们到了一个废弃偏僻的小巷。

    沈青琼停了下来。她不能再前进了,只能把柳姑娘的安危寄托在花蔓身上。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沈青琼躲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却见另一边有人蹿过。她吓了一跳。仔细看,竟然是江起淮!

    他慌慌张张的进了巷子里。

    沈青琼跺脚。她看看了左边的巷口,又看了看右边的入口...匆匆一眼她便看出了江起淮的痛苦,好像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受伤了?!

    沈青琼一吓,立马追了上去。

    她急忙赶到,正好看见一个破旧的屋子房门刚被关住,应该是江起淮进去了。沈青琼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

    一柄匕首抵在她脖子边,耳边是男子火热的呼吸。

    江起淮方才发现有人跟了上来,他想是张大甲他们的杀手,便在门后等着,结果是个姑娘。

    他看这熟悉的装扮与侧脸,一愣。

    “江起淮!”沈青琼喊他。

    匕首被丢在地上。江起淮转过身,“你怎么在这儿?!”

    沈青琼过去拉住他,紧张地说:“我看见你过来,怕你受伤了。怎么样?你出了什么事吗?”

    江起淮身子一僵,腹下燥热,他慌张甩开她的手,往角落走。“你别...我、我只是中了春药。”

    沈青琼呆愣。

    江起淮叫她走。

    沈青琼连忙后退,“我去给你找个花娘。”

    “我不要!”江起淮阻止她,压抑着情欲说:“你出去,我自己弄……”

    沈青琼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女子,自然懂他说的自己弄是什么意思。她当下脸红,“我这就走。”说着就要开门。

    谁想外头跑过一群人,沈青琼立马蹲下来。

    那些人说:“快!小声些!别让人看见也别让人溜走了!”

    沈青琼心下一紧,她先以为是来找江起淮的,随后才想到是柳家人。

    他们几个几个的守在周围,把巷子围的水泄不通,沈青琼这下是怎么也走不了了。她暗自跺脚。

    “嗯哼……”

    江起淮该是控制不住了就缩在角落动了起来。沈青琼看着黑暗里颤动的身影一阵尴尬。她都不敢说话,抱着双臂就地蹲了下来。

    江起淮哪里希望在她面前做这样的事,可是药性发作他实在压不住,只能缩起来自渎,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先解决再说。

    沈青琼度秒如年。她祈祷着外头的人赶紧走。

    突然,江起淮哑着声音唤她:“青琼。”

    沈青琼呼吸一滞,直到他又叫了一声,沈青琼才确定她没听错。“怎、怎么了?”

    男人用沙哑又可怜的声音乞求:“青琼,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出不来,我好难受……”

    沈青琼如遭雷劈,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江起淮用哭腔求她:“我不行了……你帮帮我...”

    沈青琼哪敢应他,在这样的关头这样的情况里,多动一分怕会失控。

    江起淮听她一动不动,心中一空,他缓缓低头咬着牙,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周遭都是他的喘气声,挤占了整个空间,挤得沈青琼无处可退。

    ……

    等外头都没动静了,沈青琼推开江起淮起身,走到门口确定没人了才出去。屋内就剩江起淮,他红着脸,把下面收拾干净匆匆回了江府泡了个冷水澡。

    再说沈青琼这边,浑身不自在,她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平静下来,花砚与花蔓也找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

    沈青琼摇摇头,装做无事发生,“没事。乔岩那边如何?”

    花砚说:“一切正常进行。”

    沈青琼点头,“行吧,我们先回府吧。”

    花蔓不解,“姑娘不再玩会儿吗?”

    “我累了。”沈青琼边走边说。等她上了马车,花砚花蔓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沈青琼她们到家后就回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她原本是想换衣服的,可仔细找了半天,才发现江起淮没弄到她身上来。

    花砚在外头唤她:“姑娘,老爷他们回来了,正请您去大堂一起说话呢。”

    “啊,来了。”沈青琼应声,她想了想还是没换行头,就这样去了。

    沈乐渝她们已先行到家,此时正聚在一块说着宫宴上的趣事。

    她满脸崇拜的说:“那四皇子当真是气宇轩昂处处周到,比盛京里大多世家子弟还要气派。不愧是常胜将军,就是不一样。”

    沈青琼坐在一侧,切糕的手一顿。

    她掩下眼中情绪,笑着把切好的米糯桂花糖糕结沈誉。

    沈飞凌听沈乐渝这样说,眼睛亮得闪光,“四皇子文韬武略百战不败,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沈乐渝说:“这还不简容吗?如今战事平歇,三月春猎,五月蹴鞠,有的是机会。”

    钱氏笑眯眯地招去沈誉,给他一个红包,“新年的压岁钱,誉哥儿可要收好呀。”

    沈誉蹦起来,“谢谢祖母,祝祖母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哈哈哈,”钱氏摸摸他的头,又从匣子里取出份例不一的红包交给众位小辈,“平安喜乐,健康有为。”

    钱氏发完了压岁钱,就到沈让沈既俩夫妇。随后是沈飞华夫妻,他们发的红包就多些,因为家里有个沈誉,沈青琼她们成了长辈,兄弟姐妹几个也要给沈誉发压岁钱。沈飞华就把这份情装在了红包里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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