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实验开始
昨晚上酒桌上定下的是调子，流程该走还是得走。
卢队长让王杨下周一过去报道报名，然后去人资那边办手续。
金盾这边要回去上班了。他的岗位算个技术人员，虽然比不上那两个主管的清闲，但有时候脾气比主观还大。
这年头，车夫好换，牛马难寻。
王杨看看日子，离自己失去自由还有三天时间，不长了。
当他是无业人员，挥霍着退伍费时，他可以毫无压力的撩着那些妹子。可现在马上找到工作了，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个保安，配的上谁？胡蝶手下随便个店员都比他挣的多。
王杨似有所悟。
……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王杨一思考，上帝能笑倒。
…
昨天忙着就业的事，忘了精致生活的事。
现在，王杨又准备去买他的物资。
他想趁着这几天给妹妹露一手，哪个妹妹都行，就想请人吃个早饭。
他住的小区东门是人民路。
人民路往南第一个十字路口是和南山路相接形成的。因为边上有好几个小区，这个路口有两个大栋的超市。除了几个街区外的万达城，这边算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了。
加杂着边上小商贩的叫卖，店铺门口的广播音乐，行人的嘻笑怒骂声……这条街的光景也是热闹非凡。
忽然间，世界暂停了。
人的大脑处理能力有限，所以往往在处理信息时忽略掉次要的，推理判断主要的，所以回忆里画面总是模糊而没有细节。
但这一刻，王杨发现自己清晰的推演着一切。
大量的信息入脑而过，然后锁定在即将过路口的一辆陕汽重卡上。
入微观察，这车的刹车泵已经损坏了，刹车片也磨损，司机上车时似乎没有检查出来。
而按车现在的速度，它是想赶在红绿灯变换前过去的。
与此同时，路侧的“蜜雪冰城”里刚出来两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年轻人追逐打闹，她们的注意力放在了躲避人群和对方身上，准备飞奔过去街对面。
卡车司机发现了这两个小姑娘，他赶紧踩住刹车。多年的经验让他瞬间发现，他刹车有损坏。大型车辆本来就难以制动，现在只怕需要更多的滑行距离。
本能的，他想打方向盘，又忽然闪电般意识到，这是市区，最正确的操作就是不操作。
两个小姑娘也发现了车辆。本来打闹开心的笑脸，瞬间煞白。王杨能感觉到她们瞬间加速的心脏跳动。
清晰的感知到她们从胸腔起伏中挤出来的刺耳尖叫的过程。
“啊～…”
只出来半声，两个年轻的活力的身子便像个破麻袋飞了出去。
像两个残破的木偶，掉在十米开外的路上，鲜血淋漓，撒红一片地面。。
跑在稍微前面的姑娘直接整个肢体都反人体常规的扭曲，再无生命迹象。
稍微后面的姑娘，因为司机下意识的操作，和自己本能的规避动作，避让开了上半身。
她虽然还清醒，却似乎似乎也没有了行动能力。
大脑似乎也处于宏机状态，只知道尖叫。
“啊～～…啊～～…”
……
一切如同电影画面的慢放镜头，在王杨脑子里一闪而过。
恍惚之后，王杨发现自己站在蜜雪冰城的对街。
卡车就在二十米外的路口。
两个小姑娘刚拿着两杯杨枝甘露出门。
脑海里响起了34号毫无波澜的语音信息：
“第一次观察开始。”
一切还没发生。
…
“艹”
该干什么？救人嘛？怎么救？观察什么？
王杨忽然发现自己懵了。
他都快以为一切过去了。这辈子是个言情剧，都市剧，官斗剧，什么都行。
结果34号告诉他，这是科幻，是奇幻，反正别想过正常人的。
拿命救人？可以，但不要这么措不及防行吗。
转瞬之间，王杨稍微一犹豫，脑海里预播过一遍的车祸，现场再一次的重现。
此时王杨还只是无意识的盯着空中翻滚落下的杨枝甘露，懵逼着刚才的一切。
“观察？观察个毛。回家。”
王杨环顾了一下四处围上来的人群，准备回去。
忽然他的感官又一次被调高的灵敏度。，又一堆信息洪流冲进了他的脑海里。
刚才画面预演时，信息带来的是外物的各种状态；现在现场直播时，冲击他的却是各种思维情绪。
首当其冲的，是两个姑娘。一个身体机能基本损坏透了，就剩个大脑还没有脑死亡，不甘的情绪，莫名的惶恐，和极端的疯狂，这些情绪信息让王杨有些歇斯底里。
另个小姑娘只是害怕，她看着死去的同伴，只是害怕的尖叫着。喊着“救我，”“好疼”…。众人的围观，丝毫没有让她心安，只是加剧她的恐慌。
司机下车了，他一开始慌张，后来倒是坦然面对了，开这车的，基本上都是全险。面对一些人的指责，他一开始不语，后来不知名的愤怒，他时而粗暴的解释自己不躲闪的缘由，时而沉默不语。
各种各样的路人。有在边上商城二楼餐厅拍照的，有开始组织现场的，有打电话的…
可怜她们的；憎恨司机的；毫无波澜给朋友圈分享直播的；极端的骂她们在街上瞎胡闹，害了司机的；幸灾乐祸多一份谈资的；教育孩子的……
所有人思想，感情，甚至过往闪现的一些记忆，这些信息都被王杨捕捉。
他有点受不了了。
…
有好多重生的小说，一个人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两个记忆融合，谁是谁怎么分？
人的意识，对自我的认知不就是由记忆组成的嘛。
是甲夺舍了已的身体，还是已消化了甲的灵魂？
忒修斯之船？
所以鸿钧合天道？因为天道不可知？天道不掩饰一切，你懂了他的一切，你就是他了？
王杨有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他目前还没接受这些人们的所有记忆，只是一些情绪和琐碎的记忆碎片。
他慢慢的不只是他了。
“他”不图他物质的爱，也不会结婚，“他”享受爱情——这似乎是一个女生的人格，破碎的记忆画面都是被爱的幸福。
“他”似乎不爱一切，女人都是图“他”的钱，“他”之前没钱，没人爱“他”，现在好多女人跟“他”爱，“他”也宠爱着她们，可是内心又在鄙视她们。——这似乎是一个富豪男人的人格。
“她”感动于一个男孩为“他”造的浪漫；“他”厌恶“他”无能又无爱的父亲；“他”宠爱“他”的孩子…
“他”不想陪钱坐牢，不如撞死她们两干脆，“她”不想和身边的闺蜜一样死掉……
信息的冲击，片刻后就断了，但他接收的就够让他快疯了。
…
路边，意识有点模糊王杨扶着台阶，慢慢坐下。他的面容狰狞，四肢表现出有点不受控制的不协调。
车祸现场内圈的人们忙着处理车祸，打电话报警。
外面，也有路人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小伙子，你怎么了？心脏病犯了？”
“有带药没？快，要不要帮忙”
王杨摆摆手，迷糊的想说自己没事，歇会就行了。可莫名的，“她”，发现自己没有被车撞死，虽然脑子莫名的疼痛，可她确实好像死不掉的样子。
扶着街上的路灯坐下，“她”发现一堆人围在那边，“发什么事了？”
边上的路人倒是好心，虽然不敢上手，还是问道：“帅哥，你没事吧？”
“帅哥？”王杨一个恍惚，哦，我是王杨，刚才的记忆是那个小姑娘的。
…
终于，慢慢的，他熬了过来。
34号毫无感情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第一次观察结束，表现良好，自主意识完整，人格未损伤，心理承受能力强，思维可塑性较好……”
卢队长让王杨下周一过去报道报名，然后去人资那边办手续。
金盾这边要回去上班了。他的岗位算个技术人员，虽然比不上那两个主管的清闲，但有时候脾气比主观还大。
这年头，车夫好换，牛马难寻。
王杨看看日子，离自己失去自由还有三天时间，不长了。
当他是无业人员，挥霍着退伍费时，他可以毫无压力的撩着那些妹子。可现在马上找到工作了，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个保安，配的上谁？胡蝶手下随便个店员都比他挣的多。
王杨似有所悟。
……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王杨一思考，上帝能笑倒。
…
昨天忙着就业的事，忘了精致生活的事。
现在，王杨又准备去买他的物资。
他想趁着这几天给妹妹露一手，哪个妹妹都行，就想请人吃个早饭。
他住的小区东门是人民路。
人民路往南第一个十字路口是和南山路相接形成的。因为边上有好几个小区，这个路口有两个大栋的超市。除了几个街区外的万达城，这边算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了。
加杂着边上小商贩的叫卖，店铺门口的广播音乐，行人的嘻笑怒骂声……这条街的光景也是热闹非凡。
忽然间，世界暂停了。
人的大脑处理能力有限，所以往往在处理信息时忽略掉次要的，推理判断主要的，所以回忆里画面总是模糊而没有细节。
但这一刻，王杨发现自己清晰的推演着一切。
大量的信息入脑而过，然后锁定在即将过路口的一辆陕汽重卡上。
入微观察，这车的刹车泵已经损坏了，刹车片也磨损，司机上车时似乎没有检查出来。
而按车现在的速度，它是想赶在红绿灯变换前过去的。
与此同时，路侧的“蜜雪冰城”里刚出来两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年轻人追逐打闹，她们的注意力放在了躲避人群和对方身上，准备飞奔过去街对面。
卡车司机发现了这两个小姑娘，他赶紧踩住刹车。多年的经验让他瞬间发现，他刹车有损坏。大型车辆本来就难以制动，现在只怕需要更多的滑行距离。
本能的，他想打方向盘，又忽然闪电般意识到，这是市区，最正确的操作就是不操作。
两个小姑娘也发现了车辆。本来打闹开心的笑脸，瞬间煞白。王杨能感觉到她们瞬间加速的心脏跳动。
清晰的感知到她们从胸腔起伏中挤出来的刺耳尖叫的过程。
“啊～…”
只出来半声，两个年轻的活力的身子便像个破麻袋飞了出去。
像两个残破的木偶，掉在十米开外的路上，鲜血淋漓，撒红一片地面。。
跑在稍微前面的姑娘直接整个肢体都反人体常规的扭曲，再无生命迹象。
稍微后面的姑娘，因为司机下意识的操作，和自己本能的规避动作，避让开了上半身。
她虽然还清醒，却似乎似乎也没有了行动能力。
大脑似乎也处于宏机状态，只知道尖叫。
“啊～～…啊～～…”
……
一切如同电影画面的慢放镜头，在王杨脑子里一闪而过。
恍惚之后，王杨发现自己站在蜜雪冰城的对街。
卡车就在二十米外的路口。
两个小姑娘刚拿着两杯杨枝甘露出门。
脑海里响起了34号毫无波澜的语音信息：
“第一次观察开始。”
一切还没发生。
…
“艹”
该干什么？救人嘛？怎么救？观察什么？
王杨忽然发现自己懵了。
他都快以为一切过去了。这辈子是个言情剧，都市剧，官斗剧，什么都行。
结果34号告诉他，这是科幻，是奇幻，反正别想过正常人的。
拿命救人？可以，但不要这么措不及防行吗。
转瞬之间，王杨稍微一犹豫，脑海里预播过一遍的车祸，现场再一次的重现。
此时王杨还只是无意识的盯着空中翻滚落下的杨枝甘露，懵逼着刚才的一切。
“观察？观察个毛。回家。”
王杨环顾了一下四处围上来的人群，准备回去。
忽然他的感官又一次被调高的灵敏度。，又一堆信息洪流冲进了他的脑海里。
刚才画面预演时，信息带来的是外物的各种状态；现在现场直播时，冲击他的却是各种思维情绪。
首当其冲的，是两个姑娘。一个身体机能基本损坏透了，就剩个大脑还没有脑死亡，不甘的情绪，莫名的惶恐，和极端的疯狂，这些情绪信息让王杨有些歇斯底里。
另个小姑娘只是害怕，她看着死去的同伴，只是害怕的尖叫着。喊着“救我，”“好疼”…。众人的围观，丝毫没有让她心安，只是加剧她的恐慌。
司机下车了，他一开始慌张，后来倒是坦然面对了，开这车的，基本上都是全险。面对一些人的指责，他一开始不语，后来不知名的愤怒，他时而粗暴的解释自己不躲闪的缘由，时而沉默不语。
各种各样的路人。有在边上商城二楼餐厅拍照的，有开始组织现场的，有打电话的…
可怜她们的；憎恨司机的；毫无波澜给朋友圈分享直播的；极端的骂她们在街上瞎胡闹，害了司机的；幸灾乐祸多一份谈资的；教育孩子的……
所有人思想，感情，甚至过往闪现的一些记忆，这些信息都被王杨捕捉。
他有点受不了了。
…
有好多重生的小说，一个人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两个记忆融合，谁是谁怎么分？
人的意识，对自我的认知不就是由记忆组成的嘛。
是甲夺舍了已的身体，还是已消化了甲的灵魂？
忒修斯之船？
所以鸿钧合天道？因为天道不可知？天道不掩饰一切，你懂了他的一切，你就是他了？
王杨有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他目前还没接受这些人们的所有记忆，只是一些情绪和琐碎的记忆碎片。
他慢慢的不只是他了。
“他”不图他物质的爱，也不会结婚，“他”享受爱情——这似乎是一个女生的人格，破碎的记忆画面都是被爱的幸福。
“他”似乎不爱一切，女人都是图“他”的钱，“他”之前没钱，没人爱“他”，现在好多女人跟“他”爱，“他”也宠爱着她们，可是内心又在鄙视她们。——这似乎是一个富豪男人的人格。
“她”感动于一个男孩为“他”造的浪漫；“他”厌恶“他”无能又无爱的父亲；“他”宠爱“他”的孩子…
“他”不想陪钱坐牢，不如撞死她们两干脆，“她”不想和身边的闺蜜一样死掉……
信息的冲击，片刻后就断了，但他接收的就够让他快疯了。
…
路边，意识有点模糊王杨扶着台阶，慢慢坐下。他的面容狰狞，四肢表现出有点不受控制的不协调。
车祸现场内圈的人们忙着处理车祸，打电话报警。
外面，也有路人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小伙子，你怎么了？心脏病犯了？”
“有带药没？快，要不要帮忙”
王杨摆摆手，迷糊的想说自己没事，歇会就行了。可莫名的，“她”，发现自己没有被车撞死，虽然脑子莫名的疼痛，可她确实好像死不掉的样子。
扶着街上的路灯坐下，“她”发现一堆人围在那边，“发什么事了？”
边上的路人倒是好心，虽然不敢上手，还是问道：“帅哥，你没事吧？”
“帅哥？”王杨一个恍惚，哦，我是王杨，刚才的记忆是那个小姑娘的。
…
终于，慢慢的，他熬了过来。
34号毫无感情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第一次观察结束，表现良好，自主意识完整，人格未损伤，心理承受能力强，思维可塑性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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