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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第一

    周一一早。

    从江月白踏进班级的那一刻,直到她走到座位上坐下,七班同学再次给出他们发自内心的注目礼。

    江同学不爱说话,他们只能用无声却生动的表情表达内心的激荡。

    真是他们班的幸运星。要不是陈盛被揍进医院,这几天,得有多少人遭殃?

    江月白神色如常,在一众星光中拿出英语课本。

    奶奶就在身边,心里的牵挂能放下一部分。她要专心学习,考出好成绩,让奶奶多笑笑。

    这一个多月以来,从开始大刀阔斧地开路,到现在每改变一步都慎而又慎。既期待好运,又怕反噬更重。

    庆幸的是,每次结果都不错。

    奶奶的病情没有反复,她结交了两个朋友,与江家的关系也算融洽。

    若这还是梦,那就让这个梦长些,再长些吧!

    路昭从窗口经过的时候,不再大声唤她,只伸手放进一杯酸奶,一包零食,或是女孩子喜欢的其它东西。

    江月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除了江玉卿,就只有路昭会干这种事。

    她抬起头看两人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埋头开始默背。

    两个男生毫不介意她的态度,仿佛习以为常。也不多打扰,在窗外看一眼就走。

    萧云深往她桌上丢了一颗糖,跟上次那朵花差不多。

    这个小姑娘,原来天天困得睁不开眼,现在不困了,又开始专注学习。

    怎么这么乖呢。

    江月白看着那朵花,舌尖泛出糖瓣入口时的那种甜味。她伸手把糖拿起,放进口袋里。

    对于别人来自己班沾花惹草的行为,七班的同学毫无压力的表示他们无能,阻止不了。再说了,这周末就要进行摸底考试,谁有那个闲心操心别的?

    “周飞!快看!隔壁的采花贼又来了!”刘季几个胆小又眼馋,拿笔尖往周飞身上戳。

    收到兄弟缩头缩脑的怂恿,周飞真是连白眼都懒得甩。可为了维护这表面的塑料情,又不得不甩一个。也仅此而已。

    他的内心早已从不忿过度为默认。一来,路昭确实对江同学很照顾,他的背景使那些轻挑大胆的男生只敢远观;二来,江同学的功夫足以保护自己。就算是一般的小混混,她照样能轻松收拾了。陈盛就是前车之鉴。

    唉!学习吧!或许能离仙女更近一点。

    看到周飞拿出书本,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几人就如瘪了的气球,剩余那点儿气也泄出去。

    …………………………

    这样集万千于一身的宠爱,惹得其他班女生又羡又妒,尤以八班的几个女生为最。

    在她们看来,萧云深和路昭是自己班的,算是私有财产。这两人去找别人她们管不着,也不敢多嘴,只能背后酸几句。

    可这“被关怀”的人却冷冰冰的没半点感激兴奋,就是不知好歹了,简直在往她们心窝上扎刀子!

    “长得好看怎么样?哼!狐狸精一样!见谁招谁!被她沾上准没好事!”一个戴着美瞳,贴着长睫毛的女生坐在座位上,声音尖锐。

    吵的很多同学往这里看。

    这会儿放学了,大家都急着走,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他们得加把劲儿。学校这个月没有晚自习,得赶快回家学习!

    “是、是啊!”

    边上两个女生没想到她声音这么大,但又不能她唱独角戏自己看着,这人无理取闹起来谁都埋怨。只好在同学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里低声附和。

    “真不知道萧……咳,路昭看上她哪点儿?”女生说起那个字的时候双颊带粉,声音也低下去了,一脸羞涩。

    一提到路昭,另外两个女生也泛出花痴相,也没注意到她的不正常:“是啊!路昭好帅!他才是我心中的男神!但是他对女生都太礼貌,总感觉有点敬而远之!”

    “还真是!除了刚来那天他比较热情,之后都不跟我们搭话了!”

    “因为他遇到江月白了!”女生眨着长长的假睫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火上浇油。

    路昭确实好看,但是跟那个萧云深比起来,还是差点感觉。每次看到两人从身边经过,她的眼神总会暗暗胶着上那个清冷的身影,那一刻,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动的声音。

    “对啊!”那两个女生听她这么说,再一想,可不就是这样!

    “她就是个祸害!没看陈盛又是进医院又是进警局的?”“假睫毛”趁热打铁。

    “你们说什么呢!”后面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平时她们小打小闹的也就算了,竟然还大白天血口喷人!真是替她们丢人!“陈盛怎么回事你们还不清楚?”

    “那要是没有江月白,他会这么倒霉吗?”那个“假睫毛”正在引火,怎么甘心随便就被扑灭了。

    “啧!”男生诧异又鄙视的看向她,忍不住啧声,“看来,在世纪广场上跨年的事了,你都忘了?这么为他说话?”

    那个痛哭流涕拼命喊叫的凄惨样,跟现在一脸精致的妆容,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记吃不记打!

    “你……”女生被掐到七寸,难堪至极,那是她迄今为止最不愿回忆的画面,要不是当时被余晃和几个同学看到,陈盛不会放了自己,后果不堪想象。

    可是,为什么是江月白!

    她一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连路昭和萧云深都对他那么好!

    那个男生向来清冷的眸光,对着她的时候,分明是柔和的。

    光芒之所以是光芒,因为它照耀万物,又孤高独立,既不能被人独占,也不会低头偏向谁。

    可是,这耀眼的光芒,向江月白偏了几分!

    她越想越恨,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心里的话喷薄而出:“呵!余晃,你该不会也被那狐媚子给迷惑了吧!一副为别人好的口气,不就是看上那张脸了?那姓江的也真是不害臊,谁都要勾引!”

    这话太难听,班上剩余的同学纷纷摇头,赶紧收拾书包出去,不愿意脏了耳朵。

    余晃大怒,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往地上一摔,“嘭”一声响,吓得几个女生后退连连。

    “假睫毛”本来十分豪情,被这一声响,砸得只余下三分。

    他猛的站起身,目光逼人:“把你的嘴洗干净点儿!自己品行不端,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怎么,说到痛处了?这是恼羞成……”“假睫毛”仗着三分气势,随口就要还击,可对上余晃那双眼,气势立马无影无踪。

    “你特么……”余晃气得肝气上涌,忍不住往前大胯一步。

    此题无解,还是得提前给她上一节社会课!

    然而没等他发挥,手臂就被同桌死命拽住,男生无视他发红的双眼,把他死死往凳子上按:“余晃!冷静冷静!”

    余晃挣扎着不愿坐下:“冷静什么?你没听见她嘴里喷的?”

    “听见了听见了!”男生迎着风声雷声满口应承,手下不敢有一分松懈,硬是把人按到凳子上。

    “可她是什么人咱们班谁不知道?你看谁耐烦搭理她?那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疯狗!咱犯不着脏了手!”

    不等余晃坐下歇口气,男生已经将胡乱收拾的书包一把扔给他,拉起人就往后门走。

    余晃倒没再说,只临走前瞪了“假睫毛”一眼。如果目光能杀人,必定一剑穿胸不留余地。

    “朱青,你疯了吗?余晃你都敢呛声?”眼看着两人走远了,一个女生才凑过来。

    “就是,你真牛啊!”另一个也挪近两步,只是嘴里的夸赞怎么听怎么不真心。

    余晃看起来安安生生的不惹事,可她们都知道,那只是表象。他脾气暴躁,做事果决,惹到了就只能自求多福。

    刚刚朱青真是吃撑了,把胃液当做脑汁胡乱发挥,幸好她俩都没怎么上节奏。应该,不会被牵连吧?

    “哼!怕什么?我实话是说而已!”朱青死鸭子嘴硬,假睫毛颤抖着,“不然,他怎么那么维护姓江的?”

    两个女生相互看一眼,没有应声。心里尽是鄙视:你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说完?

    朱青其实心里虚得很,一句气话过后,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那个祸水,哪里都有她的无脑粉,连说个心里话都要小心翼翼!

    …………………………

    校长办公室。

    陈校长坐在办公椅上,不紧不慢的喝茶,神态平和自在。

    他确实觉得自在。

    一份救命的恩情,缠绕在心头二十年,丝丝缕缕牵扯出各方人情世故。他尽量斡旋,却还是身陷其中。如今一经放手,才发现天高云阔,万里无疆。

    唉,早这样看透多好!

    抛却功名利禄纠缠,连窗外天天看都厌烦了的景致也变得悦目。

    他是自在了,可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却紧锁着眉头,上好的龙井喝进嘴里也品不出来味道。

    他是实在没心思去品!

    这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身上的西装挺括服帖,一看就价值不菲。头发打了蜡梳到脑后,阔脸高鼻,眉目深邃。既有商人的精明,又不乏文人的儒雅。

    因为坐着,看不出身高,但从西服的轮廓看,体型不差,绝不是个大腹便便的,绝对配得上那张脸。

    拿着茶盏的手肤色白净,骨骼均匀,指甲修剪的很整齐。

    以手推断身材,看得出平时的修身自持。

    如果不是此刻一脸苦色,以他的自身条件,不论在哪个场合都是赏心悦目的存在。

    他来了一个小时了,陈校长却只是让他喝茶,其余话题一概不提。他频频看向办公桌那边,却一点儿回应都没得到。

    陈校长老神在在,他却忧心如焚。

    干脆放下茶盏,清清嗓子,硬把话题扯出来:“陈校长,小盛这事……”

    陈校长就等着他自己开口,闻言也不再高深莫测,开门见山地说:“他的事我承当不了!”

    没给对面男人解释的机会,还有些疾言厉色:“他犯的事是能通融的吗?你这些年领着陈家,也算是风雨里闯荡过,难道这点法律知识都不清楚?”

    男人当然知道法律,甚至可以说颇为精通。生意场上机遇与陷阱并存,别人给他挖坑,他也给别人挖,有可能的话还会填点儿土。要是真对法律一窍不通,他们陈家早就回老家种地去了!

    可进去的是自己的儿子,他如何还能淡然处之?

    想到这里,出口的话也满含苦涩,甚至都忘了应有的避讳:“陈哥,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陈校长对陈家来说,是他母亲陈家老太太在大水里救下来的人,同时也是他们陈家,在短短十几年就从一众创业者之间脱颖而出并站到上游的强大助力。

    陈校长离了陈家,照样是鼎鼎有名的陈辅之,才华耀目,声望斐然。

    可陈家一旦离了陈校长这层关系,立马就会从济济繁华的舞台上摔落下去。

    虽不至于没命,却足以伤筋动骨。至少,这奉城中上游的圈子,他们会因此绝缘。那可不是有点儿钱就能进去的,人脉与声望不可或缺。

    “宏光,唉……”陈校长被他这样突然的痛楚弄得不好开口,无论如何劝慰,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得不承认,哪怕陈盛再叛逆再混账,可对于血脉相连亲人,怎么能任由他们被带进去而不做为?

    可陈盛这种作为,哪里把国家的法律和道德放在眼里?他以为自己的纵容能大到这种程度,还是觉得陈家能硬过铁律?真是无知!

    想到这里,陈校长的心又冷下来:“你要是想去看他,警局那边也不会反对。毕竟只是进去纠正教育,不存在与外界隔断的说法。”

    “真的没办法了吗?”男人不死心,还想再试试。

    “宏光,他做的是犯法的事。”陈校长的目光锋锐而沉重,“你说这话,是对我国的法律条例有什么误解?”

    “我……”男人被他的眼神气势镇住,顿时无话可说。可想想自己的儿子,一咬牙,再一次突破底线:“老太太最疼这个孙子了!她要是知道,怕是抗不过去啊陈哥!”

    陈校长的眼神已经暗下去,心道果然如此,抬手按上太阳穴,觉得无比的累。

    或许在陈家这些人看来,救命恩情大于天,能让自己无限为他们谋福利,包括包庇罪名。

    殊不知,这份天大的恩情,早就被他们一次次的索取和胡闹穿透,满是疮痍。

    “是我对不起老太太。”陈校长静默许久,他的脸被手挡了一半,看不清楚表情,声音低沉坚定,“同时,我也对不起奉念的老师和同学。一会儿我会向教育局的领导坦白自己的错误,上面该怎么处罚我都接着。我校也会尽快对陈盛同学进行劝退处分。”

    男人在听到那句“老太太”时脸色就不太好。一直以来,他都很亲切的喊自己的母亲“夏姨”,这样生分的称呼,那就是要断绝关系了!

    尤其听到后面,他还要向上级请罪!陈家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全拖了他这层关系,一旦他被罢职,那陈家,就成了没有牵引力的风筝,被狂风一卷,摇晃一阵就会一头跌倒,再难复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陈家的生意走上正轨,他渐渐习惯了富足优越的生活,早忘了以前是什么样。一旦想起,简直是大暑天迎头一盆冰水,冷到骨子里。

    “陈哥,你何必……”不管陈校长是真心要请罪,还是虚晃一枪拿捏自己,为陈家将来计,他都要阻拦一把。

    “你不必再说,我已经想清楚了。”陈校长坐正身体,直视这个多年来一直帮衬的表弟,“夏姨对我的恩情,我无法还清,我对学校的亏欠,也无法弥补。我这个年纪,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以后,是福是祸都看天意。”

    男人的满腔话语被他的果决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连连叹气。他既然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心里顿时乱起来,陈家这些产业,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是好?

    他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无心再喝茶,勉强应付两句,起身告辞。

    陈校长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没有一句挽留。

    该割舍的,或早或晚,都得割舍。留得越久,脓疮越大。眼下的情况,虽然严重,至少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环视这办公室内的一切:办公桌前面巨大的木柜里,摆着他任职奉念以来所有的成就与奖章。这所学校,从一个普通的市级贵族学校,一步步成长为国家前十的重点中学,这一段艰难而充满挑战的历程,他每翻一页证书就能想起当时的情况。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和常青园里松柏,他还记得当年刚种下时的样子。还有最近那所教学楼,是教育局为奖励奉念连着三年夺得省状元,特批拨款。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

    现在,是放手的时候了。

    他被人情牵绊所纠缠,羽毛已经沾上泥污。无论如何,不能让奉念也染了尘埃。这里的孩子们,他们以后要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主意已定,他拿起座机话筒,播出去一个号码。

    窗外依旧是艳阳高照,可一片片绿植依旧顽强为这方圆之地争取清凉。

    他唇角带着笑,淡定听着话筒里的声音。

    …………………………

    周四一早的升旗仪式过后,学校领导对高二十二班的陈盛的所作所为,提出严厉批评,并宣布了对其劝退处理。一场大家以为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闹剧,竟然这样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不仅令人大吃一惊,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消息刚宣布出来,下面就不断传出欢呼声,周主任也不阻止,大有等大家畅快一场的意思。

    毕竟连他都想一跺脚,大喊一声“好”!

    欢呼过后,周主任又简单宣讲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向今明两天的考试上,鼓舞士气的话信手拈来,说完就组织散会。

    …………………………

    大多数人都在考试的低气压下,默默看书做题,争取能正常发挥。

    江玉卿这一周也埋头习题,连每天晚上固定的练琴时间都减半。虽然她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却从不会轻看任何一场考试。

    何况,表妹的成绩很不错呢!她不想被比下去!

    平时两人一到学校就各去各班,放学也是回到家吃完饭就各自回房学习。大人们也不打扰她们。

    整个高二教学楼,就连那些吊车尾的同学,都在用功,或是假装用功。

    最悠闲自在的,除了六班的“小魔王”,就是八班的路昭和萧云深了。

    “小魔王”看着不着调,成绩却好到没谱,从没出年纪前三。令老师们又爱又恨。

    既爱他聪明灵活,又恨他不肯更进一步。

    帝都来的贵公子,老师们也只是客气交代两句。校长当初亲自发话了:人家来上学,你们就教着,旁的不要干涉。

    听听,这谁还敢多说?您两位怎么高兴怎么来!

    多令人羡慕啊!

    别人的羡慕路昭看不出来,但他不太开心。

    因为要考试,江月白这一周连中午吃饭都是匆匆忙忙。餐盘放下就吃,吃完就走,半点没跟他闲聊的意思。

    要不是起身时轻轻的一声“先走”,他都要怀疑自己和云哥儿两个是不是隐形了!

    然而他的抱怨只换来云哥儿的后脑勺,月白更狠,连个后脑勺都不给,一转眼,人已经走到餐厅门口!

    真是吃饭都不香了!

    他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米饭,郁闷的想:学习有那么吸引人吗?好像月白从不瞌睡开始,就开始沉迷——对,沉迷,原本只是沉迷。现在可是走火入魔!

    在路昭的念叨中,两天很快过去。经历了两天的奋战,所有同学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快要麻痹的神经也逐渐恢复,他们需要恶补一顿大餐以及睡眠。至于怎么度过周末,那要看晚上学校公布的成绩了。出门还是在家,都在学校的一念之间。

    奉念对于一般的考试,都是考完立马组织批改,正常情况下,今晚八点半之后就能出成绩。

    结局已经注定,无非上下浮动。大多数学生还是很淡定的,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约着明天去哪儿玩。

    “月白!明天出门吗?”路昭终于等到考试完,凑过去打探。

    “明天去看我奶奶。”

    江玉卿就知道会是这样,璃璃一到周末,必定直奔医院。

    路昭一听,立马精神起来:“啊,哦!我们明天能去看老人家吗?”

    江月白扭头,就对上路昭礼貌又明朗的笑脸,萧云深随意站着,也看着她。

    “能。”

    奶奶会喜欢他们的。

    她总说自己面无表情,总说年轻人要多笑笑,笑起来好看。她连王充一头鸡毛一样的发型都能接受。

    “那说好了!明天见!”路昭爽快的挥手告别。

    说话间,已经出了校门,两个男生往自家车那边有走去。

    耳边听着江玉卿的关心,目光从两人的背影收回,坐上江家的车。

    …………………………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思路的?”秋荻的脸凑上来,占了整个屏幕,“月白,你太聪明了!”

    “我做得题多,就有经验了。”女孩靠在床头,歪着头。

    秋荻听到“做得题多”就忍不住吐舌头,托着脑袋有气无力:“哦!”

    “写完就睡吧!”现在已经九点了。

    “好,那拜拜~”

    挂了视频,女孩伸手关灯,准备睡觉。

    明天要去医院,她要早点睡。

    刚闭上眼,敲门声响起。

    女孩皱眉,听到江玉卿的声音:“璃璃,你睡了吗?”

    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女孩翻身下床,开门的同时开了灯。

    门外,江玉卿穿着奶白色泡泡袖睡裙站着,神色有些激动。

    “怎么了?”

    “考试成绩出来了!”她确实激动。

    江月白:“……”

    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哦。”

    江玉卿没想到她居然这个反应,太淡定、太不正常!

    “你知不知道你的成绩?”她再接再厉。

    “不知道。”

    “你是年级第一!”怎么样?激不激动?

    “哦。”

    江玉卿:“……”

    “该睡……”江月白就要撵人,想了想还是委婉一点:“谢谢你告诉我。现在九点了。”

    “哦,是啊!”江玉卿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没反应,跟着应声,“那你睡吧!”

    “好。晚安。”江月白跟她点点头,轻轻关上门。

    直到眼前光线突然消失,江玉卿才回过神,差点又把手伸上去。

    第一!年级第一啊!你就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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