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内鬼

    次日一早，刚启程不久，姜媛觉得屁股咯得慌，摸了两把，竟从囚车的稻草底下摸出来了一包带壳花生，也没多想，打开就吃。

    突然，阿亮腾得窜了出来，一柄长剑杀过来，逼姜媛交出手里的花生。

    姜媛：“干嘛啊你，一惊一乍的。给你就是！”

    章唯闻声过来，不慌不忙地检查缴来的花生米。

    姜媛这才反应过来，在他们看来，这哪是花生啊，明明是种子，是凶器，肯定是有人藏到囚车里的。

    “章守备”一个胡渣子兵丁问道：“会不会是有叛党余孽，来接应劫囚的？”

    章唯：“叛党余孽自然是有的，但这花生，是自己人放的，咱们队伍里，有内鬼！。”

    胡渣子：“啊？不不会吧。”

    阿亮冷冷地说：“内鬼就是你！”

    胡渣子有点慌，“阿亮，你放的什么屁！”

    “昨天我就觉得事情蹊跷”，章唯盯着胡渣子说：“三个人一起检查，愣是能漏了个冬青枝子在墙角？这三个人是随机安排的，一股脑儿都被策反了的可能性很小，只可能是他们仨检查完后，有人放进去的，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人。”

    阿亮接着说，“但当时，章守备还不能完全确定，他分析，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平日里妖女身边，章守备和我轮番盯着，要找麻烦，最方便的就是在囚车里做文章，所以，章守备让我今天一早起来，检查一遍囚车，没问题的话，就去屋里窗户边躲着瞧着，直到队伍开拔。章守备神机妙算，靠近囚车的人不少，但把手伸进这稻草垫儿里面的，就你孙胡子一人而已。”

    几个士兵哗啦啦把那孙胡子按在地上。

    章唯：“孙胡子，你是受谁的指使，愿意说吗？”

    孙胡子不答。

    阿亮：“同伍这么长时间，我真没看出来，你竟是周桦的奸细，逆贼同党！”

    孙胡子：“我呸！老子不是！”

    阿亮：“你还抵赖！”

    章唯：“阿亮，他不是逆贼同党。”

    阿亮：“为什么？”

    章唯：“一会儿再告诉你。不过勾结要犯，违逆军务，都是一等一的大罪，你待——”

    还没说完，那孙胡子“呀”地一声大喊，自己拿脖颈撞向了剑刃，不一会儿，便死了。

    章唯叹了口气，道：“在大营中，和孙胡子睡一个帐子的人，咱队伍里有几个？都站出来。”

    参差不齐地站出来了7个人。

    章唯说道：“你们7个，现在就返回大营，这次的行程，你们不用参与了。”

    7个人里，有人一脸懵圈，有人喋喋不休问为什么。

    章唯并不解释，“阿亮，给他们写好文书，现在就让他们走。”

    阿亮面露难色：“但这样，我们就剩不到30个人了。”

    “足够了！”章唯厉色道，“我不介意人少，我要的是心齐！”

    入夜，阿亮询问，章唯把白天阿亮不明白的事儿细细讲了出来。

    其实，原本章唯也不能断定内鬼是不是逆贼的内应，之所以阿亮看姜媛的反应再动手，就是因为，如若是逆贼内应，姜媛一上囚车要么偷偷摸索寻找，要么找到了也会假装没找到，四下无人时再打开伺机利用。今天她立时打开了，已说明她并不知有人想帮她，至于她立马拿来吃这一点，实在是想不通，许是药劲儿太猛，把她药糊涂了。

    一旦断定孙胡子不是黎明军的人，那么，他就很可能是赵参将的人。

    押送妖女入京觐见的人员安排刚出来第二天，章唯就看到了赵参将身边的人，鬼鬼祟祟的在自己的弟兄中间窜，但又不能扣下人家，拷打一番，问明来意，士兵之间交朋友处兄弟又不是犯罪，所以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防备赵参将使坏。

    白天的时候不在兄弟面前直接叫破赵参将的名头，一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既然扳不过他，就不急于露出撕破脸的意思；二是因为，犯了事儿也要讲究个证据确凿，可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把要犯平平安安地押送进京，事有轻重缓急，只要留了心眼儿没出大岔子，就犯不着分心和赵参将掰扯。

    但后面必须要除根除干净，要保证下面行程的安全，那就只能将孙胡子同帐的人全赶回去，因为，不能确定赵参将只收买了孙胡子一人，难保孙胡子也有自己要好的兄弟帮衬着，这最容易搭伙的就是同一个帐子的人。再者，同帐的人难免有那么一两个见过孙胡子行踪有异，瞒而不报，章唯心下就恼，既然疑了，那非常时刻就干脆不用，没工夫查，但又不能冤枉了好人，因此遣回的文书上只说是工作安排，不言其他。

    只是，手下战死是一种痛，背叛自戕而死，又是另一种痛，每次手下的兄弟死去，都像是生生扒了章唯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