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楼记事
休整了三日，封长宁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绷带是可以拆了，但额头还是有些红肿，长宁干脆梳了一个刘海遮挡了一番，看着镜前的自己，长宁有些叹息，不知道家里如何了，她走了之后，那个坏女人有没有欺负她家人。
她想回去看看，但是又害怕好不容易打造的乖乖女人设崩塌，那她以后的日子可不见的好过。她得好好想想未来该如何过，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的，至少在成年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
此刻的原村，封家小院。
封长宁离开了多日，终于被封家老大，封荣发觉了不对劲，他们两家平日虽住在一起，但因为封李氏的缘故，他们其实也并不在一起吃饭，再则，他双腿无法行走，每日都在自己屋内，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
直到今日，他突然发现那个每日都会坐在屋檐外发呆的小丫头已经好几日不见了踪迹，问封李氏定然问不出，索性他直接找了封长梁，原来他的侄女在几日前就被送走了，还是被自己的妻子，不用想他也知道封李氏打的个什么主意。
“啪！！”屋内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耳光。
接着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还是人吗，她可是你的侄女”
他的妻子居然又卖了弟弟的女儿。为什么说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封李氏，有些不敢置信，捂着脸，这还是封荣第一次动手打她。
“你打我？我不是人？”封李氏双眼含着泪，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张脸极为扭曲“我不是人，我为你封家生儿育女，我不是人，我天天伺候你封家这一大家子老弱病残，你说这话，你对得起我吗”封李氏大哭着。
封李氏声泪俱下，封荣脸一黑。
“啪”一只杯子摔在正在咆哮大哭的封李氏脚下，封李氏浑身一个颤抖，哭声也小声了些，只敢隐隐发出一些抽噎的声音。
心下也按叫不好，不过转念一想，那丫头可是自己愿意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这怪谁也不该怪到她身上啊，若不是她，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想到此，封李氏感觉自己又硬气不少。本弯着的腰杆也挺直了不少。
“是，你是为我封家生儿育女了，我们确实是一家子老弱病残，但我们一大家子亏待你了吗，还是怎么你了？就算是我封荣对不起你，可长宁呢，你凭什么卖了她，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虽不是她亲娘，但好歹是她大伯娘，你也是看着她长大，你…怎么忍心啊”封荣说完，眼眶也红了，他恨自己的双腿变成如今这模样，他恨自己保不住弟弟的骨血。
说到这里，封李氏停止了抽泣，眼睛珠子转了又转“可不是我卖了她，你那侄女突然变聪明了，她可是自愿的，自愿为这这个家做贡献的，你不信的话，你问这个小东西”封李氏指了指一旁微微怒目的封长梁，又瞪了他一眼，都怪这个小东西。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封荣大吼道。
封李氏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
封荣低下头，眼神变得柔和些看向封长梁，只见封长梁微微点了点头，姐姐说过，让他不要得罪大伯娘，不然他们都会遭罪的。
封李氏见封长梁很配合，心中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只不过面上依旧很是委屈“你瞧，我没说谎吧”说着，封李氏就要上前撒娇。
封荣甩开封李氏的手，怒目道“是自愿的又如何，如果不是你逼迫，那个女子会同意被卖”
…..
澧县，宝红楼中，封长宁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心中正担心着，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
封长宁起身去开了门“燕燕，怎么今日来的这般早，快些进来”长宁并不意外门外之人，这几日的相处，可能是因为同龄的缘故，她和燕燕相处的还算友好。燕燕每日都会来与她说说话，陪她解解闷。
燕燕圆圆的小脸，咧嘴笑着解释了她早来的原因“乐儿，妈妈说明日开始，你便要去开始学习了，让我早点来告诉你，好好准备准备”
“学习？”
燕燕点了点头“我们这些每日都会去学习的，妈妈说这是教我们未来的生存本领”燕燕天真的语气，似乎并不太明白自己所处的地方叫青楼，也不明白这里的含义。
“对了，乐儿，妈妈说，你如果想挣点钱的话，可以去后厨帮忙，只不过你得自己安排时间，白日的学习是决计不能断的”
原来王妈妈还记得她想挣点钱回家的事啊，长宁的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这些地方的人也是有好人的嘛。
后厨的话，也还可以，至少在王妈妈的内心，夜晚的青楼只有后厨是个干净的地方，所以才安排她去后厨。
“燕燕，我们每日是什么时间开始学习啊”
“辰时到午时，还有申时”
长宁算了算，大概每日会学习六七个小时的样子，这宝红楼安排的时间挺满的啊。
而这宝红楼开业时间便是酉时到子时，这个时间段是需要后厨的，如此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长此以往肯定不利于她生长的，她现在毕竟是小孩子，经常熬夜的话，会发育不良的吧，这帮后厨的法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燕燕，我们每月可有休息的时间”这个问题很关键。
“有的，每五日可休息一日，今日正是我们休息的时间”
“那我们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啦”她经常出去玩的。
长宁倒是十分意外，这里居然没有对她们的人身进行限制。
忽然，燕燕似乎想到什么“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以前才来的姐姐，经常哭闹，妈妈就会将她们带到小黑屋，后面她们不闹了，才将她们放出来”
小黑屋？长宁想到她才来时王妈妈对她的警告。
“不过乐儿肯定可以出去的”燕燕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
长宁笑了笑，不得不说燕燕真的是个小姑娘心态。
不过这几日她也了解了，也明白不限制自由的原因，她们的卖身契在这里，随便去哪里都没用的。只要这卖身契在，你的户籍档案便跑不了，随便你去哪里，就是黑户，只要一查被查到便会被抓然后送回这个地方。
若是你想着改名字这事，那想都别想，除非你上面有人，能走后门，将你的户籍重新办理，否则的话这卖身契便将你定在这那都去不了。
竖日一早，封长宁就被早早的叫起去学习了，学习的地方并不在宝红楼里，而是在澧县的一座郊外的小院子里，封长宁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和她和燕燕差不多大的姑娘足足二十余人。
所谓的学习，就是教授一些琴棋书画的本领，早上的前一个时辰有专门的女先生教授文字，后面的几个时辰，便是学习一些乐器，舞蹈什么的。
这里不似书院那般，这里不过就是教授一些青楼女子一些基本技能的地方，这里所谓的女先生也不过是从青楼中退下来的姑娘。
最开始长宁还以为青楼的学习不过就是学习怎么勾引男人呢，是她思想狭隘了。
当长宁一踏进这里时，这里的姑娘们只堪堪的看了她一样，便又低下头去。
封长宁愣了愣僵在原地，有一点点尴尬呢，本来想打个招呼来着。燕燕拍了拍长宁的后背，示意她找个地方坐下。
一天的课程安排的很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们又乘上了返程的马车。
女先生们对于所教授的课程除了文化课都很是精通，若不是古代身份限制，长宁觉得她们比好些书院的先生教的更好。
不过在大户人家，她们都是十分看不上秦楼楚馆的，断不可能请这些女子当先生的。
马车入城后，那群一起学习的女子，各分各路，长宁看到后，眉头皱了皱，甚是不解。
“燕燕，她们这是？”长宁指着远处的马车问道。
燕燕看了看长宁指的方向“她们和我们并不是一起的，听说是其他楼里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居然不是一起，她就说怎么在宝红楼里没瞧见过她们“不过她们都好高冷啊”长宁想起了今日的经历，自始至终，她们都未曾和她说过一句话，即使连授课的女先生，也是不苟言笑，当真是奇奇怪怪。
“高冷？”燕燕似是不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是不爱说话”长宁解释道。
听到此，燕燕本来明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叹了叹“乐儿，其实她们和你一样都是迫不得已来了这里”燕燕望了望远处，可爱的小脸有些淡漠，和平时的天真判若两人。
她在宝红楼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年纪小，她又不傻，她怎么会不懂呢，她只是习惯顺从加认命，被抛弃与被谁救助，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好歹来这世间一趟嘛，她也不太想不明不白的走了，所以就她这个情况，能活着已经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尊重了。
“她们和你相同却又不同”燕燕转过头来，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长宁“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你不哭不闹，你很聪明”第一次长宁重新审视了这个小姑娘。
燕燕的话没说完，但是长宁却知道她的言下之意，这些姑娘几乎没有不哭闹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燕燕说完，脸上再次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一脸天真和善。
她并不是心思深，她只是早已看明白了这个世界，想要活得好，除了认命别无他法，这是燕燕短短十年的求生中悟出的。
所以她很庆幸，有人和她一样，她见过太多的姑娘又哭又闹了，但最终也不得不得妥协，曾经她也劝过哪些姑娘，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索性后来她再不多嘴。
在她心里长宁便是那个和她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一个自愿一个非自愿，不过都不重要，她们都是对命运妥协的人，不是吗？
如果长宁知道燕燕的想法，她也许不认同，但也不会反驳，身在这古代，又逢乱世，女子太多的身不由己。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这也是长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了这个话题，回到宝红楼，休息了一会，很快宝红楼的营业时间就到了，封长宁匆匆的赶往后厨。
后厨如今有约莫十个人，主厨只有两位，大晚上的很少有人专门来这里吃东西。洗碗的有两位，切菜的两位，帮厨有两个，剩下的就是一个烧火的，和传菜的了。
除此之外，厨房也有一个大总管老赵，负责统管安排每日的食物。
老赵带着长宁四下转了转熟悉了一下，便给她分配了工作，烧火，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适合她的。
“小丫头，你就在这好好烧火吧，一个月是二十文钱，好好干啊”老赵象征性的说了说。
“好的赵叔”
厨房的工作很快结束，拖着疲惫的身躯，长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想回去看看，但是又害怕好不容易打造的乖乖女人设崩塌，那她以后的日子可不见的好过。她得好好想想未来该如何过，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的，至少在成年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
此刻的原村，封家小院。
封长宁离开了多日，终于被封家老大，封荣发觉了不对劲，他们两家平日虽住在一起，但因为封李氏的缘故，他们其实也并不在一起吃饭，再则，他双腿无法行走，每日都在自己屋内，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
直到今日，他突然发现那个每日都会坐在屋檐外发呆的小丫头已经好几日不见了踪迹，问封李氏定然问不出，索性他直接找了封长梁，原来他的侄女在几日前就被送走了，还是被自己的妻子，不用想他也知道封李氏打的个什么主意。
“啪！！”屋内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耳光。
接着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还是人吗，她可是你的侄女”
他的妻子居然又卖了弟弟的女儿。为什么说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封李氏，有些不敢置信，捂着脸，这还是封荣第一次动手打她。
“你打我？我不是人？”封李氏双眼含着泪，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张脸极为扭曲“我不是人，我为你封家生儿育女，我不是人，我天天伺候你封家这一大家子老弱病残，你说这话，你对得起我吗”封李氏大哭着。
封李氏声泪俱下，封荣脸一黑。
“啪”一只杯子摔在正在咆哮大哭的封李氏脚下，封李氏浑身一个颤抖，哭声也小声了些，只敢隐隐发出一些抽噎的声音。
心下也按叫不好，不过转念一想，那丫头可是自己愿意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这怪谁也不该怪到她身上啊，若不是她，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想到此，封李氏感觉自己又硬气不少。本弯着的腰杆也挺直了不少。
“是，你是为我封家生儿育女了，我们确实是一家子老弱病残，但我们一大家子亏待你了吗，还是怎么你了？就算是我封荣对不起你，可长宁呢，你凭什么卖了她，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虽不是她亲娘，但好歹是她大伯娘，你也是看着她长大，你…怎么忍心啊”封荣说完，眼眶也红了，他恨自己的双腿变成如今这模样，他恨自己保不住弟弟的骨血。
说到这里，封李氏停止了抽泣，眼睛珠子转了又转“可不是我卖了她，你那侄女突然变聪明了，她可是自愿的，自愿为这这个家做贡献的，你不信的话，你问这个小东西”封李氏指了指一旁微微怒目的封长梁，又瞪了他一眼，都怪这个小东西。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封荣大吼道。
封李氏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
封荣低下头，眼神变得柔和些看向封长梁，只见封长梁微微点了点头，姐姐说过，让他不要得罪大伯娘，不然他们都会遭罪的。
封李氏见封长梁很配合，心中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只不过面上依旧很是委屈“你瞧，我没说谎吧”说着，封李氏就要上前撒娇。
封荣甩开封李氏的手，怒目道“是自愿的又如何，如果不是你逼迫，那个女子会同意被卖”
…..
澧县，宝红楼中，封长宁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心中正担心着，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
封长宁起身去开了门“燕燕，怎么今日来的这般早，快些进来”长宁并不意外门外之人，这几日的相处，可能是因为同龄的缘故，她和燕燕相处的还算友好。燕燕每日都会来与她说说话，陪她解解闷。
燕燕圆圆的小脸，咧嘴笑着解释了她早来的原因“乐儿，妈妈说明日开始，你便要去开始学习了，让我早点来告诉你，好好准备准备”
“学习？”
燕燕点了点头“我们这些每日都会去学习的，妈妈说这是教我们未来的生存本领”燕燕天真的语气，似乎并不太明白自己所处的地方叫青楼，也不明白这里的含义。
“对了，乐儿，妈妈说，你如果想挣点钱的话，可以去后厨帮忙，只不过你得自己安排时间，白日的学习是决计不能断的”
原来王妈妈还记得她想挣点钱回家的事啊，长宁的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这些地方的人也是有好人的嘛。
后厨的话，也还可以，至少在王妈妈的内心，夜晚的青楼只有后厨是个干净的地方，所以才安排她去后厨。
“燕燕，我们每日是什么时间开始学习啊”
“辰时到午时，还有申时”
长宁算了算，大概每日会学习六七个小时的样子，这宝红楼安排的时间挺满的啊。
而这宝红楼开业时间便是酉时到子时，这个时间段是需要后厨的，如此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长此以往肯定不利于她生长的，她现在毕竟是小孩子，经常熬夜的话，会发育不良的吧，这帮后厨的法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燕燕，我们每月可有休息的时间”这个问题很关键。
“有的，每五日可休息一日，今日正是我们休息的时间”
“那我们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啦”她经常出去玩的。
长宁倒是十分意外，这里居然没有对她们的人身进行限制。
忽然，燕燕似乎想到什么“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以前才来的姐姐，经常哭闹，妈妈就会将她们带到小黑屋，后面她们不闹了，才将她们放出来”
小黑屋？长宁想到她才来时王妈妈对她的警告。
“不过乐儿肯定可以出去的”燕燕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
长宁笑了笑，不得不说燕燕真的是个小姑娘心态。
不过这几日她也了解了，也明白不限制自由的原因，她们的卖身契在这里，随便去哪里都没用的。只要这卖身契在，你的户籍档案便跑不了，随便你去哪里，就是黑户，只要一查被查到便会被抓然后送回这个地方。
若是你想着改名字这事，那想都别想，除非你上面有人，能走后门，将你的户籍重新办理，否则的话这卖身契便将你定在这那都去不了。
竖日一早，封长宁就被早早的叫起去学习了，学习的地方并不在宝红楼里，而是在澧县的一座郊外的小院子里，封长宁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和她和燕燕差不多大的姑娘足足二十余人。
所谓的学习，就是教授一些琴棋书画的本领，早上的前一个时辰有专门的女先生教授文字，后面的几个时辰，便是学习一些乐器，舞蹈什么的。
这里不似书院那般，这里不过就是教授一些青楼女子一些基本技能的地方，这里所谓的女先生也不过是从青楼中退下来的姑娘。
最开始长宁还以为青楼的学习不过就是学习怎么勾引男人呢，是她思想狭隘了。
当长宁一踏进这里时，这里的姑娘们只堪堪的看了她一样，便又低下头去。
封长宁愣了愣僵在原地，有一点点尴尬呢，本来想打个招呼来着。燕燕拍了拍长宁的后背，示意她找个地方坐下。
一天的课程安排的很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们又乘上了返程的马车。
女先生们对于所教授的课程除了文化课都很是精通，若不是古代身份限制，长宁觉得她们比好些书院的先生教的更好。
不过在大户人家，她们都是十分看不上秦楼楚馆的，断不可能请这些女子当先生的。
马车入城后，那群一起学习的女子，各分各路，长宁看到后，眉头皱了皱，甚是不解。
“燕燕，她们这是？”长宁指着远处的马车问道。
燕燕看了看长宁指的方向“她们和我们并不是一起的，听说是其他楼里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居然不是一起，她就说怎么在宝红楼里没瞧见过她们“不过她们都好高冷啊”长宁想起了今日的经历，自始至终，她们都未曾和她说过一句话，即使连授课的女先生，也是不苟言笑，当真是奇奇怪怪。
“高冷？”燕燕似是不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是不爱说话”长宁解释道。
听到此，燕燕本来明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叹了叹“乐儿，其实她们和你一样都是迫不得已来了这里”燕燕望了望远处，可爱的小脸有些淡漠，和平时的天真判若两人。
她在宝红楼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年纪小，她又不傻，她怎么会不懂呢，她只是习惯顺从加认命，被抛弃与被谁救助，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好歹来这世间一趟嘛，她也不太想不明不白的走了，所以就她这个情况，能活着已经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尊重了。
“她们和你相同却又不同”燕燕转过头来，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长宁“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你不哭不闹，你很聪明”第一次长宁重新审视了这个小姑娘。
燕燕的话没说完，但是长宁却知道她的言下之意，这些姑娘几乎没有不哭闹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燕燕说完，脸上再次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一脸天真和善。
她并不是心思深，她只是早已看明白了这个世界，想要活得好，除了认命别无他法，这是燕燕短短十年的求生中悟出的。
所以她很庆幸，有人和她一样，她见过太多的姑娘又哭又闹了，但最终也不得不得妥协，曾经她也劝过哪些姑娘，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索性后来她再不多嘴。
在她心里长宁便是那个和她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一个自愿一个非自愿，不过都不重要，她们都是对命运妥协的人，不是吗？
如果长宁知道燕燕的想法，她也许不认同，但也不会反驳，身在这古代，又逢乱世，女子太多的身不由己。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这也是长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了这个话题，回到宝红楼，休息了一会，很快宝红楼的营业时间就到了，封长宁匆匆的赶往后厨。
后厨如今有约莫十个人，主厨只有两位，大晚上的很少有人专门来这里吃东西。洗碗的有两位，切菜的两位，帮厨有两个，剩下的就是一个烧火的，和传菜的了。
除此之外，厨房也有一个大总管老赵，负责统管安排每日的食物。
老赵带着长宁四下转了转熟悉了一下，便给她分配了工作，烧火，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适合她的。
“小丫头，你就在这好好烧火吧，一个月是二十文钱，好好干啊”老赵象征性的说了说。
“好的赵叔”
厨房的工作很快结束，拖着疲惫的身躯，长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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